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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死给你看好了……顾亦寒。”
顾亦寒的心口里一瞬间竟闪过一丝害怕,他迅疾的伸出手去,可她却将那笑容绽到最深,转身就向下跃去。
“盛夏!”
那是他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半个身子坠在高空中,手腕被他的手狠狠拽住,全身的重量都垂系在那里,痛的厉害。
跳出去那一刻,她就后悔了,此刻生死边缘,悔意却是更重。
生命只有一次,她不该为了一个人渣舍弃。
活的越来越漂亮,才是她该做的选择,可她刚才,竟然是那样愚不可及!
就算她死了,又能怎样?顾亦寒说不定只会怨她招惹来麻烦,变本加厉的伤害苏晋和她的家人……
想通这些,她的求生**强烈到了极致,冰凉的手反握住顾亦寒的,拼尽了力气拉紧,她可不敢保证,顾亦寒会不会醒过神来就松开手。
“别乱动。”顾亦寒咬紧牙关,他握住盛夏的那只手,烫伤还没有痊愈。
他额上的汗滴下来,仿佛落在了她的脸上,盛夏感觉自己像是一袋货物,被一点点的拉了上去,她另一只手攀上了窗台,骤然就松了一口气。
顾亦寒仿佛也松了一口气,而下一刻,盛夏就感觉自己被人重重扯进去丢在了地板上。
死里逃生,她像是虚脱了一样躺在地上不会动。
顾亦寒的手背已经被她抓的一片溃烂,他不由心头火起,想到这个女人如果真的跳下去了,不知要给他惹来多大的麻烦!
顾亦阳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把他彻底的赶出顾家的公司!他绸缪了这么多年的一切就全打水漂了!
想到这里,他竟是忽然抬脚狠狠踢在了盛夏身上:“滚!”
他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
盛夏未料到他会忽然踢她,只感觉这一脚下去,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般,痛的她呼叫出声,嗓子里腾时就涌上了一股腥甜。
ps:小寒的性子有些阴晴不定,后面还会越来越暴虐无常,大家猜猜原因呦o(n_n)o~希望大家不要都一股脑的潜水啊,你们沉默,猪哥就没底气啊,心里忐忑的很。
婚房心死一
可这一波疼痛还没有消失,顾亦寒已经抓起桌子上厚厚的文件夹砸在她的脸上:“立刻给我滚出去!”
许是听到房间里动静不对劲儿,陈琳匆匆跑了进来,一眼看到这景象,也唬了一跳。
她想要伸手去拉盛夏,却又看到了顾亦寒淌着血的左手,立时就扑了过去:“少爷,您的手……”
顾亦寒却像是抓狂的兽,抿着唇抄起桌案上的玉石镇纸就砸出去,盛夏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那镇纸正好砸在她的手臂上,仿佛骨头都要折断了一样,她疼的眼泪腾时就落了下来,而陈琳已经惊的瞪大眼睛:“三少,您冷静一点……”
“盛小姐,您不如先回去……”
盛夏挣扎着爬起来,赶在顾亦寒又要丢东西砸她之前,她忍着身上的剧痛转身快步出了办公室。
“谁让你带她来的?”顾亦寒的眸光就像是深邃的寒潭,陈琳吓的面若寒蝉,不敢应声。
“滚出去!”
陈琳如蒙大赦,赶忙快步退了出去,刚到门边,顾亦寒忽然又开了口:“站住!”
“是,少爷。”陈琳从善如流,立刻毕恭毕敬站定。
“你和陈诚立刻去查查苏晋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这样肮脏的小人物,顾亦寒是不会花费心思在他身上的,但是方才盛夏的那些指控激怒了他。
他顾亦寒就算是坏事做尽,但也不会认下自己没做的事,替那种畜生背黑锅!
陈琳应声而去,顾亦寒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手背上的疼痛渐渐袭来,他低下头,看到地毯上有一片殷红血渍,仿佛是方才,他用玉石镇纸砸破了她的手臂留下的。
*
盛夏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发觉,她竟然走到了苏晋买的那一套小房子的小区外。
她有房间的钥匙,是苏晋给她的,给她的时候他特别开心的说,以后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盛夏觉得心口里生出一点暖来,她在包里胡乱摸了摸,竟真的摸出了那把钥匙,她进了小区,走到苏晋房子所在的那一排,窗子里亮着灯,他应该在的。
她想见他,想靠在他的肩上,和他好好说说话,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她难过的很,她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要对他讲,她甚至,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去……
回到苏晋的身边,这样的话听着都让人觉得高兴。
身上的疼好像都消减了许多,被顾亦寒砸伤的那只手臂不敢动弹,一直在流血,也不知道骨头是不是也被砸断了。
可她无心去管这些。
出了电梯,看到那一扇紧闭的暗红色的门,盛夏的眼眸里腾时聚满了泪珠儿,她不管了,什么都不想再顾及,她只想趴在苏晋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婚房心死二
钥匙在锁洞里轻轻旋转,可门却没有应声而开,盛夏不由得低头看去,钥匙只插。进去了一半就不能再入,显然门锁已经换了。
她的心,在这一秒之间狠狠的跌入了谷底。
她知道苏晋这样做没有错,她知道苏晋已经对她厌恶至极,她知道,他怕是再也不想看到她了,这一切她都知道,她也不怨恨,可她却还是觉得难过。
也许是在一起的时光太幸福美好,所以失去了才会这样痛不欲生。
盛夏呆立在门外许久,终是鼓起了勇气轻轻叩门。
隐约的,她似乎听到房子里传来走动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的活了过来,那一双漆黑分明的眼眸亮亮的直视着前方,似乎不肯错过一眼看他的时机。
她听到门锁从里面扭动发出的声音,心跳的像是刚跑完了八百米。
“谁啊。”
苏晋的声音那么好听,就像是一双妙手在弹奏大提琴。
盛夏的泪像是连天的雨雾一般汹涌而下,她一下子扑过去,像是无依无靠的小兽紧紧的搂住了苏晋的身体:“阿晋,阿晋……”
她哭的泣不成声,可苏晋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应声。
他的双臂垂在身体两侧,他的脊背微微的有些后仰,这是一种本能的抗拒,可盛夏根本没有觉察到。
“我好想你……”
她缓缓的抬起头想要看他的脸,她一脸的眼泪和鼻涕夹杂着乱纷纷的头发糊在脸上,和那个刚刚出浴,披着白色的浴袍,黑发清纯,不施粉黛,露出大片莹白肌肤犹如滴着花露的鲜花一般的女人比起来,她就像是一个蒙头垢面的小丑。
想要唤的心上人的名字,就那样卡在喉咙里,仿佛是小时候馋嘴抢着吃鱼,被那鱼刺扎在嗓子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感觉,一样。
盛夏感觉她的身体一点点的僵硬了,她仿佛能听到她的关节发出咔嚓的细微声响,她仿佛也感觉到怀中的苏晋,那僵直却又冰冷的身体。
——她不是在怀抱着爱人,她抱着的是一块已经开始冷硬的冰。
秦蓉先是吃惊,旋即却是眼底浮出玩味的笑来,她拢了一下浴袍的衣襟,仿佛是不经意一般将若隐若现的沟壑露了出来,赤着的双足好像是玉石雕琢而成,一丝瑕疵都没有。
浴袍的下端露出一截纤细笔直的小腿,行动之间丰盈雪白的腿根似乎隐隐露出,而她的笑意一点点的从唇角绽出,湿漉漉的睫毛仿佛是蝴蝶的翅,扑闪出大片的春色来。
“阿晋……这是怎么回事?”她走到苏晋的背后,亲昵的唤着他的名字,柔软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细语的询问,却将盛夏打的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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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里离开的,她睁开眼之后,已经距离那天晚上整整一个星期了。
她是在林霄租住的公寓里,她身上穿的也是林霄的睡衣,鼻端是松软的被子上弥漫的阳光的味道。
她还好好的活着,就像是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一样,她哪怕跌的再痛,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林霄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她立刻眉开眼笑的扑过来,先是问长问短,接着又控诉她怎么会把自己伤成这样,她最后说的累了,盛夏才觉得耳边安静下来。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她仿佛记不清了,是不是人在伤的厉害的时候,身体的本能就会将那些太痛苦的回忆给抹去呢?
天气一天一天热起来的时候,盛夏的家里忽然出了一桩大事。
当盛夏接到聂元梅哭的昏天暗地的电话之后,她顾不得喘息就搭了出租车往家赶。
家里已经翻了天,聂元梅哭的脸庞浮肿披头散发,整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像是丢了魂,而盛强也一脸的丧气窝在沙发里抽烟。
盛夏进了家门,聂元梅的眼珠转了转,浑浊的眼泪忽地一下就淌了下来,她像是忽然活了,肥硕的身体灵巧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就揪住了盛夏的衣襟。
盛夏感觉她的手在抖,脸上的肥肉仿佛也在颤,她的目光中藏着哀求,这么多年了,这是盛夏第一次从聂元梅——自己的亲生母亲脸上,看到这样的目光。
“妈,您慢些说,小秋她,到底怎么了?”
盛夏一问出口,聂元梅仿佛被小秋那个名字给刺到了心,她一下子嚎哭出声,往自己的胸脯狠狠捶去:“你别提她!我没有这个女儿!我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一个这样的畜生来啊!”
“妈……”盛夏觉得头痛欲裂,她也是新伤初愈,身子虚弱的很,听着聂元梅刺耳的哭声,就像是小时候睡午觉正香的时候,忽然有人用指甲刮着毛玻璃发出让人烦躁的声音一般难受。
“到底为什么,好端端的小秋突然离家出走了?”
今天正是高考的第一天,而两周前,小秋给家里说因为要准备大复习,所以她决定搬回学校去住,聂元梅自然没有二话的答应了。
孰料今天早上小秋的班主任却打来电话,说小秋没有参加高考,而且已经整整两周没有去学校了。
聂元梅一听就慌了神,小秋给家里说去学校住,却给学校说要在家里复习,这样两边瞒着,她却是偷偷的跑了,甚至连她自己都重视万分的高考都没有参加!
平民家庭的孩子,出路只有高考一条,小秋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盛夏也无可奈何,一边报了警,一边想着法子劝慰聂元梅,一天下来就觉得身子撑不住,到了晚上又发起烧来。
她浑浑噩噩的仿佛在做梦,梦里顾亦寒像是一个凶神恶煞,他举着那一块玉石镇纸往她的身上砸,面目狰狞,她在梦里尖叫了一声,一下坐了起来,满身的冷汗。
蛊惑
客厅的电话在锲而不舍的响,许是聂元梅也累坏了,她没有听到。
盛夏翻身下床,头晕目眩的跑过去接起电话,那边是个很好听的男声:“是秋小姐家里么?”
“是,我是她姐姐!小秋现在在哪里,你是谁?你把小秋怎样了?”盛夏一个激灵,睡意全消,她急急的询问,那边的男人却轻轻笑起来:“盛小姐别着急,秋小姐好好的呢,只是我们主人麻烦盛小姐现在过来一趟。”
“现在?你们在哪里!”盛夏立刻就打定了主意,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闯一闯,小秋是她的亲妹妹,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电话那边的男人说了一个地址,盛夏默默记了下来。
“记得,是盛小姐一个人过来。”
“我知道,你们不要伤害她。”盛夏冷静开口,脑子里却在不停盘算,要不要报警?
最后她穿好衣服走出院子的时候,还是决定不通知警察,这个人说话十分的礼貌,看起来倒也不像十恶不赦的坏人。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