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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GL)-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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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一翻。缠在线上的银针已被华以沫拈在了指间,针端虽是银白,针尖却赫然变成了乌青之色。随即,华以沫指间一弹,银针便带着肉眼难辨的线直直地朝夏于铭的胸口刺去!

这一动作不过短短眨眼之间便完成了。针飞刺而去的同时,杀意才随着破风而至的针突然在夏于铭身前炸开,迫得他紧闭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

习武之人,身体永远比心思还要快。尖锐的杀意袭向自己的同时,身子往外一滚,身上的被子也猛地被掀了起来。

华以沫并不惊讶地望着极快应变躲过银针的夏于铭,唇角冷然的笑意又往上勾了勾。

她忽然一个侧身,在夏于铭往上望前先一步翻下了屋檐。

因此当夏于铭惊魂未定地抬头时,只能看到缺了一小块瓦砾的屋檐与透出来的一线天空。他的神色凝重下来,目光落在了被子上的那根银针上。

几乎是一瞬间猜到来人的夏于铭,脸色一变,猛地转头望向门口。

房门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门栓依旧躺在远处,锁得完好。

夏于铭的眉皱起来,缓步来到门口,手放在了门栓上。心神不敢松懈分毫,整个身子都好似绷紧的箭,虽是准备应对。

猛然间,门被夏于铭拉开。

然而等待他的门外只有一片漆黑夜色,并无他所料的那人出现。眼前深沉的夜像是蛰伏的野兽,明明露出了尖利的爪牙,但却听不到丝毫动静。只有危险的气味兀自散开来,让人紧张得扯得心神微痛。

☆、153追仇杀敌(三)

夏于铭皱紧眉;站在门口不动,视线细细打量过门外,直到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了,才往前跨了一步。

却依旧听不到任何动静。

夏于铭的眼底浮起一丝迷惑。他当然不会相信华以沫会一招即退,只是……

忽然,夏于铭略微提了声音;朝眼前的夜色开了口道:“我知道是你。怎么,我站在这里;反而不敢出来了?”

话音落,回应夏于铭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小以沫;你不是要报仇吗?还藏什么呢?藏着怎么杀我?”夏于铭又重新开了口,目光谨慎地扫过眼前的黑夜。

这一次,耳边忽然闻得身后房间里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夏于铭本就高度警惕的心令他猛然回转头望向房间。

漆黑的地上只有一点瓦砾碎片。似乎是方才屋檐上的瓦砾不知怎么有些破碎了;被风一吹,松动着便下落在了房间里的地上。

几乎在夏于铭往后看清动静的同时,两枚银针夹着风飞快地朝他后背飞来。

夏于铭极快地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来不及回头,身子本能地往后仰去。他几乎能感到银针堪堪擦过鼻尖一闪而逝的寒意,最后“咄”地钉在房间里的墙上。

与此同时,夏于铭身后的冷汗跟着刷的流了下来,紧接着背摔到地上,传来一阵疼痛。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夏于铭刚才的一跌已经让他重新跌入了漆黑的房间,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时不敢再动。

身前不远处的门开阖着,露出外头深沉的夜色来。这些在此刻的夏于铭瞧来,更像是一只猛兽的血盆大口。他提了所有警惕望着门外,心里的焦躁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爬上来。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敌人盯住的猎物,不时被玩弄着。他讨厌这样的感觉。做多了刺客,习惯于藏匿于暗处的他,此时却突然被放置于光亮的中央,像是角色完全被颠倒了,甚至他能感到身上的气机都被锁定了,只要他一动,攻击就会像狂风暴雨一样袭来。这样的感知让他很不习惯。明明知道暗处里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他却没有办法找出来。

第一次,夏于铭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如此迫近。只因黑暗里的气息,竟沉稳得没有发出丝毫泄露,像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好的杀手。这让夏于铭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隐隐起了不安。

他不明白,如果真的是华以沫,怎么会忍耐住那些对自己庞大的杀意一步步暗中部署那些攻击,她不应该是偷袭不成便直接冲出来与自己缠斗吗?这一点都不像那个人的风格。若非这些银针,夏于铭甚至忍不住怀疑到底黑暗处的敌人是不是华以沫了。

空气在紧张的气氛里好似凝结起来,让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夏于铭边凝神警惕着,边在心里思忖惊动院子外侍卫等他们赶来后,自己有几分把握在这段期间逃避华以沫的追击。一般侍卫必定不是华以沫的对手,但却能足够帮自己拖延一阵,凭借自己的轻功,往阮天鹰那处主院去只需片刻,等到了那里便不会有麻烦了。

这般想着,夏于铭咬了咬牙,忽然动了。

他整个身子如同离弦之箭,眨眼间便往门口冲去!

几乎是他一动,锁在他身上的气机也如波澜般晃动起来。夏于铭一瞬间冲到了门口的同时,三枚银针也跟着到了眼前。

夜色清寒。

阮天鹰正熟睡间,耳边忽然闻得一阵轻微响动。虽不过一点动静,却足以让阮天鹰睁开了眼。

“咕哝。咕哝。”

阮天鹰侧耳倾听了片刻,眼底闪过些微讶色。他望了一眼身旁犹自安睡的风茹,然后轻声轻脚地下了床,打开了门。

漆黑的夜色中,一只灰色鸽子停在院中栏杆上,不时摇晃下头,迈着步子在上面走几步。似乎感觉到了阮天鹰的靠近,小眼睛望过来,并没有闪躲的意思。

阮天鹰自然认得,这正是当初让莲儿出堡时一道带出去的信鸽,当时担心尘儿那里若有什么莲儿一人解决不了的麻烦,便传信鸽告知于他。

只是没想到两人离开了一日,这只鸽子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阮天鹰探手抓过鸽子,灰色信鸽没有抗拒,温顺地由着阮天鹰取下了腿上的竹筒。阮天鹰将鸽子随手一抛,那信鸽才扑棱着翅膀飞入了深夜之中,消失了踪迹。

展开的纸卷上,是熟悉的笔迹。即便没有落款,阮天鹰也再清楚不过是谁的手笔。

只是看到的第一眼还是不免意外,尘儿竟会突然与他联系。

然而很快,阮天鹰的目光便微微变了变,纸上不过只有几行小楷,他却看了很长时间。眼底神色变幻,最后陷入沉思当中,站在原地凝视着手中纸卷许久没有做声。

眼底晃动的疑虑与踟蹰显而易见。

三枚银针飞至夏于铭眼前的瞬间,他的腰硬生生一扭,将前行的身子往旁侧去。

然而未待夏于铭稳住身形,又是一枚银针连着细线气势逼人地直直地朝他喉咙刺来。华以沫的身形也出现在如墨般的夜色里。

夏于铭脸色一白,勉强从体内再次提了气,脚尖一点,更斜地左边避去。

一声冷笑在安静的夜里响起。

只见华以沫手腕一抖,银线微微晃动,竟带着银针转了去势,依旧朝夏于铭攻去。

眨眼间,银针已近在咫尺之间。夏于铭眼中泛了血丝,咬着牙将半空中的身子挪动了分毫,避开了要害部位。

“扑哧。”银针极快地刺入夏于铭的肩膀之中,随之有麻痒感缓缓散开。

夏于铭脸上几乎失尽血色,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失了先机,见状也不逗留,极快地将一粒药丸抛入嘴中,然后就着去势朝外飞快冲去!

华以沫自然不会轻易将夏于铭放走,脚尖一点便跟着对方往院子外追去。

“快拦住鬼医!”

夏于铭甫一踏出院子便瞧见了巡逻的阮家堡守卫,用力喊出的声音撕开寂静的夜色,遥遥地传开去。

虽服下了药丸,然而左肩的酸麻依旧在慢慢啃噬夏于铭的神经,他只觉得整条左臂都有些开始不听使唤。虽如此,他脚下的步子依旧不敢慢上一分。

要快些。再快些。只要惊动阮天鹰,自己便安全了。

这样想着的夏于铭,眼里的血色越甚,根本不敢松懈分毫,只管往前一路冲去。

华以沫望着提剑涌上来的一队守卫,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衣袖一扬,一蓬白色粉末已经散出,被夜风吹开在空气里。

“有毒!大家小心!”守卫的头领见状连忙捂住鼻子,却还是喊迟了些,只觉头脑昏沉,一眼扫去,身旁同样冲在前面的同伴已经摇晃着身子软倒在地。

“快去叫人。”昏倒前,头领只来得及吩咐这最后一句话,已经也步入了同伴后尘。

深夜中的阮家堡,此时像是一锅渐渐煮开的水,由一点气泡,逐渐扩散至一片沸腾。

而引起动静的两道身影,正一前一后划破深沉的夜色,往主院方向奔去。

夏于铭虽不回头看,但听身后动静也知晓华以沫一直缀在自己身后,且有越来越近的趋势。而自己肩膀的麻意,却有隐隐散开的趋势。

没想到自己的清灵丸竟压制不了片刻这毒,只愿能撑到那里。夏于铭心里划过这个念头,只觉恨意难当。然而他能做的,只有尽量将一路上遇见的阮家堡守卫不断引来,暂且挡一挡,不至于让自己被华以沫追上。

华以沫即便不惧这些普通守卫,然而来多了心里还是颇为烦躁。眼看着夏于铭已经近在眼前了,被那些人一阻,便又落了几步。

终于,华以沫见到眼前的男子身子微微颤了颤,身形也跟着一滞。她心头一喜,手里的银针便趁机飞了出去。

夏于铭自然感觉到了身后袭来的银针,奈何左肩的毒突然涌来,让他真气一阵紊乱。他眼睁睁感觉银针携带的杀气迫得背后肌肤都有些疼痛,正绝望间,一把剑忽极快地掷来,击在华以沫的银针上,将针打了落。

夏于铭一身冷汗,他转头望去,神色跟着一喜:“管叔!”

管叔神色凝重地朝夏于铭点了点头,望向一脸杀气腾腾的华以沫,皱着眉:“是你?”

华以沫的眼神简直恨不得要吃人。无怪她这般愤怒,眼看着就要击中夏于铭,半路忽然杀出个程咬金,怎能不恨?

一旁的夏于铭却只是沉着脸色,琢磨管叔虽然比一般守卫厉害,但也摸不准是否能拦住此时的华以沫。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再次往愈来愈近的主院飞去。只是这么一耽搁,体内的毒蔓延得越快。夏于铭觉得半边身子都麻木得没有了知觉,想来若非清灵丸护住心脉,自己早已命丧九泉。不过他相信,只要给他调养的时间,凭借刺影楼的丰富药草,解开这毒并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见到阮天鹰!

华以沫眼看着夏于铭离开,脚尖一点便要追。管叔不知情由,却也不能眼看着堡中贵客易先生被斩杀,连忙站出身拦在了华以沫身前。

“给我让开!”冰冷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银针也势如破竹地来到了管叔眼前。

管叔一个翻转避过,落脚时口中呵道:“鬼医,你别太狂妄!竟敢屡次伤我阮家堡之人!”

话音方落,管叔便看到华以沫嗤了一声,也不理会自己,衣袖一挥,瞬间腾起了白尘。

管叔一惊,连忙屏了呼吸,见华以沫试图越过自己往前追去,抬脚便将方才掷出落在地上的剑往对方踢去。

华以沫一个闪身避过背后的剑,见到夏于铭的身影在这耽搁间又远去了些,神色一时怒不可遏,猛地转头望向管叔,压低了声音吼道:“这是我与对方的恩怨,你别逼人太甚!若非看在尘儿的面上,你以为阮家堡的人都还有命么?”

管叔闻言,下意识地往躺在地上的守卫望去。神色一怔。

那些昏倒在地的守卫虽不省人事,脸色却是如常,看来并无生命危险。

华以沫却不再管他,重新提步往夏于铭逃走的方向追去。

这一次,管叔只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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