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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转身走出休息室,去了洗手间的方向,毛博语迟疑了一下,拔腿跟上。
休息室里,姚如南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市委副书记危明宇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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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苏宁是危明宇的人,这在池江官场不是秘密,要谈水平,厉苏宁还真没啥能拿的出手的,不过此人脸皮厚,会逢迎,人会当,狗也会当。传闻他有一次请危明宇吃饭,席间敬酒,危明宇不喝,说,厉主任如果在房间里爬一圈,这酒我就喝。
危明宇是纯粹玩笑,没想到厉苏宁居然真的趴下在房间里爬了一圈,在座的笑得前俯后仰,厉苏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旁人的话我不听,危书记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据说,这次后,危明宇就把厉苏宁放在了心上,拿下吕岩让厉苏宁上,也是危明宇的手笔。
姚如南的电话有些马后炮,因为厉苏宁早就在在危明宇办公室受训了。
看到面前站着的厉苏宁那个狼狈样,危明宇气不打一处来,这事闹的既不是时候,也没个章法,堂堂文明办支持全面工作的副主任,居然像个酒后撒疯的街头破皮混子。
太混蛋了,简直是混账危明宇双手抱在胸口,抿着嘴上下打量厉苏宁,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又放下,想说上几句,没开口又闭上,显然他已被厉苏宁气昏头了。
“危书记,我错了,我错了。”厉苏宁忙不迭的认错,还抬起手给了自己几个响亮的大嘴巴。
“好了,好了,你对着镜子去照照,看看你这张脸还有个人样?”拙劣的苦肉计和装可怜,并没有博得危明宇的同情,相反更让他恼火,要不是碍于身份,他真想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脚踹出办公室去。
现在是什么关节眼?吴越正准备拿干部调整的事大做文章呢,你跳出来干什么?当出头鸟还是反面教材?这些话,危明宇只能憋在心里,不便和厉苏宁这个混账说。
前几天他和李新亚谈到,万一吴越大刀阔斧,势必会出现一些乱子,也有心主动去挑发一些波动,但是乱不是这种低层次的乱呀。厉苏宁这么乱整,根本上不得台面,反倒给了吴越一个下手的借口。
危明宇点上一支烟,冷冷的看着厉苏宁,厉苏宁可怜兮兮的垂着头,唉声叹气不断。
混账、混账、混账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我的大事?多少人就因为你这个混账要断送了前程。你一个人害了多少人,嗯?
如果危明宇的脸是个大屏幕,厉苏宁一定会读出上面这些话,可惜他面前的这张冷脸始终不是大屏幕,他也搞不清危明宇肚子里在想啥。
“危书记,我错了,你处分我吧。”看到危明宇手里夹着的烟,烟灰快要掉落了,厉苏宁走上几步,捧了烟灰缸凑近装烟灰。
“干啥?”危明宇身子一躲,他还以为厉苏宁拿烟灰缸打架使顺了手。
厉苏宁咧嘴一笑,“危书记,烟灰要撒了。”
扶不起的阿斗,你也只配干些这个。危明宇哭笑不得,摆摆手,“放下,放下,给别人看到像个什么样子?”
“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危书记您图谋不轨呀。”见到危明宇脸色放晴了些,厉苏宁斗胆开了个玩笑。
“嗯——呵呵呵。”对这样的人,危明宇实在无话可说了,他只能苦笑摇头: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这种货色也当个材料用。
危明宇一笑,厉苏宁如蒙大赦,真想再说上几句,逗危书记一乐,然后过关平安度过一劫,办公桌上搁着的手机响了。
危明宇拿起听了几句,脸色立马晴转阴,而且是夏天大雷雨之前那种阴沉。
厉苏宁缩着手,退后了几步,一不小心,“啪——嗒”把茶几上作装饰的瓷瓶碰在了地上,幸好不高,瓷瓶没全碎,只是掉了一只耳。
“危书记,我——”厉苏宁手忙脚乱的收拾。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电话里姚如南说的很清楚了,吴越等会要见厉苏宁,也许吴越的大刀就要出手了吧。危明宇没有心情再去计较厉苏宁,招招手叫他站近些,“回去把脸洗洗干净见人。”
“见……谁?危书记。”
“吴书记等会要见你,还有你们文明办的吕岩。”危明宇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厉苏宁,“坐下先抽支烟,好好考虑一下,见了吴书记该说些什么话。”
危明宇突然和颜悦色了,厉苏宁还有点不适应,张开肿胀的嘴,把香烟塞了进去,左手不熟练的打火。
“喀嚓——”危明宇拿起打火机打着了火,手一伸。
厉苏宁凑上头点了烟,朝着危明宇感激的笑了笑,“危书记,你放心,我一定端正态度,承认错误。”又辩解道,“危书记,其实今天的事也不能全赖我。要不是吕岩他说话诬陷您,我也不会动肝火的,危书记,你不知道,吕岩这家伙太目无领导了,他——”
“吴书记,问你话,你就准备说这个?”危明宇眼一瞪,把一肚子委屈话的厉苏宁吓得吞进了半肚子委屈。
“对对,我昏头了,危书记,其实吕岩就是嫉妒,借机生事,还不这次是他不能上主任的位子嘛。”
你也上不了,危明宇摇摇手,意思厉苏宁说些他认可的理由。
厉苏宁舔了舔嘴唇,“危书记,冲突的起因很简单,吕岩有一笔车旅费要报销,他作为副主任,理应带头遵守单位的报销制度,可他根本没把我这个主持全面工作的领导放在眼里,而且他的报销单我看还有很大问题,也许项目大大超过了实报实销的范围。我这个人平时对待同志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原则面前我一步也不会放松的——”
“嗯,说的不错,就从这方面入手吧。你可以回去等吴书记办公室的通知了。”危明宇挥挥手。
“嗳、嗳。”厉苏宁连声应声,抬起屁股,
“嗯,等一下。”
听到危明宇让他等等,厉苏宁以为还有啥需要面授机宜的话,赶忙走上前。
“你抓紧时间把形象整整,不要一副狼狈样,没谁会同情的,要精神,要理所当然,因为你维护了单位的规章制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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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不到,吴越结束了和京都大学党委书记康克军会谈,匆匆赶回市委。
十分钟后,吕岩和厉苏宁出现在了市委大楼的入口处。
吕岩起先还不太肿的脸,缝针以后慢慢也肿了,尤其两片嘴唇,活似镶上了两根火腿肠,倒是厉苏宁脸上消了肿,看起来比较像个人样。
“哼。”吕岩对着厉苏宁鼻子里发了一声。
厉苏宁摆出领导架势,“老吕,注意一下场合,你我单位里闹闹没关系,你还想把丑丢到市委来?”
不远处,已经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了,吕岩也不和厉苏宁正面斗嘴,头一扭,嘟嘟囔囔,“我怕啥出丑,有理走遍天下。”
电梯门开了,钟书伟走了出来,看了看两个伤兵,“是厉主任、吕主任吧,跟我来,吴书记在等你们。”
“钟主任吧,你好,你好。”市委书记秘书,一般会兼任市委办副主任,钟书伟目前有没有任副主任不重要,称呼高一点总能讨对方一个高兴。厉苏宁赔上笑脸,一面又摇头,“你看这是闹得,连吴书记也知道了,都是喝酒惹的祸呀。”
跟厉苏宁对着干,吕岩不怕,可真要面见市委书记了,他也胆寒,见厉苏宁贴上去了,他也不能不表示呀,赶紧冲钟书伟笑笑,一边违心的赞同厉苏宁的话,“钟主任,唉,这个酒喝多了就会坏事——”
454章 打一架,副处成了正科
“厉主任、吕主任,吴书记在等着呢,纪委张书记、组织部杜部长都在。”钟书伟催促了一声。
“老吕,你看看这事闹的?都怪我没有肚量。”组织部杜华敏在书记办公室,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不是来宣布他拨正的消息的,而纪委张慧亚那个死板刻薄的女人居然也在?厉苏宁不安起来,放下身姿,主动跟吕岩求和。
都是官场上打滚多年的,吕岩焉能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厉苏宁一软,他就拎清了,组织部、纪委齐出动,这个架势一摆出来,看模样吴书记可不像是准备听他和厉苏宁那档子狗屁混账事的。
在吴书记面前再要跟两只斗鸡一样,估计谁也讨不了好,吕岩点点头,一脸惭愧懊恼,“还是厉主任风格高,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酒后失德、酒后失德呀。”
“以后我这个火爆脾气要控制了。”厉苏宁左右甩着头,像是头发上沾了中午的事,甩一甩就没了。
吕岩唉声叹气,“厉主任,我贪杯的臭毛病也要改改。”
“吕主任,我向你道歉。”厉苏宁一手拉着电梯扶手,对吕岩赔不是,他身子滑稽的斜着就如同风干倒挂的死蝙蝠。
吕岩抢前一步,扶住厉苏宁,“厉主任,当心、当心。唉,我错的更离谱呀,该是我向你道歉。”
现在互敬互爱了,早些时候干嘛去了?看着厉苏宁、吕岩两人惺惺作态,钟书伟背着脸强忍住笑。
专供市领导所用的电梯一路向上,很快停在了八楼,从电梯间出来,沿着一条走道到最东头,就是吴越的书记办公室。
这条走道不长,大约三十多米,厉苏宁、吕岩一步一步挪着,颇让钟书伟等得不耐烦,不由扭头看了看。
不知道是刮风、打雷还是下雨呀。厉、吕两人对望望,尽管心里都在问候对方的女性家人,可脸上却是冰释前嫌的模样。
“钟主任。”吕岩叫了一声,钟书伟停下脚步。
“有什么事吗?”
“借一步说话,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吕岩突然变得敏捷起来,抢在钟书伟前面,闪进一处凸出的封闭阳台。
拖延几分钟还能接受,钟书伟心里奇怪,连忙跟了过去。
这家伙肯定是探听消息去了,事关重大,谁得了消息,等会谁就能随机应变。厉苏宁顾不上避嫌,小跑几步,伏在拐弯处偷听。
“钟主任,你父亲是池江三中的老校长钟启山吧?”吕岩问。
“是的。”钟书伟笑了笑,抬起手腕表,示意吕岩不要磨时间了。
吕岩伸出白胖胖的手,竖起三根手指,在钟书伟面前来回的晃,“三年呐,钟校长当了我三年高中班主任。”
“三年?”钟书伟看了一眼吕岩,“吕主任那个时候,高中只要读两年吧?”
“对对,你瞧,我一激动把年数也记错了。”吕岩尴尬的一笑,换了一张沉痛的脸孔,“钟校长是个好人呐,他重病住院期间,我去看过一次——”
“吕主任,题外话就不要说了,我父亲住院期间,我一直都在的。”钟书伟不客气的打断吕岩的话,转身走出阳台。
这家伙撒谎也不找准对象,这下露陷了吧?瞅着吕岩狼狈不堪的垂着头跟出来,厉苏宁差点笑出声来。吕岩碰壁,他高兴归高兴,可实际上也希望吕岩能套上近乎,现在好了,彻底没戏,只能听天由命喽。
吴越办公室。
吴越正和杜华敏、张慧亚说话。
杜华敏脸上带笑,时不时就吴越的话题说上一段,显得极为放松。
张慧亚没有杜华敏跟吴越熟悉,所以很少插话。她四十出头,长相普通,略显胖,是班子里唯一一位女同志。
她至今未嫁还是孑然一人,据说当年她也谈过对象,可惜结婚前,在部队的对象因救灾牺牲了,从此以后,她一心扑在工作上,似乎把感情全寄托在这上面了。
提起张慧亚的名字,池江官场上各级干部都有几分惧意,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