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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以沫神色凝重地转头望向采儿,眼神里带了些疑惑。
采儿朝华以沫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仰头朝空荡荡的楼梯朗声道:“可是左长老与右长老?晚辈有要事相告;还望一见。”
片刻静默后,那个苍老的浑厚声音复又响起;带着一丝怒意:“百晓生呢?为何会让两个小女娃上来六楼?你两休得再往前踏一步!”
采儿连忙将事先拟好的措辞拿出来道:“前辈息怒,请听晚辈一言。楼主外出未归;噬血楼趁机来袭,此刻情形危急,还望两位长老出手相助!”
不过停顿了短暂时间;这一次响起的事另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你口口声声说有人来袭,为何我等感觉不到机关启动?”
“回两位前辈,机关启动不知为何失效了,因此无法以机关之术相抗。噬血楼不知为何竟几乎倾巢而至,百晓楼的其他人根本来不及赶回,天一护法和玄三护法也不在。晚辈只能自己做主,来请两位长老下楼。若是两位长老不出手,怕是百晓楼要元气大伤。还请长老明鉴,晚辈万不敢欺瞒两位长老。”采儿低着头解释道,语气甚是恭敬。
采儿话音方落,面前一阵风拂来,眨眼间,两个白色长袍的人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面前,快得看不到动作。
只见两人发须皆白,长袍一直拖到地上,干净得没有一丝尘埃褶皱,而一双眼睛里皆气势内敛,沉得像是最深邃的海。
“你方才的话当真?”其中一个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两人一遍,强烈的压迫自身上散发出来,使得两人都微微变了色。
采儿神色温和地点了点头:“长老下楼便能听到动静了。”
听到采儿的话,一开始开口说话的那人与另一个老人对视了一眼。另一个老人轻轻点了点头,一晃眼,人便消失在几人面前。
那个说话的老人这才重新转过头来,望向华以沫和采儿,凝声道:“左长老已经去察看情况了。只是你们如何得以上来六楼?这里是百晓楼禁地,除了楼主任何人不得踏入。”顿了顿,声音忽然提了高,一股真气压迫扑面而来,“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上楼的方法?”
采儿的背紧紧靠着扶栏,抵挡着来自对方的压迫,闻言低下头去,正色道:“回右长老,晚辈是楼主手下的丫鬟,平日时常向诸位护法传达楼主的命令。有幸得楼主信任,因此知晓一些楼里的机关之术。曾听闻楼主提起两位长老,此次万不得已想起,才斗胆前来求助。”
老人沉默地盯着采儿,似乎在分辨她话语的真实性。之后又扫了眼并不作声的华以沫,淡淡道:“既如此,我们已经知晓情况,你两现在便下楼去罢。”
采儿闻言,低着头的眼里闪过一丝踟蹰。
“怎么?”老人显然注意到了采儿动作的迟疑,沉声问道。
未待采儿开口,一旁的华以沫忽然轻笑了一声,道:“这,怕是不行。”
老人闻言转头望向华以沫。身上散发的压迫又多了几分,一身白袍无风自动。
“前辈可别误会。晚辈只是担心光靠左长老一人,无法压制噬血楼而已。”华以沫微微笑着道。
老人的眉跟着皱起来,有不悦之色晃过。紧接着盯着华以沫的眼里精光一闪而过,忽道:“你不是百晓楼的人。”
华以沫倒不在意,并不隐瞒,毕竟对方一探便能探知自己的底子,因此点了点头承认道:“前辈猜的不错。晚辈只是个在此疗养而已,算是百晓生的朋友。”
老人闻言却是朝两人怒目而向,声音愈发威严:“不是我百晓楼的人竟然也上了来,简直岂有此理!”说话的同时,老人右手一挥,宽大的衣袖鼓起一阵劲风扫向两人。
“快快退去!若再不从,我便出手了!”
劲风自两人耳边刮过,几缕青丝断落,缓缓飘到地上。
华以沫见状,脸色也跟着有些沉下来。
采儿瞧见华以沫的神色,伸手拉住了华以沫的衣袂,朝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冲动。然后转头望向老人,道:“不瞒前辈,我此次前来,还有一物想取。”
老人闻言有些微微一怔,似没想到采儿这般直接地说出目的,面无表情道:“我早已说过,除却百晓楼楼主,外人不得入内!你们若执意,便先过了我这关。”
采儿神色凝重地望着老人半晌,忽然点了点头:“晚辈知道了。那么……得罪了。”
言罢,采儿低头朝华以沫说了句“华姑娘,此事就交给我处理,不要插手”,再抬头时,脚尖一点,已迅速扑向左长老!
半年前。
百晓生坐在床头,神色温柔地垂眼望着刚从火灼丹的苦痛里挣扎过来的采儿,轻声道:“好些了么?”
“嗯……”采儿点点头,似想到了什么,又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百晓生道,“很晚了,你也该累了,快些睡罢。”
采儿虚弱地朝百晓生笑了笑:“你怎么还不去睡?”
“等你睡着,我便回去睡。”百晓生说着,右手抚过采儿的鬓发,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我有些睡不着,不如……你给我讲个故事罢。”采儿调皮地皱了皱鼻子,道。
百晓生闻言笑开来:“好。采儿想听什么故事?”
“我听说,很多年前有个女子闯过百晓楼,而且成功拿走了想要的东西,因此才引来了一场江湖浩劫,导致两大门派纷纷消亡。她是怎么做到的呀?”采儿开口问道。
百晓生见采儿问起此事,不禁微微一怔。
采儿似想到什么,连忙道:“不能讲的话便换一个,我也不过好奇而已,没关系的。”
“无事,我相信采儿。”百晓生摇了摇头,沉吟道,“其实当真是那女子运气好。你也知道,百晓楼除了机关之术外,六楼之上有两位长老坐镇,寻常人即便破了机关,也难以匹敌左长老和右长老的联手。其中又以左长老功力更高。当日女子闯楼时,故意挑了左长老被楼主委托去处理一件秘事,只剩下右长老一人看守。这右长老也是个可怜人,年轻时曾因一时走火入魔失手暂时失了心智,用刀卸了自己的爱妻的手臂,等他清醒过来,妻子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亡。这事虽然过去许久,然而右长老心里一直有魔障未能完全释怀。昔日那闯楼的女子……也隐约知晓此事,关键时候竟狠心自己卸了手臂,引得右长老心神大乱,才得以将东西拿到手。”顿了顿,百晓生喟叹道,“哎,能有这等决心,挡不住也是正常。世上难事,总是最怕有心人。倘若当真决定要做一件事,莫说是百晓楼,纵是刀山火海也能闯得。”
白渊正追着眼前一身赤黑宽袍之人,眼看要追了上,对方却忽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随即身子一翻,往后飞快退来。
一蓬利刃自墙壁两边射出,“咄咄”地钉在扶栏之上,堪堪擦过对方的衣袂。
这么一顿,白渊已提了剑刺向近在咫尺的噬血楼楼主。
然而甫一往前踏进一步,白渊脚下楼梯竟然跟着一空,整个人直直地往下坠去。
白渊往下扫了一眼,视线里一片银光闪烁,无数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倒竖在脚下。白渊见状脸色微变,脑中念头瞬间百转千回,正想着应对方法时,一根丝带已忽然从洞口直窜而下,缠在她腰上。随即一个力道传来,将她从陷入的洞口处猛地拉回了楼梯上。
“白宫主可小心着些,这楼梯上到处都是机关,怕是一不留神荣雪宫就要易主了。”噬血楼楼主收回手中赤黑相加的缎带,站在白渊几步开外抬眼瞥了白渊一眼,似乎也不急着走了,嘶哑着声音戏谑道。
白渊蹙眉:“为何救我?”顿了顿,白渊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而且……你对百晓楼的机关怎这般清楚?”
“这种事,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对方声音里带了丝商量的语气道,“倒是白宫主不如就此作罢,何必追着我不放。”
“等我拿到我要的,你再想上去,我自不会多加阻拦。”白渊淡淡道。
“白宫主既这样说,我倒也不急,便陪着白宫主在此等候就是了。”噬血楼楼主说着,背靠在墙上,双手环抱在胸口,看似悠闲得望着白渊。面具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浑身上下其余地方皆被捂得严严实实,若是在黑暗里,几乎要看不见。
白渊望着对方,心里闪过一丝古怪,顿了顿道:“传言里,这一代噬血楼楼主在江湖现身的次数寥寥可数,平日一直由副楼主青鬼打理楼中事务,神秘到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无人得知。”
对方有些奇怪地打量了白渊一眼,沙哑声里带了笑意,听来别有一番风味道:“白宫主提起这些,莫非像其他人一般对我也起了兴趣?”
白渊沉默了会,方道:“我只是觉得阁下有些熟悉而已。”
噬血楼楼主闻言,不禁哂笑道:“白宫主竟对在下一见如故么?呵呵,倒是在下的福了。”
这次,白渊沉默着没有说话,面具下的眉蹙起来,目光有些犹疑。
这般过了片刻,安静里忽然一股压迫从上方传来,将两人的注意皆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发须皆白的白袍老人自楼上而下,迅疾如风,极快地出现在两人视线之内,背着手站在台阶之上,沉着脸望着两人开了口:“你们不是百晓楼的。”
话音一落,老人随之飞身而下,一掌朝离得近的噬血楼楼主拍去。
噬血楼楼主见状,连忙靠着墙一个转身,堪堪避过对方的掌风。身后的墙壁悄无声息地陷进一个深深的手掌印记。
白渊见状,转念间猜到来人的身份,心道百晓楼有两大长老坐镇的传闻果然不假。眼见噬血楼楼主被逼得处于下风,眼神一晃,忽然提了剑也跟着加入了战斗,朝左长老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前两天参加订婚,因为晚上喝了酒所以没来更新。这段时间会尽量看看能不能尽量抽出时间多更些^。^
因为情节发展需要,这章和前章都是以白渊为主。不过可以保证,等华以沫下来见到苏尘儿会有发展的~~白渊的事情过去,两人应该快修成正果了吧……
☆、白渊秘事(四)
一时间;三人的身影腾挪跃动,虚影重重,若是周旁有人,想必只觉眼花缭乱。
左长老并不使用武器,那双手却胜似武器,宛若铁石一般。白渊雪影剑到得他眼前;只见左长老伸手一抬,竟用两指硬生生夹住了白渊的剑势;那剑便再也无法寸进分毫。白渊见状,握着剑的手腕一转;那剑刃也跟着微微转动,软剑在左长老手中扭转出一个弧度。左长老眼神一凛,向前踏出半步;往白渊处逼近一分,同时手指用力,一道浑厚真气爆发,顺着雪影剑的剑身上传而去。白渊脸色一白,手心不受控制地微微松了开,雪影剑的剑柄已瞬间在手心处打了个转。
待那力道消散,白渊被迫拿着剑往后退了一步。垂下的虎口处竟被震得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沁出几滴血来。
好深厚的内力。白渊这般想着,目光则有些凝重地望着左长老,猜测另一位长老该是被华以沫与红叶遇到了,心里暗道不好。华以沫真气未曾恢复,红叶的功力也并非顶尖,怕是合手也无法在对方手下过上百招。
然而未待白渊多想,一阵气势忽然自身侧蹿起,比方才更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戾气,将她与左长老的注意力皆引了过去,不约而同地望向不远处的噬血楼楼主。
那一身赤黑宽袍依旧,而右手处,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细细长长的链子,一直从袖口垂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