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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仔细端详了一番,见眼前男子果真与风苒长得有三分相似,倒也不怀疑。
“阿奴,让他们进来罢。”
华以沫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房门前,朝不远处的三人道。
“主人既许了,那进去罢。”阿奴并未因风一啸是风秋山庄的庄主而有所恭敬,懒懒地开口。
风一啸修养倒是极好,还是点点头朝阿奴道了谢,才朝华以沫走去。
风苒与阿奴擦身而过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阿奴。
阿奴自然不甘示弱地哼了一声,削了回去。
“风庄主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不知何事?”华以沫率先在桌旁落了座,伸了伸手,示意两人也坐下。
风一啸沉稳的脸上难得显出一丝紧张来,两手搁在桌上攥了紧:“有一件事,想麻烦华姑娘……”
华以沫一个转念,已猜到了风一啸的来意,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噢?什么事连风庄主都无法解决?”
风一啸轻咳了一声,组织了下语言,方开口道:“是关于舞儿的。想必……华姑娘也清楚,舞儿身子弱。眼看明日她便要大婚,今后为人妇,我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风庄主不妨直言,莫要绕弯子。”华以沫的食指轻轻敲了下桌面,漫不经心道。
“不知可否请姑娘为舞儿瞧一瞧?”风一啸语气软下来,“六年前,华姑娘便有恩于风秋山庄。此次又要劳烦,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只是情况严峻,我也不得不拉下这张老脸过来请求姑娘。在下也知华姑娘行医的惯例,但凡有甚要求,尽管开口。”
“是啊,华以沫,姐姐近几年身子愈发弱。看在彼此的情分上,你便帮姐姐瞧瞧罢?”风苒在一旁诚恳道。
华以沫闻言,一时沉默下来。
果然如风舞所言,风一啸来找自己了。想来也是为了女儿才放下一庄之主的身段,亲自过来相求。
只是……两人不知,明日过来,风舞才真正进入了危险之期。
那场充满祝福的婚姻,在冷酷的命运者眼里,不过是一场装饰了鲜花的坟墓。
迈进去。便万劫不复。
华以沫却有些踟蹰。耳边响起的,是风舞认真执着的话语。
她说,她想得到祝福,而不是阻挠。
华以沫心里清楚,若真的想阻止风舞,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实情告诉她的家人。光是她自己,并不能阻拦风舞的决定,让她放弃这段情缘。
风一啸和风苒却可以。
只是与此同时,带去的,也是痛苦与遗憾。
又是一个不得不做的选择么?
华以沫在心里叹了口气。
晨日湖中亭里与苏尘儿的对话浮现在脑海。
风一啸见华以沫沉默着不开口,以为对方不愿意,迫切地开口道:“华姑娘,此事我也是其他办法,才来央求。我暗寻过许多大夫为舞儿瞧病,却并无任何成效。舞儿两年前身体突然虚弱下来,着实诡异得很。舞儿的贴身丫鬟还说,舞儿偶尔会胸口疼痛。她虽都不嚷不叫,隐忍的表情却是骗不了人的。她从来不提,许是不想让我们担心。我却隐隐觉得舞儿不是寻常的伤寒体虚。不瞒华姑娘……舞儿的娘亲也是如此。怕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我才放心不下。还望华姑娘是援手。”
“你怎知晓我能瞧出来?”华以沫抬头望向风一啸,“你也太高看我了。”
“若连你都不能,还有谁能?”风苒忍不住开口,“不管如何,你先瞧上一瞧罢,华以沫。”
华以沫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眉毛轻轻皱了起来。
片刻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风苒见华以沫摇头,很是不敢置信:“华以沫,你难道就看着姐姐这样下去吗?”
“我为何要医治?”华以沫的声音沉下来。
“昔日姐姐细心照顾你,你难道都忘了?我以为……”风苒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解,“我以为你愿意来参加姐姐的婚礼,该是有份情义在。你怎么能狠心至此?”
华以沫冷冷笑起来:“你难道不知我一向都狠心的么?”
话落,她缓缓站了起来:“两位若是为此事而来,慢走,不送。”
“华以沫!”风苒跟着唰地站了起来,欲上前理论,却被一只手攥了住。
风一啸朝转过头来的风苒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转而望向华以沫,眼神里已带了恳求的意味:“华姑娘……”
“你们不必再多言,我意已决。”华以沫开口打断了风一啸的话头,语气决然。
风一啸闻言,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显出一抹痛苦来。
下一秒,他腿一弯,在两人未反应之前,忽然跪倒在地上,然后深深地低下头去。
“华姑娘!我求你了……救救舞儿罢。”
风一啸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沧桑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尘儿发现小沫的心思了~~~~
话说本来想二更的……不过明天竟然还要做客o(╯□╰)o
好吧,先往后推推……
☆、天若有情(四)
“爹!”风苒见风一啸竟然下跪;慌乱地伸手去拉。
风一啸严肃地望了风苒一眼,按住了她的手臂,放软了声音道:“苒儿,你先出去。”
顿了顿,风一啸转向华以沫,低下了头:“华姑娘;能否再考虑一下?舞儿她……为人善良你也是知晓的,她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啊!”
话语里;已然带了悲怆之意。
“爹!”风苒见风一啸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神色间也带了抹凄凉;咬了咬牙,噗通一声,也朝华以沫跪了下。
“苒儿;你……”风一啸面色有些不忍地看着风苒跪在自己身旁,知晓她一向骄傲,如今竟这般陪着自己下跪,实在是让他看着也心酸。
“你们父女两这是什么意思?”华以沫冷淡的声音打断了风一啸,“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么?”
风一啸眼神一暗:“华姑娘……”
“不要叫我!”华以沫被两人弄得头都有些发涨,压下想要伸手揉太阳穴的冲动,不明白为何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没好气道,“我都说了不医,就是不医。逼我也没用。都给我起来!”
风苒见华以沫将话说得这般绝情,忍不住失望又愤怒,朝华以沫吼道:“华以沫!亏我与姐姐一直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难道真如江湖所言那般冷酷无情吗?那时你不告而别时,姐姐时常念叨起你,直到听到你的消息才放下心来。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姐姐?还是在你眼里,姐姐根本什么都不是?”
华以沫沉着脸不接话。
“苒儿!”风一啸怕风苒激怒华以沫,忍不住开口劝道。
“爹!你让我说!你看她那样,哪里像是会心软的人?”风苒恨恨地望向华以沫道,“我跪,不是因为我求你,只是我虽拉不住我爹,但不能让我爹一个人跪。我实在想不明白。六年前,姐姐照顾你一个陌生人都无微不至。虽然你性子不好相处,姐姐却还是像对待自己妹妹那般待你。自己忙的时候还会嘱咐我陪你。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要不是姐姐照料得好,你怎么可能短短半年就恢复了?你离去后姐姐时常念叨着你,让我也留心着你的消息。如今倒好,六年过去,我看着你应了我过来参加姐姐的婚事,本也是欢喜没有看错你这个朋友。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没心没肺之人,连帮姐姐看一下病都不愿意!早知道你是这样忘恩负义之人,当初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死在路边,想来也不会有个人埋骨!”
“说够了?”华以沫的脸色有些泛白,背在身后的手指攥得指节分明,面上却冷笑了一声,“话倒挺多。你们愿意跪,就跪着罢。我眼不见为净便是。”
言罢,转身欲甩手出门。
岂料人方走到门边,那扇门已然被推了开。
女子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苏尘儿擅自推了门进来,正好瞧见华以沫站在身前,作势似乎正打算出门,脸色并不是很好。苏尘儿那沉静的目光悄无声息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心中对事情已有些了然。
苏尘儿方才出了华以沫房间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即是华以沫的隔壁。瞧时间还早,天色又不错,苏尘儿便随意翻些书籍。这是昨晚风舞怕她与华以沫无聊,特意寻了些派人送过来的。华以沫手中的自然是风秋山庄珍藏的医理古籍,而苏尘儿这里的,则是一些诗词孤本和趣闻札记。不料瞧了一阵,隔壁竟然传出大声的喧哗,让苏尘儿微微一惊,从书本里回过了神。仔细辨认之下,苏尘儿听出了竟是风苒的声音。琢磨了片刻,她便猜到风苒与华以沫发生争吵的原因大致不外乎是有关风舞身体的事。
想到这,苏尘儿有些放心不下,担心华以沫太我行我素出了状况,才赶了过来。
如今进屋一瞧,瞥到跪在地上脸色灰败的风一啸与红着眼的风苒,发现事情比自己想得还要糟糕。
华以沫倒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苏尘儿,心里不由一跳。原本要迈出房门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苏尘儿似怨似嗔地斜睨了华以沫一眼,不做声响,只缓步走到风一啸身前,抬手去扶,口中劝道:“风庄主,先起来罢。有事我们坐下慢慢说,何必如此?”
这边华以沫见苏尘儿让出门口来,本打算出去,不再理会房间里的烦心事,却被苏尘儿那带了些许嗔怪的眼神一震,脚底缓缓升起些酥麻之意,竟一时没有再往前。
风一啸还想说些什么,苏尘儿已率先开口抢了话,望着风苒道:“风二姑娘,先帮我把你爹扶起来罢。这跪着也不是回事。”
风苒闻言,连忙站起身来,也跟着去扶风一啸。
风一啸本不愿起来,苏尘儿趁着俯身在他耳边轻轻低语了句什么,风一啸望了一眼伫在门口的华以沫,才从地上缓缓直起身。
苏尘儿松开扶着风一啸的手,舒了口气,来到华以沫身旁,低声问道:“是关于风舞的事么?”
华以沫抿着唇瞥了风一啸与风苒那里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过来罢,不要闹得僵了。明日便是风舞的大婚,此事需得瞒下。”苏尘儿贴近华以沫的耳边,轻声道。
华以沫只觉得温热的呼吸飘入耳朵,熏得耳廓微微的热。而带着身边女子独有的体香则无所不在。那瞳孔里的光便也跟着荡了荡,有些恍惚起来。
苏尘儿说完,见华以沫并无反应,以为她只是不想说话,便自顾自扯了她的衣袖,往桌边走去。
华以沫被苏尘儿一扯,方回过神来。耳廓不经意地染了一抹浅浅的霞红,掩在青丝当中,瞧不分明。只是那眼神晃动得愈发厉害,连带着呼吸都快了几分。
脚步却不由自主地顺从地被拉了过去。
所幸苏尘儿并不需要华以沫讲话,将她带到了桌旁,便顾自开了口:“风庄主,风一姑娘的事并不急于一时。明日便是姑娘大婚,耽搁不得。至于华……”苏尘儿的声音顿了顿,再开口时,已然软了几分,“至于以沫这里,她也很是担心风一姑娘,只是嘴上硬些,出口才易伤人,还望风庄主和风二姑娘不要往心里去才是。我会劝她去风一姑娘那里一趟。等明日婚礼结束,便告知风庄主情况可好?”
风一啸闻言,下意识地抬头去瞧华以沫,却只瞧见对方垂着眸,却并未出言反驳,心里已信了几分。
“既然苏姑娘都开了口,便一切劳烦苏姑娘了。”风一啸知晓自己再纠缠的作用并不大,万一惊动了舞儿更是不好,便点点头应了下来。
“风庄主不必客气。”苏尘儿微微笑着,“风庄主想必为明日的婚礼忙得不行,我便也不多留。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五个人知晓,两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