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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器猛推了一把,借着助推火箭式的飞过木马,顺利吃饭。
轮到林小天闪亮登场了,只见他抖动双臂,晃了晃脑袋,压了几下腿,活动活动脚脖子,又把戴着作训帽帽遮转向后边,据说是为了减少空气阻力,然后目瞪木马,深呼吸几口空气,一付草原驯马手的狂妄架势。
“啊”林小天一边助跑,喉咙里一直没闲着,发出很长的一声“啊”,听起来即壮烈又凄凉,还带着点回音。
队长没有拿铁锹跟着他跑,估计是比较相信他拉开的架式,猛虎下山似的还能过不去?
“咣”这回不是嘴里发出的,是林小天老二跟木马尾部亲密接触发出的巨响。
“操马”
队长发明了一个新名词,让俺大长见识。
第一卷 红肩章 第七章 操马
眼见着林小天“操马”,接着又有几个弟兄蹦起来骑在马上,“骑马”的还算不错,竟有数人跟林小天一样虎逼朝天硬往木马尾部干,最狠的一位大头朝下栽倒在地,就是“倒栽葱”那种。
看到弟兄们纷纷落马,队长拿着铁锹渣滓洞里徐鹏飞对付江姐似的狞笑着步步紧逼,我的心里一阵寒颤,不停的卜腾。
“妈的,吃不上饭事小,可别象林小天似的把老二造坏啊,坚决不能‘操马’,坚决不能‘倒栽葱’,坚决要把马驯服。”我一连想出了几个坚决,然后果断的向木马奔去。
没摔,没骑,没“操马”,也没什么特殊动静。
列位看官问了,这么说跃过去了,可以吃饭了?
哈哈,太害怕了,到了近前哥们儿突然不坚决了,瞬间改变了主意,居然从木马旁边绕过。
“穆童,‘跑马’不算本事,不跃过去不许吃饭。”
又从队长嘴里听到一种最新解释,木马旁边跑过就是“跑马”。
我的“跑马”事小,顶多吃不上饭,林小天那边“操马”事大,得赶快过去看看。
林小天已经蹲在地上好一会儿,脸憋的通红。教导员、区队长一直守在他旁边。估计伤得不轻,这小子赖以自豪的老二被“大长脖子”女军医划啦一下后,这次可能再遭重创。
“老鲁,老鲁!”
教导员向拿着铁锹跟在弟兄们屁股后边狂追的队长喊话,还把右手食指杵在左手掌心,打着赛场上常用那种叫停的手势,示意队长别这么干了,一会再操几个马,弟兄们都得成太监。
队长开始并没把林小天“操马”当回事,在他眼里训练受点小伤根本没什么,甭说是老二,就是老大,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还在那挥舞铁锹,乐此不疲的逼着弟兄们跳呢。
林小天就是林小天,自己用手捂了一会儿老二,又简单揉了几下,动作很温柔,知道那地方需要轻拿轻放,比“打手枪”的动作还轻。
也就过了两分钟左右,没等队长过来,林小天已经直立行走了几步,再活动几下,居然向助跑的位置走去,就跟足球场上受伤的队员硬撑着坚持比赛一般。
队长、教导员、区队长和全队的弟兄们注视着他,都惊呆了,仿佛看见了打不死,拖不垮,砸不烂的一尊“战神”。
“加油,林小天,加油”全体哥们儿一同助威加油,教导员居然把眼镜摘下,用手擦着,估计感动的快要落泪。
“**你妈!”林小天虎目圆瞪,一声怒吼从他的五脏六腑中蹦射而出。
由慢至快,轻松带有节奏的助跑,加速,再加速,有力的踏板起跳,腾空,展腹,手推马头,分腿,再次腾空振腹,好一个雏凤凌空,双腿并拢着地,好似平沙落雁。
掌声响起,欢呼声四起,大家奔过去把林小天抱住,眼泪鼻涕蹭了这小子一身。
“小天,你真行,给咱们地方生争脸,不过你操木马他妈,跟老木马较劲,不嫌老?不嫌硬?”我一边抱着他,一边跟弟兄们一起YY。
队长把铁锹扔到一边,这东西已不起丝毫作用,受林小天“英雄”壮举的影响,刚才跌落马下的,“跑马”的、“操马”的、“骑马蹲裆”的,反正吃不上饭那伙弟兄全部从木马上跃过。
哥们儿当然也没落后,尽管没做出什么二次腾空,更没有凌空展翅,可也摆出了猛虎下山之势,玩出了蛙跳荷叶,狗急跳墙的可吃饭动作。
队长发现“饭前逼迫式训练法”很有效,一次就尝到甜头,于是花样翻新的出台了很多与吃饭挂勾的新政策。什么器械不及格不许吃饭,障碍、长跑、投弹不及格不许吃饭,什么射击不及格不许吃饭,什么内务卫生不合格不许吃饭,凡此种种,反正是跟吃干上了,好象那猪食料式的伙食谁爱吃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不吃还真不成,训练太累了,弟兄们一天累得哭爹喊娘,连床都上不去,没办法,这就是军校,甭说爹娘,哭天嚎地也是屁用不顶啊。
幸亏队长多少听取了些教导员的意见,军阀作风有所收敛,管理和训练方法灵活了许多,不再拿着铁锹往屁股上拍,而是在其他方面下了很多功夫,比如为了提高弟兄们跳木马的腾空高度,在木马尾部放上蓝球或者放上一块砖,二块砖,三块砖跟给犯人上刑做老虎凳似的不断加码,增加动作难度,此举收效甚快,不出一月,大部分弟兄都能挺枪跃马,再无“操马”、“跑马”之举。
我的进步有目共睹,不到一个月时间器械体操完成一至五练习,木马已经能从尾部摞着三块竖起的砖上腾空而过,空中姿态保持优美,落地也是平沙落雁比林小天毫不逊色。
人怕逼,马怕骑,我的训练水平、军事素质就是这么逼出来的,最后弄得跟贱皮子似的,不练都不成,几天不训练浑身象生了虱子痒痒得难受,直到毕业去了部队,直到新婚之夜还忘不了老本行,当场一个鱼跃腾空向媳妇扑去,把她吓得“哇”了一声。
关于“马”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接着还得转回来说枪,那次走火给队长等几个队干部打下了极深刻的印象,都觉得我心理素质太差。队长曾把我的“走火”比喻成“跑马”,看来这“跑马”使用频率过高,能做出多种不同版本的解释,还有枪械出故障“滑机”的呢,一梭子三十发弹全搂出去,是否也叫“跑马”?
哈哈,又跟马干上了,还是说枪,我们的手枪还没练呢,弟兄们早就盼望着打手枪了,学院也不能因为“老懂头”的一次走火就把预先计划的课目砍掉。
经过一段时间的射击场纪律教育和整顿,各队的手枪科目再次列上日程。来队里上手枪射击课的教员姓吕,也是一位军中的传奇人物,号称“神枪吕”,他为人和善,待人真诚,很快我们就成了忘年交。
如果不是因为吕教员的强烈反对,队长和教导员几乎取消了我的打手枪资格,他们怕再走火,手枪走火的概率太大,而且连名声在外的“枪神”董教员都马失前蹄,别说我们这伙入学没一个月的毛头小子了。
吕教员就是我的伯乐,他从我第一次藏心眼抠单发打五十环就发现了哥们儿的射击才能,所以不顾队长、教导员的反对,坚决让我参加手枪的实弹射击。
“穆童,你当时抠单发是怎么想的?有人告诉你吗?”吕教员在射击预习间隙专门找到我问话。
“听老学员说过,抓住首发,才能保住及格。”
“哈哈,你还是太谨慎了,其实‘连上’并不难,我可以把你教会。”
妈呀,受宠若惊,“神枪”吕教员要亲自教我打点射打连发。
第一卷 红肩章 第八章 点射
“走向打靶场高唱打靶歌,豪情壮志震山河”
刚入学的日子就象这歌声唱的一样,壮志凌云,雄浑豪迈,气吞万里如虎。军营的神秘,军营的气息,兵味十足的一切深深吸引着我们。
得把我生活四年的学校简单描述一下了,那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啊,弹指间二十年了,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候就在那度过,我的青春,我的热血,我的汗水、泪水就在那流淌,多少次梦中回到我亲爱的母校,“中国的‘西点’”,将军的摇篮。
这是一处令人心旷神怡的所在,青山,绿水,梧桐树,黄色的玫瑰花,整齐的营房,通幽的林荫,清风,明月,鹤舞白沙,我心飞翔,反正哥们儿不擅长景物描写,意境把握不好,还容易弄出广告词,总之咱们学校依山傍水,景色怡人,风景极其秀丽,可以跟任何一所高级疗养院、度假村媲美。
白瞎了这么好的地方喽,除了寒暑假那短暂的宁静,其余时间都是喊杀阵阵,枪炮齐鸣,连夜晚都不消停,“哒哒、哒哒哒”的枪声此起彼伏,各色信号弹“唰唰”的频繁升空把黑夜变成白昼,曳光弹画着的鬼火般的弧线击中目标,流星似的火箭弹带着刺耳的呜呜声刺破夜空。
哈哈,对周围居住的人当然很气愤,影响了他们的休息,影响了他们夜半的节目,可对我和林小天以及大部分未来的军官来讲,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环境,太过瘾了,太美妙了,咱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每天都跟打仗似的,每天都跟身临战场似的,战火熊熊,炮声隆隆,胜利在召唤。小时候抱着木枪,抱着扫帚疙瘩当枪使,现在咱们背上了真家伙。
爹妈要是知道我们念的大学就是成天的舞枪弄棒还不得气死?不气死也得吓死。学院专门有规定,父母来队只能住招待所坚决不允许到训练场参观孩子训练,怕把老胳膊老腿的老人家们吓着。
爹妈怎么想,吓没吓着不该我们的事,我们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这真刀真枪的刺激。
几天前的“走火”事件已随着射出枪膛的子弹钻入靶挡,钻入土中,谁都不再记得那个手脚笨拙,拉不开枪栓,做反了验枪动作的“走火哥们儿”,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令人信赖,弹无虚发,枪枪不下九环的“神射手”穆童。
一切神奇就在几天内完成,一切神奇均来自一位军中“神枪”的面授机宜。
“同志们,手枪其实对我们来讲并没有太多的实战价值,毕竟不是当警察,要我说手枪的用处只有两个,一是枪毙战场逃兵,二是留给自己”
吕教员讲解手枪射击理论的后两句话对我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两个用处基本上都让我碰上了,二十几天后,我一度差点当了“逃兵”,当然没逃成,也没有被手枪毙掉,后来以连队干部的身份参加实战还差点用手枪毙了连里一名企图自伤消极避战的干部败类,更有身陷敌阵,摸着腰上的手枪和挂在肩上的“光荣弹”,动过杀身成仁的念头。
吕教员课讲的非常吸引人,除了射击要领讲解的好,纠正动作及时准确以外,他谨慎细致,沉着冷静的射手气质更是充满人格魅力令人称道。
在我手枪射击考察打了五发五中四十八环和几次冲锋枪体会射击都在四十六环以上后,吕教员主动把我叫到一边。
“穆童,你的心里素质很不错,是个当‘特等射手’的好苗子,从第一次打五十环就看出来了,那次的走火其实非常偶然。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跟你说过别太谨慎,该打点射就打点射,又不是考核,小小的体会射击怕什么?”
“吕教员,我试着练过几次点射的踞枪动作,好象我的力量不足,控制不住枪身发射的后座,如果打点射估计连首发都难以保证。”我说的是实话,体会射击中试着打过一次二发弹的短点射,可居然都跑靶了,连首发都没抓住,所以再不敢冒险。
“穆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咱们白天练射击,晚上也练,各种轻武器马上都要练,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