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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水里会有这种东西?
河岸上游方向,又传来士兵们的惊呼。
刘武等巡声望去,河水中,又飘来了更多的箭,数以百计的,密密麻麻。
更加让人骇然的是,那些飘来的箭枝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东西载沉载浮。
那个,似乎是,一个死人。
从上游漂下来一个死人?
这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全军出动,”刘武大声喝令,“顺左谵道进发,我们去支援江油关!”
除了前线吃紧,别无可能,就算只有这二十多人,也断无畏惧之理。
众人欢呼,跟随他们的将军上马。
“兄长,这次断不能少了我。”刘谌大喊道,也纵上爱马赤狼,坚持要跟随。刘武没再回绝,随便。
“周大,过会儿到谵道,你负责开路,秦家兄弟负责看守马匹,其他人随我跟随周大步行前进。”
“得令!”三人各自抱拳答应。
“徐二,你手头快,过会儿路上,你给弟兄们补弩箭,先把连弩机匣填满,人手不够的话,再加些弟兄,江油戍……”
刘武没往下说,自从阳平关陷落后,他再没敢考虑什么雄关不陷,总的做好最坏的打算。
刘武一道道发布命令,士兵们一一得令,最后,是关于那个听到打仗脸都白了的臭老儿。
“小魏子,你带李老爷子回江油城,告诉霍俊,征集人手增援,再好好加固守备。准备向涪城求援。”
那小孩这次依然很乖,点头听从,李老儿也正好害怕战场,乐于离开。
“那么好,”刘武深吸一口气,大喝道,“我们走!”
狼牙昂起身子,前脚凌空,踢飞状,一声嘶鸣,然后疾驰而去,众人跟随。
……
北方,不远处,左谵道,三千魏兵继续前进,这都是拜天水太守王颀下的那道乱命所赐,虽然女奸细说没事,邓艾还是有些不放心,非逼着这些连续行军一天一夜疲惫欲死的将士们继续开拔。
此时,马邈及其两位夫人,就在前队带路,邓艾等一干将领带队。
而邓艾手中的地图,就是新任马夫人柳氏闺中娇藏的肚兜。这个女人,不愧是晋公很赏识的奸细,当然,她不是唯一的一个。
那个叫吴义的小子……嗯,那个钟会身边天天酗酒的小子,据说连阳平关一役基本都是那小子一手策划的,现在天天酗酒,哼哼,明显是畏惧钟会。
邓艾心中的鄙视再度加深,他最瞧不起这些细作,虽然兵法十三篇最讲究用间,可这用间,到底不是一个将军的本事,将军就该带头冲锋,在战场上打垮敌人。
手中那块肚兜地图,女人身体的香气弥漫,邓艾有些不悦,这骚娘们儿干吗不好?非拿肚兜画地图。
前方,步行的探马刚刚回来,就差那么一两里地,就到谵道口了,就是出了一点小问题,那个探马伏地听音,听到了马蹄声。
“将军,是骑兵!”马邈很是惊恐,“我们,我们怎么办?他们会回去报告,皇帝会派大军围剿我们,我们,我们……”
“闭嘴!不要打搅我父帅!”邓忠低声怒吼,他瞧不起这个连儿子妻子乃至未出生的孙子一概可以牺牲的小人,这种小人没资格说话。
“有什么好担心的?”师篡献策道,“将军,既然我们身边有江油守将马邈,可让马邈带着几十人诈作蜀人,靠近,奇袭就是了。”
这个主意不错,就是一路行军压根没注意这事,军中虽然备下百十来件蜀国衣甲大多都还封在手推车麻袋里,仓促之间无法卸下穿戴。只好让那些靠近辎重车的弟兄赶紧穿衣,再加上那些残留在蜀国的奸细部队,勉强凑出三十人,由邓忠带队,跟随马邈继续向前,余部暂且退后,闪身躲藏到左谵道的一处大拐角位置暗处。
……
狼牙再度嘶鸣,慢慢停下,刘武忙抬手喝令:“全军止步!”
狼牙一定闻到什么,它的鼻子对于味道,十分敏感,更何况现在是北风,顺着风,那条谵道上一定有什么东西。
邓忠暗暗咒骂,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该死的蜀兵就是不上谵道,站在谵道口迟疑着。只好招手示意,让一个奸细兵过来。那个奸细兵跑到邓忠身边,邓忠马上道:“你,传令,叫所有人扮成醉汉模样,你叫马邈在前面带路,把这些家伙骗下马,引诱进谵道。”醉汉是最不容易让人提防的。
只有将这些蜀国骑兵全歼,才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进驻江油,奇袭成都。
很快,谵道上出现一些醉醺醺模样的人儿,一个个搀扶着往前挪,一嘴的醉话,最前面是个中年男人,那就是马邈,被小兵拿匕首顶着后背,硬着头皮走在最前面。
“你们是谁?”马邈壮着胆,佯装恼怒道:“怎么见本校尉不下马?来这里想做什么?”
“你是马邈?”刘谌觉得可气,这么个小小校尉,竟然在他一个堂堂王爷面前吆五喝六,就是刘武,身为堂堂爵爷,也不是他这么个绿豆芝麻大的官能吓唬的。
“本官正是,”马邈突然警觉起来,他愣住片刻,才再度恼恨道:“你谁啊?敢直呼我的名讳?”
刘武刘谌身后的诸葛显忙闪身出来,望着马邈笑道:“姐夫,您终于回来了,是我!我是小显。”说到这儿还指着刘武道:“这位是……”
话还没说出口,刘武大声喝令:“将士们,准备弓箭!瞄准!”
“你要干什么?”马邈只见那个骑杂色马的骑士只手端起连弩对准自己,急得大叫:“你干什么?我可是蜀国的校尉!自己人!”
“自己人?”刘武冷笑:“你倒是说说,你那身后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走路歪七倒八的?”
“啊,这个啊,”马邈佯作镇定,不悦道:“你还没看明白么?他们都是些喝酒过量的醉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婆娘,非要给他们酒喝,这不就醉了么?”
“怕不是喝醉吧?怎么顺着风,一点酒味都没有?倒是满骨子血腥杀气。”刘武大喝道:“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河里有蜀国将士的尸身?”
说到这儿,一直扮作小卒的邓忠明白失策,怎么叫他们扮酒鬼,既然诡计已被识破,他也厉声高呼:“弟兄们,冲过去,把这些南蛮子宰了!”
说罢,抽出爱弓射月,便是一箭射出,箭锋直指那个识破魏军诡计的蜀军将领(就是刘武)。刘武警觉,忙低头闪让,箭从他额上发髻擦过,将他的发髻切碎一缕。这让刘武格外恼怒,指着面前那些正向他们冲锋的那些身着蜀国衣甲的,大声喊道:“射击!”
蜀军箭如雨下,纵是魏兵手中都准备了盾牌,无奈防住身子防不住脚,防住脑袋防不住肚子,就是身处最后的邓忠都不免被愤怒的蜀军箭弩殃及。马邈身处最前段,就在这一刹那,就变成人肉盾牌,身上满是箭枝。
防御总不是办法,可惜,行军中哪里知道正好会撞上蜀国军队,这些身着蜀军衣服的魏兵们手上没多少弓弩,更加没有一把连弩,火力上明显处于下风。一时间鬼哭狼嚎,非死既伤。好在蜀军人也很少,就射了一波,没下文了。
“冲啊!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再补充弩箭!”邓忠大喝,挥着军刀格断射中他右臂上的箭杆向前猛冲。身后,是觉察前方战况不利,急急赶来支援的邓艾部主力。
“兄长,怎么办?”刘谌是头一回真正看到这种阵势,心中热血沸腾,烧得自己满面通红,就是脑袋里平日里的才学军略都变成了没主意。只好望着兄长,一脸恳切。
刘武冷冷的向身后众人挥手示意。周大立即明白,大声吼道:“全军注意,退却!”
说罢,众骑士拨马往回,疾驰而去,狼牙很快就跑到最前段。
刘谌目瞪口呆,犹豫片刻,望望身后潮水般压来的魏军,还是追了上去。
燃烧之章 节七十:血屠夫
“兄长,我们跑干什么?应该堵在栈道上找机会将栈道烧毁啊!”刘谌实在搞不懂,兄长怎么下这种逃跑的命令,实在有损帝国的威名,也有损兄长自己辛苦积攒的名声。
一路上,刘谌都这样在刘武身边聒噪。
刘武也不理会,眼见着地势越发开阔,到达江油城所在的那个小坝子的北方入口边缘,刘武这才挥手示意,让弟兄们停下。
“过会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骑兵!”刘武望着身边的堂弟,淡淡道。
“兄长,您!”刘谌大喜,“原来兄长您是要将他们引到平原上发挥骑兵的威力。”
刘武摇头,低声呢喃:“什么发挥威力,只是想白白占点便宜而已,我们人太少了。”
这么点骑兵,还突击呢,也就是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跑,不愿在栈道上消耗那少的可怜的兄弟,想在这平地上先打一打那些魏兵的士气。
刘武望着周大又说道:“黑子,你去派人通知江油城里,一定要坚守,马邈那个狗贼,魏国人肯定得了些江油戍攒的兵器,他们攻城或许还有难度,不过不可不防。”刘武又望着诸葛显道:“你还是带着妹妹离开江油吧?他们好像暂时没马,快带着妹妹快回成都去!”
诸葛显迟疑片刻,说道:“妹妹让我家人带走就行,在下虽然无力挥舞兵器,却也可以出出主意。”
“仗打成这样还有什么主意?”刘谌讥嘲道,“无非是死守江油坚持待援。你一个文弱书生,留在这儿干吗?你要是想一心报国,不如赶快去涪城求援,让那边给江油调派援军啊!”
江油城单薄难守,这些胆大包天的魏狗,一时半会儿缺少攻城器械是攻不下来,时间一久,这么个破绽大大的烂城,你以为别人不知道怎么攻么?
诸葛显无奈,只好随周大指派的一个刚刚受了点箭伤的小兵返回江油城,至此,二十人整。就埋伏在最靠近坝子入口处的一个小矮坡的竹林后里,所有人都在忙着将连弩机匣中填满弩箭,另外拭擦兵器。可惜,出来的时候仓促,没带多少连弩箭,这波下去,箭就没了,因此,这是最后一次攻击,之后就要退回城内死守江油。
这次,刘武下了狠心,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离开江油,誓与江油共存亡。丢了阴平道,蜀国已然再无险可守,只有死战到底,才有一线生机。
“将军,他们出来了!”周大低声附耳。
那些魏兵,一个个慢悠悠的。不少士兵干脆拿手中的枪杆当拐杖使,个个有气无力,显然,他们都累坏了,这是体力崩溃的征兆,也是士气崩溃的象征。
刘武眼中厉芒一闪,再度向周大挥手,周大明白,招呼弟兄们上马。
战马突出竹林,魏兵们一阵惊恐,伴随惊恐的是蜀兵雪亮的砍刀,人头纷纷落地,一些明白不妙的魏兵举起弓箭试图射击,马上就遭到更猛烈的连弩箭雨。
可是,魏军实在太多了,而刘武等人的连弩,每人只有唯一的一匣,剩下稀廖的箭枝,只能一发发射击,刘武手臂伤势未愈,干脆,全给了刘谌。就这样,刘谌跟周大一样射击压制那些魏国弓箭手,刘武等人拼死砍杀那些精疲力竭的魏军士卒,就像是割麦子。
魏军的反抗苍白无力,除了对刘武等人身体上造成一些并不是很致命的浅创,毫无用处。
狼牙高声嘶鸣,它被一个魏兵小卒的矛尖刺中屁股,伤势对于狼牙这种马而言并不大,但这一点点小伤终于触发了它的狂性。
双蹄前抬,见人就踩。可惜这次刘武不是用的弓箭,狼牙一开踩,手持短兵器的刘武反而没法战斗了。
这并不要紧,总之,狼牙这标志性踩人动作,让众陇西魏兵大吃一惊。
“是屠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