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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便是起身,指着地图道:“主公请看,由汉中东攻西城,可谓险关重重,其难度不亚于我们先前攻打阳平关,无论派何人出征,最终就算拿下,也必是损兵折将,耗损钱粮,与其如此,何不另辟一条捷径。”
“另辟一条捷径?”刘备不禁面露疑色。
“不错,正是另辟一条捷径。主公再往这边看。”法正将手指从东三郡往下挪了三分,“由秭归北上,虽亦山路,但却要容易走得多。如今宜都太守孟子度,手下亦有精兵不下五千,若由秭归北上,可出奇不意的轻易攻破房陵郡,而上庸与房陵皆兵微将寡,自然也一并可下,到时候,西城郡便等于被我们关在了汉中与上庸之间,那张鲁便只剩下归降一途。如此,既可轻定三郡,又不需花费太多气力,岂非两全其美之策。”
法正此言一出,方绍极是惊异,倒不是惊于法正推荐了孟达去攻打东三郡,而是惊于法正布划之深远,早有刘备入蜀之前就布下了这一枚棋子。
想当初法正与孟达号称齐名,一并迎刘备入蜀,法正助刘备拿下益州,可谓风光无限,而孟达却只得了个宜都太守,坐守江城数年,连中央官都不是,甚至还归关羽所辖。
虽然后来孟达参与了去岁的荆州之战,但战事结束之后,却在法正的坚持下,仍旧留任宜都太守。方绍那时还在奇怪,莫非孟达与法正有隙不成,惹 得法正要一个劲的打压他。
这时方绍才知,原来法正对东三郡这块战略要地早有觊觎,原来是打算要自己关陇士人中的亲信之辈前去充当一方大员呢。
“这小子,真他**的狡猾啊。”
方绍心里忍不住的骂了法正一句,当然,这骂词之中,多半是含着几分佩服之意。
那边刘备和庞统就郁闷了,本来他二人正争着想让自己看重的人出镇东三郡,但彼此间争执不下之时,却让法正给捡了个便宜,而法正有理有据,他二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以应。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方绍开口了,他淡淡一笑,道:“孝直之策,确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不过,东三郡毕竟山高地险,若只用孟子度一支兵马前去攻打,未免有些力不从心,所以,绍还是应该另派一军从汉中夹攻方才稳妥。”
方绍的插入,让刘备与庞统均又抓到了机会,二人当下便又想推荐自己看重的人,而方绍却不等他们开口,抢先道:“绍以为,黄老将军屡战之躯,该当好好休养一番,而主公争夺关陇,尚须依赖少将之勇武,所以绍思索再三,便想不若派文长率军东征更为合适。”
方绍在关键的时候,谁的那边都不站,而是把魏延给推了出来。
首先,这魏延出身于刘备亲兵将领,虽不如刘封那般关系至密,但也是为亲信。其次,魏延随刘备久居荆州,与荆州集团关系密切,不失为半个荆州系的人,以他出征,庞统这边也勉强接受。
第…原因则最为重要,因为方绍深深记得,曾经的历史上,就是因为刘封性格之嚣然,与孟达之不和这直接原因,导致了孟达的背叛,东三郡的失陷等一系列悲剧。
而魏延之能,则远高于刘封,史上便曾久为汉中太守,为蜀汉镇守北大门,而今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让他去镇守东三郡,相信以他的能力自然也不在话下。
况且,东三郡将来只怕与荆州的联系更为密切,而经方绍的观察,魏延与关羽之间的关系,远远要好于关羽与刘封间的叔侄关系,如此一来,也算消除了一桩潜在的隐患。
再则,当年魏延曾与自己有共同出使东吴之谊,两人间也算故旧了,所以,综合考虑之下,方绍便适时的推出了魏延,同时,他也向下座的魏延使了个眼色。
魏延正愁汉中之战,自己立功无多呢,眼见方绍这么一推荐,忙道:“延不才,愿为主公攻取三郡,拿下张鲁的首级。”
方绍的这个推荐,中和了各方的利益,诸人考虑再三也无异议,于是刘备便道:“既是文长有此信心,那此番便命你率一万人马东征,统孟子度之兵,两路攻取东三郡吧。不过切要记住,张鲁此人在汉中颇有人望,对于此人,当以招降为主,以攻打为辅。”
刘备这个“统”字说得极为关键,虽说法正有让孟达将来主持东三郡大局的意图,但刘备这么一个“统”字,便将孟达划为了魏延指挥之下,事实上也表明,如此战略要地,刘备还是得让自己亲信掌握。
西方战火熊熊,东边战事也渐激烈。
濡须曹军中军大帐,曹操正自闲卧翻书,张辽匆匆而入,道:“丞相,吴军已攻破江心洲,我军被俘千余众,溺水而亡者近有数千,残军正退往濡须。”
曹操表情闲适,目光并未曾离开手中之书,只淡淡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文远无须惊慌,你速率一军前去接应便是,记住,要守住濡须,切莫让孙权乘船入濡须,趁机偷窥我军虚实。”
这边张辽得令,尚未曾离去之时,程昱又匆匆而入,面色急为焦虑,见着曹操之后只粗行一礼,便是沉沉道:“丞相,大事不好了,刘备已攻取汉中了。”
啪
手中之书跌落于地。
第三卷 争雄 第二百零六章 不要高兴太早
“你再说一遍”
曹操把书简从地上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沾到的灰尘,至少表情看起来依然沉着冷静。
程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复道:“丞相,关中刚刚发来的急报,刘备已于十天之前攻下了汉中。张鲁逃到了西城郡,已向朝廷上表,请求归顺。”
曹操腾的站了起来,在帐中来回的踱步,焦虑之色这才渐渐的涌上脸庞,口中喃喃道:“汉中不是号称天险吗,怎么只不到一个多月就给刘备攻下了,攻取益州之时也是这样迅速,这刘备帐下到底有何奇人相助?孤不明白,孤不明白呀”
显然,汉中如此之快的落入刘备之手,这个消息令曹操难以理解,此刻他已隐隐觉得,现在的刘备,已不是当年那个被他随意驱逐来驱逐去的刘备。
程昱道:“丞相,刘备乃一世枭雄,先得两州之地,今又夺取了汉中,大有不可阻挡之势。为今之势,显然孙权已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丞相,赶紧撤军西援关中吧,若是给刘备兵出秦川,与马超之流联合起来,则潼关以西危如累卵矣。”
程昱的提醒令曹操心中一震,他猛然间想起了荀彧的劝告,方才懊悔不已,若不是自己急匆匆的发兵攻打江东,又如何能让刘孙两家迅速的和解,而今自己在长江边上与孙权相持不下,反倒给了刘备趁机攻取汉中的机会。
“失策,我真的是失策了,早该听从文若的劝告,让孙刘两人杀个你死我活才对。可惜呀,文若你就此而去,我不该这般狠心,不该呀……”
程昱见曹操还有犹豫之色,焦虑之心不觉更重,忙又劝道:“丞相,孙权荆州兵败,已是元气大伤,合肥方面一时片刻也折腾不起大的动静来,而今刘备已为我们心腹之患,若此时不回师西援,若是使刘备窃取关陇,占得上游俯攻之势,则丞相十多年的辛苦便有付之东流的危险呀。”
曹操沉吟半晌,咬牙道:“刘备这个织席贩履之徒,孤当年就该将他除之,就不会有今日之祸患了。事已至此,只能先放过孙权这小子了,速去通传全军,准备撤兵吧。”
这时,未走的张辽却道:“丞相,恕辽直言,如今我们江心洲一战方才受挫,吴人士气正盛,若此番忽然西撤,孙权趁势杀奔合肥,到时岂不东西两线受敌。”
曹操思了片刻,道:“文远所言极是,孤自是要撤兵的,但也要逼孙权那小子先示弱不可。嗯,传令下去,令全军虚张声势,做出全军准备渡江的准备,先把孙权这小子吓住再说。”
三天之后,东吴水寨大营。
孙权正自与诸将商议下一步的用兵方略,这时,一名荆州来的使者匆匆而入,拜见吴侯之后,转达了鲁肃所带来的一个惊人消息,刘备攻下汉中了。
自孙权以下,诸将皆是惊异不已。
“自陆口协议才过去不到三月,刘备竟就攻下了汉中?这也太快了点吧”孙瑜头一个惊叹不已。
孙权却有些眉头舒展,道:“刘玄德总算是干了一件让孤高兴的事啊,如今汉中一下,关陇势危,曹操必然撤兵西还,我江东安矣。”
正说话间,忽然吕蒙大步而入,道:“主公,曹军的举动很奇怪啊,前日经了江心洲一败,不但不似受挫,反而各营齐出,大有举全军强行渡江的迹象啊。”
孙权眉头又皱了起来,喃喃道:“不对呀,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曹操没理由还要全力攻我江东呀。”
吕蒙不解道:“主公,发生了什么大事?”
孙权遂将刘备攻取汉中之事说与了吕蒙,吕蒙惊异之后,便道:“原来如此,那这就解释得通了。曹操他这是怕我们趁着他撤军之机,举兵渡江进攻合肥,想以进为退,逼迫我们先行示弱呢。”
孙权恍然大悟,冷哼一声,道:“曹老贼实乃狡猾,自己西边危如累卵,却还想着撤退时也要占我便宜,哼,没那么容易。孤就与他硬扛到底,看他的虚张声势能撑多久。”
吕蒙听罢却道:“主公,依蒙之见,倒不如给那曹操做个顺水人情,让他安心撤兵去对付刘备好了。”
孙权想了一想,道:“你的意思,莫非是待曹操撤兵之后,我们再趁势去攻合肥?”
吕蒙摇了摇头,道:“蒙还是原来的意见,合肥城坚,青徐地势平坦,利于骑兵而不利水战,我军还当避短扬长,先拿下荆州,全据了长江再说。”
不提荆州还罢,一提起来,孙权就一肚子里窝火,他委婉的抱怨道:“子明呀,前次你力主孤进攻荆州,结果落得丧兵失土,这一次你又劝孤再攻荆州,上次的教训莫非已忘了不成。”
吕蒙面露惭色,咳了几声,道:“上一次的兵败,蒙以为并非败在我们的战略之上,而是败在轻敌之故,未曾料想刘备为对付我水军,专门制造了那种神威炮。而轻敌之时,时机也选得有点不太合适,致使刘备可以从容的由益州率军东援。这一次汉中失却,曹操必然倾全力前去争夺,如此,则刘备必然被拖在西线无法抽身,如此天赐良机,岂非正是我攻取荆州的大好时机。”
吕蒙的话又让孙权看到了甜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吕蒙借机又道:“如今之天下三分已定,先是曹强而主公与刘备弱,眼下刘备坐拥两州之地,又新得汉中,其实力增张迅速,俨然已经可与曹操争雄,而现今之势,便已变成了曹、刘两强,而我为一弱,无论是哪一强,都已俱备了吞并我江东的实力。而刘备据上游之势,其对我江东之威胁,已远超曹操。这个时候,主公必须想方设法借机削弱刘备,使其实力重新降到与我江东一样的水平,如此,才能确保鼎足之势,进而才可以再徐图天下呀。”
吕蒙的一番话,又将孙权的心思忽悠往了西边,直听得他是心痒难耐啊,心里边对刘备眼红的不得了,便是打定了主意,我干不过曹操,你也别想威风,要弱咱俩一起弱,别想抛下穷兄弟。
孙权遂是点着头赞道:“不错不错,刘备扩张的如此迅速,正应该好好打压一下才是。那我就修书一封,向曹操陈明利害,让这老贼有个台阶下,赶紧巴巴的滚回关中去吧。”
当西线的战事还在胶着之时,刚刚攻下汉中的刘备,正有条不紊的安抚着汉中士吏之人,除一些无关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