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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刻意让自己避免去接触和盛非凡有关的事,却没料到越刻意反而越是避无可避。
接完尹南歌电话的隔天,我和路北去请一个供应商吃饭,就在酒店的洗手间那和盛非凡遇了个正着。
我当时正好上完洗手间出来,他就倚墙站在洗手间外面的过道上,手里夹着一根烟,脸上带着微微的不耐烦,似乎正在等人。
他看到我时眉头皱了皱,不耐烦的神色里又多了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然后才站直了身体抬手猛吸了一口烟,别过头不再看我。
我只怔愣了片刻就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脑袋里却不受控制的开始联想他是在洗手间外面等谁,女厕里面似乎并没有尹南歌在,他现在也不需要和南歌一起演戏给人看……
胡思乱想了一大通才又意识到这些跟我都没有关系,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摒弃杂念。
饭局散了之后,我和路北一起出了饭店才知道外面下起了雨。
已经入了秋,雨声沥沥,越发显得天气微寒。我怔怔地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落雨,等路北拉着我胳膊喊我上车时才反应过来泊车小弟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今天这个供应商算是蛮厚道的人,得知我和路北是开车过来的,并没有揪着要我们喝酒。只是后来谈到起兴时我主动倒了酒和他碰了几杯,这才得让路北送我回去。
我上了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然后才又突兀地对路北说:“你送我去西街吧!”
路北转头很是愕然地扫了我一眼,问:“怎么会想去那?”
我扬眉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突然很想念那条小夜市上的小吃!”
其实就是心里堵得慌,想去那里走走。
好在路北也没有多问什么,挑了挑眉就神情专注地盯着正前方认真开车。
因是雨天,路况不是太好,路北开得极慢,快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夜雨绵绵的街上仍旧有热闹喧哗的小摊子支着偌大的雨伞,耀眼的白炽灯在夜色里泛着清冷的光。
我坐在车上微微失神,恍惚想起夏天那会盛非凡带我来这边和我挑明心事时的情景,又是一阵感慨万千。
路北在车上翻了一阵,总算摸出把折叠雨伞来,挑着眉毛问我:“不是说想去吃小吃?”
我撇了撇嘴,随口应道:“这不是等你找伞呢嘛!”
他立刻推开门,打开雨伞下了车,又绕到这边过来带上我。
雨伞略小了点,两个人并肩挤在伞下行走总免不了要撞到对方。路北轻笑了一声,问我:“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约会的情侣?”
我白了他一眼,突然想到那次无意间偷听到他和尹南歌的那些对话,想了想才回道:“你也不怕我把这话讲给林语听她会伤心!”
他却突然停下脚步,喜怒难辩地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你也觉得我和林语之间有暧昧?”
我被他那眼神一看,突然就没了继续刺探他的心情,耸了耸肩道:“我知道你对她没意思!”顿了顿,才又说:“可你不觉得自己对她照顾太多,容易让她心生误解吗?”
他却满不在乎地勾了勾唇角,沉声道:“她不会误解,她有喜欢的人。”
我“嗯?”了一声,十分不解地望着他:“你别告诉我你真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
路北笑了笑,颇有几分不想辩解的意思,又神色淡淡地看着旁边的一个烧烤摊子问我:“吃点烧烤?”
我点点头,和路北并肩在烧烤摊前点了一堆食物,这才进了旁边的蒙古包。文人小说下载
路北把伞合起来,放在桌子上,又抽出纸巾擦了擦桌椅才坐下来。
他这人略有些洁癖,等闲是不肯进这种路边摊吃东西的,想来如果不是为了迁就我,大约也是跟我一样,就是想找个地方坐一坐,说一说话,而这地方,最好是不会被某些人遇到的地方。
我几乎没什么迟疑就提了尹南歌的话题,开门见山直捣黄龙地问他:“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南歌和盛非凡的婚约压根就是个协议?”
路北神色微微一滞,又恍若无事的“哦?”了一声,脸上是事不关己般的冷淡表情,沉默了片刻才反问我:“她跟你说了多少和我的事?”
“她没说!”我低头把玩手指,回忆起那天南歌那句“相见争如不见”,只觉得胸口微窒,半晌才低低开口道:“路北,是不是所有爱情都注定了要不得善终?”
他迟疑了一下,才颇有些嘲弄地问我:“怎么,贺经理都走了几天了,你这才想起来伤心?”
我再次扔了个白眼给他。
他却是照单全收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了一会,才叹了口气说:“你说当初我们要是真的听董事长的话凑和一下多好!”
我没有说话,他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如果真那么放不下,与其自己私下里纠结郁闷,倒不如拼尽全力博上一博!不过婠婠,其实我曾经觉得你当初如果嫁了贺高翔,也未必就是坏事。”
我下意识就错愕地抬头看着他:“你知道我不是因为贺高翔?”
他皱着眉头极嫌弃地瞥了我一眼:“你觉得我是那么没眼力劲的人?”不等我回话又说道:“南歌和盛非凡的协议我一早就清楚,我也已经尽了全力,但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操控的。”
我犹豫了片刻才问他:“那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尹伯伯反对?”
“我和南歌之间的症结不在于她父亲,就好像你和盛非凡之间的问题也不应该是因为董事长一样!”路北坦然一笑,看着我问:“其实你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去问个清楚明白?”
我愕然的望着他。
他又耸耸肩,神色笃定的说:“晚上盛非凡就在我们隔壁包厢吃饭,你就是遇到他了才会从洗手间一回来就忙着跟陈总敬酒吧!”
我尴尬地扯了扯唇,他倒是叹了口气,十分隐晦地感慨道:“人有时候容易脱离本心,忘记自己的初衷,但不见得是拉不回来的!”
我反复在心里琢磨路北的这句话,怎么想都觉得他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回到家又躺在床上辗转了许久,才矛盾重重地迷糊睡去。
哪里知道没等我从矛盾里解脱出来,第二天下午就接到盛非凡的电话,他语气平淡地约我一起吃晚饭,又随口报了时间地点。
我愣了好久才问他:“为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答非所问地说:“你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见到你父亲?”
我万没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又是心乱如麻,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沉着地应他:“盛总是志高集团的执行董事,自然有我们这些小人物比不上的本事!”
他仍是笑,仿佛一点也不记得前些天的冷嘲热讽也不在意我言语间的刻薄一般,语笑晏晏地说:“那么晚上这顿饭,叶小姐不会不赏脸了吧?”
我摸不清盛非凡又想玩什么把戏,他的反复无常压根不是我能捉摸得透的,可是想到他若能伸出援手,老爸就能少受许多罪的诱惑,到底还是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约的是一家粤菜馆,我去的时候盛非凡已经到了,见了我,仍旧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喊了服务员来叮嘱说可以上菜了,似乎是一早就点好了菜,连客套一下问我吃些什么都省了。
好在我也不是奔着吃东西来的,只是心里难免恻然,却也只能勉力忍住,待服务员走了才开口问他:“你愿意帮我救我爸了?”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脸上是一派捉摸不定的莫测高深,简简单单地吐出三个字:“也许吧!”
我心里陡然一紧,想了想才又问:“代价呢?”
他终于正眼看我,眼神却一瞬间冰冷下去,毫无温度地说:“你倒是学聪明了!”
我原想顶他一句“人总要学聪明的”,到底有求于人,还是忍着胸中不快,笑着答道:“盛总谬赞!”
他又薄凉地笑了起来,没再说什么,眼底却殊无半分笑意。
我只觉得如坐针毡,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和他相对而坐。好在没沉默多久服务员就敲门过来上菜。
等上好菜,盛非凡就招呼我动筷子,还特别殷勤地帮我盛了碗汤,语气淡淡地说:“他们家的这个老火汤煲得不错,你好好尝尝!”
我接过汤碗,低声道了谢,终究还是没忍住,挺直了背脊微带忐忑地问他:“盛总不如先说说需要什么条件才肯帮忙?”
他神色悠哉地帮自己盛好汤,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才又换上极亲昵的语气说:“婠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这个汤却是要趁热喝!”
☆、092无计可施
我自然明白盛非凡的意思,他不过就是要等吃完饭再谈的意思,索性也就乖顺地低下头拿起筷子开吃。
盛非凡像是心情极好的样子,还不时给我夹菜,偶尔还会问我两句味道如何等等之类无关紧要的话。我其实味同嚼蜡,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同他敷衍。
好不容易捱到一顿饭吃完,盛非凡神情愉悦地将卡递给服务员去埋单,这才眉目含笑地对我说:“陪我去个地方吧!”
他说话的语气俨然就是不容置疑的,我又有求于人,除了点点头应承,别无他法,只是忍不住在出门前又开口问他:“那我爸的事……”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盛非凡冷冷一眼斜睨过来。我咽了咽口水,忍着不让自己发作委实忍得千辛万苦。
盛非凡反倒笑了笑,不温不火地说我:“你只怕这辈子也改不掉这个急吼吼的脾气了吧?”
我抿唇望着他,笑也笑不出来,便只是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他这才面露些许不耐,嘴角一沉,没什么好气地扔了两个字:“走吧!”然后也不管我是不是会跟上来,转身就大步流星的出了酒楼。
我没敢迟疑,抬步便紧跟了上去。
泊门小弟早把车开到门口,毕恭毕敬的把钥匙递还给盛非凡。
他接过钥匙又回头瞟了我一眼才上车,我紧跟上去开了副驾驶的门就钻了进去,刚规规矩矩的系好安全带,他就已经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盛非凡带我去的倒不是什么稀罕地方,就是一家在宜川市顶顶有名的娱乐场所,俗称夜总会。
寻常和客户应酬,免不得要到这种地方,但盛非凡带我来这家算是宜川首屈一指的销金窟,连名字都别具一格地叫什么金典名门。
我也就来过这里一次,还是因为当时在和志高的百货商场谈续约时被指名上这里谈的。
金典名门其实跟其他夜总会相比并没有什么更出色的地方,除了它座落在宜川郊区,再有就是消费比其他地方都贵。
可这年头的有钱人就喜欢往贵的地方跑,觉得那样倍有面子,加上金典名门又独树一帜地来了个会员制的招待方式,宣称非会员恕不招待,一下子就让自己从低俗里脱颖而出,虽然地处郊区,生意却比市中心任何一家娱乐会所都要火爆!
可说白了还不是一样,都是钱找乐子的地方,这里的乐子还比其他地方贵!我打心底觉得那些眼巴巴一路风尘赶过来这里花钱的人都有病。
跟在盛非凡身后走进金典名门富丽堂皇的大堂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换了一种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在看盛非凡。
从前我眼里的世界那样小,以为他便也只是我眼里最简单不过的一个人。如今世事多变,他一个又一个的面具撕开来,都是我全然不识的陌生脸孔。
我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竟还曾经妄想同他白首偕老。
盛非凡熟门熟路地在服务生的指引下领着我往一边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