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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气。
所以看过一圈,庞德就不想待在这浪费时间,正打算离开之际,这时门口重新出现了放克高大的身影。他护著名身形瘦小的女性进来,一进帐棚后,见到庞德时脸上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放开那名女性赶紧靠了过来。
「等很久?我就怕你先走,」放克赶紧拉住庞德,从刚的位置,他知道庞德正想离开。
庞德没有否认,耸肩,「我想你赶著找她,或许会聊上几句。我能自己逛。」
放克没察觉庞德的些微敌意,「我刚看她好像被人推了一把,还好没被踩著,现在外面人越来越多,不好逛,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庞德看了眼放克脸上的急切确实不见了,接著把视线移到跟放克进来的那名女性身上,可却发现,这位『梅娜』带著不可思议与惊讶的视线,直直盯在放克已没有疤痕的脸上。
庞德忍不住就冒出了句,「这是嫂子?」
这句一出,站在门口的女性一愣,受伤又委屈的视线立刻投了过来。
庞德才有些莫名,就见放克搔搔脑袋,张了张嘴,最后说,「呃,大哥好像娶了别人。。。」
庞德挑眉,摸摸手臂里的毛团,「不急的话,换个地方聊吧。」
***
半小时后,三人回到这段时间庞德与放克居住的贵宾招待所。
庞德回房脱下斗蓬以前,拉了召唤铃,不一会儿穿著黑袍白围裙的胖胖厨娘就在门口敲著门。放克前去应门,厨娘笑眯眯地问今天想吃什么,放克依然答了肉,厨娘拍拍胸脯,得意表示没问题,今天的肉排与之前的绝对不会重复。庞德这时走进厅里,多交代了句来壶热茶与小点招待客人。厨娘颇为熟碾地应了声,回头钻进后方的小厨房忙碌了。
稍后,三人便坐定在一楼被华丽家具与地毯填满的会客厅里。
庞德与放克挤在一张软椅上,与梅娜面对面。
毛团则挤在庞德与放克两人中间,冒出个头好奇地盯著对面的陌生人。
镶金的雕花矮桌上,摆著做工细致的茶点与一壶香浓奶茶,基于待客之道;这是放克不会注意的细节,庞德帮梅娜倒了一杯,微微推了过去。「请用。」
看著周遭摆设、两人身上质料昂贵的布料、而后是庞德那张惊人的脸,有些发愣的梅娜清醒了过来,拘谨地说,「谢、谢谢。」
庞德同样暗中打量著梅娜。
与庞德想像中不同的,这位梅娜外表看著不像北方人,倒是个完全的南方女性。庞德以前听放克说过,他们聚落里有些外出的族人偶尔会带回南方女性做伴侣,梅娜似乎就是个南北方的混血而外观完全继承了南方。
就见梅娜小小的脸蛋清秀美丽,比之粗犷的北方人,有著抹南方的精致,皮肤也白晰,长长卷卷的暗色卷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肩上,看著狼狈,却很有楚楚可怜的味道。
大大的棕色眼睛、卷翘的睫毛、与粉色的唇瓣,混在北方人中间,就像尊精致的洋娃娃,不愧是部落里最美丽的女孩儿。这会儿光是抓著膝上的斗蓬端坐著,也有种令人怜惜的感觉。
庞德有些理解,要是从小被村里传著与这样一位女孩儿有婚约,心里无法不升起些期待的。
才这么想,这边就听放克清清喉咙,开口直问,「那个。。。大哥还好吧?」
庞德心底翻了个白眼。
梅娜才端起瓷杯的手一颤,「框啷」一个轻微的撞击声,随后放下杯子,也不喝了,轻声道,「他很好。。。。去年春天,他跟艾米结婚了。」
放克也发现自己的失言,左右支吾,「大、大哥不是一直跟艾米姐吵架嘛。这不是得吵一辈子。。。」
梅娜没有接口,她垂下眼,纤细的手指绞著斗蓬,咬了咬唇后,突地抬头问道,「你。。。你是不是跟芬里说过什么?」
芬里就是放克的大哥。听见这句,放克有些糊涂,「说过什么?」
「说。。。」梅娜欲言又止,看向放克的视线委屈却又隐含期待,「说你。。。会回来、娶我?」
。。。所以即便告白,芬里也不可能考虑,因为她永远都是弟弟预定的老婆?
梅娜没说出口的意思,庞德在旁一听就懂了。
突地,庞德对放克这个大哥印象好了点。
原先放克的大哥竟遵照祭司的意思让放克离开聚落时,他就有些不理解,但放克口中依旧对他大哥信赖有加,庞德就想著也许族情不同,不该乱下定论。而在梅娜这事上,至少芬里似乎是站在了放克这边。
相反的,梅娜放弃放克在先,求爱不成后,回头却问放克是否阻止了自己的恋情。。。
这个梅娜,即便放克想,庞德也不赞同放克与她一起。
但放克可没想这么多,一愣后飞快看庞德一眼,发现庞德竟有些不满,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对大哥说啊!」
梅娜微微睁大眼,似乎因为极力的撇清有些受伤。她抿了抿唇,叹道,「我该知道的,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
放克一听直觉有些不自在,「那、那你怎么会在这,你阿爹呢?」
突地梅娜垂下了脑袋,抓起袖子按了按眼睛,「。。。阿爹去年底就病世了,我、我很伤心,决定做个药草师,才跟著旅人离开北方。」
「你阿爹他!?」放克先是惊讶,而后低落不少,「他以前常给我糖吃的,」感伤以外,听著千里远的故乡人事变迁,放克的乡愁似乎被钩了起来。
庞德知道有家回不得的感觉,不禁拍了拍放克的腿,毛团似乎也感受到这股情绪,从两人中间窜了出来,溜上放克的肚子蹭了蹭。放克低头,拍了拍毛团,而后抓住庞德的手,指头勾著指头紧握了下。庞德抬头,果然收到放克投过来满足的笑,也回了一个。
而眼前这幕,由于梅娜忙著擦眼泪,没有撞见。她在收拾好自己之后,抬头坚强地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巧,我跟著老师过来,竟会碰到你,你。。。你变好多,能住在这儿,还有那个疤,怎么会?」
放克的心情被庞德抚平很多,这会儿咧了咧嘴,「疤是庞德帮我治好的。」
梅娜讶异地转向庞德,随后一脸感激,「真的谢谢你。放克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我一直很内疚,也挂念著,他能治好。。。我真为他感到高兴。」
庞德不禁想笑,从刚刚,梅娜就一直提醒著放克对她的喜欢与对她的好,是什么打算?「我同样受放克帮助许多,这是应当的,」庞德意有所指。
梅娜似乎没听出来,竟害羞笑笑,「就是。他从小,对人好,就会很好很好,。。。我是最清楚的。」
而放克这呆头鹅,对于梅娜的暗示浑然不觉,以为这算称赞自己,有些得意地朝庞德咧嘴。
庞德心底再次翻了个白眼,觉得原先为放克担忧复合这事的自己,有些无聊。
果真就听放克对自己说,「恩,我以后一定对你很好很好。」
这时放克带些缅腆的表情,庞德认为是比一旁满脸震惊的梅娜,更具可看性的。
第58章
接下来;厨娘准备的丰盛午餐;似乎引不起梅娜更多食欲。
餐桌上,梅娜忍不住探问了放克与庞德两人的关系;听到放克傻笑说出他们前阵子已经结户的消息后,梅娜脸上有了一瞬间惊愕;随即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给出了恭喜。只要多看一眼,并不难发现梅娜眼底对放克的失望与埋怨;就好像放克背叛了对她的感情一般。
庞德在心底挑眉;这时把眼前一盘肋排肉推往还在傻笑的放克;要他帮忙把骨头剔去。放克没有迟疑地接过;在野外他经常负责这种工作;于是勤快地将肋排熟练切成一口大小;顺带还看看桌上有没有其他需要自己服务的地方。
梅娜见自己竟完全被忽略;怔愣了一会儿;随后视线略过庞德身上,才发现庞德竟似微笑地盯著自己许久,梅娜突地有些发冷,强笑了几声,「我、我就说吧,放克他、挺会照顾人的。。。」
「放克什么性子,我们都很清楚,」庞德笑笑,状似关怀地说,「不过梅娜小姐的胃口似乎不佳,是有什么『原因』?还是眼前这些不合口味?要不,我请厨娘准备一些北方菜?这些天,她也为放克做过的。」
庞德连续三个问句,让梅娜赶紧摇摇头,「不不不,非常美味,谢谢庞、庞德阁下的招待。」就怕庞德不相信似的,抓起桌上的汤匙,赶紧地舀了口汤入喉。
见梅娜老实多了,庞德笑容下的冷意才逐渐淡去,看了眼一旁的放克;他正应付著打滚讨肉吃的毛团,只要梅娜没让放克不痛快,他会尽量对她礼貌的。
不过,不得不说,庞德还是有些低估了梅娜的战斗力。在梅娜柔弱的外表下,确实带了些北方人的固执。就见几人平静地用了一阵,梅娜似乎挺过了震惊,重新调整战略,又开始在餐桌上带起话题。
这次,她挑的是她与放克小时候发生的趣事,说要与庞德分享。
依照梅娜的说法,由于她只有阿爹,而放克兄弟的父母早亡,所以他们三个小孩儿经常处在一块。芬里大放克五岁,算是把放克带大的大哥。梅娜则是大了放克两岁,但个子却是全村最矮的,小时候不怎么漂亮,经常被其他孩子欺负,那时,她就会来找兄弟俩玩儿。
芬里从小就很聪明、反应快、但脾气暴躁。相反,放克就憨直许多,但可能是给芬里磨的,有一副不怕打骂的好性子。三人待在一块儿的时候,她就像两人的小妹一样。所以她与放克,都非常喜欢大哥芬里。
梅娜说的逗趣,从一开始就没意识到梅娜古怪的放克,也是满心怀念。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融洽愉快,只有庞德嚼著肉排,暗自想著梅娜这两三句话的时间,竟就能把自己『疑情别恋』这事,淡化成手足亲情的孺慕,接下来,岂不是。。。
果真就听梅娜说了一个段落后,弯著眼睛对放克笑说,「现在我们离开俩北方竟能这样碰到,真是太好了,以后,只要一想起北方的家,我还能来找你说说话、解解闷,对么?」
放克挺讶异地问,「你以后都不回北方了吗?」
梅娜一顿,瞄了眼庞德后反问放克,「你还会回去?」
放克眼巴巴地看向庞德,庞德耸耸肩,「我们总会回去一趟。若住的惯,就待的久些。」
放克双眼发亮,大大点头,「住不惯,我们就回南方,我无所谓的。」
庞德笑笑,接著问,「不知梅娜小姐与您的老师是住哪个城市?也许以后路过时,有机会登门拜访。」
这么一说,主被动就与梅娜刚刚说的反了过来。面对笑眯眯的庞德,梅娜莫名地又有些紧张,「我、我们是从卢尔城来的,距离这里不远的。」
「卢尔?」庞德转头看向放克,「你知道?」
这么问是庞德对帝国的地理真不熟,可心里被这里的豪华给震住的梅娜听起来,庞德就像嫌弃著卢尔城过于偏僻而不曾听闻。
「卢尔喔,」放克补上资讯,「约末是这儿往西南大约两百里左右的小镇,在方索的附近。」
梅娜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你们住哪儿呢?」
放克才要回答,这时门铃竟是响了起来。
由于厨娘忙完后已早早离开,放克于是起身应门。庞德并不特别想回答梅娜的问题,这时也欠了欠身,跟著放克前去看看是谁拜访。
来人是自从大赛开始后、总是忙得团团转的伯格朗。
一见庞德与放克两人,伯格朗也不进门,就在门口招呼了,「嗳,庞德阁下、放克阁下,抱歉打扰,我这是特地送来邀请函的,」说完恭敬奉上一封烫金封蜡的信封。
梅娜听见门厅的动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