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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你小子。”肖党生眼一瞪,“你以为我等他啊,我是为了你。”
干爸等师叔和他有什么联系?干爸是下不来台,没话找话吧。吴越笑了笑,站到肖党生身后,给他捶背。
“笑啥?”肖党生扭头又瞪一眼,“我等小安子还真是为的你。五十年前,我把二十两黄金的安家费给了他,现在你瞧他混的人模狗样的,这钱不要还给我?小越儿,你日子现在过得好了,你不要,我就留给我干孙子。”
“阿四哥,你当年给我的岂止二十两黄金?没有你替我受苦哪有我今天?”夏安抓紧肖党生的手,动情道:“阿四哥,大洪帮还在,一些老兄弟还等着你回去呢。”
“我不去,我这把老骨头还得埋在这里,以后干儿子、干孙子上香祭拜也方便些。”肖党生黯然道。
“阿四哥,你是比我大五岁,可你得了师傅的真传,再活二十年总没有问题吧。我也八十了,我还不服老呢。”
“这里说话不方便。”肖党生换了话题,“小安子,你说大洪帮还在?还有那些老东西没死啊?”
肖党生是担心自己清楚病情的事被吴越知道,夏安理解为此地谈论大洪帮不适合,也点点头,“阿四哥,那咱们换个地好好唠唠?”
“师叔,到了平亭,还要你老人家找地方?听我的安排,一定让你老满意。”吴越摸出手机给郑媛媛打了一个电话,让她马上准备几个豪华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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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一辆车,夏安来了两辆车。
肖党生上了夏安的车,师兄弟心底的一点疙瘩解开了,彼此都有说不完的话。
“小安子,我跟你说。我没讨老婆,可我一个干儿子顶人家几个亲儿子呢。”肖党生大略把他自己的情况一讲,就开始大吹特吹吴越,在他嘴里吴越简直是天上人间独一个。
听完肖党生的遭遇,夏安越发觉得亏欠他太多,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阿四哥,你终究还是好福气。我呢,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小辈十几个,没哪一个比得上你干儿子。呵呵,我两个不成器的孙儿女还想试试大侄子的身手。”
“就你那半吊子的功夫教出来能和我家小越儿比?”肖党生撇撇嘴,“这小子比我当年还厉害三分。”
“哦,恭喜师哥,咱们师门也有传人了。”夏安瞧瞧肖党生脸色,见他喜滋滋的,正想开口再提刚才的事,明越饭店到了,只好闭嘴等会再说。
“看看,这饭店气派吧,我家小越儿的。”一下车,肖党生就得意的介绍起来。
“嗯,真不错。嗳,阿四哥,你不说小越儿在袁桥当书记嘛。”
“有人帮他管着呢。这饭店他当书记之前就搞起来了。”肖党生招招手,把嘴凑近下夏安的耳朵,“别到处去说啊,一年挣几千万呢。”
几千万对夏安而言当然不值得一提,他的天地龙集团一年要以百亿美金计算,而整个大洪帮的产业更是个超千亿美金的庞大商业帝国。只是在华夏这个国度,一个二十五六岁没有背景的小伙子,仕途、商路都达到这种层次还真是少见。夏安心里不免对吴越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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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用了午餐,夏之瑶、夏亿寒被郑媛媛领出去游山玩水了。吴越陪着肖党生和夏安在房间聊天。
通过夏安的讲述,吴越了解到,大洪帮去了港澳台东南亚之后,由一个帮会组织渐渐演变成一个超级商业帝国,无论政治、经济,大洪帮在那一带的实力至今没有任何组织能够超越。只是帝国核心,仍是当年帮会中的一些大哥。
“阿四哥,帮主一死,无人够资格上位,因为信物玉龙佩留在华夏,在你手里。”夏安看着肖党生,“玉龙在手,帮主天定。阿四哥,大家都在等你去主持大局呢。说起来,帮主死了三十年了,帮里也争了三十年,现在大洪帮就像一个大公司,可董事有,董事长却选不出。长此以往,只怕要彻底散了。”
“那个东西?死物一块。”肖党生冷笑道:“帮主留下玉龙佩还不是为了收罗没来及走的弟兄?真以为,谁留下谁就继承帮主位置了?当年本来让你留下的,你山主还不是,够格吗?后来我留下,我一个执堂红棍头目也不够格。所以,我思来想去,帮主他自己想着再回来呢。”
“阿四哥,甭管怎么说,可现在大家就认这个东西,就认你。”夏安看到肖党生丝毫不为所动,又说:“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小越儿考虑吧。该是你的一份总是不能少的。”
听到对吴越有好处,肖党生感兴趣了,他摆摆手,“小越儿,你出去一会,我和你师叔要谈个事。”
等吴越出去后,肖党生问:“有多少?比这饭店还多?”
“阿四哥,估计要值几千个这样的饭店吧。”
“几、几千个?”肖党生傻了,过了好一会摇摇头,“我是去不了了,让小越儿替我去吧。”
“阿四哥,小越儿去恐怕不行吧,他还是华夏的干部呢。”
“我去?我去了就回不来喽。”肖党生惨笑笑,“小越儿不在,我实话跟你说,小安子,我活不长了。”
“阿四哥,你开什么玩笑。不是好好的,你怎么吓我呢。”
“谁不想多活几天?我不怕死,可我想看到我的干孙子。”肖党生摸出一支烟,点了,没抽几口,又咳嗽起来。
“阿四哥,你——”
“真的,肺癌晚期,连治也没法治了。”
“阿四哥,我去联系医生,全世界的最好的医生。”夏安站起来,就去找电话。
“这世上没神仙。”肖党生摇摇手,“坐下,陪我说说话。以前我最疼你,后来我直疼小越儿一个。看到他这么出息,我开心,就怕我走了,有人欺负他。他要当官,要当到省里、当到京都去。我没本事帮他,我看着也好啊。”
“阿四哥,谁说你没本事帮他?”夏安又站了起来。
“我的本事都教给他了,当官我没有本事。难道我让他去外国当大洪帮帮主么,好好的干部不做,做流氓?”
“阿四哥,大洪帮现在哪是过去的大洪帮。哦,这个不说,当官,你真有本事帮的?”
“小安子,你昏了?我有这个本事,自己成现在的样子。”
“阿四哥,你有,你好好想想,当年在上海滩你碰到的那几个小伙子,你又是怎样受的枪伤?”
150章 传奇(三)血雨腥风话沧桑(2)
“你是说小湖南、小四川他们几个么?”肖党生瞥了一眼萎缩成一截的左臂,摇摇头,“咱们原来干的买卖也算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可他们十几个那是名字都写在阎王老子生死簿里了,这么多年枪林弹雨在不在还很难说。”闭上眼想了一会,叹道:“小安子,被你一说,我倒想起小湖南来了,当年他还和我斩鸡头、喝血酒,拜过兄弟呢。这小子不赖,身手虽然差些,呵呵,那股不要命的架势,我也比不上。唉——有时看到这个没用的胳膊,我也会想起他。用我一条手臂换兄弟一条命,值啊。”
“阿四哥,当年你那支铁血锄奸队在上海滩可是威名赫赫,吓得日本特务和汉奸都不大敢出门。那一阵黄浦江里经常漂着麻袋装的死尸,别人看不出,我一眼就知道那是阿四哥的手法。”
“大佐级的特务机关长也干倒好几个呢。”说起过往,肖党生黑瘦的脸上闪烁异常的光彩,“老子这一辈子就那一阵子像个真正的爷们。大道理老子不懂,老子就知道日本特务、汉奸都不是人,杀他们老子眼睛也不眨一下。世道太乱了,老子也搞不清那支队伍算好人,不过,小湖南、小四川他们个个都是硬汉子。小安子,你算半个读书人,帮主没舍得让你上阵,你没见到,爽啊把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塞进麻袋,活活淹死在黄浦江,听到‘扑通’一声,比进堂子搂着几个女人还快活。”
肖党生说的兴奋,站起来比划,“子弹‘嗖、嗖、嗖’到处飞,可咱一股热血顶着,哪里还有半个‘怕’字?有一次,老子正杀的尽兴,一个鬼子端着刺刀就往老子后腰扎,老子铁布衫还怕刺刀?那个鬼子一看扎不进,傻了。老子回头眼一瞪,他吓得枪也忘了开,丢了枪就跑,被老子赶上,捏爆了脑袋。边上剩下两个鬼子,浑身打哆嗦,尿屎都在裤裆里,那个熊样,呸小日本算个啥?”
“小安子,老子当时想,这么痛痛快快的干,死了也值”肖党生坐回沙发上,又摸出一支烟,“后来想起当年,还真他**不如当时就死了。”
“阿四哥——”夏安想要劝慰,肖党生摆摆手,合上眼睛,“苦也受了,不提了。我算个啥,我就是个流氓,元帅、将军也受冤、受苦呢。现在好了,日子也安生了,我呢,还有个孝顺的干儿子。人这一辈子,前半辈子为自己,后半辈子心就在小的身上了,小的好,老的也就好,死了也能闭上眼。”
夏安不敢随便接肖党生的话头,华夏建国后的一些近乎疯狂的举措,他即使在海外也能闻到其中浓烈的血腥,也能品出其中诸多的非理性,想必阿四哥受尽了苦头。他记忆中的师兄是无所不能的侠客,笑谈生死的猛士,原本不应该这样唯唯诺诺,像个时常担惊受怕的普通老头。
想到这,夏安更加愧疚,这些苦本来要他和妻儿老小承受的,却被师兄一人担了下来。
“小安子,我到现在也糊涂,你说咱们帮主一向争地盘搂钱的主,那阵子也像变了个人似的,要钱给钱,要人出人。”肖党生睁开眼。
“大势所趋,是个华夏人就该如此。日本人一进上海滩,除了当汉奸的少数人,大部分人还是有骨气的。”夏安说着,身子探向前,“阿四哥,你是有功之臣,上海解放军管委来了,你咋不把以前的事摆一摆?”
“谁信咱的话?”肖党生指着残废的左臂,“军管委干部问我这手臂咋回事,我说,打日本人吃了两颗机枪子弹。就为了这一句,我关小号半年多,后来挨了好几次批斗,说我是妄图混进**队伍的投机分子。你说,我还能讲什么?讲得越多越倒霉,搞不好还挨枪子呢。当年那一批人,你也见过,都是1号、2号这样叫的,就连小湖南我的把兄弟,我也只知道他姓怀。”
“清一色二十不到的小伙子,来的时候十八个,活着走的只有八个。十条命送给了大上海,不过也值,好汉啊,哪一个不是十几、几十个鬼子、汉奸赔命的?有时他们还会来我梦里走一趟,叫我一声阿四哥的。他们忘不了我,我呢,也忘不了他们。”肖党生陷入了回忆,脸上忽而悲痛忽而激昂,“我一直护送他们到了西安。小安子,你不知道吧,我还见到了伍豪先生。伍先生握着我的手说,肖先生你是有功于人民,有功于华夏的,我希望肖先生能留下来继续**。”
“小安子,你听见没有,伍先生也叫我先生呢。”肖党生神采飞扬,但一瞬又黯淡了,“唉,我的把兄弟也劝我留下来,可我说,我随便惯了,受不了军队的条条框框。伍先生也就没再勉强,他那么忙还陪我吃了一顿饭,还送我几十个大洋当盘缠呢。”
“阿四哥,你的把兄弟叫怀兰龙吧,我见过。”
“你当然见过,他们哪一个你没见过?每次我们回来,你总是等着听故事呢。”肖党生笑笑,突然觉得不对,问:“小安子,你咋的知道他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