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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尚远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吴越打断,“不公正在哪里,说出理由”
你讲话他不能插嘴,为啥他讲话你能插嘴?许尚远险些吐出这话,幸好尚存的理智提醒他,面前这位非他可比,人家响当当的市委常委、县委书记,就算比不上他的市长伯伯,也差不了几分。站在台下,周围同类围着还不觉得台上的吴越有啥威严,近距离面对着,冷不丁的一瞧,还真吓人
这么一想,刚才的勇气跑到了九霄云外,腿肚子也像是抽了筋,嘴里更是含糊,“不公平,当然不公平,这个复习,对没老师怎么复习?”
这时,吴越的手机响了,他点点许尚远,“等一会,我先接一个电话。”
电话是康海元打的,当然都是和吴越事先说好安排的。
“是康市长的电话,电话是打给你的,为了你今天的事。”吴越把手机递给许尚远,但并没有放手。
吴越离喊话器进,说话大家都听得到,底下有人眼睛红了:不用猜,说情来了,奶奶的,为啥老子没这样的亲戚,许尚远这小子肯定没事的。不管了,如果这小子能过关,老子不过关就闹到市里去。
许尚远伸出手却没接到电话,就这么直挺挺伸着,尴尬无比,心里虽美,却又有埋怨:伯伯,打电话也不选时辰,这关节眼上合适嘛,底下那些个家伙,别看在合在一起像是一条心,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走通了后门,暗地里还不晓得要闹出多少花花样。
“吴书记,电话?”手老是伸着也别扭,许尚远提醒道。
“拿着喊话器,对着我的手机,电话是康市长打给你的,但是他说了,要让全体作弊人员一起停一停。”
伯伯这是干啥?许尚远一时难以理解康海元的用意,被吴越一喝,自觉不自觉的把喊话器贴了过去。
电话里康海元的声音很愤怒,“小远,你有出息啊,真有出息作弊还带头闹事?指望我什么?给你说情,让你过关?我没这个脸,我也没这个面子,我是党员干部,我不是你一个人的伯伯,我是全滨海六百多万人的市长。我希望你认识错误,改正错误,其他的歪门邪道,我警告你,别去做、别去想告诉你,吴书记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
康海元的声音回荡在大礼堂里,在每个作弊者的耳边嗡嗡作响。
一刹那,许尚远脸白了,所有作弊者的脸也白了。
252章 得失
身体好了一点,更新也会多了。大家看非戒本月的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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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硕大瑰丽的肥皂泡,“啪”,破裂了。
本指望康市长一个电话能扭转乾坤,哪知道这位市长同志竟然是来捧吴越场子的。作弊这些人自问没有谁的来头有许尚远大,许尚远尚且如此结局,自家的领导亲戚还能怎样?
这些人都在官场上混过,心里明镜似的:康市长立场鲜明的表了态,底下的头头脑脑还不跟风仿效,要他们顶风违规说情通路子,那是不可能的了。
几分钟前人人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现在斗败公鸡一个都垂着头,谁也没心思再去串联沟通闹出头,都在默默想着以后的出路。
“同志们,康市长的指示很及时,也很明确,他这话是对许尚远同志说的,也是对同志们说的。只有认识错误、改正错误,才能有进步,同志们都是成年人,应该有担当和勇气接受失败。条条大道通罗马,路在自己脚下,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吴越的语气不再严厉,拉家常似的娓娓道出,“现在我们县正处于高速发展的起始阶段,存在大量的机会,是否能把握,还得看你们自己。你们多少有文化的优势、有年轻的优势、有视野开阔的优势,求稳可以去企业,相信收入不会比以前少,愿意去商海搏击一番也不错,大浪淘沙方显英雄本色。”
一旁的许尚远电线杆一样立着,就如上台挨批的反面教材,这滋味实在难受,趁吴越喝水时,赶紧问:“吴书记,我可以下去了吗?”
“去吧。”吴越手掌轻轻一挥。
大礼堂主席台的台阶并不高,往常一跃而下也是平常,可今天不知怎么的,许尚远觉得两腿发软,扶着壁走才心里稳妥。
他没有离开大礼堂,也没往人多的地方挤,而是靠在墙壁角落,偷偷观察大家的反应,直到确认并没多少人注意他这才放下心。
多虑了,大家的心思都在以后怎么混上去了,同病相怜谁有余暇来看他的狼狈。许尚远自嘲的想着,一面竖起耳朵听吴越讲话。
“同志们,过了年以后,海洋滩涂养殖就会开始,有资金、技术的扶持,只要大家拿出一些敢为人先的勇气来,谁说不能干出一番事业?县里请来的专家。华夏海洋研究所柯凡良教授在大田庄乡有个育苗实验室,同志们有时间去参观参观,听说柯教授还免费开设了养殖培训班,机会难得啊,有兴趣可以去听听课,衡量利弊得失后,再做决定。家在农村有田地的,可以去县农林局报名参加新型农作物的试点种植,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机会不会等人哟。”
吴越站了起来,“一次失败不等于就是末日来临,人生的选择有很多,不能登上这个舞台,那就在另外一个舞台上大放光彩吧。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亲手给你们中间的先行者佩戴大红花,你们的名字、你们的形象也将会出现在报刊电视上”
“啪啪。”零零落落的掌声响起,一会后,“啪啪啪——”掌声席卷而来,在大礼堂回荡不息。
“铛铛铛”试场的钟声响起。
吴越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同志们,请抬起头、挺起胸和他们一起出去吧。尽管以后的舞台不同,但一样能够创造出人生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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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记,就像俄国的列宁一样,你是天生的演说家。这一点,我自愧不如。”回到一中会议室,孔立摸出手帕擦去额头的虚汗,要不是吴书记在,他还真镇不住今天的场面。
“老孔,我可不认为这是夸赞,要说演说家,德国的希特勒也不差。”吴越开了玩笑,摇摇头,“功不在我,没有康市长的支持,事情不会解决的如此顺利。”
平心而论,康海元绝非庸官,但要他像今天这般大义凛然也难做到。只是真心也好,做戏也罢,都给足了吴越面子。
华夏官场能力是一方面,人脉也是一方面,到了一定层次,人脉比能力更重要。把他和吴越对换位置,堂堂正厅康市长绝不可能配合他这个县处级演上这一出的。
幸好融进了吴书记的圈子,何其幸也孔立一面暗自思量,一面抬头,目光和吴越相触,两人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孔,读书好的不一定干其他事也高人一筹,同样这批人敢于顶风作弊,也说明骨子里有些冒险精神,正因为这一点我才给他们一些鼓励,一棍子打死没有必要,就让他们充当新事物的试水者吧。”
“吴书记,你总是能够从阴暗面中找出闪光点。”
吴越大笑,“老孔,这次的表扬我就不客气接受喽。”刚想再打趣几句,手机响了。
接了听了一会,吴越惊喜道,“哦哈,陈大记者到了。”又故意板着脸,“不来县委报到,先去元亨电缆长,难道县委组织部搬家了?”
孔立是清楚吴越和陈立强之间关系的,换成其他人在场,或许就会误会书记对陈立强很不满。
“到饭点了,老孔,咱们去元亨吃一顿工作餐,天明也在,你这县太爷老是不去走访治下的企业,这可不行呦。”
“那是,那是,我承认错误,立即改正。”
书记、县长如此融洽,这场面可不多见。以前宋书记和孔县长,两人见面难得听见笑声,开玩笑、打趣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受此感染,王永铭在一旁也捂住嘴偷笑。
“王秘书。”吴越指着门外,“去发动车子,我和孔县马上下来。”
“叫上老姜、老陈?”孔立问。
“让他们忙去,这可怨不得你我,要求进步那就得多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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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驶在县城年久失修的柏油马路上,时不时的颠一下。
“还真像在越野。”吴越看着车窗外的马路。
这是委婉的批评,孔立脸红了红,县城建设跟不上,他这个县长难辞其咎。
“吴书记,是该动动大手术了。”孔立接上话头,“等到财政上充裕些,先把几条主干道修一修。”
吴越打量着道路两旁杂乱无章却又拥挤不堪的街巷,“这个手术不容易,失血太多,输血又跟不上,会出乱子的。简单动一动吧,治标不治本还是个半拉子手术。”
吴越的意思孔立大致明白:光是修修补补,城市面貌还是难以改观,也跟不上经济发展的节奏,可要推到重来,钱从何来?历史的欠债,短时间怎么还的起。
“老孔,我老家平亭也有几次大规模的城市改造,改一次缓解四五年,看看跟不上发展了,又改,单单一条人民路主干道从两车道、四车道、改成现在的六车道还是不够人走车跑。动了马路,就要拆迁两边的房屋,有时看看这些刚建了不久的大楼被推到,真是心痛。劳民伤财,要不是造血功能强,我看政府的麻烦就少不了。”
听这话的意思是说县城道路太窄,可刚才说动不了大手术,怎么的一会又要割肉截肢了?孔立心里糊涂,也就不随便接话。
“平亭的做法有规划上的失误,无远见、对发展速度估计不够,可也有迫于无奈的一面,人多地少哪有整体搬迁的可能,只能螺蛳壳里做道场,辗转腾挪还不就是原地打转,所以现在提出一个口号‘向高处要空间’。”吴越没有在意孔立的神色,依然顺着自己的思路讲下去。
县城整体搬迁?孔立终于听出味了,他被吴越大胆的构想吓了一跳,这不是放弃手术重造新人嘛。不过细细一想,也只能如此,县城东面、南面都大量可供新县城建设的土地。尽管投入资金是个天文数字,可比起拆建还是少了许多弊端,不用折腾老百姓,政府也少了对立面。规划超前一点也没关系,建设分期、资金投入分期,唯一的缺点就是短时间看不出成效,缺乏执政的亮点。
简单而言,就是任职期间难以看到表面的政绩,试问有几个上级领导有这个耐心看你原地不动干上几年甚至十几年,这份功劳很大程度是便宜了恰逢其会的后来者。
“老孔,你来谈谈想法。”吴越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孔立。
孔立理顺纷乱的思绪,笑笑,“从现实的角度出发,这样最好。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你我就当个奠基人吧。”
孔立的话语中有些不甘被吴越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理解这种思维,否则华夏官场就不会出现“政绩工程”这个词。
“老孔,登泰山而小天下,咱们当干部的,有时要尝试越级思考问题,不能光顾着眼前一时的得失。胸中格局一小,谈何进步?”
孔立点点头,这番话里蕴含的信息实在太多,他必须消化一下,有些观念一下子要接受还有点困难。他不是吴越,很少接触高层次的人物,看待问题局限性就大了。
本来话不必太透彻,有些东西意会比解释好,但考虑到孔立的整体素质终究还是不错,吴越又加了几句,“老孔,我在监狱当办事员时,考虑的就是整个监狱;在袁桥当副书记时,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