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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禄马鞭子一抽,随手斩了几截枯树枝,漫不经心道:“我哪里有跟踪于你,我不是说了么,是我的马儿闻到了香味,载着我自个儿来到此地的。”
‘靠,你耍我啊,哥哥可不是任你的摆布的。’
方绍见她还是“语无伦次”,便是眉色一沉,拱手道:“既是如此,那绍还有公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方绍说罢拍马就要走,这时马云禄反倒是急了,散慢随意的样子立时收敛,双腿一夹,驱马挡住了他的去路,嘟着嘴道:“你就这么不愿见着我么,哼,就不怕我把你私藏美娇娘的事说出去吗?”
‘果然如此,看来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啊,又得有得麻烦了。’
马云禄道破了方绍的秘密,他一点都不急,反而表现得坦坦荡荡,“绍实不知马小姐在说些什么。”
马云禄眉头一凝,不悦道:“你还挺能装的,行了,我可是暗中打听过的,那别院里住着一对母女,平素从不与外人往来,唯有你才会不时的悄悄前来与她们会面,不光是在南郑,在成都时你就这样了。”
马云禄的话着实令方绍有点惊讶,怎想得她早在成都之时,就曾暗中跟踪自己,她的手段也真够隐蔽的,自己竟然丝毫没有觉察。
未等方绍辩解时,马云禄却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方将军你也真是太过风流了,安里的两位娇妻还在为你怀着孩子,却不想你已经在外面养了这么大一个女儿。”
马云禄这话直叫方绍是哭笑不得,想不到她的联想能力如此的丰富,竟然会把周玉想成是自己的私生女,若是果真让她就这般把秘密捅出去,自己的名声岂非要大损。
到了这个地步,方绍没办法再假装淡然了,只得道:“马小姐,你真的是误会了,别院里的那位夫人,只是一位故友的遗孀,临终之前托我照顾而已,至于那位小姐,也是我故友的女儿,马小姐你千万不可胡乱猜测。”
“真的吗?”马云禄半信半疑道。
方绍忙道:“当然是真的,我发誓,若是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
他这誓发得倒也没错,原以为发这么毒的誓,马云禄总该罢休了,谁知她眼眸眨了几眨,不以为然的说道:“既然你是在做好事,那为何要遮遮掩掩的,搞得跟做贼似的。”
‘你真是闲得蛋疼啊,你十万个为什么啊……’
被她抓到了小辫子,方绍只好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摇头叹道:“我那故友平素得罪人颇多,他故去之后,想找他妻女报仇的大有人在,为了她们的安全起见,我只好安顿她们隐居在此。再者,我私下照料她们孤儿寡母的,被人知晓了,总归会说些什么闲话,我这也是为了她们的名节着想。”
方绍这一番谎话自信已编得相当完美,如果马云禄再不相信的话,那他真就办法了。
不过,马云禄把他的理由消化了一阵,脸上的疑云渐渐散去,便是笑道:“原来你还是个这般体贴得好男人,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方绍暗松了口气,淡然笑道:“哪里哪里,马小姐谬赞了,不过这件事还得请马小姐代为保密才是。”
马云禄眼眸一挑,笑眯眯道:“保密倒也可以,不过,就要看你哄不哄得我高兴了。”
此言一出,方绍就郁闷了,心想最近自己是不是命犯桃花,刚刚才从跟小乔的暧昧不清抽身而出,转眼又陷入了马云禄的纠缠之中。
有求于人,方绍也不好表现出不满,只得道:“那马小姐想让我做什么呢?”
“今天天气甚好,既然咱们已在野外,那你就陪我在林子里打打猎吧。”马云禄好似早有准备似的,想也不想便说道。
方绍面带难色,“可是,我匆匆而来,也没带弓弩呀。”
马云禄将马鞍上的布囊一掀,露出了两张小型弩机,还有半袋子的弩箭,得意道:“谁说没有弓弩,这不就是吗。”
她还真的早有准备啊
方绍这回确信,她确是早有“预谋”,为得就是让自己陪着她,虽说这手段不是太让人舒服,但好歹也是她一番女儿家心意,也没什么恶意,方绍心中略有点感动,当下便不再推诿,一口应承了下来。
方绍便接过马云禄递给他的弩箭,两人策马离开大道,望林子深处而去,没走出几步,马云禄忽然停了下来,指着身后紧随的阿山等人道:“我只要和你打猎,你就把这些随从遣走吧,跟在后边怪烦人的。”
方绍道:“现下不是什么太平年,让他们跟着也安全一些。”
马云禄胸脯一挺,夸口道:“有我在,还怕保护不了你么。”
马云禄的自信也是有理的,当初杀山贼的那件事,方绍还历历在目,以马云禄那般的牛叉的武艺,就算是阿山这样经过训练的十几个老兵也不是敌手,有她在身边,确实是安全的。
于是,方绍令阿山等先行回府,当然也不忘叮嘱他们,如果两位夫人问起时,就说自己去拜访朋友,晚点朋友自会派人护送他回去。
支走了一从随从,马云禄立时变得越发的痛快肆意起来,纵马飞奔在雪林之中,一箭射中猎物,便痛快的放声大笑,箭射偏逃走了猎物时,便咬牙跺脚,抱怨不止。真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在她身上,方绍才算看到了真正的“性情中人”。
方绍陪在她左右,在这隆冬之际,漫漫雪林中,纵马踏雪而奔,不禁也是心情大畅,仿佛一切的烦恼与纷争都忘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蓝天白云,雪野枯林,还有在雪中欢笑的那一袭曼妙的身姿。
方绍正神思之际,马云禄突然勒止马蹄,指着前方不远道:“快看,左前方那里有一只灰色的野兔,该你了。”
“这个……我的射箭水平差得很,还是你来吧。”方绍自嘲道。
“我是让你陪我打猎,不是做我的随从,一下午都是我射的,你就试着射一箭嘛,没什么难的,亏你还是带兵的人呢。”马云禄催促道。
方绍只好端起了弩机,有模有样的瞄着了那可怜的小兔子,嘣,弩弦一松,小巧的弩箭嗖的窜出,不过,却偏了目标有一丈之远。那兔子受了惊,四腿一蹬便溜了走。
“哎,你这射箭水平还真是差劲呢,还愣着做什么,追”
俩人纵而马上,一直追着那兔子而去,直追出了一里多地,那小东西方才又停了下来。
马云禄生恐惊扰了兔子,便拉着方绍下了马,两个伏在了相距二十几步外的枯树干后,马云禄低声道:“你不要紧张,弩机要端平,放弦时要轻轻的,像我这样。”
马云禄做了几下示范,纠正了方绍用弩的姿势,然后才让他再试一箭。
方绍按照马云禄的指点,再次瞄准了那畜生,静了几秒钟后,一箭破突而中,只听噗的一声,正中那野兔。
马云禄一声欢叫,拉着他便奔了出去,欲要捡试那毙命的猎物。
急奔而下,前面漫漫雪地,看似平淡无奇,但几奔出几步,脚下突然一软,地面竟是向下陷出一个大坑。
猝不及防之下,跑在前面的马云禄“啊”的一声尖叫着便向下坠去,方绍急是止步,想扯住她,岂知脚下地面甚滑,收止不住,竟是被她巨大的坠力带着一同掉了下去。
第三卷 争雄 第二百七十五章 患难与共
扑嗵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跟着下来的纷扬的枯草和雪泥,哗哗的落了好一阵子才停下。
方绍抖了抖身上覆盖物,方才敢抬起头来,抬头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应该是一个猎人们捕捉大型野兽而挖的陷阱,大概有五六米多高,估计猎人们想抓的是活物,所以没有在坑底安设倒刺,要不然的话,他们便要被穿成刺猬。
方绍跺了跺地面,很松软,应该是积了厚厚的枯草,也幸好是这样,不然就算没被倒刺穿死,这么高掉下来,摔也得摔成半残。
“马小姐,你没事吧?”方绍借着顶上漏下的微光寻去,却见马云禄正卧在几步之外。
“我没事,就是好像,哎呀——”马云禄试着想站起来,但一动弹却觉脚裸疼痛得要命。
“怎么了,伤到哪里了?”方绍一个箭步奔了过去,一脸紧张的表情。
马云禄抱着脚祼,咧着嘴抱怨道:“可能是扭到脚了,一动就疼得不行。”
“我来看看。”
事出非常,方绍也没多想,蹲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靴子脱了下来,又轻轻的将袜子也一并褪了下来。
方绍只想着查看她伤势,根本无从他想,而马云禄脸上却不禁泛红,饶是她久习胡风,性情开放,但这般被一个男子手摸着自己赤裸的足,却也不禁会感到有几分羞怯。
“是这里吗?”方绍见她脚祼左侧红肿了一片,便用手指轻轻的按了下。
马云禄立时痛哼了一声,叫道:“就是那里,别碰了,好痛的。”
“应该只是扭伤了筋骨,不是什么大伤,不要太担心。”方绍温言安慰,又小心的为她穿上了袜子和长靴。
“那现在该怎么办?”马云禄巴巴的望着他。
方绍抬头环看了一眼这陷坑,皱着眉头道:“我先试试能不能攀爬出去,成功的话再拿了绳索拉你上来。”
方绍说着就挽起了衣袖,尝试着想要沿着坑壁爬上去,只是这坑壁是垂直而挖,更兼泥土松软,根本无从着力,方绍试着爬了几次,有一次眼看着离坑顶只有不到两米多时,手上所扳之处一松,整个人便又跌了下来。
失败了多次之后,方绍只得放弃,接着他又扯开嗓门大吼了起来,希望附近能有人听到前来搭救,不过他将嗓子都喊哑了,连个鬼影都不见来。
方绍一屁股坐了下来,喘着气道:“算了,就在这里等一会吧,阿山他们见我没回去,用不了多久应该会回来寻找我们的。”
马云禄凑了过去,捂着脚,将头枕在了他的肩头,喃喃道:“若不是我非拉了你来打猎,你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你怪我么?”
马云禄这般亲昵的举动,方绍也搞不清她是故意的,还是本能如此,不过跟她相识已久,他也算是习惯了,倒也没太觉得不自在,只淡淡答道:“这都是意外,打猎嘛,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说起来还挺刺激的。”
马云禄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表情便舒缓了许多,顺势就将他胳膊挽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你若是喜欢打猎,那往后我就常常陪你便是。”
此举此言,其情其意自是再明了不过,方绍心头不禁为之一动。
天渐渐已暗,阴沉沉的天空,不知何时起,又开始飘起了斑斑雪花。纷纷扬扬的雪片从坑顶那丈许来宽的空隙悠悠而落,柔柔的,静静的,不动声色的落满了一身。
方绍忽然想起了旧事,便问道:“当**为何不辞而别呢?”
马云禄一怔,嘴角微微而笑,“我走了之后,你是不是很惦记着我啊。”
“哪有,我当时只是怕你一个女儿家回成都,路上遇到危险。”方绍随口编了个谎话。
马云禄噗哧一声就笑了,笑声之间,暗含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方绍立时明白,自己那谎话有多不靠谱,那可是锦马超的妹妹,箭诛十余余名山贼,只身一人赫退群寇的马云禄啊,自己说担心人家路上遇到危险,那不是明显胡扯的么。
方绍略觉有点不好意思,搔了搔头,“好吧我承认我是瞎编的,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马云禄将他的胳膊挽得更紧了,她并没有回答,只是来了一句:“你说呢。”
马云禄的表现,再一次映证了女人的心思反复无常这条不破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