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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机密-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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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毗和哥哥辛评、公则一样同属颍川派,在审配眼里,都属于沽名钓誉之党,派他们去交接沽名钓誉之徒,再合适没有。辛毗想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登上马车返回自宅。他其实并不看好颍川人在袁营的未来,只不过哥哥辛评一心热衷于子嗣拥立,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留下来。

幸亏他见审配时,也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把情况说全,那个自称叫做刘和的书生,一直在公开宣扬是荀谌的弟子。

荀谌弟子这个名头,或许能唬住别人,但吓不到辛毗。“荀谌”究竟是谁,辛毗最清楚不过。按照蜚先生的谋划,这几年来,“荀谌”大部分书信都是由辛毗代笔而成。他和荀谌是同乡,对他的口气、笔迹乃至学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此时突然冒出一个荀谌的弟子,这在辛毗看来,与其说是破绽,倒不如说是个把柄。

“使功不如使过,待我戳穿了他的大话,再施恩于他,不怕他不心悦诚服。这人口才了得,或许能为我颍川所用。”辛毗想到这里,吩咐车夫停一下车,然后派了心腹出去办手续,安排“刘和”入城。

“您还要见见他吗?”心腹问。

“不必了,直接送到驿馆里……嗯,安排一间中房。”

辛毗淡淡道。这种貌似狂狷、实善钻营的家伙,不必太给面子,晾他一阵,收服的效果更好。自从孔融在许都放出风说要聚儒以后,许多河北士林之人都骚动起来,他们不便前往南方,就都聚在邺城,什么人都有,都等着统一南下。

“现在我把你搁进囊中了,锥子能不能冒头,就看你自己了。”辛毗心想。

就这样,书生刘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大车以高规格接入新城,直入馆舍。其他儒生看他大摇大摆的模样,无不窃窃私语。他们被分配的那间屋子宽敞明亮,打扫得一尘不染,甚至在大榻旁还有一张小榻,显然是给小童准备的。无论袁氏行事如何,在优待士人这方面,确实是无可指摘。

他们进了屋子,掩起门窗,确定四周无人。刘平一屁股坐到榻上:“快取些水来。这些天来可把我渴坏了。”

刘平以前在河内时,就经常跟一些乡夫野老聊天,在他看来,这些人与自己并无差别,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乐于听他们讲话,还时常把书中看来的故事,化为粗鄙之言,讲给他们听。这次在邺城故伎重演,他感觉到很快乐。他的口才其实并没多好,受到如此欢迎,只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士子像他一样,纡尊降贵给这些百姓讲故事。

任红昌环顾小屋,看到屋角放着一口精致的水瓮,旁边搁着三个碗。她舀来一碗,刘平一饮而尽。这是上好的井水,清洌甘甜,和旧城那种土腥味的河水有霄壤之别。

曹丕也喝了一小口,钦佩道:“陛下你的这个狂士之计,果然管用。若是化装成平民,还不知何时能入城,就算入城,也享受不到这么好的待遇。”

刘平道:“所有人都觉得潜入坚城要低调,我只是反其道而行之。我看袁绍行事,对士子颇为礼敬。看来这狂士我还得扮下去。”

曹丕环顾四周,忽然问:“晚上如何睡?”刘平放下碗,发现这的确是个问题。任红昌名义上是他的侍妾,自然要睡在一间屋子里。任红昌忽然露出媚笑,双臂伸出去环在刘平脖子上:“如果你需要,我并不介意,郭祭酒也不会。”

她这大胆的发言让刘平和曹丕都面露尴尬,刘平连忙后退几步,摆脱任红昌的缠绕。曹丕闪过一丝犹豫,然后也毅然回绝。任红昌抿嘴笑道:“或者我睡小榻?你们两个……”刘平和曹丕对视一眼,一齐摇头。

任红昌道:“男不行,女不行,你这皇帝倒真难伺候。”刘平赶紧让她声音小些,任红昌满不在乎:“你现在是个狂书生,就算是自称仲尼在世,也没人怀疑什么。”说到这里,她轻轻喟叹一声,“倘若你是真正的皇帝,说不定我早已投怀送抱了。”

两个男人都知道,任红昌似乎怀有大志,一直在寻找最有能力帮她的人,先是董卓,然后是吕布,再接下来是郭嘉,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容易。

任红昌说完这些,把头发束起来,挽去一个篮子:“好了,你们自便吧,我要出去做事了。”

她此前用尽心机只获得了日牌,不方便展开手脚。如今可以长居邺城,她不愿意浪费半点时间,马上就要出去调查。以她的姿色与手段,假以时日,不愁查不出来。

“请等一下。”刘平把她叫住,双手抚膝,诚恳地说道:“我仔细想过了,你说的对。如果我们连坦诚都做不到,势必一事无成。”

“你要怎样?”任红昌和曹丕同时问道。

“我们如今已进了邺城,已成一笼之鹤。藏心掖腹、各行其事早晚是要败亡的。任姑娘既已表白,那我们二人不妨同时说出来如何?”

刘平眼神灼灼,盯着曹丕,神情十分严肃。曹丕踟蹰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刘平从案几上拿出两管毛笔,蘸好墨交给曹丕。两人转过身去,各自写在掌心,任红昌在一旁抱臂观望,未置一词。两人写好以后,同时亮出来,愕然发现两只手掌上写着同样两个字:“许攸。”

许攸是南阳派的重要人物,袁绍的核心幕僚之一。可他既非声名高远之辈,也无一语定鼎的大权,只不过是大将军幕府里的策士之一,而且地位远在审配、田丰、沮授、逢纪等人之下,只与公则勉强相当。刘平和曹丕的心中同时浮起疑问:“他找这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呢?”但都不好追问。

现在事情变得清晰起来,任红昌想找的是吕姬,刘平和曹丕找的是许攸,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接近许攸,探听三个人都想要的消息——许攸也是邺城高层,或许对吕姬能略知一二。

和肃杀的许都不同,邺城对城内居民管束不甚严格,所有人都可以随意在城中走动,如果配发了令牌,甚至可以接近核心区域,只要在宵禁闭城前赶回来就可以。于是三人决定分头行动,各自去打听。

任红昌和曹丕一起离开馆驿,打着外出去买粉饼头饰的旗号。而刘平则留在馆驿的公区,这里聚集了不少人,高谈阔论,注疏经卷什么的。刘平根本不需要走动,立刻就有几位儒生过来打招呼,为首的两人一个叫卢毓,一个叫柳毅,向他笑嘻嘻地打听野民讲古之事。

刘平牢记自己是个狂士,模仿着孔融的样子,对他们爱答不理,反而更引起这些人的兴趣,纷纷围拢过来,与他谈论所谓“有教无类”的话题。有人赞同刘平的做法,野民也需要教化,却也有人反对,说孔门弟子,都是有姓氏的名门,一个贱民都无,然后这个话题变成了门阀大议论,参与的人越来越多。

几番交谈之下,刘平发现,这些年轻人言谈之间,都带着淡淡的傲气,对教化野民也持轻蔑态度。旁敲侧击之下,他才知道,他们各自背后都有大族的背景。比如那个叫卢毓的家伙,是涿郡卢氏出身,是卢植的儿子;那个冒冒失失叫柳毅的人,是河东柳家的。其他郡望诸如陈郡谢氏、清河张氏、高密邓氏、太原王氏等等,无不是在当地赫赫有名的门阀士族。看来袁绍将各地士族子弟笼络在邺城,又把他们的私兵驱赶到官渡,这两手棋,可是包藏了不少心思。

刘平也给自己编造了一个籍贯——弘农刘氏。这个家族号称汉室远亲,其实早出了五服,毫不显赫。果然他一说出口,立刻就有人面露不屑,说了一句:“又是一个村夫!”

刘平一看,说话的是一位锦袍贵公子,周围簇拥了一群帮闲。他一发话,卢、柳等人立刻站开几步。他心里有了计较,眯起眼睛双手虚空一拜:“我弘农刘氏的始祖乃桓帝时的司徒刘崎,先祖乃是高祖的兄长——代王刘喜,地道的汉室宗亲。敢问这位公子,汉室子弟在你心目中,乃是村夫否?”

那贵公子没料到他反应这么犀利,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反唇相讥:“汉室支脉可多了,一看你就是住在穷乡僻壤,仗着那点遗泽出来招摇的可怜虫!”刘平踏步向前,咄咄逼人:“高祖起于沛郡,光武生于济阳,敢问他二人所住,也系穷乡僻壤否?”

面对这有点无赖的质疑,贵公子张了张嘴,正要回答。这时刘平又抬起手指,大剌剌地指着他,问出了第三句:“弘农除我刘氏之外,尚有杨氏。封爵拜相,四世三公,乘朱轮者十人,敢问杨氏也是穷乡僻壤之村夫否?”

这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砸下来,贵公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对方根本不给他回答的余裕。刘平知道,论辩之道,胜在气势,只要连续不断地提问,不留应答间隙,便可胜得大半。他居高临下,又是数个质疑出口,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诛心,直斥对方是一个蔑视皇权、践踏儒学、虐民寡德的罪人。

那贵公子哪知道一句无心嘲讽,居然被别有用心地引申到了这地步,气得脸色发青,手指指着刘平发颤,说不出话来。刘平眼睛一瞪:“果然心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你个狂生!你等着吧!”贵公子知道自己在口舌上讨不到便宜,一拂袍袖,转身走掉,他身边一群人也跟着出去,剩下刘平站在原地,气定神闲。

“刘兄,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柳毅抓住他肩膀,激动地嚷道。刘平道:“我只是见他欺人太甚,略施薄惩罢了。”这屋子里剩下的人哄地都笑起来,对他的态度亲热了不少。刘平一向谦逊内敛,如今却要扮成一个跋扈自傲之人,刚才借着那些狂放的言语,内心压抑一泄而出,备感轻松。

卢毓告诉刘平,转身离开的那个家伙叫审荣,是审配的侄子,出身冀州魏郡,平时高傲得不得了,冀州人都围着他转。柳毅插嘴道:“冀州人总觉得他们高我们并州人一等,不过并州又比青州、兖州的强点,最惨的就是老卢这些从幽州来的,总被奚落为公孙余孽——这馆驿里还有几个兖州、徐州甚至司隶的士子,但零零散散,抱不成团。”

刘平暗暗点头。他刚才就隐隐注意到了这个隔阂,故意挑事,正好可以拉拢这批非冀州的士子。

“那个叫审荣的,一贯这么嚣张?”

卢毓一脸不爽:“哼,还不是因为他叔父故意压制我们。刘兄你知道么?审配连我们的随身仆役都要限制,最多只能有十人,还不许随意出城,这成什么话。”刘平这才知道,为何自己公然带着侍妾和侍童入内,却没人说什么。原来这些世家子弟带的更多,在他们眼里,十个仆役都嫌少。

刘平暗暗把这些都记在心里,又问道:“你们来邺城游学,莫非都是大将军的意思?”

柳毅耸耸鼻子:“要不是大将军的命令,我等早去许都了。”

“哦?为何,因为靠近天子么?”

“天子?哈哈哈哈,那尊泥俑能有什么用。”卢毓和柳毅一齐大笑,“还不是因为孔少府倡议聚儒的号召。各地的儒生都打算去凑个热闹。袁大将军让我等齐聚于此,是想等人齐了,由郑玄公和荀谌公带着一同上路——这是审配怕别州有才俊先行,抢了他冀州的风头啊。”

果然这件事和蜚先生及孔融有关。孔融在许都点火,蜚先生借着“荀谌”这具僵尸煽风,审配又借此打压各地大族。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刘平暗暗叹息,汉室在这些年轻士子心目中,已是羸弱不堪的土俑,帝威荡然无存,再想挽回,还不知要付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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