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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怔。
淡淡雾霭暮色里,苏尘儿对着华以沫,极淡地抿出一抹笑来。
眼神柔软,有松懈下来的放心神色。
“醒了?”
苏尘儿从凳子上缓缓站起来,走到床榻边,手背探了探华以沫的额头,见温度果然恢复了她平日的凉意,不再冰寒刺骨,也不再滚烫如火,眼底的忧色褪了些。
“嗯,好多了。”华以沫说着,唇角愉悦地勾了起来,“尘儿一直留着陪我么?”
苏尘儿淡淡地瞥了华以沫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华以沫神色一喜,正欲开口,苏尘儿又突然身子微微俯□,望着华以沫补充道:“留下来给你擦了擦身,可舒服些?”
闻言,华以沫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住。
“嗯?”苏尘儿的目光又瞥过来,含着一丝笑意。
华以沫见状,明白苏尘儿是故意闹她,眼一瞪,忽然伸出右手,正巧勾在苏尘儿的脖颈上。
下一瞬,苏尘儿撑着床榻的手一软,头被勾了下去。温热的唇贴上一抹熟悉微凉。
华以沫唇边忍不住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唇瓣相贴。有热意一点点升上来。
相濡以沫的熨帖,如一颗糖在唇齿间缓缓融化,柔软甜腻,让人爱不释手,像是品尝这世间绝味。
这般吻着,华以沫觉得整个身体都轻得要飘起来。她能感觉到苏尘儿淡淡的回应,纵容着她的舌在自己口里胡搅蛮缠,一手微撑着身子,似是怕不放心怕压到身体刚恢复的她,另一手则搭在她的手臂上,松松地攥着她的衣袖。
细微的小动作,却贴心得令华以沫的胸口微微发烫。
这个美好女子,是她一个人的。
半晌。苏尘儿清浅的呼吸有些乱,她伸手轻轻推开了华以沫,直起身来。
华以沫噙着笑望着苏尘儿,眼角眉梢都带着悦色。
苏尘儿正了神色,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动荡的眸色,才出声道:“我们需尽早离开花城,你的身子……可能走?”
“自然。”华以沫挑了挑眉,也跟着半直起身,靠坐起来,“我没有这么娇弱。等会用些药丸就差不多能恢复体力了。需何时动身?”
苏尘儿缓缓扫过华以沫,目光闪过一丝踟蹰:“再等等罢。等夜色深了,我们便离开。”
“好。”华以沫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
这边她方应完,阖上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华以沫与苏尘儿两人望过去,甘蓝的身影随即出现在房间里。只见她扬了扬唇:“看来我来得正好,要准备出发了吗?”
“嗯。”苏尘儿淡然应道,“甘蓝姑娘不是要一起离开么,可以去收拾下东西,我们一个时辰后准备出发。”
甘蓝一点头,笑开来:“柳公子这么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苏尘儿继续道,“我与华公子有事要办,只能将甘蓝姑娘带离花城。不知可行?”
“如此也可,太麻烦两位公子甘蓝也过意不去。”甘蓝并未拒绝,应道,“离开花城,红魅馆的势力便小了许多,避开容易多了。”
言罢,甘蓝便转身准备去收拾行李。
“甘蓝姑娘。”身后,苏尘儿忽然唤住了甘蓝。
甘蓝有些疑惑地回头。
“多谢。”
甘蓝闻言,不由笑了笑,视线扫过华以沫:“看来华公子是好了?”
“嗯。”苏尘儿颔首应了。
“那便好,毕竟……”甘蓝调皮地朝两人眨了眨眼,“甘蓝也是十分不愿看到华公子出事呢。”
话落,甘蓝才重新迈开脚步。
在背对两人的一瞬间,她垂下眸去,紧蹙着眉,眼底滑过一抹叹息。
☆、173伤者自伤(三)
“哎?我也要么?”
甘蓝望着被递到身前的蓝色男式长衫;惊讶地挑了挑眉。
“自然。”一边穿好衣正理着头发的华以沫闻言微微偏头,理所当然地应道,“你是红魅馆的人,在花城怕是没几个不记得你罢?”
“不能戴面纱么?”甘蓝迟疑地用两根手指去拎那身长袍,一脸不情愿。
“面纱太显眼了。”身前的苏尘儿淡淡道,“以防万一;委屈甘蓝姑娘暂且将就一会。”
甘蓝听到苏尘儿这么说,知道免不了;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过是男装而已,有甚可在意的。”华以沫将自己拾缀好了;缓步走到苏尘儿身旁,望向甘蓝道,“何况尘儿还特地为你选了蓝色;说看你很喜欢的样子。”
甘蓝朝苏尘儿笑了笑:“多谢柳公子了,甘蓝的确很喜欢。”顿了顿,她又解释道,“其实……并非在意,只是不喜束胸罢了。这对身体可不好。”
话音一落,两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甘蓝饱满胸前。
华以沫神色怔了怔,随即目光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来:“倒的确是要辛苦甘蓝姑娘了。”
甘蓝带嗔瞪了华以沫一眼,拿着衣服像屏风后走去,边走边自嘲道:“现实所迫,我暂且忍一忍好了。”
一个时辰后,华以沫、苏尘儿与甘蓝三人按计划启程离开了藏匿的院子。
正是夜幕刚落时刻,路上仍不乏一些归途行人穿梭在大街小巷。
没过多久,天空忽然落了几颗雨滴。似乎连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湿润。见状,大家的脚步不由都加快了些。路边卖花的商贩,也开始纷纷收拾自己的花篮。
片刻后,轻柔雨丝淅淅沥沥地飘下来,一寸寸,沾湿了路上行人的发梢衣袂。雨雾朦朦,将整个飘满花香的花城都笼罩进去。
地上被岁月磨得分外温润的青石路上,颜色渐渐泅深,又一点一点积了铜钱大小的水坑。世界安静下去,在无处不在的花香里变得格外迷人。
然而很快,一阵嘈杂马蹄声便打破了这片静谧。
雨丝如柳絮般四处飘落的夜幕里,马蹄铿锵,踏在青石路上,溅起朵朵水花,马的嘶鸣划破夜色,伴随着“驾”的催促声,惊醒了花城。
有行人驻足,下意识地往旁边让去,然后看着身后一队人骑着马极快地在街道上穿过,带起一阵凛冽的风。又随着那风消失在远处的视线尽头。
“这是谁呀?”疑惑的问话在窃窃私语里响起。
不乏眼尖的人在惊鸿一瞥里注意到马上人的穿着,多是暗黄色劲装短衫,回想之下不由惊道:“好像是雷家堡的人。”
“雷家堡?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花城?”
“这便不清楚了,看这么急,应该是找人罢……”
守在城门口的两个卫兵,心思都随着这场细雨有些分散。这个时候,并无几个人进出,显得颇是冷清。
“好久没落雨了呢。”其中一个抬头望了望他天空,低声喃喃道。
这边话方落,眼角余光瞥到有三个人过了来,下意识望过去,目光不由一顿。
只见三个长身而立的男子伸手扯了缰绳,眉目都极为俊秀。只见他们将马勒停了住,随后下得马,牵着缰绳往城门口走来。
甘蓝觉得胸口颇为气闷,抬眼瞥见守卫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不耐地撇了撇嘴,用只有三人听得到的声音道:“看什么看,少见多怪。”
华以沫偏头扫了她一眼,将马头往下扯了扯:“你已经几乎说了一路话了。”
甘蓝咬了咬牙:“你们懂什么。”
华以沫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地往前迈去。
甘蓝见华以沫不再说话,转移注意力又失败了,愈发觉得胸口发闷,连带着这小雨都烦得紧。
守卫在那一怔后也很快正了神色,目不转睛地望着三人牵着马路过自己,朝外走去。
正在此刻,一声清脆的“呀”响起,宛如女子般清丽,将守卫的视线惊讶地吸引了去,正看到那个一身蓝袍的公子弯下腰去拾掉落的什么东西。
这么一弯腰,身侧有隐隐曲线一闪而逝。
拾完东西后,那蓝衣公子在守卫怔忪间已快走几步,跟上了前面的同伴。
走出一段距离后,三人骑上了马,待离开了守卫视线,华以沫才出声揶揄道:“甘蓝姑娘,别忘记你此刻身份,勿要像方才叫得这般女子。”
甘蓝瞟了华以沫一眼,语有怨气道:“谁让你们想出女扮男装这一招。我只顾弓着背,一时忘记控制声音,也不能怪我。”
听到甘蓝这么说,华以沫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一旁的苏尘儿在视线扫过甘蓝时,眼底却浮起一抹淡淡忧色。
“吁——”
雷振云与阮天鹰在城门口拉住了马,望向抬头的守卫。阮天鹰率先下得马来,开口询问道:“请问,有没有看到两个女子离开?大约这么高。”说着,阮天鹰比划了下,又补充道,“应该颇为好认,长得都十分绝色。”
两个守卫都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没有瞧见。”
“没有?”雷振云皱了皱眉,“那,近日可有让人印象深刻的,但不是花城的人离开?”
略高一点的守卫听到雷振云的话,低头思忖了片刻,随之又摇了摇头:“近日方过立冬,出城的人也不多,并没有什么不是花城的女子离开。”
阮天鹰听到守卫的话,转头望向雷振云:“雷兄,会不会可能两人还滞留在花城?”
“也许罢。”雷振云的眼底有些疑虑。
“不如先在花城探查一番,免得错过。”阮天鹰提议道。
“可是……”雷振云的眉皱的愈发紧,目光望向城门外,“若是出了城,可又耽搁了。”
“守卫也没有看到人,不然凭着两人出众容貌,定会给人印象才是。”阮天鹰劝道。
“等等。”话音方落,之前望见甘蓝弯腰的守卫似突然记起了什么,插了话进来,将几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我想起了一件事。”
“小兄弟请说。”雷振云连忙道。
只听她回忆道:“女子虽没有,不过之前刚有三个男子离开,容貌都十分清俊,其中两人个子,倒与描述有些相像。而且……其中一人,我的确有怀疑过是女子所扮。”
雷振云闻言,目光一亮,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守卫面前,又按着两人的模样细细描述了一遍,看到守卫点头,雷振云脸上一喜,抱拳道:“多谢。”
提供信息的守卫望着匆匆离去的人影背后的一只展翅苍鹰,神色有些疑惑:“这几人衣服,怎么颇有些眼熟。”
另一个高些的守卫闻言,忽然一拍手:“苍鹰苍鹰……这不是江湖中雷家堡中人的衣着么!”
华以沫三人骑了没有多久,雨势便有些渐渐大了起来。
“喂——”甘蓝捋了捋额头黏着的发丝,声音穿透雨幕,朝华以沫与苏尘儿喊道,“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躲雨。越来越大了!”
华以沫示意地望向苏尘儿。
苏尘儿神色沉凝,按下心底涌起的一丝不安,眼睛依旧直视着前方,并未停下的打算:“过会便停了,暂且忍一忍。”
甘蓝的目光在雨里踟蹰了下,忽又朗声道:“可是,华公子的身子不是刚好吗?没关系么……”
“吁——”苏尘儿忽然一扯缰绳,将马拉得前蹄扬起来,打了个响鼻,随即停了下来。
华以沫与甘蓝见状,也跟着拉住了马。
透过雨幕,华以沫望见苏尘儿幽邃的目光瞥过来,清冷里匿了一丝关切。只听她一顿后,便启唇道:“找个地方避会雨罢。”
“我没事。”华以沫将脸上的雨珠擦了去,“尘儿莫要顾虑……”
苏尘儿缓缓摇了摇头,打断了华以沫的话:“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华以沫还欲说什么,甘蓝已劝道:“华公子,听柳公子的罢。我知道不远处有个避雨的地方,去那里罢。”
华以沫闻言,又回头看了看苏尘儿,见她一脸坚定地朝她颔了颔首,知道尘儿话虽这么说,其实仍是顾虑到自己的身子,不由胸口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