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这我确曾考虑过,不过依如今情形来看,自然是不会了,”他自信一笑,“把手给我。”
我伸出手,他轻轻拉过我站到他刚才所站的位置,指着不远处地堤岸说道:“只要将北岸一脚决堤。再顺泥渠引流,便可成功将水势引入下邳,与我军军营方位无关。”
是么?不懂。
我根本没看出从哪引流,只看出一堆石头和泥巴。我本想如此说,却忽感一阵刺骨寒意,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一直提醒我小心着凉,莲儿不是也不懂得照顾自己……”他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奈,随手要脱最外层的罩衫。
“别。跟你比起来,我身体好得很。你要真的心疼我就别这么做。”
郭嘉清澈的眼眸深深望着我,有点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你啊,就是性格太强了点。”
“如此说来,你更中意柔弱的女子?”我有点落寞地反问,刚刚的话可以理解为他对我的希望么?可我并不会为他改变自己地性格,因为那样就不是我了。
“呵,”他轻声一笑,“不,还是这样好。这样才不容易厌倦。”
“你……你……”
这不是我意料中的回答,比起这句,我更想听到“我只爱你一个人”或是“你是唯一的”之类的话,可他偏偏就是不对我说我想听的。
我有些失落。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回去吧,必须立刻告知主公。”
“嗯……”我能分得清主次,知道什么才是当务之急。
泗水河岸离军营不远,他一路一言不发,只是将我紧紧搂在胸前。
有郭嘉跟曹操说,也省得我费这份力。跟我剽窃历史的性质完全不同,他是临阵应变结合实际观察,若我跟他抢这个冠名权。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回到帐中时。曹操却满面忧虑。见过我和郭嘉进帐,不由得轻叹一声说道:“久攻不克。我军将士皆疲惫不堪。不瞒你二人,近来不断有士兵因劳累而死,几位将军也是在强打精神。”
“哥,你不会是想要撤军吧?”
“不打了,实在太累了……”他点点头,叹息声中满是疲惫。
郭嘉见状拱手劝道:“主公,吕布勇而无谋,如今三战连败,锐气已然衰退,三军以将为主,主帅衰则军无奋意。何况现今陈宫计谋未定,吕布也需时日恢复,我们乘胜追击,只要坚持下来,定可拿下下邳。”
“这道理孤也明白,只是……”
“若是决泗水以灌下邳呢?”郭嘉笑着提示。
不出所料。
采纳郭嘉计策,是日曹操便吩咐乐进随郭嘉前往河岸,按照郭嘉的指示带领士兵决堤泗水,引流以灌下邳。
泗水本身水势湍急,再加上堤防倾塌,一时间滚滚怒涛如万马奔腾,高声嘶鸣着朝下邳涌去。曹操则率军于不远处观望形势,挑合适时机准备攻城。
我与郭嘉站在山坡上眺望下邳,看着河流一点点侵入下邳。如此一来吕布更临穷途困境,三门被水淹没而一门留生,不投降便只能等死。
风生水起,二者总是相辅相成。湿润的微风徐徐吹来,一轮冬日暖阳正值当空。曹操见时机已到,率军围城叫嚣。万事俱备,攻城战一触即发。
“你一直好奇这是何物吧。”一直冷静观察形势的郭嘉忽然开口,他从腰间拿出那杆青色长棍。
我这才看清,那并不是什么神秘的凶器,只是一只做工精妙地青箫。
“原来是箫啊,你早说我也不那么好奇了。”
“有些事说破了多没意思,还是保持神秘更为有趣,这道理你理应比我更明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猛地心惊,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由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他总不会在怀疑我的来历吧?
“我可没什么瞒着你的!”
“真的?”右手勾上我腰,他的脑袋凑上来,以轻柔的话语撩抚我的耳根。我心头一痒,周身只觉异样的酥麻,不由得缩了脖子。
“别凑这么近,我现在穿男装,看起来会很奇怪……”我不好意思地偷偷用胳膊肘拐了他,将他支开。
“放心,我们身在后方,怎会有人看见?”
“咳、咳。”
这不是郭嘉咳嗽的声音,我连侧过头,只见程昱不知何时来到郭嘉身旁。
“仲德兄何时来的?”郭嘉完全没有害羞,坦然咧嘴一笑,略敬好友。
也许是见我在旁不便直说郭嘉,程昱听后只是苦笑道:“昱已然在此地多时,只是二位并未注意……你们忙,程某不打扰了……”
他看郭嘉地脸色活像见到了瘟神。
自从程昱那日发现郭嘉所谓的“断袖之癖”,处处躲着他,郭嘉却也不急着解释。直到后来一日,我在营中偶遇程昱,误会才真相大白。
目送程昱离开,郭嘉倾吐一口气说道:“我为你吹一曲吧。”
于是……
他将修长的手指附上箫身,清新悠扬的旋律随即随风飘逝……
我听过各种各样地箫音,却从未听过一曲如是般空灵,那种纤尘不染的音色使心绪渐渐舒缓,平和。少了一丝悲怆,多了一曲豁达,曲调是恰到好处的辽广。
微风沁入胸襟,衣裾纷飞,他只是淡定将青箫置于唇边,按自己的步调呼吸吐纳。
涛声桀骜撼危城,箫音婉转玄云霄,
玉树临风,笑傲天地之间,俯瞰滚滚东逝水,睥睨巨浪滔天。
那一刻我只是庆幸可以陪伴在他身边,共谱这一曲乱世华章。………………………………分割线…………………………
刚刚年过二八的妙龄少女泪眼朦胧,她缩入母亲怀中,根本不敢想象此战失败的后果。
“我可怜的孩子……”严氏顾不上自己的粉面妆容,只是一个劲地痛哭,那阵阵地哀鸣听得吕布心烦意乱。
他喝下最后一杯酒,将那酒樽狠狠摔向一旁的香炉。
“啪!”那凛凛地响声令在一旁哭闹的母女心惊胆战,严氏吓得缩了身子,只敢小声抽泣。
“都给我闭嘴!”吕布面貌颓然,蓬头倦目。
他狠狠瞪了一眼此时一言不发的严氏,猛地站起来,抬腿便走。
“事到如今,你还要抛下我们母女,去找你那个小贱人么!你这……”严氏见吕布冲动,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大骂。
受够了。简直受够了!
(待续…………)
正文 第二卷 智取下邳 第十六回 穷途末路(中)
见吕布愣愣地站在门口,她只是微微一笑,轻启红唇道:“如今高顺等众位将领正率士兵竭力抢险,将军却为何有时间到妾身这里来?”
“我想看看你。”他兀自走了进来,似散架一般跌坐在席上。
淡的胭脂,冷的水粉。她周身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他将她的白玉似的手贴上自己的面庞。
她抚摸着吕布棱角分明的脸,温柔的声音充满了爱意,“几日不见,将军憔悴了。”
吕布迷醉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美人的爱抚。
他是英雄,但他亦是人。人心始终都是脆弱的,有的人善于伪装,而有的人则不会。
他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草原上长大的孩子,执拗的认为只要有那一身勇武,定可以荡平天下。于纷争乱世之中,他始终没有泯灭初为人时最本质的情感。
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吕布逃过了天机,却终逃不过人算。
城外鼓声不竭,敌军时刻准备突入城中。
“若我一去不返,你也会随我而去么?”他再次问了相同的问题。
“不。我会活下来,我们都会活下来,只要将军的一句话。”她微笑着说,夜色下的明眸闪烁,温润而清丽。她知道吕布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即使是投降。也不能殒命。一时地低头不代表贪生怕死,若能以忍辱负重换得最终的胜利,被人讥议几次又何妨?她早闻曹操招才揽士。任人唯贤,即使是吕布也有可能欣然接纳。
吕布浓眉紧皱,英武坚毅的轮廓上尽染悲怆。
终于,他勉强点了头。
天边地红日冉冉升起,黎明再度到来。
而如今的黎明却充斥了离别的伤感。
最后一刻,他极尽温柔地将她揽入臂弯。
“最后……再为我舞一曲吧……”
曙光中,她背对吕布而立。
没有丝竹笙箫为伴,她将鼓声踩成细碎舞步;少了云衫水袖的衬托。她的袖口更显飘逸自如。
莲步轻挪,她纤腰如杨柳当风。
不经意间偶露一节莹莹白臂,素手轻挽如初见时一般撩他心弦。
红霞映入窗棂,同她这身红衣浑然一体,血染的光晕中,她回眸一笑。
那笑,却胜过江山似锦……
他终于忍住没有将她紧抱再怀。
“我走了……”他轻轻地说,那是与他高大威猛外貌的所不同的温柔。
在他转身走出房间地一瞬,她停下了舞步,忧伤的望着那英挺的背影。一滴眼泪如流星般由面颊滑落。
曹军不懈攻城。攻势迅猛甚至比那沂、泗二水还要汹涌。
如今已是日当正午,曹操回头望了一眼如火的骄阳,冬的肃杀已然全无,倒有几分早春的意味。他遂命各位将领整队收兵,准备等傍晚再集中攻城。
正当大军回撤之时,只见一骑飞速朝帅阵赶来。
“报…………!”
那人俨然一副信使的装束,他架马匆忙,似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报。^^君。子。堂。首。发^^一直骑马跟随曹操身边的夏侯忙上前一步,警惕注视着来者。待那人靠近,他似乎认出这是自军部下。便先于曹操发问。“如此匆忙来报,究竟是有何事?”
那人不忘礼节,翻身下马以单膝跪地的姿态抱拳说道:“禀将军,据望楼守兵来报。吕布军似乎已经投降!”
“投降?不可能!”曹操本能地否认。他知道陈宫的为人,公台既然早已下定决心一战,绝不会半路投降,他可是宁死不屈之人。
“如今还不可妄下定论,你再去前方探明情况!”听曹操这样说,夏侯忙向士兵下答口令。
曹操听后大手一摆,道:“不,我们同去。”
夏侯听了。心中不免一阵焦急:“主公。如今未等情况查明便贸然上前,会不会太急促了?”
“放心。这距离他们还伤不到孤。”说完曹操轻曳马缰,率大军压城。
我虽身在后方,也能清楚地听到那句高声来报。而见曹操准备亲自上前查明情况,心中不由疑虑道:“会不会是其中有诈?”
“老夫也正忧心此事。”
听到突如其来的回答,我着实吓了一跳。一般回答我无聊问题的只会是郭嘉,而他如今随侍君旁,根本听不见。我万不曾想到程昱竟会率先同我搭话,很久没同别的活化石交谈,我一时把握不准语气仪态,万一丢人现眼可就糟了,于是我莞尔一笑,有好点了点头。
极力远眺下邳孤城,我隐约见到了那城,门上的一抹素白色,似乎还在轻轻晃动。
没过多久,只见军中一阵骚动,接着冲杀声再次响起,士兵们扛枪持盾,向下邳冲去!我听得出来,这是胜利的喜悦之音!
“城门似乎是开了。”我立马来了精神,架马快步跟上去。
为了不必要的意外,我尽量跟随程昱的脚步,曹操与郭嘉他们是第一批上城的,而我们这些于后方观战的人则是第二批穿梭在往来地将士中,我几乎是被人流粗暴地挤上城的,急于一睹吕布就擒的样子,我同时忍受着肠胃的煎熬…………通往城顶地石阶上遍布了敌兵的尸体,那尸体在阳光直射下散发出热臭的血腥味。我一路掩鼻上墙,不去看那些惨不忍睹的残尸。
“啊!”忽然感到脚下踩了什么肉乎乎的东西,差点滑了一跤,幸好我反映灵敏,迅速扶住墙垣,低头一看,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