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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快时间赶到华府,我所得到地消息,却是人去楼空。
“你们这是何意!?主公吩咐你二人严加看管。怎可随意放行!”我焦躁不安,拿着马鞭直指那二名侍卫。
二侍卫脸色惨白,知大难临头。但心中却也是纳闷:自那小吏走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没少赞美白天时那清新的美人,万没想到这白天还谈得好好的,晚上怎么性情大变?就算因此掉了脑袋也似的不明不白啊。不过二人自然不敢如此问,只见那一直贪睡的竟先开了口:
“小人斗胆,敢问夫人,您白天不是还说小的……”
我也知道自己心急,刚刚语气过重了。但那边文湘神似尾部,我就连一句听道歉的时间也没有。
“刚才是我着急了。你们莫要理会,只因家中有人病危,再不救治,只怕是挺不过了。华佗到底去哪了,你们倒是说啊!”
那高个见状也知不能误我时间,语速飞快答到:“在荀大人那里、在荀大人那里!可是刚走不久呢!”
“荀大人……到底是哪个荀大人?是叔叔还是侄子?不对,这么说只怕他们听不明白,我便直说,是荀还是荀攸?”
“荀令君荀攸大人。x君x子x堂x首x发x”
“多谢。”
我立刻转向荀府。
起初荀见了我无比拘束。见面无不是谦逊有礼。现在时间长了,倒像是自家亲戚。点头一笑,彼此之间自是心领神会。可今日来我却连笑也顾不上,见荀正在院中看书便匆匆冲了过去,谁知池边竟会不偏不斜放了块石头。脚上猛地一痛,我差点要飞出去。我这人一向急了就不看脚下路,好在从小到大也是千跤百霉砺炼过来的,我立刻调整重心…………摔哪都好,万不能摔到了头……
不过荀这会地反应却比我还灵敏。
他可能一时不知从何下手,才突兀搂了我的腰,但因重心不稳,我双膝依旧和大地来了亲密接触。
“多谢。”我扶着他环在腰身的手腕站起,换下那幅冷面伪装,淡淡一笑。
“没事吧?即使事出匆忙也要小心看路。”荀说着松开手,坐回座上。虽说拿了书,但那黑玉似地眸子中却带了一丝迷惘,注意力已然却不知神游何方了。
虽说那地面几乎一尘不染,我还是习惯性地拍了拍膝盖,长裙虽说好看,终究还是不方便。眼见荀又一本正经拿着书坐回池边,我一把抽了那书简。
“莫闹……”
荀本以为我是在和他开顽笑,知道眼见我那十万火急的神情时,蓦地一愣,也不由得跟着我紧张起来。
没时间详细说明故事些来龙去脉,我急得拉过荀的袖子:“华佗、华佗他可是被你给请来了?”
荀听后立即色变。的确,毕竟哥那时在气头上,正是下了严令,而荀则是他心腹支持者,无疑等于监守自盗。但在我面前,他还是叹息着点了点头。
“他在哪?你快带我去。”
荀边走边解释道:“原来莲儿是为这事而来……的确,此事是我一时起了私心,可无奈家中老母已年逾花甲,近来天气燥热…”
这么说来,华佗正在为荀的母亲诊治啊……
我这才停下脚步,靠在廊上把气喘匀,见荀面色依旧严肃,便问道:“所以令君大人便为孝道破这一次例?您大可放心……其实我这次也是为求医而来……”原本不想将这事告诉荀。荀日理万机,好不容易有了会闲暇,却全被我给搅和了。而且现代人都知家丑不可外扬,又何况是古人?更甚者以荀这思维方式。郭嘉做的事倒也常见。
“如此说来,莲儿以下定决心回府了?”他淡淡一笑,仿佛这结局正是在他意料之中。
我猜的果然没错,荀一向是老好人,怎会得罪郭嘉这个兄弟?自是帮着他说好话。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对他说。也许只觉心中愤懑,随便想找个人一吐为快?而恰好荀在身边吧……我是这样理解地。
荀并不只是干站着聆听,他频频传人去里间询问,不知华佗是否已诊治完,免得误了文湘性命。待我将事实经过说明,荀虽为文湘遭遇痛心,但跟多的却是疑惑。
习惯性地去摸下巴上淡淡青烟似地唇须,忘记那几根柔软绒毛早就被醉酒的我割了去。若是在平日,我一定会忍不住偷笑,但今天却是怎样都笑不出声了。
荀皱眉道:“不像。”
“不像?”注意到荀似话中有话,我好奇问道。
“不想?”
“我与奉孝相识多年,自是知他为人……”
荀是不是将郭嘉看得太高了?除去谋略不提,就连他自己都承认一度是年少轻狂。
也不知为什么,只要谈及郭嘉,话题总会在有待挖掘之时戛然而止。只见随着下人纷纷来报,华佗总算步伐轻快地走出“深闺”,见荀与我再次等候,不卑不亢捋了白须,道:“令堂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日……虽说这话可能不大中听,但老夫既然来了,就必将其中利害一一道来。”
焦急等在一旁,我甚至连荀母病情都无亲顾及,紧张地无所适从,索性翻了荀刚刚看的竹简。
不过说来也怪,一直以为荀是个执着的儒生,却没料到他正是集百家之所长,揽于己身,融会贯通之后,更是作为自己仕途的风向标。先秦智者齐聚,百家争鸣,纵横杂如星罗棋布。在大浪淘沙后仍笑傲经典之巅的众多“子”字辈先生中,我却惟独知于韩非,感于韩非,更是悲于韩非。就这点说,郭嘉虽未明确表态,但钦佩之意却早已溢于言表。尤其这乱世之中,若是当真在讲究“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肯定早就化为滚滚长江中的一滴逝水。见荀桌上有卷几乎断编的《韩非子》,我不由感慨起来。话说那日哥似乎还向我提及,说要恢复肉刑……
正文 第三卷 风雨欲来 第十八回 无视
听过华佗的劝告,荀微微蹙了眉。
我装作在看手中书卷,实则却一直在偷偷观察荀反应。只见他频频皱眉,声音也不时放大,便推断就算他老母听过这关,也不太可能长寿了。全然不知该喜该悲,但荀最终还是释然一笑,稍尽礼节便引华佗去我府上。
将马留在荀府上,我与他二人一同乘车前往。车中弥漫着着荀身上那淡淡的馨香,我只觉缭乱的心绪正渐渐平复,不禁长舒了口气,这才感到一丝倦意。华佗自知医术高明,颇有些恃才傲物,但怎么说也只是一介平民。与荀同席而坐,显得也是有些拘谨。
“如此说来,那女子患病已久,一直以来都是硬挺的?”华佗抬眼看我,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又问道:“何具体作何表现?抽搐、风寒、或是……”
我茫然摇摇头。
到现在为止,我对文湘过往经历还停留在一无所知的境地,从别人口中了解的,大多也都能亲眼见到。“据城中医者所言,她很可能熬不过这旬。”
“哎!文湘今年才三十出头吧……”
“您认识她?”我问。
“不认识,”荀叹了口气,“只是可惜,这么年轻就……”他用余光观察我的表情,而我则我神情漠然地盯着帘外。
我知道荀这是让我做好思想准备。华佗虽说医术高明,能治疑难杂症,但也终究是对症下药,就一般病例而言,自然也脱离不了那诊方用药的框架。而今听荀这样的说,(奇*书*网^。^整*理*提*供)华佗即没有肯定,也不曾做出否定,可能是被荀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到达目的地时,我第一个下了车。没时间顾及形象问题。拉了拉坐出褶皱的后摆,匆匆跑进府内。荀华佗自有府上下人引入,事情交给他们我最是放心。只是不知荀有没有察觉到,我府上那些的下人,可不是都是一般的意义上的家人……
第一眼见到地人,便是像极了他爹的小郭嘉。少年还站在相别的地方,见我风尘仆仆归来,立马仰着小脸一颠一颠跑过来。“姐姐去想办法了?这么久……怎样?可带了那神医回来?”
与孩童式可爱动作完全不相符,他那近乎成人的思考方式令人惊叹。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我。不大的手拽着我的衣襟。
“这便是文湘与奉孝的之子?”荀问。
我哪里想过荀竟会跟到府上,他终日劳碌,怎会有时间在乎这些?不过荀的解释正是:好久未与奉孝深聊。我也跟着去趟罢。
我点头默许。再说眼前这孩子倒是生得可爱,但无奈我是个自私地家伙,自从与他们母子相遇后,乌云便持久笼罩于心头,令我令我压抑难捱。
“……”一身短打小男孩狐疑地仰起小脑袋,面带笑意一拜。
荀似乎也看出这孩子颇有些与众不同,道:“你母亲她现在何处?病情可有好转?”
“谢大人关心。还好有爹在身旁,我娘她已经苏醒过来。只是说话仍旧是有气无力。”男孩子在生人面前也毫不怯场,泰然自若道:“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知我爹和娘。”
他一声声叫的亲切,我却听得揪心。
我本就不想像局外人一般站在原地等候,又见那孩子好长时间没出来,实在是有些等不及。像荀华佗打了声招呼便走进屋中。
我不是怀疑郭嘉,只是想看看文湘病情究竟恶化到何种地步。
也许正如荀所说,我对郭嘉确实苛刻了些。这么长时间不见。他尚能忍住不碰别的女子,以箫声引我与宫中相遇,更是连我借住荀府上这般“大胆”地事都加以理解……而就算是冲这点,我也不能耍心机害文湘丢命。而且刚才话说了一半,听郭嘉那口气,似乎她和文湘也不是我主观臆断的那般“干柴烈火”,还有别的苦衷……没作过多考虑,我兀自掀了帐帘进去。
只见着水青色居家长衫的男子坐于床头,怀中紧紧抱着青髻斜垂的瘦弱女子。那病弱的女子依偎在他怀中。恰如小鸟依人,正是拿了男子的胸膛当枕头。她用指尖感受着那怀抱地力度。虽说郭嘉身材清瘦,但枕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熟睡中的面庞带了羞涩笑意。那女子苍白的面容微微泛了潮红,如芙蓉粉黛并蒂莲开。凌乱的几缕乌黑发丝遮了前额,睫毛之上带了几滴晶莹泪珠。
因为突然发病,所以才会脸红的吧。
因为发病很痛,所以才哭泣的吧。
因为哭过……所以才将头枕在你胸前吧……
可是为什么你会紧紧抱着她呢?
为什么……
显然注意到了我这不速之客。郭嘉将薄唇从女子地云鬓间移开,即将四目相对的一刻,我却似做贼心虚,仿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一般,本能地闭了眼睛掀了帘子冲出门去。
碰…………
眼前一黑,我撞进一团柔软。
抬眼一看,竟然又是荀……
也真是怪了,每次狼狈不堪时,都会有意无意地撞见荀。这边刚刚接到消息,他便和华佗匆匆往屋里赶。
“哎,又是这般冒失……”见我仍是本性难移,他无奈地叹了气怪道。
“莲儿愚钝,惹先生笑话。看来我终究还是庸碌,只因心情稍有不快便又乱了阵脚……您还是快去吧,郭嘉就在里面……”如果我在此时抱怨,一定会被埋怨蛮不讲理。仗着自己哥哥势力大,欺凌弱女子,甚至连一个奄奄一息地母亲都不放过。可比起别人的看法,我更在乎的还是郭嘉……
荀愣了一下,微微点了下头便擦肩而过……
嗅着那渐渐远去的馨香,一阵难耐的失落感袭上心胸,我猛地回头,唇边依稀冒出两个字……
等等。
可是等什么呢?
这些人终究是为文湘而来……不,说是为文湘,倒不如说是为了郭嘉。
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