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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说不准，当初我们更英法，还有口木打了多少年？”郝东觉靠在了围栏上，“不过嘛，越快结束越好，谁也不想把战争拖上个十年八年的。”
“哎！”谈仁皓叹了口气，“也许吧，不过，我相信这场战争打不了那么久。”
“为什么？”郝东觉拿出了香烟，有点没话找话说的样子。
“上次大战打了六年，双方都差点崩溃，而这次战争的规模更大，就算在此之前我们都做了20年的准备工作，可问题是，依照现在战争的损失与伤亡速度计算的话，别说九年，七年之内，恐怕我们的所有资源都将被榨干，美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果到时候还分不出胜负呢？”郝东觉背对着风，点上了香烟。“难不成又是谈判，然后再来一次20年的休战，等养足了力气，再来下次大战，然后将20年的积累全部给拼光，再20年的休战，然后再打……这么反复下去，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至少，我们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谈仁皓握着围栏上的钢管，活动了几下手脚，“战争会有个终结的，关键就要看我们在战场上的发挥，我们越快击败对手，战争就越快结束。对美军的将军来说也一样，他们越快在战场上获胜，战争也越快结束。不管如何，应该有一个结果了，总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吧。”
两人都笑了起来，他们只是军人，而这些问题不属于军人，特别是他们这些前线指挥官应该考虑的问题。军人只负责在战场上指挥战斗，参加战斗，而真正需要考虑这些问题的是政治家，是那些为军人安排战争的人。如果要有所选择的话，军人永远都不想打仗，因为在战场上牺牲的就是军人。战争实际上是政治家的战争，军人只是政治家手里的武器而已。
舰队还在继续前进，速度已经增加到了18节，庆良间列岛也消失在了灰暗的夜空里。空气中夹着淡淡的海腥味，谈仁皓做了个深呼吸，转头遥望着南面的大海，他不知道在那边等待着他的将是一场什么样的战斗。
第十二章 揣摩敌意
在舰队经过了加罗林群岛之后，谈仁皓将指挥舰队的工作交给了郝东觉，这也顺带可以让郝东觉有更多的时间熟悉舰队航海方面的工作，而他自己则搭乘一架挂上了副油箱的侦察机，座在导航员的位置上，先一步飞往莱城，去颜国忠那里报道了。
当少校军官看到从轰炸机（“射水鸟”的侦察型号）的后座舱里跳下来的，头上戴着飞行帽，穿着一套咖啡色飞行夹克的谈仁皓时，立即跑了过来。他感到很惊奇，这个将军难道不害怕出飞行事故，而且他之前当过导航员吗？
“将军，一路上还顺利吧？”
“还好，只是座舱太挤了，没有地方睡觉。”谈仁皓笑着朝这为颜国忠的参谋点了点头，然后从飞机的杂物箱（在飞机座舱的下面，作战时用来存放自卫武器，备用地图，电台，以及一些应急口粮，这主要是考虑到轰炸机在陆地上迫降之后，飞行员需要躲避敌人的搜捕才准备的）里把他的行李包拿了出来。“帮我安排一下杨勤凯上校的住宿，他将在这边等我几天。”
“没问题，我先送你们去落脚的地方，然后再去司令部。”
吉普车很快就离开了机场，开上了一条泥泞的小道。谈仁皓他们被安顿在了战区司令部旁边的一栋别墅里面，后来谈仁皓才知道，这里曾经是麦克阿瑟在这边担任司令官的时候住的地方。在让送他来的杨勤凯自己去打发时间之后，谈仁皓去换上了将军服，然后就跟着那名少校去了司令部。
“你还挺积极的嘛，我以为你要后天才到呢。”颜国忠很热情的接待了谈仁皓，“前方比较简陋，我这的茶叶可比不上甘永兴将军那里的，这一盒还是上次回去从甘永兴那里抢来的，就剩下这么点了。”
“颜将军，你太客气了。”谈仁皓接过了茶杯，然后坐了下来，“能早点赶来就早点赶来吧，总比在战舰上磨时间好。而且我走了，还能让郝东觉多熟悉一下航海方面的事务，总不能什么事都让我去干吧。”
颜国忠笑着摇了摇头。“我让黄晓天与严师琪明天赶来，到时候我们确定作战方案。这次参谋长把第一特混舰队调过来，主要就是防止美军在所罗门群岛方面的反击，你收到最新的情报了吗？”
谈仁皓微微皱了下眉毛，然后摇了摇头。
颜国忠去拿来了一份文件。“昨天才到的，美国海军的最新活动情况。现在我们的潜艇基本上不能靠近珍珠港了，听说美国人发明了一个什么水下听声系统，只要我们的潜艇一靠近就会被发现，搞得我们要想获得情报都极为困难了。”
“水下听声系统？”谈仁皓看了颜国忠一眼，大概是与潜艇上的听声器有点类似吧。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不过听说我们也有类似的系统，而且将在最近部署到几个主要的港口去，免得美军的潜艇在我们的家门口转悠。”
谈仁皓耸了下肩膀，然后翻开了文件。
水下听声系统实际上就是最早的海底被动声纳系统，只不过，当时这种系统很简陋，鼓掌率高，而且发现潜艇的机会并不大。其主要的部件就是一些被安放在海床上的听声器，这些听声器由电缆与岸上相连，信号传送到岸上之后，有一套设备对其进行分析（主要还是靠人耳来辨别，毕竟海里的杂音很大），通过确定各组听声器发现目标的方位，或者是传回信号的时间差就能计算出潜艇的大概位置了。
情报内容并不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美军的战列舰舰队已经离开了珍珠港，其舰队编号大概为第53特混舰队，如果前往西南太平洋战区的话，那么就应该是第33特混舰队或者是第31特混舰队，这个编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军的六艘战列舰都在里面，另外还有十多艘巡洋舰，十多艘驱逐舰。虽然该编队在夏威夷群岛附近活动了几天，还进行过训练，但是肯定会离开夏威夷群岛海域，奔赴战区。
“没有美军航母的消息？”谈仁皓合上了文件，看了半天，他最关心的却没有。
“暂时没有，也许那几艘航母就在这支舰队里，谁能说得清楚呢？”颜国忠接过了文件，然后拿出了香烟，在谈仁皓拒绝了之后，他就自己点上了，“这支舰队是四天前出港的，我在前天收到了消息。如果美军准备大规模反击的话，那么他们的航母也差不多要准备出发了。现在我们基本上可以断定，美军的反击方向在西南太平洋这边，而不会再是威克岛。”
谈仁皓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去接话。
“从三月初开始，西南太平洋战区这边的美军无线电活动就频繁了许多，每天都会发出不少的长波电报。”颜国忠冷笑了一下，“现在瓜岛上的战局对我们很有利。你们那支小舰队，以及第三特混舰队干掉了两支‘华盛顿快车’，阻止了两批美军，还有大量物资送往瓜岛。按照现在的局面，如果美军还无法扭转局势，至少在夜间控制部分制海权的话，我们到四月底就能占领瓜岛，迫使美军离开所罗门群岛。美国佬没有选择，就算尼米兹还向在中太平洋上赌一把，麦克阿瑟也绝不会答应的，他这边坚持不了多久了。”
“也就是说，美军必然增援所罗门群岛，而关键就是夺取制海权，至少是夜间的制海权。”谈仁皓沉思了一阵，“看来，那六艘战列舰还真是件麻烦事。”
“我也问过严师琪了，他的回答很简单，要打败美军的六艘战列舰，他没有任何的把握，可要拖延时间，他还是有点信心的，所以，关键仍然是在白天的战斗中。”
谈仁皓站了起来，走到了挂在墙上的那面大型战区地图前。
“美军也很清楚航母的重要性，就算他们的战列舰编队能够在夜战中击败第三特混舰队，如果在天亮之前无法离开我们轰炸机的打击范围的话，那么他们还是失败，战列舰拼光了，那我们就得拼巡洋舰，而美军的巡洋舰数量比我们少得多。”颜国忠也走了过来，“所以，甘永兴将军判断，美军会把航母部署在战列舰的后面，至少在白天为战列舰提供防空掩护。”
“就这么简单？”谈仁皓回头看了颜国忠一眼。
颜国忠耸了下肩膀。“虽然我是战区司令，但我只是陆战队将领，这场海战怎么打，应该由你来决定。现在你是三支特混舰队的联合司令官，就算只是个临时司令官，可也由你来指挥海战。”
谈仁皓长出了口气。“在我看来，这场海战不管是由斯普鲁恩斯，还是由哈尔西来指挥，他们都不会采取这么保守的战术。”
“多半是哈尔西，哈尔西是第三特混舰队司令，而且斯普鲁恩斯现在还有麻烦在身，上次的失败他得承担一定的责任，就算是尼米兹再怎么保他，恐怕他也要惹上一身腥了。”
“就算是哈尔西，以他的特点，他会以防御的保守方式使用航母吗？”谈仁皓笑着摇了摇头，“在我看来，哈尔西恨不得把航母压到最前面去，让战列舰去掩护航母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当然，他不会这么冒险的，至少哈尔西还是个很理智，而且很聪明的指挥官。”谈仁皓的目光又回到了地图上，“掩护战列舰可以动用其他岛屿上的战斗机，另外，哈尔西还有三艘小型航母。这三艘航母现在在哪？”
“一艘在珍珠港，另外两艘大概快要到珍珠港了，不过，也许不会进入珍珠港。”颜国忠拿起木棍指出了地图上南太平洋上的一座岛屿。“美军在半年前开始加强圣诞岛上的兵力，修建了机场，以及可以为航母提供支持的锚泊地。如果美军决定在三月底加强西南太平洋上的投入的话，那么这两支航母编队完全可以不用去珍珠港，直接到圣诞岛补充燃料，然后开赴西南太平洋战区，中途也许会在萨摩亚群岛，或者是新赫布里底群岛再次补充燃料。”
“那这两艘航母就能及时的赶到战场了。”谈仁皓微微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哈尔西完全可以用两艘，最多三艘小型航母为战列舰编队提供防空掩护，就算是两艘，也可以安排90架战斗机了，这已经超过了一艘航母舰队的防空战斗机。那么，他艘里还有两艘大型舰队航母，甚至还有一艘小型航母呢。”
“你是说，哈尔西会将这支主力舰队放在别的方向上？”
谈仁皓点了点头，可哈尔西会将这支打击力量最强悍的舰队安排在哪里呢？
自从“第二次威克岛海战”之后，谈仁皓就很重视对方的指挥官了。他在海军司令部的时候，百忙之中还抽出了一些空余时间来仔细研究斯普鲁恩斯，哈尔西，尼米兹，麦克阿瑟等美军高级指挥官的资料，努力想从这些人的经历中找到他们的在指挥作战时的规律，或者说是特色。
哈尔西是一个擅长进攻，而不擅长防御的指挥官。这点从他指挥第三舰队在这几个月的行动上就能看得出来。虽然第三舰队一直不够强大，但是哈尔西利用有限的兵力给颜国忠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让颜国忠不得不把第三特混舰队的任务安排得满满的，而且还降低了第三特混舰队支援陆战队进攻的力量，甚至还把第一特混舰队多余的护航战舰要了过来。哈尔西本人所重视的也是进攻，而绝不是防御。这次，美军将太平洋上几乎所有的主力战舰都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