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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笑道:“不急。不急。”
“不急?你不会也已经有后了吧……”
“小姐……并不是谁都有郭大人那般奇遇的……”他苦笑着摆手说道,“现在我们去哪?”
“郭府。”
“您不嫌弃文湘碍眼了?”
我微微一愣,轻咬下唇道:“碍眼?碍眼也没办法啊。再说,那原本就是我家。不论最终结果如何,有些话,必须得当面说个清楚……”
一路匆匆赶至郭府,我自认为早已于心中将措辞想尽周全…
去到之后,不过郭嘉在与否,都要先向那文湘问个清楚。
她所谓的初见。郭嘉离去前的再次消失。还有最令我费解地郭奕的身世。
如灾难来临前最后绮丽,清韵琴声回穿梭于府宅之中。院落一隅。那个清瘦的女子正轻抚琴弦,纤纤素手续续弹,唇间荡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罗妆红裙,那鲜艳的色彩分明起到了挑衅警戒地作用。好在她今日光鲜照人,也终于能跟故事之中那历尽艰辛、观时间百态的女子合二为一。不然只怕我依旧会把她看做质朴丽人,自己倒像欺负起她一个体弱多名的可怜女子。
“又见面了,”虽说由不同时空穿越而来,我也尽量提醒自己不要浮躁,气度更不能矮他一筹,“蚊香姑娘今天好兴致。”
她笑着将皓腕移开,道,“不知您今日屈尊来寻文湘,究竟所谓何事?”
我不想泼妇骂街一般显得粗俗鄙陋,但也不愿意跟她玩无聊的文字游戏兜圈子。怒视眼前仍在微笑的红衣女子,我压低声音道:“我所为何事,蚊香姑娘真的全然不知?你说,为何在婆婆杯中下毒?那孩子,又是你什么人?”我不想以嗓门取胜,只是将质问的话语严声明,是一种警告,更是将化繁为简的权利交由文湘手中,由她自己来权衡利弊。
“文湘不明白。”她笑,如我预料的一样,开始装无故。
“不明白?难道你非要我将婆婆请来对峙不可?”我叹了口气道,“若我当真决定查你底细,你以为自己还能从容掩盖真相?而且……郭嘉带你未必很好吧?”我笑着反问,知道听了此话,文湘必定难过。但与此同时,我地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这是我对自己最后地一点自信,也是对我们一同走过时光的信任。你苦苦守候,思念至今,但始终也是所谓地一厢情愿。我却不同,郭嘉他是……他是……
他是爱我的么?
然而我终究只能以疑问收尾,猛地想起那日宫闱之中的偶遇,夜来箫声飘渺空灵,我看着那清澈的眸子,我对他说了至今埋于心底的三个字。而他,回应我的,却只是一丝茫然的笑……
待我回过神来时,却已被眼前的女子站了上风。
“夫人。”她微微张开红唇,笑靥如花。我从未见过如此明眸澄澈的文湘。只听幽幽女音飘入耳中:
小姐。您认为郭大人为何对您情有独钟?比起您来,文湘又差在哪里?是相貌还是才情?却道是佳人不同体,美人各有貌;而谈及贤良淑德,只怕……以袖遮面,她浅笑不语。虽说此时颜色以逊于二八韶华,但明眸流转间,自有另一番柔情取而代之。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我想起记忆中时常听到的那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我相信一见钟情。感情本身就是盲目的,不能用理性的眼光去衡量。于是我回道:“理由?难道衷情于一人,非要寻出一个理由?感情不是……”
“但是对于他。自然是需要理由。”她未等我说完便一口回绝,笑道:“对于郭大人来说,确是需要理由的。容貌,性情,钱财甚至您的身体,这都不足矣束缚他的心。莫再自欺欺人了,依您如此聪慧之人,又怎会看不出?在他眼中,重要的终究只是大汉河山,终究只是辅佐明主立不世之功,成霸王之业。于女人,他又怎会随便爱的……”
那朱红的樱桃小口微微开合,仿佛叨念着蛊惑人心的毒咒,一阵模糊的痛意袭入脑中。
不。不会的。
我应该相信郭嘉,几年的羁绊,怎会被这只言片语打垮?
我被激怒了,立即皱眉反击道:“不,你不懂。因为你根不曾拥有过!虽说直至建安年间我才与他在颍川初遇,但他没有抛下我,更没有拒绝我!恰恰相反,是我拒绝了他!他不曾将我当做包袱,他带我到邺城、陈留,然后……”
然后他竟全然不年同行之谊,把我当做一件礼品送给了曹昂。
不过,他说这是为我着想,因为那个寒冬,他体内顽疾有加剧之势。
那么之后呢?那之后……当我正式与曹操确立兄妹关系之后,他突然将我……
也曾百般温存,也有过擦肩而过,一波多折,直至今日我们才开始携手的旅程又被现实阻碍……但
“不必怀疑了,夫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郭大人之所以所做这一切,理由终究只有一个。”
似乎察觉到我的内心的恐慌与矛盾,她更是步步紧逼,嫣然一笑:“因为您布示的身份,因为曹公对您的宠爱。”
“笑话,在你蚊香眼中,郭嘉难道是靠裙带关系为曹操所赏识的!?”她更是放肆笑道:“夫人偏激了,郭大人自然不屑借女人之力,也无需借助女人之力。|奇+_+书*_*网|但无显赫名门出身的他却需要支持,需要一路人脉,而曹公不也希望以此将郭大人划为心腹?而您,无疑只是助二人加深信赖的棋子……”
正文 第三卷 风雨欲来 第二十八回 毒发
棋子?
我听后一愣。
文湘口中的我仿佛只是可怜的,政治婚姻的牺牲品,仿佛一道特别订做的紧箍咒,即是对郭嘉的监视,也是对他的信任与优待。与哥来说,这笔买卖不曾亏本。而我则必须相信,相信自己与曹操处于相同的立场,相信他的高瞻远瞩,慧眼识人。
他说,这也是为了你能一直在我身边,为了使你更加优秀,为了你我最终的目标。
从曹操的角度出发,文湘并没有错,而对于郭嘉呢?
第一次的伤痛我至今难以释怀。我不得不承认,痛苦往往会比块乐更容易被人铭记,不知不觉间,他已完全俘获了我,先是身体,再是心灵……
“她说的不是真的……”我在回忆的狂风骤雨中喃喃自语,文湘威逼似反问让我觉得头晕目眩。
“那您又可否告知文湘,您认为在郭大人心中,究竟是自己重要,还是辅佐明,主建功立业更为重要?”
“这二者是不相关的,不能相提并论。”
“倘若有朝一日,他只能由这二者之中选则其一呢?”
没有这样地未来。我在心中再次对自己暗示…………没有这样地未来。
“是与不是。夫人大可不必相信文湘。不如亲自向郭大人问个明白。”她和颜一笑。少了一丝威逼。多了一分随和。但即使是当真心存疑虑。我也不会让她在口舌之争上占了上风。回道:“不必问也知道答案。不过这与你无关。休想借此转移话题!快说。郭奕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你亲生儿子?”
却说文湘刚刚地锐气立有衰减。只见她眯了眼睛。嘴角微微下垂。红唇轻挪却半晌未答。
“不是。”
终于。一声干净利索地肯定答复打破了僵局。
只是这个坚定回答我地。却不失文湘本人。
文湘似乎比我还要吃惊,睁大凤目,看着缓步行入院中的少年。少年小小年纪个子不高。面向仍就稚气未脱,但说话的口吻,却俨然一副大人模样。大大的眼睛清澈透亮,薄唇旁着一丝令人若摸不透地自信笑意,几日不见。他倒越发神似郭嘉了。
“这孩子!大人说话,休要插嘴。”
“事到如今,姑姑再瞒下去也毫无意义,倒不如痛快告诉姐姐,也省了日后落下遗憾。”他摆手道,说完又似意犹未尽般如舔了一下小小的薄唇。
“你这孩子,又跑来顽皮,娘说了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长记性。”见硬泡无用,文湘快步走上前。温柔道。
没等“娘亲”抓住她淘气的儿子。姜然先一步把郭奕护在身后,虽然郭奕对文湘好不为惧,面部表情,更是于淡定之中带了一丝讽刺的嘲弄。
“娘,你我缘分已尽,当初的交易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交易?”我听的糊涂。这孩子到底再说什么?
他看出我的不解,微微一笑,以一个少年难以想像的成熟口吻说道:“幼年丧母,生父又从未见过。再加上颍川连年灾乱,谋生与成人来说尚属不易,何况是我……?”
以后才知道,郭奕当时之所以说得含糊不清,是怕万一说到伤心之处,会忍不住落下泪来。现实父死。后逢母丧。直至最后母亲才道来他身世真相,只可惜他同母异父的两个哥哥早已与战乱之中失散。对于一个年龄上不满十地少年来说这秘密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这孩子同他的生父很像,明明年纪不大,却早已懂得将心中痛楚掩饰于微笑之下。
而此时此刻,看着他脸上的淡然微笑,我并不在执着于郭嘉混乱的过去,而是为眼前这个少年感到心痛与悲伤。
“是你告诉他的……”文湘喃喃道,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眼前地郭奕听得。只是那气息之中带了一丝颤音,缓缓回过头,她苍白削瘦的面庞微微泛红。
文湘身世凄惨,阅历也在我之上,来此之前我早做好思想准备,知道她此时此刻一定又想出新的措辞应对。
果然,她嘴角一挑,便似嫣然一笑,微微咧了樱桃小口。但是,兴许就连郭奕也看得出,这个表情并不适合她。
她渐渐将嘴巴长成了一个欧形。
那个欧形逐渐夸张,便有绸红色液体顺嘴角流下。
她就那样盯着我,凤眼渐渐睁圆、瞪大,似看到了无比惊恐的东西。
而嫣然一笑,也早已变为“殷然异笑”……
只见它死死盯着我的方向,如同无骨骼的软体动物一般,步履蹒跚摇摇欲坠。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瞬吓坏了,我感觉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脚下不由的往后倒。
忽然见,我的臂肘竟撞进一团柔软。
倒吸一口凉气,我猛地回过头,只见柳儿正站在我身后,盯着文湘那恐怖惊惧的面容,竟忘了闪躲。
扑通。
那是沉闷而不详地声音。
我忽觉头皮一阵发麻,而与此同时,柳儿那尖细地惊呼声在那一瞬间响彻耳际。这极度恐惧的哀嚎撕裂了秋的寂静。
随后,我的目光便定格在她尚未瞑目的尸体之上,心脏如被针扎般一阵紧缩,寒意侵染周身……
她美丽的红衣铺撒在皮包骨头地躯干之上。
倔强的头颅终究不肯低下。
血凝固在她苍白的面容之上,眼角、鼻腔、唇际……
那是微微发黑的殷红血水。
而最令我恐惧的还是她的眼睛,那翻白的明眸恨恨地盯着头顶一方青空,目眦尽裂。似在咒骂,怀着满腔的不甘与痛苦……
我捂住嘴唇,脖子似被掐住一般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的灰白色地手臂仍在不断抽搐着,最后一刻,她将那白臂伸向四场大开地府门,她的嘴角微微抽动,直到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我知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那温柔地笑容了。……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分割线…
感觉连愤怒都被蚕食掏空。
我似无生命的断线木偶一般倚靠在墙上。
那惊骇无比的时刻至今历历在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只是弄清事实真相的一次对话,可为什么文湘她死去?
“她……病情发作了?”柳儿问,仍因恐惧而频频抽泣。
“不,不是。”这方面姜然最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