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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向东刚刚做了那么一下亲密的动作,心下正偷着乐呢,听见倪晖这么一说,便说:“你自己能走了?”
倪晖说:“我又没瘸。”
水向东将倪晖放了下来:“那行,你走会儿,我歇息一下。”
倪晖就嗤笑他:“你也要歇息啊,我还以为你多么厉害呢,能一口气背过去呢。”
水向东也不气恼,他从倪晖手里接过手电筒,给他照路:“你没消息,我几晚上没睡好了。”
倪晖不说话了,安静地跟着水向东走着,他走得很慢。水向东将他的书包摘了下来,背着两个包慢慢地走,又拿出一块巧克力给他,让他一边走一边吃,自己也吃了一块。
左边是车辆,右边是石壁,有人在车里睡着了,也有人在路边点了柴火烤火取暖,他们都看着这两个少年往前走,有人认出水向东,跟他打招呼:“找到了?”
水向东“嗯”一声:“找到了。”
路人纷纷感叹,居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人。
倪晖走了一段,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水向东听着他的声音不对劲,赶紧停了下来:“来,我背你,得赶紧过去,到车上去吸氧。今晚上先赶到八一去。”
倪晖没有反对,趴了上去,水向东加快了脚步,没有再停留,他到了桥边,武警战士看着他:“夜晚不能过桥,太危险了。”
水向东说:“我朋友病了,得赶紧送过去看医生。”
武警战士看着他背上的倪晖,想了想,然后说:“去吧,小心点,我这边给你照个探照灯,别走快了,慢点走。”
“好,谢谢!”水向东跟倪晖说话,“倪晖,你没睡吧?”
倪晖咕哝了一声:“没有。”不过身上越来越不舒服是真的,感觉呼吸特别困难。
水向东说话引起倪晖的注意力:“你看这个桥,是个铁索吊桥,桥底都是木头搭的,上面还能开车过去,每次只能过一辆。”
倪晖看了一下底下的桥板,水向东走在上面确实有点摇晃的感觉,跟摇篮一样:“我想下来走一下。”
水向东把他往上托了托:“算了,赶紧过去吧。巴桑在那边肯定等急了。”
巴桑果然在那边翘首企盼着,看着水向东背着人过来,非常意外:“真的找到了?”
水向东高兴地点头:“嗯,真的很巧。巴桑,他生病了,我想晚上就回八一,可以吗?”
“好,上车,我慢点开。”巴桑知道,第一次进藏的人,一感冒就是大问题,疏忽不得。虽然从通麦到八一这一段路况非常险峻,尤其是从通麦桥到排龙这一段是滇藏线上最著名的排龙天险,完全就是在峭壁中凿出来的路,一边是石壁,一边是帕隆藏布江,只要稍有闪失,就尸骨无存,但是巴桑咬咬牙,还是点头答应了。
水向东将倪晖放在车后座上,自己也爬了上去,拿了一个氧气袋给倪晖,让他放在鼻子边慢慢吸着。巴桑已经将车倒出去,调转了头:“你运气还真好,佛祖保佑在你们哪。”
水向东也叹了口气:“是的,感谢佛祖。”
倪晖看了水向东一眼,他又不信佛,关佛祖什么事。
水向东说:“倪晖,你躺下来睡吧,枕我腿上,睡得舒服一点。”
倪晖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脱了外衣躺下来,将衣服盖在了肚子上,头枕在水向东腿上,水向东将车里备用的毯子拿出来,细心地盖在倪晖身上。倪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心里总是提心吊胆着,此刻终于放了心,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巴桑开着车,水向东也不敢睡,得跟巴桑说说话,不然夜间驾车一个人很容易疲倦的,在滇藏线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很危险的。好在巴桑是个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司机,滇藏线不知道来回跑过多少回了,照他说的,连墨脱那样的路况都能自由出入,这路已经好太多了。
水向东相信巴桑的水平,虽然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和柏油路,巴桑的车还是开得很稳,当然,车的性能也好是一个因素。整条路上没有别的车,巴桑慢慢地将车挪出了排龙天险,这一段有多险,只有巴桑自己知道,他的背心都湿透了。
过了排龙天险,路况终于好了起来,都成了柏油路,巴桑松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才轻松起来,水向东白天是经过这一段的,自然知道路况有多么危险,不由得也非常庆幸,和巴桑庆祝起来。[汶网//。。]
水向东一路上观察着倪晖的情况,时不时摸一摸倪晖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倪晖睡得很沉,难得的乖顺,但是水向东听着他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他拿着氧气袋给倪晖呼吸,此刻他肯定特别难受。水向东心急如焚,想要车子快一点,但是又不敢催促,夜间行车,尤其是在滇藏线上,一急躁就会出问题,不能干扰巴桑。
巴桑始终都在稳稳地开车,虽然全程只有90公里,但是到八一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巴桑将车开到医院,水向东将人背进去,值班的医生给倪晖做检查,赶紧住院输氧输液。
水向东坐在急救室外等待,巴桑安慰他:“别着急,应该不会有事的。向佛祖祈祷,好人一生平安。”
水向东双手合十,学巴桑的样子祈祷:只要能够让倪晖平安度过这一关,他愿意做任何事情。水向东问巴桑:“巴桑,你们藏族人最心诚的向佛祖祈愿的方式是什么?”
巴桑说:“诵六字真言、磕长头、转玛尼经筒都可以。”
水向东说:“磕长头怎么磕?”
巴桑说:“你今天在路上看到那些藏民了没有,走三步,就在地上磕一个头,那就是磕长头。”
水向东想起今天白天看见去拉萨朝圣的藏民,以五体投地的方式磕长头,明白过来。
水向东说:“磕长头有什么讲究吗?”
巴桑说:“要心诚,心无杂念、心平气和,这样就能保佑你祈祷的人平安健康。”
“次数有讲究吗?”
巴桑说:“当然是越多越好。你去拉萨的大昭寺看看,门前的石板上全都是信众磕头留下的深深痕迹。我们信佛教的人,一生中至少要磕十万个长头。”
水向东满脸黑线,十万个,需要多长时间。
巴桑笑起来:“你不是信众,如果想要祈福还愿,磕一千个也已经非常心诚了。”
水向东点了点头。
倪晖被送到病房之后,水向东也不去睡觉,一直坐在旁边守着他,点滴一滴滴地滴下来,倪晖插着氧气管,眉头皱着,睡得非常不安稳。
巴桑说:“小水,你睡会儿吧,明天早上他就醒来了。你不能熬着,万一也病了就不得了了。”
水向东看着倪晖,点点头,然后爬上一旁的空床躺下,这边人少,医院人也不多,床位倒是有不少空的。
水向东等到倪晖的点滴都打完之后,这才去睡。
第二天早上,倪晖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睡在自己旁边床上的水向东,高原薄明的晨曦照在水向东的脸上,这些天奔波忙碌,经过熟睡,疲惫也并非完全从他脸上消去,他眉头紧皱着,仿佛担着十分的忧心。他知道他在忧心什么,看着他这么有心的份上,以后对他好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日暮迟归扔了一个手榴弹
兔子第七号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亲们的手榴弹和地雷,╭(╯3╰)╮
第五十三章 等身长头
水向东睁开眼睛;与倪晖四目相对,他只迷糊了一秒钟;神智立即清新过来:“倪晖,你醒啦?觉得好点了吗?”
倪晖点点头:“嗯。”
水向东从被窝里爬出来;打了个哆嗦,高原的早晨还真是够冷的:“好冷;跟冬天一样。”水向东伸出手,探向倪晖的脑袋,“不烧了。还咳嗽吗?”
倪晖清了一下嗓子:“好多了。”
水向东说:“你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说到早餐;倪晖只觉得饥肠辘辘,他此刻可以吞下一头牛:“吃点热的。”
“那是必须的。”水向东笑;倪晖没事了,他就放心了,“那我现在出去给你买。”
倪晖感觉稍微好些了,不过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躺着不想动,便任由水向东去忙活。
水向东跑到外面,车子还停在医院门口,巴桑还没有过来,应该还没起来。水向东跑去买早餐,看了看,在一个汉族人开的早餐店里买了些粥和包子,倪晖肯定不想喝酥油茶吃糌粑。
水向东回来的时候,倪晖正在刷牙洗脸:“早饭来了,趁热吃。”
倪晖进来,水向东自己拿着牙刷毛巾去洗漱。皮蛋瘦肉粥香喷喷的,倪晖已经很多天没吃到热的东西了,此刻便狼吞虎咽起来,热乎乎的粥进了肚子,终于感觉自己回到了人间。
水向东回来看见倪晖在吃东西,便说:“你慢点,别呛着了。”他拿着一个包子啃起来,“你想在这边再住两天院,还是先回拉萨?张勇在拉萨等我们。”
倪晖猛地抬头看着水向东:“张勇也来了?”
水向□□然想起一件事:“是的。我忘记给他打电话了,一会儿我得去打一个,不然他都急死了。”
“你把他叫来干什么,多个人担心。你跟我外公外婆怎么说的?”倪晖有些责备地说。
水向东委屈说:“这是我愿意的吗?你杳无音讯,我一个人跑出来找你,万一你打我电话,我又没接到,这不就错过了吗,叫他来帮忙接电话的。我没跟你外公外婆说,我只说我去做生意去了。”
倪晖说:“一会儿我打个电话回去。今天就去拉萨吧,我没关系了。”
水向东听着他确实也没昨天那么咳了,便放了心:“好。上午再打一上午的针,下午就回拉萨,回拉萨再去住院。”
他们吃了早饭,医生过来做检查,病情已经稳定了,又开了两瓶点滴。巴桑也过来了,等他打完点滴再回去。
中午时分出发回拉萨,巴桑开车,水向东和倪晖坐在车后座上,水向东让倪晖再睡会儿,但是倪晖却不舍得睡了,昨晚上已经错过了那么多美丽的风光,现在还错过就太可惜了。
水向东感觉自己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他看着倪晖,又看着窗外的明媚风光,觉得一切都那么美丽,简直是太美好了。
倪晖静静地注视着车窗外的广袤原野,碧绿的草地如地毯一般柔软,牦牛在草地上悠闲地啃着草,偶尔还有藏羚羊藏野驴在视野中奔驰而过。山川迤逦,圣洁的群峰与云天相接,让人肃然起敬。
巴桑是个很健谈的人,此刻给大家一边开车,一边做着导游,说起那些神山和圣湖的传说,令人神往。一路上他们经过不少湖泊,倪晖很想下去看一看,但是水向东不让,说他身体没康复,暂时不能到处走:“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我们再到拉萨四周去玩一玩。”
倪晖咕哝了一句:“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
水向东看着倪晖的侧脸,笑了笑,被叫老妈子也行,反正他好好的就好。
到了拉萨,天已经黑了,水向东将倪晖送回旅馆和张勇汇合,自己则和巴桑先去把车还了。他觉得巴桑是个很不错的人,留下了巴桑的联系电话,说过两天出去玩,再包巴桑的车,让他做导游。巴桑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张勇看见倪晖大吃了一惊:“泥巴,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倪晖躺在床上:“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你说瘦不瘦啊?困死我了,我想睡觉。”
张勇问起倪晖的经历,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话。水向东回来的时候,倪晖已经睡着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倪晖的额头,将他喊起来:“倪晖,起来了,去吃饭,吃了饭再睡。”
倪晖睁开眼睛,神智还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