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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笑得有些神秘,我不由得猜测起这“一个人”的身份,道:“不会是那婆婆?”
“正是。”他道,接着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哎!看来姜然这辈子都难及郭大人那般深藏不露了……”
“你可别学他……”听到郭嘉大名,我再次感到一阵酸意。
而后一路听姜然解释,才知那日发生之事:知文湘来府后,姜然便留了心机,不出现在她母子面前。而待我走后,他更是紧盯暗防。不过有一点似乎可以下定论…………那文湘似有顽疾在身,确实孱弱。母子一心,而那;老妪却是早已见过的。而最为可疑之处,便是那老妪同文湘只见多有摩擦……
于是,他暗自偷换了文湘在水中入的药。
药?我越听越费解,而姜然则是越说越有性质,也不知是我把这个年代想象的太过朴实,还是他的叙述太具艺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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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 风雨欲来 第二十六回 文湘
“大人回来了……”见郭嘉回来,文湘立马迎了上去。
与平日没什么不同,郭嘉微微点了下头,就与自己擦肩而过。自从文湘来府上之后,郭嘉一直对她不温不火。二人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次,也是文湘发病之时,而今病情即以好转,他便仍如平日那般待她。
事实上,只要郭嘉肯回府,文湘便心满意足了。她不知袁绍即将南下功曹,也不知朝中正酝酿着一场宫廷政变,她生活的全部意义便是守候他的归来,然后温柔地笑着道一声问候。她当然知道府上为数不多的下人们,时常会交头接耳,知道他们是怎样歧视她、议论她,但她也完全不在乎。因为就连这样的时刻,也是她费尽心思得来了。
她这才相信,“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于是她随郭嘉走进屋内,细心帮他拿来居家时穿着衣衫,亲手抚平那丝丝褶皱。郭嘉虽未开口,却也不曾拒绝,即使更多时候,比起别人对自身忙上忙下,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做这些事。当她纤纤素手停留在他腰带之间时,文湘感到脸上一烫,慌忙定了心神,环上那腰身解开衣带……
“多谢。”他还是道了声谢。
“大人不必谢,这些对贱妾而言是分内之事。”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文湘朱唇轻启,娇羞低下头。
一般说来,此后二人便不会再有交集,文湘也会识趣走开。但今天,她却固执地留了下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说到这里,她已经觉得心中如火般灼热,而那份灼热已不是自己瘦弱的身躯所能承受的。郭嘉肯定知道自己的意思。然而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放下书简淡淡一笑:“你去吧。”
“那您呢?”文湘自己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勇气。
“我?”他戏谑的一笑,忽然轻轻挑了下她通红地面颊,“难得你主动邀请,只可惜,我却有事要办。”
郭嘉就这样走出屋子。再次留给文湘一个清瘦高挑的水青色背影…………
其实你不必这样。你我自儿时便已相识,心中真是所想我会看不出?
其实你只是不想伤害我。
其实你是为了她。
女子自嘲一笑:看来,即使胸怀满腔才志如你。也有不敢面对之事……
你永远不会知晓这思念有多久远,因为就连我自己也早已既不清楚,是听到你顽劣至极的传闻,是你第一次由我窗前经过,还是爹夸奖你必成大器?
我甚至不知道,在你心中。是否还记得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闺中小姐?
日子一天天发过去。直到有一天,再也不见那个少年清瘦的身影。
旧日的那个顽童走了,去寻找他地抱负、他的远大的志向。
而所谓地闺中小姐,则仍然继续着她无趣的岁月。
没有趣闻,却有期盼。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候。
由春秋至冬夏。观花开到雪雨,你却不曾归来。我的一厢情愿仍在延续,我停留在这里,只为你回首时嘴角那一弧淡淡微笑: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油尽灯枯,变迁了时代,当我无力看着白墙青瓦轰然崩塌,我知道,自己再也等不到你的身影……
凶神恶煞的簇拥之下。父亲那苍老的背影显得支离破碎。母亲地眼泪抵在我削瘦地手背上,她说:孩子。娘对不住你了。
我的人生从此改变。
我被带到那一团火红之中,秋风拂帐,花开荼靡。
男人在这里重生,女人在这里毁灭。
自此以后,我学会了苦中作乐,我学会了强颜欢笑。我在男人们身下寻找对你的感觉。
最后一曲弦歌,唱的是江山颓败,风雨飘摇。
泪光模糊了思念,朦胧之中依旧是你隐隐青衫。只是我早已接受那现实:你不会回来,而我,也不配奢求你的归来……然而我再次领教了何为天意弄人。
幻想过无数次的偶遇,却不曾想过,那将我从污泥之中拉起地人,竟会是你。
你惊叹多年不见,我已出落得如此迷人;你笑称早知如此,不如自己捷足先登;你说有种洁净永不会被世俗污浊,比如记忆中的我。
又是一年春好时。
眉目依旧,韶华不改,记忆中的少年,长大了。
月光之下,我轻轻枕上他的肩头,梦境中才有过的美好,竟然化为现实,我几欲落泪。
然而他却轻轻推开我手。
我用十年时光绣出绮丽梦境,而这梦境,却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为什么。泪眼朦胧之中,我质问。你说过的,说过有种洁净不会被世俗污浊;你说过,你宁愿……
他笑着抚上我的脸。
他对我说,我不是他要寻的人。而他,也不是我最好的归宿。
他说他很快会再次离开。
悠悠颖水,终究留不住他浩如江海之志。与他那志向相比,我实在微不足道。
然而他不会知道,这终究是场太过奢华地错过。早知如此,我宁愿在那污浊之中沉沦、麻木,在他所预见地乱世之中苟且求生……
眼泪模糊了华妆,沾湿了裙裾。难道所有的相遇,只是为了再一次地离别?我不相信,至少在这颗心死去之前,让我再次触碰到那梦境……
最后一次挑灯,最后一次把盏,在这最后之后,我将化作潺潺颖水的一支,化作庸庸碌碌中的一个。因为我知道,即使我穷尽一生,也再也遇不到他这般奇男子……
他果真不胜酒力。
俊朗的面庞泛着酣醉的绯红,薄唇浅笑,记忆中的少年转眼已是风华正茂。恍惚之中,他喃喃自语,他说还有很多事待他去做,他说如今还未到时机,他说他似乎是醉了。
他说,这是他第一次……
夜朗星稀,乌鹊南飞,绵薄晨雾散去之前,我会如约离开。而你,也会踏上实现志向的旅程……
转眼已是建安年间,白驹过隙,竟又是隔了十载春秋。
而我那卑微、苟且的可怜“夫君”,整日活在观宦世家的束缚中不能自拔,在他那疯癫地怨容上,我恍若重见爹被拖走之时的绝望。他呵斥我、侮辱我,狠狠咒骂我那只会拖累他的孱弱身躯。
他说,我甚至不如弃他而去的前妻。
尽管他已从那个官宦子弟,沦落为最卑贱的小小肉商。
造化弄人,卑微苟且如他,如今竟也成了响喝一时的幽、兖马商。孰不知,他不过只是权贵操纵之下的一条狗。他说得不错,我虽出身倡妓,却也着实瞧不起他。
只因我始终无法忘记。
深知行将就木,此生惟愿落叶归根……
于流民饿殍的长队缓步徐行,劫掠、强暴、屠杀……惨绝人寰的罪孽时时刻刻都在上演,好在谁也不会在乎一个病弱的垂死之人,如果还能称之为女人。
我再次回到颖川。
不见旧时人,空待一年春好。
然而我看见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女子…………
满溢胸腔的离愁思苦在一霎那倾泻而出。
她是夫君口中的贵人,颍川府院的归人,初见不过一瞥,最接近的那次,却是在寻医途中。她竟连那救世神医也认得……
健康、白皙、诱人却端庄,灵气不染乱世沧桑。
十年前的一瞬蓦地浮于脑海。只是万不曾想到,我穷尽一生反复入梦的背影,于别人,竟是如此唾手可得。
为什么。
零落的,是谁的眼泪;破碎的,又是谁的真心……
绾起蓬发,描眉着妆。镜中的自己,仍然拥有一张清瘦秀丽的脸。
这是最后一次,我告诉自己……
现实却远比我想象中的简单,有了这孩子做依托,我顺理成章为他所接纳。魂牵梦萦的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前,我几欲落泪……
丰神俊朗,风流不羁,现在的他,已是人皆敬重的智谋军师……
人性又是多么的贪婪。
即使他对我不屑一顾,即使我始终只是一厢情愿的追逐,只要能守住留在他身边的此时此刻……
(第三卷风雨欲来。。。有几节卷标错了,不过好在和内容无关。。。汗。。。)
正文 第三卷 风雨欲来 第二十七回 棋子
待婆婆把话说完,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太过漫长的故事,漫长的我无法想象。二十年光阴,只为等待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一定爱自己。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感动?不。用有限的生命去守候渺茫的希望,这本身就是一种挥霍;嘲讽?更不可能,等待在诗人笔下永远是最为凄美的乐章。
“那日,当我仍在颍川之时,您说起与郭嘉相关的往事,却未何对此事绝口不提?也许我会生气,但至少不会发生现今这种事。”我怜惜地看着她,她衰老而松驰的肌肤经历了这次“劫难”之后,显得有些苍白。
“看来您已经猜到了,我确实已见过文湘几面,是已至此也没什么只得隐瞒得了,老身单日正是担心您未必容得下文湘。她倒还好说,只是那孩子……”她微微蹙眉,脸上的皱纹便更清晰了。
“郭奕……”那个极似郭嘉的小小身影浮现脑中,“虽说他长得和郭嘉一模一样,但他的母亲应该不是文湘……”
“不是文湘?”老妪原本黯淡的眼睛因惊异而恢复了光亮。
“嗯,”我点头道,“那日我曾与郭奕谈过,由孩子的话中可以见出端倪。”我回想起郭奕口中的“那女人”。而且,婆婆怕是不知道,最先发觉我混在府中的,就是那孩子。”姜然靠在门口,是时候地插上一句。
“哦?那便是了,真是和他爹小时候一样鬼。”婆婆这才安心地将头靠回枕边,“我答应过老爷,夫人,一定把见这孩子长大,出息……”她的目光渐渐疲惫下来。显然婆婆口中的“这孩子”,指的就是现在的郭嘉。
我始终无法理解,在古时的下人眼中。自家主人究竟占有怎样的地位?若不是他们。这些可怜的“下人”也会有自己的生活,也会有属于自己地家、自己地儿孙。郭府下人皆是我所招的人手,情况尚能好些。但大多数则极端如这位婆婆。她们舍弃了自己的幸福而为另一支血脉费尽心神,而那份责任感。却绝不会亚于被刘备托孤地诸葛亮。
虽说姜然办事时常粗野,照顾起人倒来是蛮细心的。他为婆婆找地这个小院子很是幽静,也不忘找来人手照看。
“您先委屈一下,过段时间我们定会来此迎接。”我道,看着那婆婆冲我微微一笑。临行前不忘再次嘱咐:那孩子身体不好,劝他莫要过于操劳……
离开那婆婆住处,我问身边的姜然:“没想到你这小子竟是如此细心,不打算娶妻么?”
他愣了一下,笑道:“不急。不急。”
“不急?你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