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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黑下来。
湿润的唇在激烈的冲击里再次吻上来。啃咬着自己。
身体被揉搓成团。开始不受控制地战栗。
紧闭的眼睛上,睫毛颤得厉害。
越来越顺畅的进/出。与逐渐开阔的甬道。
一根。两根。
身下女子的肌肤微微泛了红。轻颤间热意滚烫。眼底泄出满溢的迷乱之色。
有无意识的呻/吟自苏尘儿唇边溢出,断断续续,破碎在帷帐里。
这样的苏尘儿,令人……爱不释手。
华以沫热烈地吻着苏尘儿。心底有什么东西塞满身体。
皆是充实的暖意。
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尘儿。光是这个想象,已足够让她餍足。
而如今躺在身下的女子,在自己手中绽成了一朵花。芳香四溢。艳色无边。绝代倾城。
再也没有更加美好的事了。比之这一刻。
夕阳在窗棂边扯出越来越长的光线。然后逐渐暗下去。
苏尘儿的意识,也终于如同被关上了开关。
在又一次淹没过来的潮水里,彻底沉下去。
☆、101往事如烟(一)
苏尘儿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里;是一波波拍打而来的潮汐。漫过身体。浸润呼吸。
涌过来。退下去。涌过来。退下去。
身体也在这潮水里随着波浪起起伏伏。无力得不受自己控制。拂过时,会有些微的战栗感。
快乐与痛苦并存。模糊了边界。而自己夹杂其中,承受着无边无际的沉浮。
直到自己彻底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扯入海底。所有画面才黑了下来。
一切真实得反而令人觉得虚幻。
当苏尘儿彻底醒来时,已是翌日。
意识回归。身体的所有感觉也在清醒的瞬间聚拢而来。
疼。酸。麻。
身体不像是自己的。连动动手指都变得吃力。
苏尘儿皱起眉来。这般等待了片刻,方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她睁开眼来,柔和的日光掉入黧黑瞳孔。
周围是竹舍模样的房间。耳边鸟鸣悠然。鼻间更是能嗅到隐隐花香。她这才隐隐记起;她们到了幽梦谷。而她好像在几人谈话时不小心靠着华以沫睡了过去。
而此刻。
苏尘儿有些艰难地抬起右手,按了按自己跳动的太阳穴。
身上的衣服已不是原来那件。
而某处……异样的感觉似乎在昭告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
有零碎的记忆一点点被搜寻出来。
依稀记着的吻;散落在身体上。以及微凉的掌心与指尖。
梦……非梦。
华以沫自天先生那里回房时,发现苏尘儿已不知何时起了身;正背对着自己坐在竹桌旁,出神地望着窗外景色。
华以沫走上前去,在苏尘儿身旁坐了下来。
“尘儿不多躺一会么?”
听到华以沫的问话;苏尘儿的头动了动。却没有转过来,只淡淡道:“不用。”
华以沫听到苏尘儿有些清冷的声音,眼底不禁染了笑意:“尘儿说不用,那便不用罢。只是还是要注意些身体,好好休息。”
这一次,苏尘儿终于转过了头,望向华以沫。
她面色淡然如常,若非衣领处若隐若现的红色痕迹存留,几乎快要让人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也需注意着些才是。”苏尘儿淡淡道,目光扫过华以沫,镇定得没有丝毫破绽,“莫要累了自己。”
“怎会?”华以沫戏谑地微微挑了眉,“尘儿多虑了。”
“凡事自要多未雨绸缪着些。”苏尘儿目光深邃,轻声道,“若是哪日疲累了失去警觉,怕是有隐患。”
华以沫闻言,唇边笑容一僵。
虽是寻常话语,听在华以沫耳中,不知怎的却有了一丝意味深长。
苏尘儿又淡淡瞥了一眼华以沫,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正色问道:“白渊的事,如何了?”
华以沫莫名有些心虚,也不再提及,解释道:“我方才正是在天先生那里,以与他初步拟定了所需的十七味药引。他这里草药果然十分齐全,想必今日便可备好。待得子时,趁身体防御最弱时,我便开始为白渊施针。”
“会有危险吗?”苏尘儿沉吟道。
“危险自是难免。尤其是人的头颅,脉络较之身体,复杂何止千倍。稍有差池,怕是便要出事。”华以沫说话间神色有些凝重,“这次施针我会十分小心,过程怕是有足足三日之长,中途万不可受打扰。否则怕是两人都要遭。尤其是白渊,轻则彻底失了神智,重则逆血入脑,七窍流血而亡。”
苏尘儿第一次听华以沫谈起这次的危险,眼底染了些许忧色:“不知有几分把握?”
“关于这个,我方才与天先生交流过。他同我说,这忘川汤奇妙得很,药引只有两味。主药引是忘川草,传言沐月光而长,浴石乳而生。因此只生于溶洞之中。副药引则是服药者的中指血。而关于如何解忘川草,我们都未曾听闻。不过我倒以为无需彻底剔除这药性。毕竟忘川草也是不可多得的珍贵药物。到时我会试图用金针直接刺激白渊的神经,同时护住她的心脉,又以安神之药稳住她的气血。这方法虽危险,却是最直接有效的。否则要研究出这解药,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至于这把握……”华以沫直言道,“不过五六分罢。”
苏尘儿听了华以沫的话,神色沉凝下来:“若是失败了,会如何?”
华以沫定定地望着苏尘儿:“我也不知道。这金针刺颅,本就是把握不定的事,后果谁也不清楚。也许白渊还是会失了神智,谁知道呢。这些我都同她说了,但是她还是决定试一试。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
“我只是担心荣雪宫不会善罢甘休。”苏尘儿沉吟道,“白渊与我们汇合的事,并不难查到。白渊的人又在城镇等了几日未果,她们放心不下,许是会来找白渊。若是白渊在你手上真的出事,岂会顾及那么多理由。”
华以沫闻言轻笑了一声:“或者该让白渊写一封遗书?交代好后事什么的,也不错。”
本来不过是开玩笑的话,苏尘儿却目光一闪,正色道:“这倒未尝不可。”
“嗯?”华以沫有些惊讶。
苏尘儿解释道:“并非遗书。不过以防万一,有些事还是要交代清楚。若是白渊真出了什么事,偌大一个荣雪宫怕是会乱。”
“那便依尘儿的。”华以沫含笑道。
“嗯。”苏尘儿点点头,顿了顿轻声嘱咐道,“这三日,你一切小心。”
“我会注意的。”华以沫的眉眼舒展开来,“三日眨眼即过,尘儿便在外等我些时日。等此事结束后,我们去噬血楼接阿奴。”
说话间,华以沫的手已覆盖上了苏尘儿放在桌上的手。
苏尘儿的目光静静地滑过彼此交叠在一处的手,眼底有温柔漾开来,顿了顿,才应道:“好。”
时间自缝隙里一点点爬走。黑夜降临得悄无声息。
子夜时分。晃眼便至。
“药浴的东西我已放在屋里。这三日我会帮你们守着。幽梦谷安全得很,应当不会有人来打扰。华姑娘便放心施展罢。我等你的好消息。”天先生依旧是一身翩跹若仙的白衣,双手习惯性地拢在衣袖处,朝华以沫与白渊道。话语虽轻松,眼神却有些凝重。
“嗯。”华以沫点头应了,与白渊推门而入。关门时,目光滑过静立在门口的苏尘儿。
两人的视线相交。并未说一句话。却有安然的感觉自心口升起。
华以沫的唇角缓缓勾出一抹笑。
然后,关上了房门。
进门后,华以沫便让白渊除了外衫,进入了药浴之中。
与此同时,华以沫将木匣打开,十三根金针皆被取了出来,铺在浴桶旁的木案上,低着头对白渊嘱咐道:“为了让你脑中保持清醒,不能让你喝麻沸散。所以施针过程里疼痛感会越来越烈,你千万记得忍耐。”
“我知道了。”白渊神色平静,盘腿坐在药浴之中,微微阖上了眼。
华以沫取出一根金针,在桶边站定,神色微凝:“准备好了吗?”
“嗯。”
……
三日等待时光,看似短暂,却又似乎显得尤其漫长。
日升日落。安静得听不到声响。
无论是苏尘儿,还是天先生,表面虽没都没有说什么,然而频繁出神的次数却增多了。偶尔前往那间房,在外面站得片刻,又悄然离去。
心事俱被埋入心底,成为不必言说的秘密。
离两人进去已有一日有余。至傍晚,便下起雨来。
一只白色信鸽落在竹舍外的栏杆之上,扑棱着翅膀,抖落几滴雨水,沾湿了旁边的白衣几点。
对方却似浑然未觉,望着信鸽在栏杆上走了几步。随后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方才自宽大的衣袖里探出来,动作轻柔地抚了抚那只鸽子。然后伸手取下鸽子腿上的小竹筒。展开来。
那低敛的眉眼,闪过一丝忧色。
不过片刻后,那纸条便被收入怀里。同时有另一张纸条自腰间取出,塞回了小竹筒。
白色信鸽重新飞入蒙蒙细雨之中。渐渐化成了一个白色的点,消失在天际。
苏尘儿走到竹舍屋檐下时,撞见的正好是天先生倚着门扉,出神地望着远处的场景。
秋雨连绵。秋风将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吹得衣袂拂动。
而那眉眼间,匿了一抹怅然。
似乎听到了苏尘儿的脚步声,天先生微微侧过头来,朝苏尘儿淡淡地笑了笑。
“这雨景甚好,苏姑娘可是也来欣赏?”
苏尘儿不置可否,目光也眺望向远处雨中景色,沉默了会,忽然道:“她怎么样了?”
天先生闻言微怔,随即垂下眸来,轻声道:“还未醒转。”
“你在这里……没关系吗?”苏尘儿微微蹙起了眉。
天先生唇角笑意添了分无奈:“那里先让人暂时撑着罢。无论如何,也得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后再赶过去。毕竟忘川汤……出自我手。我不留在这里,谁来助白渊恢复记忆。”顿了顿,“否则,怕是两人真的断了,她醒来也不会开心。这忘川草,我可是暂时找不到第二株让她服用了。”
苏尘儿抿了抿唇,思忖间,有些踟蹰地问出了口:“她们两人……究竟发生过什么?若我没猜错,她应该是被白渊所伤吧?白渊执意恢复记忆,想来也是与此有关。”
一声叹息在风中飘散开来。
“嗯。你猜得没有错。”天先生缓缓开了口,目光中带了一抹回忆之色,“当初这忘川草是我无意中所得,一直用石乳养着。然后突然被她告知要我熬制出一幅忘川汤来,却什么都不肯解释。我想要规劝,但是她决绝得不容人拒绝,我无法,只好顺着她,心道若是当真痛苦,忘了也好。然而不料白渊服下了,她却并没有服下。此后很长一段时日里,她都是不得振作,终日以酒消愁。也是在那时,我才零零碎碎得知了些事情。左右不过是一个情字,却是最磨人的。至于为什么白渊要杀她,不过是她亲手布下的棋。这样的情路,早是一个死局,要么置之死地,要么……后生。”
说话间,天先生转过头来,视线落在苏尘儿身上,目光带了悠叹,顿了顿,方道:“你与华姑娘,想必也是差不多的境况罢。”
苏尘儿并未否认,算是默认了。
☆、102往事如烟(二)
天先生说着;重新转过头去,诚恳道:“只希望你们不会重蹈她们的覆辙。若是不放弃,便一直走下去罢。我能瞧得出,华姑娘很在乎你。”说着,他忽然笑了笑,“呵;说起来倒是真没想到,江湖传言里的鬼医;竟是一副情种模样。不过许是因此她才应了我当初的请求罢。这悖逆世俗的情路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