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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天牢外面的层层守卫才是最难突破的,纵使陈三轻功再好,来者都是高手,岂是这麽容易就能杀得光的。
在层层夹击之下,陈三渐渐讨不到便宜了,他既要护著齐岚,又要护著自己,哪里会有这麽容易?转角处突然冒出了三把利剑,统统都是冲著他们来的。
陈三目光微凝,更加大力地搂紧了齐岚的腰部。他的招数极其凌厉,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地朝著那三人袭去。
可惜,他向来擅长攻击,而不擅长防卫,为了保护怀里的齐岚,陈三不得不小心闪躲。正当他落了下风的时候,忽然逮到了一个空隙,剑势狠绝的一下子刺向其中两人。
「不要杀人。」看到陈三眼里的杀意,齐岚连忙出声阻止。
陈三顿时清醒过来,软剑刚好从他们的身边滑过。那三人抓住了这个机会,齐齐朝著陈三刺过来。
眼见利剑快要刺中齐岚的肩膀,陈三忽然想起了猎场的那一箭。他将齐岚紧紧地抱进怀里,剑刃从他的手臂刺过去,狠狠地划出一道伤口。
当初一句愿意为齐岚挡箭的话,如今竟然成真了。
忽然,远远跑来一匹马,陈三知道是乘风赶来相助,心中顿感欣喜,全然不顾手臂的剑伤,纵身一跃坐上马背,一手紧搂著身前的齐岚,另一手纵剑迎击。
一旦身上染了血,陈三的招数更加凌厉,没多久,陈三就带著齐岚杀出重围。眼见两人已突破围墙,没有想到竟然迎面撞上了齐越的人马。
听说有人胆敢劫狱,齐越立刻出宫赶来,为的就是惩戒齐岚的胆大包天。此时,齐越眼见他们竟能杀出天牢,更是气恼万分,一声令下,身後重兵即刻迎上。
「你走吧,如果只是你一个人的话,要从这里逃走并不困难。」
陈三还未想到对策,就已听齐岚如此说道。他心头一颤,说不出是有多生气,自己千里迢迢地赶来救人,非但没听到一声谢谢,竟然还被他往外赶。
就算陈三知道齐岚的心意,他偏偏就是讨厌此人的这般模样。
齐岚此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从前也猜到陈三武功极高,亲眼所见才知道,确实非常人所能比的。
一路从牢房里杀出来,陈三一身沐血,剑气飞虹,招式狠毒而又凌厉,神色间更是笑得得意狠绝,宛如嗜血修罗。
这样的陈三让齐岚感到害怕,但是,当他看到那人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剑,他又感到欣喜,既然陈三愿意豁出性命与自己生死相随,难道还不够感到满足?
陈三闷头生气,不愿意与齐岚多费口舌,他故意越发搂紧齐岚,就连齐岚叫他小心伤口都不理睬。
齐岚眼睁睁地看著那些刀剑在陈三的身边擦过,衣袖被割出了一道道的口子,内心的慌张已经让他忘记了一切,向来从容冷静的人第一次如此的害怕。
「陈三,你走吧……」
齐岚的声音因为焦急而颤抖,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却不知该不该抓住陈三。
这一次,陈三甚至顾不得转头看他,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路,他趁势马鞭狠狠一抽,驾马飞奔而去。
「齐岚,我告诉你,我可以救你两次,以後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这辈子都不会让你死在我的面前。」
齐岚大惊,陈三的坚决让他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他慢慢地松开了拳头,放松身体靠著陈三的胸口。
御前侍卫统领李莫迎面阻挡,他武功极高,骑术更好,陈三的手臂受了伤,更没法讨到便宜。眼见身後十多人纷纷围上,陈三心中正焦急,盘算著该如何突破重围。
忽然,就在陈三奋力迎击身侧的五六骑兵时,李莫抓到了他的空隙,长矛刺来,直逼陈三的胸口。陈三目光一凝,眉头皱起,手间软剑一转,正欲侧面迎上。
就在这时,李莫拔出马上长剑,竟从另一方向又猛然砍来,陈三刚刚反应过来,还来不及闪躲,齐岚已挡在他的面前。
陈三一愣,只看到鲜血飞溅,刺痛了他的双眼。
「齐岚……」他手臂一紧,不敢让齐岚跌下马背,一时间心乱如麻,只觉得心脏被狠狠的揪起,当初种种浮上心头,痛得他几近窒息。
记忆里的齐岚和此时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那人仍旧是温和而笑,不见丝毫痛苦,可是明明长剑刺穿了他的肩头,怎麽可能不会痛呢?
陈三心里不禁暗骂,怎麽会有这麽笨的人,明明知道他可以躲过的,为什麽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难道不明白自己刚刚以身挡剑就是怕刺到他的旧伤?
陈三从未有过这样的慌张,齐岚对自己究竟有何意义,如今也容不得他不明白了。
那种揪心和苦痛是连师父死在他面前都无法比较的,他甚至想到,若是齐岚死了,还有什麽事情值得自己活下去?陈三赶紧点穴止血,手里的剑也不容迟疑,目光狠绝地看向李莫,招招直逼他的要害。
「不要……」齐岚躺在陈三的怀里艰难地喘息著,身体的疼痛并不能阻止他对此人的关切。齐岚明白,他们已经逃不出去了,若是李莫死了,齐越更加不会放过他们。
也许陈三不怕齐越,也不怕死,但齐岚不能不怕。先前挡在陈三的面前时,他根本没有多想,只是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陈三出事。
当年,齐岚以为自己可以永远置身於一切之外,没有想到他还是逃不过世俗情爱,也躲不了陈三。
「住手,全都给我退下。」眼见自己的弟弟身受重伤,齐越忽然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还能看得下去。「快,先给阿岚止血。」
陈三抱著齐岚飞身下马,他刚要扯下布料替他包扎,却被齐岚推开了手。
陈三一愣,见齐岚笑著朝自己摇了摇头,若非他脸色惨白,衣衫上已满是鲜血,谁人能看出他受了伤?就连陈三也不禁心中佩服。
齐岚推开陈三,慢慢地挪到齐越的马前,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臣弟犯下大错,愿意一人承担,请皇上饶过臣弟的属下,饶过……」
话到後头,齐岚已没有力气,不顾身上鲜血直流,他仍是跪在那里,不肯站起来,也根本站不起来。
这一次,陈三没有上前阻扰,他心中稍一盘算,便明白齐岚有何用意。
齐越刚才显然是心软了,若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岂不是平白错过?他虽然担心齐岚的伤,但他更明白,要是现在坏了齐岚的事,恐怕齐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若是齐岚真有不测,大不了陪在他的身边,横竖也是自己的人,不管是生是死,都得和自己在一起。
果然,见齐岚身受重伤,却仍是不肯医治,齐越也不免心软了。
姚锦离远在冀州,赵燕君更不知身在何方,当年的四个人,如今也只剩下齐岚而已了。更何况,齐岚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齐越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肠,他深知齐岚的脾气,就算打死了他,他都不会吐露半个字。自己原本就是想藉以惩戒,难道现在的惩罚还不够吗?
「皇上,安宁王已经认错了,念在你们兄弟一场,安宁王又素来不管朝事,所谓勾结一事恐怕是流言蜚语,并不能作数的。」
华迟忽然下马,跪在了齐越的面前,以自己的人头担保齐岚的清白。
齐越见有了台阶可下,顺势便说,「爱卿说的是,此事乃是一场误会,至於今日的事,恐怕也是安宁王的下属担心他的病况。既然天牢里没有损伤,也就作罢吧。」
说完,华迟赶紧吩咐属下把齐岚送回宫。
不料,陈三赶在了他的面前,抱起齐岚骑上马背,他道:「安宁王的病,我比谁都清楚。皇上尽管放心,小人断然不会让王爷有丝毫损伤。」
齐越见陈三如此担保,便也放心,派了几个侍卫跟随,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王府。
接连三天,齐岚都没能清醒,陈三不眠不休地守在旁边,不敢有丝毫耽搁。宫里送来了不少药物珍品,恰好可以治疗刺伤。
王府上下都知道是陈三把齐岚救回来的,即便陈三日夜待在齐岚房里,也没有人胆敢有半句蜚语。
到了第四天,齐岚总算醒过来。他睁眼就看到陈三守在旁边,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王爷,你总算醒了。」
看到的是陈三,声音却是乘风的,齐岚心头一怔,这才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陈三呢?」齐岚也没有想到,昏迷到现在,自己第一句话竟然还是问他。
「他说王爷等会儿一定能醒,就去厨房煎药了。」
说完,屋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人未到,声先到。
「王爷醒了吗?我这药可已经煎好了,人再不醒过来,药就白煎了。」
陈三进屋就看到乘风已把齐岚扶起,齐岚靠著床头,温和而笑地看向他,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里带著淡淡的笑意。
「就算我不醒,你也一样会把药强灌进来。」
「你又发现了?」
乘风刚走,陈三就不安分地凑了上来,笑嘻嘻地盯著齐岚的脸看,问道:「你猜猜,这一次我是用什麽法子灌药的。」
齐岚虽然昏睡了三天,却不是没有意识的,他哪里会不知道陈三用的是什麽办法?
未等齐岚开口,陈三喝了一口药,忽然吻上齐岚的嘴唇。
苦涩的汤药,顺著两人之间紧密相连的嘴唇流进齐岚的嘴里,齐岚被呛得连咳数声,刚刚喘息过来,又被陈三纠缠住了。
「你走开一些。」齐岚推开了陈三,皱著眉头说道。
陈三嬉皮笑脸地又黏了上去,一把搂上齐岚的肩膀,他道:「走哪里去?我哪里都不去了,就是死赖在这里缠著王爷你。」
这话说来好听,却让齐岚想起当初的事,他无奈一笑,竟然有些恍神。
陈三见状,知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糊涂话,便说道:「王爷,你说,我都救了你三次,怎麽也该以身相许了吧。我可是为了你连命也豁出去了,当初对母亲、对师父也不过如此罢了。」
陈三扬唇一笑,少了原先的嬉皮笑脸,倒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即便是齐岚见了,也是不禁心头一动,脉脉温情染上心头。
「总之,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嗯?」陈三又凑近到了齐岚面前,说完话时,还不忘在他嘴角亲上一口,动作温柔而又亲腻,目光凝笑著望向齐岚。
齐岚只觉得心脏狂跳不止,思绪深陷在这双眼眸里久久无法回神。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竟然还是浮现出了陈三的样子,这意味著什麽呢?是否是说他终究还是无法躲开此人?
齐岚心想,正如陈三所说,他连天牢都愿意闯了,自己又能躲到哪里去?
是不是应该相信他一次?一生中能有多少劫难,为何每一次都和陈三联系在了一次,难道他真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你先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齐岚并没有回答陈三,他仍旧是闭著眼睛,温和地说道。
陈三不再纠缠,他比谁都知道齐岚的伤势,看著齐岚吃完药後,便也离开了房间。
陈三离开之後,齐岚这才慢慢能够安下心神,细想那日种种,至今仍是胆颤心惊。他赌了齐越的心软,却害怕牵连了陈三的性命。
可是说到底自己还是赌赢了,那麽这一次是否也能有这样的好运。
齐岚正欲昏昏入睡。
此时,乘风忽然跑进来,禀告说,「王爷,陈公子他在收拾东西。」
齐岚心中大惊,顿时无措,就连反应过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要去哪里?」
问这话时,齐岚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悬了起来,生怕再次得到让他心凉的答案。
乘风面露难色,好半天才支吾说,「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