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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庄主不必客气。”苏尘儿微微笑着,“风庄主想必为明日的婚礼忙得不行,我便也不多留。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五个人知晓,两位也请放心。”
风一啸听苏尘儿这般说,着实松了口气,拉着风苒准备离开。
苏尘儿松开扯着华以沫衣袖的手,将两人送到门口,目送着两人离去,复又将门阖了上。
然后转过身来。
正对上华以沫望向自己的眼睛。
“你方才,唤我什么?”华以沫低低地开了口,眼神有些复杂地盯着苏尘儿。
她无法理解自己听到那两个久违的字从另一个女子口中吐出时,那颗跳动的心狠狠一悸。
不止无法理解……甚至……无法原谅。
无法原谅自己心底并没有想象中的讨厌,反而……盈了满腔的柔软欢喜。
华以沫并未想过,在姐姐逝去之后,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再次被唤着时,竟也觉得不逊于姐姐唤着时那般好听。
不同于记忆里的温柔。苏尘儿的声音,温润熨帖的同时,却仿若有清清凉凉的触觉在里头。
直直地,抵到心里深处。
无法生气。
纵是想要装着佯怒,却也不得。勉强板起的脸,也还是掩不去眼里一闪而过的混乱心绪。
苏尘儿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来,沉默了半晌,却并未马上回答华以沫的问题,而是倚在门上,神色淡淡,幽邃的眸凝视着华以沫。
“你到底同他们说了些什么……连下跪都使上了。”话语里隐隐透出一股无奈来。
“你以为我乐意?我又不是菩萨,没有给人跪拜的嗜好。”华以沫哼了一声,忽然望着苏尘儿道,“倒是你……近来似乎太擅作主张了点。”华以沫说完,抿着唇凝视着苏尘儿,脸色不豫。
苏尘儿微微偏过头,将滑落胸前的青丝往后拨了拨。
举手投足之间,落在此刻华以沫的眼里,便成了难以言说的诱惑。
苏尘儿面无波澜地抬头,声音依旧轻柔:“我只是怕事情弄得太大。至于唤你的名……方才劝慰风庄主,怕他多虑,才出口唤了。”说着,探寻地望向华以沫,“你介意这个?”
华以沫听到苏尘儿的问话,却是张了张口,并没有说出话来。
如何回答?
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哪个都不对。哪个都……无法说出口。
苏尘儿瞧着华以沫脸上闪过的窘迫神色,目光软下来,不再追问,出口转移了话题,感慨道:“不曾想风庄主竟然为了女儿能屈尊至此。这般倒是愈发不好做了,也难为了你。”
华以沫脸上一松,摇了摇头,眼中闪过犹豫:“难道真的……要看着风舞送死么?”顿了顿,脑中忽然响起风苒指责的话来。
自己……到时候真的做得到吗?
苏尘儿注意道华以沫的神色变换,明白她的不舍,沉吟了片刻,方安慰道:“许是事情还不至于那般糟糕。你也别都往坏里想。”
华以沫却只是叹了口气,到桌边坐了下。
一时之间,两人各自陷入相似的惆怅之中。
似乎的确有些束手无策。
选择太过无奈。哪个都不对。
眼前的境况,并不容乐观。
作者有话要说:OS:继续苦逼的存稿箱o(╯□╰)o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起来扁桃体肿得厉害,轻轻碰下喉咙那都疼得很。舌头也破了,动动就疼……(为什么我觉得这句话好诡异…=…。)
捂脸哭。吃什么都好痛苦啊啊啊……
☆、天若有情(五)
翌日清早;华以沫便被一众嘈杂声给闹醒了。
她躺在床上微微皱了皱眉。
昨晚她被各种烦绪折腾得翻来覆去得睡不着,很迟才得以入睡,。不曾想才躺了两个时辰没到,外面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这回,连清静的东苑都没能幸免。
不想转念一想,华以沫也便理解了。
新娘子在东苑。此刻想必那些丫鬟该是忙进忙出地准备着打扮新娘子和新房罢。
这般想着;华以沫也起了身,开始穿衣。
左右再躺也是睡不着了。
偌大一个风秋山庄;犹如渐渐沸腾的水,连带着里面的空气也一点点火热起来。
流水喜宴;一路从南苑摆到北苑,浩浩汤汤地延伸开去,用来招待各路江湖人士。风秋山庄成名已久;在江湖上结交的人也十分之广。大至阮家堡、雷家堡以及百晓楼等江湖一流势力,甚至不乏几个隐居的老前辈也被请了过来;小至独身行走江湖,也许并无甚名气的侠士。一干人皆被引到各自安排的座位坐了。而外面仍有人陆陆续续地赶到。
婚礼吉时在酉时,风秋山庄却是安排了整整一日的宴席,可见其财大气粗。此时正值早膳,桌上摆放的也皆是些点心粥食。那粥种类繁多,点心更是精致可口,便是看着,也是极有食欲。桌旁已零零散散坐了些早起的人,各自用膳谈天,气氛倒也融洽。
在此时,即便是偶有过节的人,也默契地选择了忽视。风秋山庄不比其他,若是争执起来,谁都占不了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什么恩怨,等到了江湖之上再解决不迟。
华以沫一推开门,便瞧见门口站着两个丫鬟。见她出来,恭敬地低下头。其中一个稍年长些的开口问道:“华姑娘好。大小姐想问华姑娘,是去宴席上用早膳,还是将早膳送到东苑?”
华以沫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现在不用。我还不饿。”顿了顿,“风舞在哪里?”
原先开口的丫鬟没想到华以沫问起大小姐,想了想还是诚实回答了:“大小姐起来后便一直在寝居装扮,想来现在应该还在。”
“寝居么……”华以沫闻言,抬脚便走。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风舞本来吩咐她们两人过来这里,等华以沫三人都醒了,安排好各自的早膳。华以沫是醒得最早的一个,却并看起来并没有用膳的打算,反而要去找大小姐。两人有些不解,想了想,却还是没有阻拦。
许是有什么事罢。两人这般想道。
华以沫很快便来到了风舞的院子里。
这是她第二次过来。第一次还是她刚到风秋山庄那时,然而今天显然很不一样。整个院子都挂上了红红的灯笼,窗户上也贴了双喜剪纸,喜庆的气氛扑面而来。
华以沫脸上却无一丝喜色。
风舞方穿上了冗繁的大红嫁衣,坐在镜子前,身后的小桃为她梳着发。
缀满珍珠的凤冠静静地躺在一旁。
而镜子里,映衬出风舞唇边淡淡的笑意。
“小姐,你今天看起来真美。”小桃望着镜子里风舞唇红齿白,身姿娉婷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风舞眼底染了笑意:“小桃今日嘴巴抹了蜜么,都夸了好几遍了。”
“哎呀,我说真的嘛。人家都说,新娘子是最漂亮的,我以前还有些不信,今天瞧见小姐,发现原来是真的诶。小姐肯定很爱姑爷。”
风舞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底流泻出淡淡的温柔,眉梢却是喜悦的情意。动人的脸上,诉说了无尽的美好期待。
那因虚弱而苍白的脸色此刻也被晕红覆盖,足以让人忘了这具身体的濒危。
花开一瞬。只需一瞬,已足够圆满。
不是么?
风舞抿着的笑意愈发浓。
铜镜上忽然出现了另一个人。
那个女子映在铜镜里,正倚着门望着她,不声不响。
风舞微微一怔。
小桃显然也发现了铜镜里的影像,倏地转过了头。
“华姑娘?”小桃的声音充满惊讶。
倚在门口的,正是华以沫。
华以沫静静地望着眼前跟着转过头的女子。
那人的眼睛依旧是如出一辙的温柔。与六年前一模一样。
第一次见她穿红衣,没想到却是嫁衣。竟也穿出了温柔如水的味道来。
然而这美,落到华以沫的眼里,却如同璀璨的烟火,光华四射,转眼却陨落。
“小沫。”风舞出声轻轻唤了声华以沫,眉眼弯弯,只瞧得出满腔的欢喜。
“嗯。”华以沫点点头应了声。
风舞朝小桃示意了个眼色。
小桃伺候风舞近十年,早已有了默契,安静地退出了屋子,并将门轻轻掩上了。
“小沫找我什么事?”风舞朝华以沫笑了笑。
华以沫眼底沉了沉,缓步走到风舞身前:“我只是过来看看。”
“好看么?”风舞笑着问道。
华以沫点了点头。
风舞认真地望着华以沫,半晌后轻轻开了口:“那,小沫会祝福我吗?”
这回,华以沫静默下来。
半晌后,她才轻轻摇了摇头,话语透着一股冷静:“如果祝福可以救你的命,我自然会给。可是并不能。既然这场婚礼的存在本身便是将你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我也不能给你祝福。”
风舞似乎料到一般,并没有诧异,只轻笑着摇了摇头,神色并无不悦:“小沫,等哪天你也遇上了你用生命去爱的人,你也许便会理解我的选择了。”
华以沫对风舞的话不置可否。心底却飞快地划过一张熟悉的面靥。
“小沫这次过来,不会是想劝我的罢?”风舞直身站了起来,笑着问道。
华以沫抿了抿唇:“不会。无用的事,我不会再做。”
“接下去有何打算?”风舞也不再提此事,转而问道。
“我要去找一个人。”华以沫脸上神色冷硬下来,“他欠我一些东西,我要讨回来。”
风舞知晓华以沫身上有自己不清楚的故事,她不愿说,她也不问,只点点头道:“小沫,若有困难,记得来找我。”
华以沫望着风舞,神色重新柔和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这里面的是滋养身体的药,虽对你的病效用不大,助益却还是有的。便当你大婚一半的礼金罢。至于另外一半……”华以沫顿了顿,复道,“先记着。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小沫。”风舞顺从地接过华以沫手中的白瓷瓶,笑容温柔。
“小姐,媒婆在催了。该上花轿了。”小桃在门外的催促声响起来。
“这就来。”风舞应了一句,转头望向华以沫,“不说这些了。喜宴已经备好,小沫可以同苏姑娘和阿奴姑娘快些过去吃罢,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等会去找东苑那两个丫鬟就可以。”
说着,风舞已经拉开了门。
小桃见门打开,折回屋里,去了梳妆台上的凤冠,细心地为风舞戴了上。
一串串泛着温润光泽的珍珠从凤冠上垂下来,那张温柔的脸便在后面若隐若现了。
而风舞唇角那个笑意,却一直没有消失过。
小桃又取过红盖头,朝小姐笑了笑:“小姐可准备好了?”
风舞的视线滑过站在一旁的华以沫,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那火红的盖头,一点点遮住了风舞的容颜。
最后那微弯的唇角,也消逝在盖头之下。
“小姐,小心些,我扶着你走。从现在开始不能开口也不能掀盖头了噢。”小桃说着扶住风舞的手臂,慢慢往外走去。
华以沫注视着风舞一袭嫁衣的窈窕背影,直到其缓缓消失在眼前。
久久未动。
因着凌迦是入赘风秋山庄的原因,风舞的花轿从风秋山庄出发,途经临石城。凌迦便等候在临石城城门口。汇合之后,两人再一道回到风秋山庄。
花轿所过之处,皆是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地聊着这一桩惊动江湖的盛大婚礼。风舞的名声自不必话说,凌迦虽无门无派,却凭着一把跃龙刀也在江湖闯出一番名气,更被尊为江湖第一刀客。那一手跃龙刀法快而猛劲,势若雷霆,几乎难有匹敌。而如今,这凌迦竟委身入赘风秋山庄,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引来诸多争议。赞赏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