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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俞和老江,老秦在省城,赶不回来下次再请,对了,刘局也过来。”吴越回头看了看正在忙着斟茶倒水的方楚文,“方秘书,把我的包拿过来。”
方楚文拎来了鼓鼓囊囊的包,送上茶水,说了声,“吴市长、余书记,我出去等等其他领导。”关上包厢门,离开。
吴越拉开包,拿出一条烟,往余永金面前一放,“少一点了,我只准备了一人一条。这是政治局委员以上的特供烟,产量不高,很有点紧俏。”
寻常烟酒对于余永金这个级别的干部来说,算不上什么,哪怕市面上最贵的烟他也抽过,一瓶上万的酒,他也喝过,但政治局委员才能享受的特供烟,别说抽,见都没见过。
香烟包装很平常,不过有了盒子上烫金的四个隶体字“首长专用”,以下就把尊贵体现的淋漓尽致。
“吴市长,我抽这烟算不算越级?”余永金开了个玩笑。
“老余,我陪着你,你担心啥。”吴越拆了一包,递了一支过去,“怀老知道我烟瘾大,特意每个月给我留了几条,这哪够啊,我上趟去京都,军委贺副主席、政法委楚政局那边,都去扫荡了一遍,要不,今天我还拿不出这五条烟来。”
吴越说的很平淡,余永金听得心惊,尽管他知道怀老是吴越的干爸,可还是第一次亲口听到吴越自己说出来,而且听这口气,吴越上贺副主席和楚政局那里,就跟上自己家一样随便。
“既然连吴市长也得来不易,我更要珍惜喽。”余永金把香烟放进了随身带的包里,掏出平常抽的一品龙城(龙城地方烟,价格略低于中华),拍在桌子上,笑道。
“老俞、老江他们还要等一会才能到,老余,我们接上刚才在办公室里谈的事,再议一议。”吴越看着余永金,“你的考虑应该说符合常理,典型是市里树的,弘常委也肯定过成绩,一下打倒,确实会有顾虑。”
“是呀,树立典型容易,打倒就困难了。”余永金点点头。
有些话,他知道不说出来吴越也明白,市里树的典型,曹书记大会小会表扬,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弘常委的肯定。俗话说,打狗看主人,现在伟文集团有了弘常委的题词和肯定,那就等于镀了一层金,不是狗而是虎了。
弘常委视察伟文集团,龙城的媒体报道过,省城的媒体或许京都的媒体也有报道。在外界看来,伟文集团必然是守法、运行良好的集团企业,可弘常委刚离开几个月,就说伟文集团不过是个空架子,靠着非法的货币运作支撑,那简直是在打弘常委的脸。
换了谁要处理伟文集团,免不了会掂量掂量,这一刀砍下去,砍得不光是伟文呀。
“老余,法律面前没有谁有免罪金牌。伟文被人举报了,那就认认真真去查,查出问题按照法律规定来处理。有什么顾虑,我来担着,放任就是纵容,社会影响、群众影响都是极其恶劣的。”
吴越取出手机,抬起手对余永金摆了摆,又拿出电话薄,翻看了一下,这才按下了几个号码。
“是邱友凝主任吗……你好,邱主任……我是吴越,龙城吴越……我很好,谢谢邱主任关心……对,有事向邱主任汇报一下……”吴越把伟文被人举报的情况,以及公安经侦部门的初步侦查情况,一一作了详细的汇报。
“好,我明白了,谢谢邱主任,再见。”吴越合上手机,拿起搁在烟缸边的香烟,重新点上,“老余,我刚才已经跟政务院办公厅的邱友凝主任汇报了伟文集团涉案的情况,邱主任指示,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这也是弘常委一再强调的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和态度。”
“那就好,那就好。”余永金一连念了几遍,轻轻舒了一口气。
“老余,有些事并非你我想象的样子,我这个电话就是证实给你看一下的。有时候坊间流传,不一定正确呦。”
到这地步,余永金是彻底服了吴越,能一个电话打到政务院和办公厅主任谈事的地级市市长,他不敢说华夏没有,但在江南省以及他的工作经历中是从未看到过的。
今天这顿饭哪怕仅仅只有一碗白米饭加一碗酱油汤,余永金也觉得远比其他人请他吃山珍海味强。
他得到了很多信息,也见识了吴市长强大的背景力量,如今这个圈子已经在向他招手,他有啥理由不跨进一步?仕途上,没有单打独斗的英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进这个圈,就进那个圈。被所有圈子排除在外的人,才是最悲哀的。
余永金正胡思乱想,俞夜白、江若哲在前,刘林随后进了包厢,见到余永金,这三人也不讶异,仿佛理应如此一般。
余永金见了刘林,很有点尴尬,吴越调去团省委那几个月中,他打压过刘林。说全是陈辰的怂恿,那不客观,他是有点刻意的,为了任长春的事,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刘林是吴越一手提拔重要的得力干将,他怎么会看顺眼?
余永金和俞夜白、江若哲打过招呼,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刘林,刘林却主动上前问好,还拿起余永金的茶杯,帮他换了一杯茶。
“小柳呀,到底是直接主管领导,你看你看,热情就体现了嘛。”江若哲一手夹着烟,一手指着刘林打趣,他是老资格的市委副书记,在座的人在年龄上也都比他小。
“呵呵——”其他人一齐笑起来,好像刘林和余永金之间一直是和睦相处的。
“呵呵,江书记言重了。”余永金也笑了笑,看了看刘林,“刘局,以后多到我办公室来,让我也有机会给刘局倒茶。”
“余书记,我去多了,你可不要心疼。”刘林笑道。
“心疼?”余永金有些好奇。
“余书记,我是老茶客,去多了,余书记那里的好茶不要被我吃光了?”
“刘局,这个你不用担心,吴市长刚才给了我几斤好茶。”余永金拍拍身边的包,“够你去喝个一年半载喽。”
“呵呵——”大家又一阵笑。
上菜、喝酒、闲聊,气氛越来越高,余永金渐渐也融入进去,小杯换了大杯,颇有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感。
酒宴到了尾声,在座的脸上都有了浓浓的酒意,江若哲提议酒差不多了,喝茶吧。
吴越用手轻轻拍拍桌子,“老江,今天可不能留量。或许几个月后,再找我喝酒,你就要去京都喽。”
包厢里一下静了,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堵住了大家的嘴。
“吴市长,何出此言?”江若哲愕然道。
“我要走,曹书记也要走。这个基本是定论了。”吴越淡淡一笑。
曹正清要调走,这在坊间已经流传了好长一段时间,当然在座的其他人也从其他渠道证实了这个流传,可吴越也要调走,就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曹正清主政龙城一年多来,并无太大建树,而且他身体也不好,经常性的请假去省城治疗,干市委书记是不适合的。吴越和曹正清不同,官场、民间的赞誉都很高,按理说,班子里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吴越的呀。
看到在座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吴越站起身,帮着他们倒满酒,“我经常说,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我们当干部也是如此,不在龙城在其他地方也一样是工作嘛。龙城少我一个,就不能继续发展进步了?有在座的各位,有龙城历届领导打下的坚实基础,龙城发展的势头是不会停止的。”
“我只是提前跟各位告个别,打一声招呼。不到走的那一天,我的工作是不会停手的。”吴越端起酒杯,“以前在工作中,有过的不愉快,我用这杯酒表示道歉,干了这杯酒,大家就是朋友,就是为了龙城能更好发展而并肩作战的亲密战友。”
吴越把酒杯伸到余永金面前,看着他,“老余,我先来敬你。”
余永金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心里很清楚,只要露出一丝犹豫,吴越的这个圈子从此与他无缘。眼下的态势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他,走与不走,吴越在龙城的影响力都在,况且,这个圈子的核心灵魂吴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他的未来决定这个圈子的壮大,也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圈子里的人仕途的终点究竟在何方。
“吴市长,你敬酒,我先干。”余永金爽快的站起身,跟吴越碰杯,仰头一口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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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结束的有些晚。
余永金回到家时,已近十一点了。
“老余,你也不注意些身体,看你这样子,还当自己是小伙子?”见丈夫踉踉跄跄走进家,刁翠一面数落,一面叫保姆赶紧烧一个醒酒汤。
“你怎么回来了?”
“不惦记你嘛,我一不在家,你就不知道保重自己了。”刁翠接过余永金手里的包,问,“和谁吃饭的,这么老晚?”
“吴市长请客,俞书记、江书记都过去的。”
“吴市长请你?老余,酒没多?”丈夫和吴市长之间的过节,刁翠自然知道,看到丈夫脸上笑嘻嘻的,心里越发认定,丈夫在开玩笑。
“酒是多了一点。”余永金指指脑袋,“但是我这里很清醒。”
“瞧你乐的?是捡了个大元宝,还是吴市长给你发奖金了?”
“等会再说,这天热的。”余永金解开衬衣的扣子,往卫生间走去,“我先冲个澡。”
洗完澡,余永金去了书房,刁翠端了醒酒汤跟进去,“老余,快十二点了,你还不睡?”
“等会再睡,一时我还睡不着。”余永金拉开包,取出吴越给的那条烟,拆开,拿起一包想拆,又放下,还是从抽屉里拿了一品龙城的香烟,抽了一根。
“啥金贵的东西,不是香烟么,看你这模样,舍不得抽?”刁翠好奇的凑过来,拿起一包看看,“咦,没牌子?”
“少见多怪了吧。这是政治局以上领导的专供香烟,印啥牌子,总不能印上政治局三个字吧。”
好奇一过,刁翠又回到刚才的话题,“老余,你真和吴市长在一起吃晚饭了?”
“你这人,说真话不信,非得逼我招认,我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吃饭的?”
听到丈夫开起了玩笑,刁翠信了,夫妻几十年,丈夫的脾性,她是一清二楚的,开这种玩笑就表示丈夫心里十分高兴。
“老余,吴市长请你吃饭,可真奇怪呀。”
“奇怪啥,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以前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不提了。”
“注意、注意。”刁翠轻轻推推丈夫,“这是家里,不是你的办公室,讲什么官话。依我看,以前那件事,也是你的不对,任长春这人,呸我提起他的名字就恶心。祸害了这么多女孩子,枪毙十次也嫌少。老余,你也真是的,这么个流氓混账在你面前进进出出,你就愣没发现?”
“不提他了、”余永金叹了口气,“我也算说到做到,他儿子毕业找工作,我出力了。”
“老余,小家伙是不错,希望不要像他那个混账爸爸吧。”刁翠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看来,你和吴市长谈得不错呀。”
“吴市长很快就要调走了。”余永金徐徐吐出一口烟。
要调走了?刁翠警觉起来,“老余,吴市长走之前这样,会不会?”
“多心啥,你一张口,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担心,我去当炮灰,帮被人堵抢眼?”余永金没好气的指着吴越给的香烟,“知道这烟是谁的吗?”
“不是吴市长给的嘛,你自己说的。”
“这香烟可能是怀老的,可能是军委贺副主席的,也可能是中央政法委楚政局的。”
“说些啥,酒还没醒?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