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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文谦呀,别想那么多没用的,好好守我们的城吧。”
这时,张辽却沉声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如今汉中局势于我不利,襄樊也处于失利之中,可以说全国上下,从东到南处处士气低落,人心浮动。若是再等吴人十万大军集齐,围了合肥的话,整个国之防线,岂非处处将陷入不利的境地。”
那二人神色微微一动,乐进道:“那以文远之见,我们除了坚守城池,还能做些什么。”
张辽沉眉思索了片刻,“我观城外吴军,最多不过两万人,当是先头部队,而且其营寨立得相当粗糙,多半是那孙权抱着轻视我方之心而来。不若趁其立营未稳,以骑兵突袭,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一则可灭吴人嚣张气焰,二来也可鼓舞我方士气。如此,方才能扭转被动挨打的不利局面。我想魏公临行之前留给我们的那道密计,也正有此意。”
张辽的计策,看起来虽然很有道理,但所冒之险却是极大的。
乐进遂道:“文远你的想法我也明白,只是敌方毕竟势众,我方若是尽起大军突袭,万一有个闪失,更无兵再守合肥,倘若兵马太少,就算突袭怕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啊。”
那李典也道:“文谦言之有理,文远啊,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这时,张辽却豪然道:“两位若无此胆略,那率大军守城就是,我张辽自率麾下八百精锐骑兵前去突袭,是生是死,皆由我张辽一人承担便是。”
张辽的勇猛那二人都是知道的,张辽分析的道理,以他二人之才,也不是不清楚,如今,见张辽这般执着,他二人便没办法再拒绝。
于是,当天夜里,张辽亲点了八百精锐,赐以美酒好肉,并向他们宣布了突袭吴营的作战命令。
这八百人知道,他们现下是成了敢死队,以八百人去冲击数万人的吴营,此去有来无回的机率非常之大,但这八百人却无一人胆寒。
八百骑兵,那是自吕布时代就跟随着张辽,多少年来,纵横南北,所向披靡,八百人跟张辽就是一条心,同生死,共进退。
所以,当张辽用平淡的语气宣布了命令之后,众人也没有异议,只将美酒好肉吃个干净之后,便呼呼大睡去了。
天明之前,张辽叫醒了他的敢死队,经过饱食之后,八百人人衔枚,马裹蹄,借着东方蒙蒙亮色,在张辽的率领下,悄悄的望吴人营寨而去。
区区数里之距,张辽却似走过了千山万水。
这冒险的一战,他大可不必打的,但他依然选择了以用生命之险,去换去这莫大的荣耀。
八百战十万,这一战若是功成,我张文远便将是名垂青史的一代名将。从此之后,我在魏公麾下的地位,将无人能撼动,我的子孙后代,也将因我今天的生死之险,永享荣华富贵,并为他们的父亲而世代骄傲。
我不是曹氏宗族,我也不是一方豪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士兵,我x着自己的一双手,自己的勇猛,一步步的从最下层爬到今时之位。
我的才华,不比曹仁或是夏侯渊差,可是,他们凭着荣耀的姓氏,却能镇守一方,而我,立功无数,却仍然只能和那李、乐二人,共分权力,守此一城之隅。
我不甘,我不甘心啊。今日,我便要用这一战的胜利,作为我飞越的青云,从明天开始,张辽之名将威震天下
心潮澎湃之中,吴营已近在眼前。
没有鹿角,没有壕沟,阻挡八百铁骑的,只有一小撮惊慌失措的吴人步卒。
张辽一声低啸,当先策马杀了上去,铁骑过处,轻易的将守门的吴兵踏翻,八百骑兵如旋风一般,借着天暗的掩护,在未曾惊动大多数吴军的情况下,轻易的冲入了吴寨。
此刻,大多数的吴军尚在睡梦之中,当示警之声将他们惊醒之时,张辽的八百铁骑已冲过外围营地,直奔土包上的孙权中军大帐而去。
惊醒的吴军,衣甲尚不及穿戴,狼狈和畏惧双重作用下,根本不敢阻挡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八百精骑,一路如履平地,轻松的砍翻个别不怕死的吴军阻拦,在一片喧叫声叫,杀上了土包。
尽管在此时,闻讯的孙权亲兵纷纷赶来保护中军,但为时已晚,不及列阵的步兵,根本不是借有冲势的骑兵对手,在付出了数十骑的牺牲之后,张辽轻松的冲破了百余戟兵的围堵,一马当先冲上山包,纵马径直砍入了孙权帐中。
吴人守备的松弛出乎了张辽的预测,他竟想不到自己能如此轻松的杀入孙权的帐中,此刻,他心中所想,已远不止一战之胜,而是擒杀孙权这个江东之王,如此,则江东不战自定,张辽的大名,便将因此与白起、卫青这等千古名将并立。
然而,帐中空无一人。
张辽以为孙权可能是趁乱逃走了,这让他有点失望,他一眼扫去,却发现床铺叠得整整齐齐的,仿佛根本没有人睡过一样。
张辽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安之色。
于是,他急是驱马奔出帐外,举目向土包之下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三卷 争雄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天时
却见土包之下,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全副武装的吴军,他们各执火把,将土包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最前两队是铁盾兵,其后是枪戟之兵,再往后便是弓弩手,如此阵势,竟似早知到他们要来劫营,事先故意排布好的一般。
如果仅仅是这样,张辽也不会畏惧,因为在如此近的距离,他的骑兵都可以在弓弩手不及发箭的情况下冲破土包,而在张辽眼中,吴人的那些盾戟之兵,统统都是不堪一击,自可轻易摧破。
真正让张辽震惊的是,吴人已在土包四周堆满了柴草,一把火下去,四面都将被火焰重重围裹。而胯下的战马可以不惧敌人兵锋之利,但动物的畏火的本能,却会使它们不听驾御。
失去了坐骑的八百人,陷入吴军的汪洋人海中,将只有被宰的一条路可选。
“怎么可能,孙权怎么可能识破我的用意,这怎么可能……”
张辽神情震怖的环视着土包之下,黑压压的吴军,手下的那八百精锐之士,也皆面露惊惧之色。
这个时候,在土包下火把围簇之间,一人高声喊道:“来将是张文远吧,呵呵,孤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张辽凝目细看,却见火把之下那人,生得碧眼紫髯,料想便是孙权无疑了。
此刻,明智中计,但张辽却是一身的从容,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吴侯帐下竟有高人,能识破我的计策,但不知此人是谁,可否告知,让我张辽今日死得也瞑目。”
孙权得意道:“孟德有张文远,孤自有吕子明,而今看来,孤还是胜了孟德一筹啊。”
孙权把功劳加在了吕蒙身上,这也难怪,他总不能当着三军将士的面,说这张辽的计策,乃是千里之外,人家汉中王手下的那个方中正识破得吧。若是如此,纵然今日胜也,也显得江东无人,反倒不利于鼓舞士气。
屡战屡败的江东,太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人心了,为了这场胜利,孙权红口白牙说谎也再所不惜,当然,反正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了。
“原来是吕子明啊,江东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是我张辽大意了。”张辽言语神态之中,已显出悲壮之意。
先前的孙权,躲在暗处亲眼目睹了张辽那一番疾风骤雨般的冲营,心中也深深的为这位曾经吕布手下的骁勇而折服,方才将之围住,便有心收服,遂是客气的说道:“文远将才绝世,孤甚爱之,事已至此,文远何不做个识时务的俊杰,孤之左右,正需要你这般的龙虎之士相助呀。”
听闻孙权的招降之词,张辽却是坦然一笑,“吴侯的心意辽心领了,只是辽受魏公知遇之恩,生为魏之臣,死亦为魏之鬼,今日虽陷此绝地,但辽也不会偷重苟且。”
张辽的话让孙权感到可惜,他心有不忍,便又劝道:“文远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初你既能背吕布而归孟德,今日又为何不能弃孟德而归我呢,孤之求贤若渴之心,莫非逊于孟德吗。”
张辽淡淡一笑,“吴侯亦是文武兼备之主,应该不会不懂得‘知遇之恩’四个字怎么解释吧,若是知道,那又何必多废唇舌。”
话到说到了这份上,孙权便知收降张辽的可能性是没有了,遂将指挥权让给了身侧的吕蒙,摇头叹惜的先行离去。
吕蒙策马走到战团之外,持剑高呼道:“得张辽人头者,赏赐百金,官升三极”
重赏之下,吴军杀意大盛,“杀张辽”之声震天动地。
面对着重重之围,张辽的神情却越发的泰然,他回头向那些跟随了自己多年,并肩而战的兄弟拱了拱手,笑道:“各位兄弟,是我张辽害你们身陷绝地,你们怪我吗?”
“我等岂会怪将军,追随将军,万死不辞。”
“我们的命就是将军的命,但凭将军驱策。”
看着那一张张视死如归的脸,张辽心满意足,遂是拨转马头,面向着汹汹的围兵。
“好吧,那今天,就让我们杀个痛快吧。”
话音一落,当先冲了下去,八百铁骑,毫不犹豫的跟随而去。
土包之下,吕蒙大吼一声:“点火”
于是,数千吴军尽将手中的火把丢向土包四周,那些被置以硝石火油的干柴,瞬间燃着,转眼之间,熊熊烈火便将整个土包所吞噬。
然后,无数的箭矢便向那火海之中射去。
……
襄阳,汉水北岸,也是一个黎明。
天色蒙蒙亮时,江面上排布的浩浩荡荡的舰队,渐渐的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
三百余艘战舰之中,最显眼的不是威风凌凌的斗舰,也不是小而坚固的艨冲,而是最前排,那七十多艘,经过改装之后的陈旧斗舰。
这些陈旧的斗舰,前端安装了巨大而尖锐的撞角,整艘船上都装载了满满的柴草等易燃之物,看上去更像是赤壁之战是用的火攻之船。
但不同的是,后者所用乃是轻便的艨冲小船,为的便是快速的冲入敌寨,而把如此巨大的斗舰当作火船来用,这还是头一次。
江水滚滚,就算是在关羽巨大的楼船旗舰上,方绍都能感觉到因江水的滚动,船身因之左右摇晃。
关羽见方绍在甲板上有点站不稳,便取笑道:“怎么,中正你久离荆州,莫非已经不习惯乘船了吗?”
方绍讪讪而笑,“这个嘛,绍到底不似关将军这般雄踞汉水,什么样的阵仗都见过。船这样的泊着,我没被甩下水去就不错了。”
关羽的舰队确实与往常不同,平素布阵,一般都是按顺流逆流的方向排布,而今时,舰队的船身却是横江而布,船身一侧受到上游而来的急流汹涌的冲击,摇晃的自然是远比平时要强烈,方绍在水军里的掺和的日子不久,当然会有些不适应。
“那你就再忍一会吧,待会登上樊城城头时,你的煎熬就结束了。”
又一个浪头打来,船身剧烈一晃,方绍抓住了旁边的护栏,却才勉强站住,心中暗暗抱怨:“奶奶的,早知道出这么一个计策会让自己受苦,我就不出了。”
天色渐渐亮了,樊城已尽收眼底,江水暴涨得越来越厉害,看来这一连数天的春雨不绝,并没有白下。
忽然之间,北岸沿江一线燃起了数股狼烟,关羽及众将士们的神色皆为一震,因为那是事先约定好的信号,代表着关平的人马已经按照计划,成功的掘开了汉水北岸的河堤。
没错,这正是方绍想出来的计策,那日酒醒之后,他从忽降的大雨中找到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