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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红肩章 第九十八章 老将出马
“排长、排长,赶快请求炮火支援,赶快请求炮火支援”林小天焦急的大声呼叫,他的步话机只能联系陆排长还不能直接呼唤上级炮兵。
“林小天,你们现在占领阵地没有?”陆排长面无血色,苍白的脸炮火中更加苍白。
“排长,我们被炮火压制在洞里,炮声一停就占领阵地。”
“林小天你听好喽,必须现在就占领阵地,炮弹打到头上也得上去,我马上派人增援你,炮兵火力马上就会压制敌人。”陆排长一字一顿的交待生怕林小天听不明白,声音中透着坚定,泰山屹立那种坚定。
陆排长和林小天通话的时候我距离冲沟还有五十米的距离,几分钟的时间等于原地未动。
“穆童,战斗到了最关键时刻,不惜一切代价,马上通过敌炮火拦阻区,上级炮火马上会支援你们。”陆排长的口气让我明白,最关键的时刻,最拚命的时刻,最后的时刻到了。
陆排长怎么跟连长联系怎么呼唤的炮兵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没用两分钟闷雷似的爆炸声从沟里传过来,敌人的炮火被完全压制住几乎没了动静。
不惜一切代价,妈的,算上我就四个人,一切也就这个四个人了,就他妈四条命呗,算个鸟毛。
“跟我上!”我大吼一声带着三个弟兄直起身子狂奔几十米,迅速接近了深沟四班阵地。
天快亮了,情况看的比较清楚,四班阵地上好象没几个人,一定都阵亡了,林小天还活着,眼看着他大驼鸟似的身形在阵地上闪现,一会儿投弹,一会儿打轻机枪,居然还操作上了重机枪,那个重机枪班的八个弟兄被一发炮弹命中,四死四重伤,只留下那具重机枪还在林小天手里不停的“叫唤”。
林小天的“色盲眼”似乎彻底好利索了,重机枪打的有模有样,曳光弹的轨迹明显看出是向敌人方向去的,挺他妈靠谱。
我没有急于向林小天靠拢,而是沿右侧迂回过去利用一处土包做掩护架起机枪以火力支援他们的战斗。
从深沟里上来的敌人能有二十多个,步炮协同的真熟练,迫击炮精确射击把林小天他们打回洞里,这伙人几乎跟着己方炮弹往上爬,炮弹炸点距离他们也就十几米。都他妈属猴子的,一个个鬼精鬼灵,动作比正面攻击的敌人更有经验,更为灵活。他们已经没有退路,沟里被我炮火覆盖,引爆了不少地雷,他们的后续梯队和炮兵全部葬身沟内,这伙猴逼现在已是背沟一战,都疯子似的成了亡命徒,早不把生死当回事了。
“哒哒,哒哒”我的轻机枪一响林小天就听出来了,他对哥们儿音乐一般的射击节奏和旋律简直太熟悉了。
“穆童,压制住沟口,一个也别让他们跑喽。”林小天迅速投出几颗手榴弹,兴奋的大声呼喊,好象咱们人多似的。
还是敌众我寡啊,阵地上只有林小天等四五个人能参加战斗,其余的不是牺牲就是负了重伤,算上我带来的人才不足十人,敌人的后续梯队尽管被消灭可上来却有二十多人。
我没有向林小天喊话,枪声已经给予他莫大的安慰,精神的鼓励已经足够,剩下的就是多干掉几个猴逼,替他实打实的减轻压力了。
敌人疯狂但不急燥,极有战术素养,看到我们援兵到来马上停止冲击,都趴在地上利用地形地物与我们展开对射,枪法也很准,任何一个射手打靶的话可能都不能比哥们差哪去。
林小天还是发挥投弹强项,没命的向敌人投掷着手榴弹,他的个子太高,目标也大,打了这么长时间,每次投弹都半截身子露出堑壕,没有被击中实属奇迹。
“小天,注意隐蔽,把命保住,傻逼们快完了。”我终于被林小天的冒险行为逼急了,我可不想让铁哥们儿这么死,马上增援的就上来了。
又是一厢情愿的想法,陆排长他们确实想继续增援,可正面的敌人玩了命的猛攻,根本抽不出手来管我们。连长组织的连预备队二个班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赶,半路也遇上了麻烦。敌人全线压上全连阵地一梯队前沿阵地都受到极大危胁,几个班的支撑点已经丢了,三排防御的三号高地正面坡度小地势开阔便于敌人冲击,阵地一度被敌人突破,拚死反扑才将敌人打下去。二排那边的两个班阵地也几次易手与敌展开反复争夺。连长一看形式不妙,赶紧将最后一个班家底用上支援二排,又从支援我们的二个班中分兵一个班支援三排,都是哪漏堵哪四处添油,赶来增援我们的只有一个班半路还与穿插到我纵深的一小股敌人遭遇,激战半小时才将敌人击退,赶到我们沟口只剩七个人还都带着伤。
连长亲自率领七个弟兄上了我们阵地,虽然没有对敌形成以多打少的优势局面,总算在兵力上保持均衡,敌人无法再前进一步,我们也无法将敌人尽快的赶回沟里。
“妈的,敌人太反常了,一定是提前换防了,根本不是以前那伙,侦察科的兔崽子怎么搞的?这点情报都弄不准。”连长骂骂咧咧的趴在林小天身边。其实敌情通报早下到团里,只是没等传达到连里敌人就开干了,估计是想来个“开门红”争取首战告捷,他们可是敌国最有名的部队,号称“首都近卫师”,第一个打进邻国首都金边的就是这个师。
连长没上过军校,看着粗了吧叽,实则胆大心细贼啦的狠属于勇猛异常又带着诡计多端那种“二杆子”似的“兵油子”类型,指挥作战可是很有一套,跟陆排长那种学院型还不大一样,善于以身作则,战术上鬼点子也不少,跟着他还真学了不少打仗的本事,由此我也得出一个结论,部队最能打仗的除了陆排长那种指挥若定尽显名家风范的儒将,再就属连长这种杀法骁勇能征善战的“二杆子”虎将,都是军中名宿,将军苗子,可谓各有各秋,共揽日月。
“林小天你带领四班原班人马先回洞里休息,对重伤员展开急救,我在这坚守阵地,然后咱们替班,让穆童他们对敌不断袭扰,车轮战术磨死这帮鸟蛋。”连长迅速下达命令,话语不多言简意赅。
真不愧是行家,知道硬拚下去两败俱伤,不如将敌人控制住围而不打,磨得他们没了心气再下手不迟。
几天的战斗我干的都是袭扰活,有深入敌纵深“一下干掉六个”的狙击,有前出翼侧的致命一击,还有绕道敌人侧后的一炮斩首,算是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我在步话机里听到连长吩咐后迅速沿右翼向敌人包抄过去。连长亲自操作重机枪实施掩护,真有特点,不急不燥,居然先喝口二锅头抽了两口旱烟,热身完毕才“哒哒哒”一串长点射,听那节奏鲜明的枪声就知道老将出马了。
第一卷 红肩章 第九十九章 血战冲沟
连长不愧是沙场老将,对战场形势的判断异常准确,敌人从沟里爬上来近三十人,被林小天他们打死了十来个现在还剩下二十来人,我方能战斗人员也不到二十,双方势均力敌,我们没有能力一气将敌人赶下沟去,但我们的优势在于有阵地有工事可以利用可以依托,敌人只能利用一些土包土坎的做掩护,很容易暴露,被命中的概率较大,而他们的优势在于准确的射击精度和灵活的战术动作,能从那么深的沟里爬上来绝非鼠辈,都是他妈猴孙子。
采取这种拖延战术在当时是最佳选择,天很快就亮了,对敌人来说越打越不利,越打越心慌,他们没有援军,没有退路,大白天的暴露在平坦地形上很容易被歼灭。
林小天开始并没想执行连长的命令回洞休息,他杀红了眼,浑身上下全是血,倒提着冲锋枪,手里还拎着一簸箕手榴弹,一米八五的大个兀然伟立天神一般。还得说奇迹,他们守在沟口的四班和重机枪班二十多人只剩下七八个还人人带伤,可唯独林小天全须全尾毫发无损,身上的血都是别人蹭上的,在我们上来之前还跟跃入堑壕的两个敌人展开肉搏,在弟兄们的配合下用手榴弹弹头砸死一个脑浆子崩了他一身,另一个被他用手掐住脖子活活勒死,这两手我是根本做不到,徒手格斗跟他没法比,咱的强项是玩枪。
“林小天,胆肥了?敢不服从命令,让你下去又不是让你不打了,一会儿还得来替老子的班,赶快去救治重伤员。”连长迷缝着眼睛一边开枪,一边向林小天大声喊话,声音基本都是朝前的。
林小天假装没听到,阵地上枪声响的跟爆豆,听不到喊话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不开枪,继续发挥着投弹强项,一颗一颗的往出撇手榴弹,看那意思把自己当榴弹发射器或者迫击炮什么的,不过高大的身体每撇一下都得露出大半个身子,太危险了,看着都肾人。
“给我滚回去,还他妈管不了你了,别投了,节省点家伙式,咱们打的是‘持久战’。”连长真急了,连枪都不打了,转回身冲着林小天咆哮似的怒吼。
敌人意识到处境极其危险,这么打下去早晚得被拖死,不拖死也得被我们的援军上来全部干掉。这伙人迅速靠拢一处,哇哩哇啦的叫唤一气,说上不喊的什么鸟语,估计是要玩命冲一把,争取象上次那样拿下我们的阵地与正面的敌人会合一处。
还是那套战术,小群多路,分成七八个小组,每组二至三人,交替掩护向我们运动,距离约三十米左右开始投手榴弹。
趴在地上的人想把手榴弹投出去三十米是很困难的事,必须得跃起来投,这伙训练有素的敌人也不例外,刚直起身子就被连长的重机枪打倒两个,但还是有七八颗手榴弹落到我们阵地上。
“轰,轰,轰”几声巨响伴随着刺鼻的浓烟,阵地在爆炸声中摇晃象一条被巨浪颠起来的小船。一个战士被气浪掀起来两米高又落到地上,身体血肉模糊,向外翻着的肉露着血丝和白茬,几处伤口血水一股一股往外冒。
“妈妈,我不想死。”那个叫张勇军的十七岁小战士倒在连长怀里最后喊了一句双眼瞪着天空一动不动。
连长轻轻把张勇军放在地上,一张大手小心的抚上十七岁年轻的眼睛。
“不要与他们纠缠格斗,抵近射击。”连长的声音不大,可阵地上所有活着的人都能听得见包括冲上来的敌人。
敌人趁着手榴弹爆炸形成的烟雾迅速突入阵地与连长他们胶着一处,距离最近的不过五六米,这帮傻逼嘴里也没闲着大喊着呼叫着扑了进来,估计也象我们冲锋似的大喊杀声。
喷火,喷出的是火。除了端起的冲锋枪在喷射火焰,每个人的眼睛全都要瞪出眼况,眼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撕杀,完全是野蛮的原始的惨无人道的撕杀。一样的武器,一样的动作,一样喷火的眼睛,一场现代战争中的近距离疯狂杀戮,一场殊死决斗的血肉搏杀。敌人狼嚎般咬住猎物或是挨千刀般的的狂叫。不懂鸟语,也不必听他们喊啥,反正连长他们几个嘴里喊的全是“操你妈!”,连几个平日总是“日”字当头的河南兵也改口喊着“操”,大家在连长的带领下跃出战壕几乎排长成一字横队,整齐得象一个人,双脚开立,身体正直,人枪兀立,枪人合一,冲锋枪枪身被弟兄们向右猛推压住,枪里的子弹狂吼着从腰迹射出,胸腔里发出的咒骂快要将天捅破,雄狮狂吼般的怒喝压过阵地上的炮声。
敌人也是此般队形,枪声中双方阵中不时有人伴随着被子弹击中的“卟卟”声哀嚎着倒地,谁都不后退一步,谁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