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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使用狙击步枪,那东西虽然瞄的特准,连林小天使用都不费力,但枪身较长较重,运动起来携带不方便,使用五三重机枪弹,后座力特大,打完几枪膀子都震得发麻,而且光学瞄准镜的反光极易被敌人发现。
我和林小天保持近十米的间隔,先后占领了前几天咱们那几组射手早就设好的射击位置,同时我们也随时准备运动到预备射击位置,因为敌人吃过几次亏后,肯定对这几个位置严加照顾。
我隐蔽的位置是一块大石头,只要不露头,除非敌人在空中坐在直升飞机上,否则想打中我根本不可能。缺点是向外观察射击必须要探出三分之一左右的身子,此时被命中的概率很大。
林小天那边情况稍好,隐蔽观察条件都不错,只是出枪费力,右侧也是一块巨石挡住射界,如要出枪射击必须得占领石头的顶部,那时是最易被敌命中的时机。
战场就是这样,不会给你提供十全十美十拿九稳的机会,即能保全自己还能大量杀伤敌人只是理想的战斗条件,战场上通常没有这么好的事。
敌人显然是被几天的反狙击行动打怕了,估计是改变了策略,还是那句老话“战场形势极度复杂,瞬息万变”只有敌变我变,因敌制变,先变于敌才是正确的战争法则,小到我们这种单兵或小组的战斗行动也是如此。
趴了近一个上午,反复的从左向右,由近至远的观察,可敌人方向没有一点动静。陆排长和几个“狙击”小组给我们讲的观察经验基本全用上了,可还是没有发现敌人,估计他们一定是没有出动,否则怎么也应该有个风吹草动。吕万程他们打死第一个敌人“狙击手”就是头天发现敌方所在位置的草丛与第二天有细微的变化,草丛和附近一小片土壤的颜色较前一天略微浅一些,说明有人在那个位置长时间的隐蔽过,导致植被坏死造成颜色变浅,这一细微的变化,常人很难发现,所谓的“狙击手”训练营也训不出这种透视的战场“鹰眼”,可以说优秀的“狙击手”只能在战场上培养,此外别无他法。
吕万程他们是头天发现了敌人基本射击位置,第二天严密监视,守株待兔似的等来了敌人的“狙击手”,也该着那小子点背,他们的阵地附近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坚固石头,只能在草丛中找隐蔽位置,还不敢轻易进行土工作业,一动土就得挨枪挨炮,于是被“鹰眼”吕万程候个正着,没等接近射击位置就头部中弹,死都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的子弹。
我刚准备发信号给林小天,让他隐蔽回撤米西完午饭,下午接着来狙击。事先预定的“驴叫唤”信号还没发出(事后证明那种暗号不合时宜,天天又是炮又是枪的,怎么会有驴出现在阵地上?不过也没法子,总不能大声喊,也不能用小喇叭,对讲机太碍事,我还不会学别的动物叫,甭说驴,别的动物也不可能在阵地上出现,既然都差不多,只好将驴叫声做为首选),突然一发子弹打在林小天前侧遮蔽物上,清脆的枪声立马将我们吓了一跳。
一时没听清子弹发出的方向,我赶紧顺着弹着点反方向观察,又是连续的点射打在那块石头上,好在林小天一动不动,没有被击中。我迅速发现远处约四百米左右敌人的射击位置处比人头靶还小的头部目标,迅速出枪抠了一个单发,瞄的还算准,可敌人也躲藏在一个早就被我观察到的小土坎后面,估计没有命中,接着阵地上的重机枪开始朝土坎方向打去,敌人阵地上也开始还击。
妈的,“狙击”行动迅速变成了双方较大规模的枪战,都是重机枪掩护,双方的“狙击手”都隐蔽后撤返回坑道,我和林小天的第一次“狙击”只好无功而返。
第一卷 红肩章 第八十七章 心太软
敌我双方的“狙击”行动不断升级,已经不满足于特等射手之间决斗式的枪法较量,打到激烈时甚至连迫击炮都搬出来轰击敌方单兵,战争的残酷本质再次体现得淋漓尽致。本来“狙击”行动的目的就是利用精度射击大量的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狙击手”之间的“狙击”与“反狙击”战斗仅仅是“狙击”行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猎杀对方毫无准备的“散兵游勇”。
敌方已开了先河,我们起初是以“狙击”手段打击敌方的“狙击手”实施“反狙击行动”,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敌方阵地附近有人露头,不管是谁,不管干嘛的,都要一枪将其撂倒。反正好人不会没事往战火纷飞的阵地上跑,傻逼才会跑到危机四伏的阵地附近采蘑菇。
我们预设的几个“狙击”位置离排防御阵地较远,最远的一个已经前出至敌人阵地附近的无名高地上,那的观察条件较好,居高临下,便于射杀敌人还可以随时给炮兵指示目标,缺点是隐蔽条件较差,易被敌人发现和命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亲手揍死几个龟儿子怎么叫上过战场?我和林小天荷枪实弹检查好装具再度出击。
说来还是很奇怪,吕万程他们每次几乎不怎么费力就闹个战果辉煌,我和林小天一出来行市立马萧条,就象别人买了一支股票天天见涨连续涨停,可轮到我们看好买的时候立马天天跌停,股票还是那个股票,买的人不同行情也就不同,纯属跟我们过不去。
就在吕万程亲手射杀了第六名敌人,连里准备给他上报记功的当天下午,我和林小天也前出至离敌最近的无名高地。我们的射击行动可不简单的瞄着敌前沿阵地的动静,敌纵深内的活动目标都在我们的有效射程之内。
陆排长在后面急得不得了,眼看着我们到了无名高地还不满足,还不断的向前移动。没办法,咱们没带电台,他也不能大声喊,只好命令火力组在我们后侧偷偷跟进,随时准备掩护我们的行动。
这就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谁让战场环境那么复杂,云雾笼罩,能见度低。咱们这回就是要当一把“孤胆英雄”非得在老虎嘴里拔牙,万马军中取上将之首。
一切进展顺利,很快就在敌纵深发现了情况,我和林小天心头一阵痉挛似的猛烈收缩,那是等到猎物的紧张和兴奋,还有点憋不住要上厕所的感觉,反正心一直在急速的跳,很长时间稳定不下来。
跟以往一样还是林小天抢先发现了目标,我们的距离保持很近,也就两个人的身位,因为已经抵近敌人阵地,所以没敢分开太远,都觉得要死也得死在一块。
“注意,3号方位物附近有情况。”林小天小声的向我指示目标。
一下出现了三个人形,象刚下完雨从地里冒出来的竹笋,半身靶似的摆在前面,目测距离二百米左右,正好是猎杀的极佳时机。
我顺着缺口、准星瞄去,控制着呼吸,心里盘算着打倒第一个敌人后,必须在二秒钟时间内用点射打倒另外两个人,否则他们就地卧倒可就麻烦了,林小天肯定还是指望不上,他如果开枪,除了暴露目标以外不会有什么其他结果。
那三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彼此之间也就一步远,手中好象也没携带武器。我真有些后悔,没带轻机枪来,否则一个点射恐怕就会要三个人的命,轻机枪打集团目标要比冲锋枪效果好得多。
也就是在我抠动板机击发的一刹那,林小天突然小声喊了起来。
“别打,是女人。”
他要不说还真没发现是女人,我定的常用表尺枪口由下至上瞄第一个目标腰部,也没往上边看还有凸起的胸部,估计击发后命中的才是那叫做乳房的胸部。
“女人怎么了?战场不分男女,是敌人就得打!”我小声回了一句,同时也看清了,三个人个子很矮,都没戴敌人那种船型的钢盔,身上没有子弹带和武器,除了胸部前凸外,宽大的臀部也体现了女性特征。
“她们虽然穿着军装可没带武器,都挺年轻的,你就这么要了人家的命?”
那个紧急关头没时间和林小天搞什么辩论,可我还是把抠住板机的手缓了下来,瞄准姿势保持不变。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本连环画也就是那个年代常说的“小”,描述的就是敌国一个女兵高射炮班的故事,她们英勇顽强打击美帝国主义,其他情节一概没记住,只是记清了一个个眉清目秀飒爽英姿的女兵形象。
对面的女兵穿戴跟小画的差不多,长相看不清,估计应该也差不多,她们可不再是那伙抗美女英雄了,她们是敌人,是该杀死的敌人。
“穆童,别打了,我下不去手。”
“也没用你动手啊,是我要下手,你忘了钱仕虎是怎么死的?怜香惜玉也不分个场合地点?也不看看对象?”
“那你看着办吧,我把眼睛闭上,打完了咱们就撤。”
林小天说完真把眼睛闭上,我也犹豫了一下,接着继续瞄准准备击发。
妈的,敌国的女兵跟小画的一样,动作麻利甚至比我们还机敏,三个人同时卧倒,手中又多了跟我们一样的冲锋枪。
没等我下手,敌国女兵已经下手了,几个点射打过来,子弹嗖嗖从我们头上飞过,接着敌人阵地上几处火力点同时开火,看来我们的行动企图暴露了。
想撤都没法撤,敌人的枪打得很准,压得我们不敢抬头,回撤的道路也被火力封锁。
我几次想举枪还击,可根本没法瞄准,不用说敌人火力点的轻重机枪,就那三个女兵的冲锋枪就让我不敢妄动。形势异常危急,从女兵的左右两侧又出现了七八个敌人,都是男兵,奇+shu网收集整理端着枪小心翼翼的向我们所处位置运动。
“哥们儿,让你心软,这回该立大功了,敌人把我们包围了。”
“别急,咱们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了活的,我向另一个方向运动一下,尽量吸引敌人注意力,你果断开枪,能打死一个算一个,咱哥两死也得弄几个垫被的,别太亏本。”林小天说完不等我回话,快速抬起了身子,曲身向我的左侧快速跑动。
子弹打在林小天一左一右,贱起了一处处土烟,就跟在学院打靶时子弹打在靶挡上似的“扑扑”作响。好在他动作灵活,采取曲线奔跑,不时的还卧倒在地,地形利用的很合理,敌人的子弹一时没有打中。
趁敌人被吸引的刹那,我抓准时机出枪,连续打了三个点射,三个男兵被当场撂倒,那是我参战以来第一次杀人,而且一次就是三个,以前的战斗都是在运动中开枪,差不多都放了空枪,估计是没打着敌人,这回可是眼见着他们倒下,算是开了杀戒。
“够本了,小天,快趴下。”我喊话的同时自己也迅速低头,三个女兵的子弹紧接着急速从头顶掠过。
第一卷 红肩章 第八十八章 困兽犹斗
战场上只有敌我没有男女,这是从血的教训中得到的宝贵经验。以前我也跟林小天一样抱着相同的观点,咱们身为军人战场杀敌天经地义,基本能做到杀人不眨眼,可军人与“杀手”皆然不同,尽管在陆军学院在部队成天练习杀敌本领,说白了就是练习杀人技能,可我们是和平的保卫者,不是跟谁都玩“死掐”杀人成瘾的“杀人狂”。
没戴钢盔,没有武器的女人当然不是我们猎杀的目标,可一旦她们手持武器向我们射击,那就是敌人,没二话,往死里打。我们当时就犯了极其幼稚的错误,尤其是林小天,早就知道敌人阵地纵深内出现的女人,即使是“文工团员”甚至是“慰安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