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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不断输出血液,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渐渐抽离,却也没有特别大触感,末了嫣然一笑:“没事儿,我虽然还没拿到资格证,到底也算是医生,自己身体情况我很清楚。”
潘雪从冰箱里拿了一罐旺仔,拉掉拉环,放了吸管递给她,埋怨道:“自己心里都清楚刚才手术室怎么不说,你这是自己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好姐姐,你就不要再唠嗑了,我头晕。这不也是没了办法了么,平常那些缺血,我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儿冲到前面去献血啊!今天这不是因为特殊情况么,我保证下不为例。”她知道潘雪人好,耳根子也软,磨两下就没事了。
潘雪坐她旁边,盯着血袋,讷讷开口:“有时候我特别后悔,为什么就当了护士呢?你明明天天都要见到人,然后一眨眼突然就走了,你会觉得生死面前,真很无力,很茫然。我刚转正那会儿还不麻醉科,ic,ic规定你也明白,比现不知道累多少倍。进来人全是不能自理人,我也就相当于一个看护,横着进来人,要么横着出去,要么转到普科,那段时间对死亡定义已经完全麻木了。小时候希望穿上白衣天使白制服,被别人称赞为南丁格尔,现想来,这不过是将一个人良知磨,半点不剩。”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潘雪,她也无能为力,作为一个合格医务人员,这都是必经之路,何况潘雪已经成功越过了这片沼泽。
“哎呀,又为难了你不是,看我这嘴,没事总爱唠嗑。”
池小墨摇头,缓缓说道:“我们身边每个人都会渐渐离去、包括那些无法割舍至亲至爱。我们改变不了这个利刃穿肠现实、唯一能改变是把自己那颗脆弱心残酷现实中打磨成茧。以此能适应和接受那些经历和即将到来打击,而医生不过是带着厚沉茧却又带着一颗慈悲心肠工作人,于我们而言,无愧于心就好。”
她俩虽然一直交谈,却也还是盯着血袋,潘雪见差不多了,忙拔了针头,拿了血袋嘱咐道:“老规矩,休息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之后才能走啊!手术你就不用担心了,都十二点了,早该下班了还被拖到现。”
她用棉签按着针孔,目送潘雪身影除了采血室,一时间好笑,她确实早该下班了,可潘雪李锦他们不也早该下班了么?只是苦了怀孕苏玉秋。
因为采血室一楼,冷然和苏玉秋手术结束后一起看了她,恰好将近二十分钟。
便跟他们身后走到穿过住院部一楼大厅,却见一男子修长着蜷缩长椅上。
那男人她见到很多次,却没深交。是苏玉秋老公,叫秦峥,也是医科大毕业同班同学,专修外科,两人实习时都是景和,后来因为手术一些问题两人大吵一架,秦峥为了减少正面冲突可能性,就转到了七医院。
而此时秦峥,因为拖延这一个小时手术,一楼室内长椅上枯等良久。
他们仨人本是并排走着,待苏玉秋发觉秦峥时加了脚步,走到长椅钱一掌毫不留情落了下去。
朗声道:“不是说好了我要加班,要你不要来吗?”满满全是怒意。
秦峥揉了揉惺忪睡眼,拢上笑容抓住苏玉秋手,柔声说:“这加班不是正好么,还可以小憩一下,这样开车也安全些。”
苏玉秋声音顿时有些哽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小曲顶班,加起来上了三十二个小时。”
秦峥哄道:“你是医生又不是不知道,随便帮比人顶班少都这个时间。”
秦峥站起来,拉过苏玉秋向池小墨和冷然点点头:“小墨脸色不太好,早点休息吧!”
苏玉秋擦了擦眼角,挥了挥手就和秦峥出去了。
池小墨和冷然往外走,住院部门正面是大理石修葺台阶,右边是方便救护车通行斜坡。停车位都是庄重肃穆大理石阶梯正对面,便比肩往地上停车位走去。
她脚步有些虚浮,脑袋也是晕乎乎,后一级台阶时眼前一黑,便直直往地上扑去。
好一阵天旋地转,带着轻微恶心感,本以为会重重摔地上,却意外跌入一个温暖地怀抱,味道是她熟悉茉莉清香,夹杂着淡淡消毒水味道。
正文 第42章
她扶着轻微带着眩晕感额头,看到冷然近咫尺脸后加变得晕乎乎;像本就布满尘垢桌子上积满了灰尘;心中厚厚蒙上了一层。
“是不是献血后头晕?”
她站定后摆摆手;示意没事;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越是靠近;心就越紊乱;咚咚就像要跳出胸腔一样:“没事;正常反应。”
公共防疫科因为有时候孩子定时疫苗相当麻烦;人流量也多;平常则门可罗雀,所以医院安排独处一隅;停车位和住院部中间。
她和冷然才刚走到刚防疫科;潘雪手上拎着东西疾步追了过来,带着喘息绯红脸颊,急促道:“你……你近要注意休息,我虽不知道你具体家境情况,但也隐约从院长那边探了些口风。”说罢低头,盯着手中塑料袋,继续道“这是我一点心意,你不要误会,不是因为我操作失误内疚感,只是想单纯关心你,我……”
池小墨噗嗤一下笑出声,用没抽血右胳膊接过潘雪买营养品,截下她未说完话:“知道知道,你再不回手术室,小心李医生喷火啊!”
潘雪一拍脑门,宛若当头一棒,忙挥挥手蹬蹬往回跑,嘀咕道:“哎呀,我把这茬事给忘了。”
冷然望着潘雪身影一闪,消失拐角,拧着眉头将视线挪到她脸上,沉声道:“什么失误?”
住院部瓷砖上一圈彩灯变换着不同颜色,花坛中香樟树上疏影绰约,她挠挠头,想不经意间转移话题:“那个……老师你看我们医院真好看。”
他声音清越传来,掺和着午夜凉风,像昙花绽开声音:“如果你不说,那我直接打电话问李锦。”
冷然把她看得通透,以李锦对潘雪乎,要是这么一问,李锦和潘雪必定又要闹开了,而她,定是不希望看到此局面。
她顿时像打霜了茄子,耷拉着脑袋老实回答:“也没什么,就是我上次献血是四个月之前。”
他云淡风轻表情一僵,薄唇轻启:“糊涂。”
说完没再多说什么,直直往停车位走去,她立原地还没明白过来,就听到他说:“还不走?我送你回去。”
池小墨忙点点头,以她现状况,确实不太适合开车,再说了,和冷然也能多处一段时间,求之不得。
已是深夜,路上车辆也已经很少了,月华如水,霓虹灯闪着柔和光,将夜色妆点加迷人。
他纤长手紧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即便街道上无多少车辆行人,却还是小心谨慎。
“明天你家休息吧!我去申请调到急诊科,这样一天就四个小时,上午或者下午。”
她忙摇头,说:“不用休息,上p班没事,又不是每天都发生今天这档子事情。何况去了急诊科,虽然时间短,每天面对那些个乱七八糟状况我还不如就留麻醉科,而且麻醉科,也并不是一天八小时每个小时都忙啊!”
他沉默良久,而后道:“那就依你。”
虽然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可她却听得很开心,原来爱情是这样,你心情,可以完全被另外一个人操纵,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或者是一句话。
她给自己鼓足了勇气,路灯昏黄光线映照她侧脸上,带着奇异光晕,她说:“老师,你笑时候好看。”
然后一眨不眨焦灼盯着他完美侧脸,等着他如何回答。
下转一个路口,遇见红灯,路上已经没了人,要是她开车,是不会规规矩矩停下来,定是一踩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一地尾气,可他却老老实实停了车。转过头掀动嘴唇,还未开口,车身明显有碰撞晃动,耳膜中还带着刹车片摩擦声音。
原本就头晕,这下直觉眼冒金星,都赶上孙悟空火眼金睛了,恶心感涌上来,慌乱打开车门蹲路边花坛处干呕。
深夜温度有些低,指尖冰凉一片,还未起身肩上就落了一件白色休闲外套,带着悠悠茉莉清香,沁入心脾,恍惚间被拽了起来。
“还有没有特别反胃?”
她站稳后好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没有,好很多了。”
后面那辆车车主已经率先下车观察撞损情况了,她和冷然走到后面,好刹车急时,只是磕掉了一片油漆,尾部有点凹陷,其余都还好。
聂易江从车内出来,重重关上车门,口中骂了几句脏话,说:“这都凌晨了,至于一个路口红灯还停车不?”眸子里满是戾气。
池小墨被包裹茉莉清香氛围中没缓过神,冷然打量了聂易江,冷哼一声,他虽然只见到一面,而且是侧脸,可智商高了没办法,过目不忘。
上次池小墨拉着他衣角,央求避开人,说是正有求于白墨集团。
“交通法则规定了凌晨以后就可以不用遵守吗?何况凌晨救护车进出是再正常不过了。”
聂易江开口准备还击,却意外瞧见冷然身侧池小墨,狡黠眸子一闪瞬时变得憨态可掬,一个劲地鞠躬道歉,对池小墨说:“是小墨啊,我真不知道,这车我调去维修,有什么问题算我吧!”
她一愣,抬眸瞧了聂易江好久才想起这人来,她拿不定注意,偏头眼巴巴盯着冷然求救。
他慢条斯理道:“不用了,回去好好背诵交通规则,上面写着,遇到红灯要停车。”
语罢转身,一把拽过她往车上走去。
聂易江见冷然将他猎物拉走,按捺住性子高喊:“小墨,真是对不起,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她和冷然重坐上车之后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吞咽了下口水,道:“老师,那个……我……没有做错什么吧?”
他熟练打着方向盘,明明是口吐莲花般妖媚感觉却又一股火药味:“少和这人来往。”
她无辜撇撇嘴,小声回道:“本来就没有来往。”
“那样好。”
冷然是真气到吐血了,聂易江方才表现他看得清清楚楚,看着她那目光就像盯着一盘菜一样,她倒好,还傻不拉几神游九霄了。
到林宅外围时他便停了车,她磨磨蹭蹭不肯出去时候听到冷然道:“把你车钥匙给我,我这车估计要调去4s店,你车借我开两天,我明天来接你上班。”
这对池小墨来说是天上掉馅饼好事,忙不迭满包包找钥匙,然后激动递给他,末了还不忘郑重提醒冷然:“一定要过来接我啊!”
冷然满头黑线‘嗯’了一声,然后池小墨心情瞬时舒畅,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穿过林宅花园。
冷然支着下巴望着她踩着户外楼梯直接上楼背影,灰黑夜幕里很是模糊,末了喃喃道:“这真是前十分钟还处于献血后出现不良反应中人吗?”
然后无奈摇摇头发动车子,只是唇角带着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出微笑,轻扬嘴角映衬着线条分明轮廓,顿时柔和了几分。
第二天池小墨就再次负伤了,这要怪就只能怪林微白那个二货了。孕期妇女觉得无聊那是再正常不过事情,林微白为了取悦蓝婷便给她买了一直猫,还取了个二俗名字——毛线。
当池小墨吃完叫不出是早餐还是午餐一顿饭之后溜达到客厅,辅一抬眼就见蓝婷手中抱着一个不知道是豹子还是花斑猫动物,一下子就懵了。
赶紧三步并两步想从蓝婷手中抱过来,结果那小家伙反手就是一爪落她胳膊上,然后虎口处一疼,只得脱手了。
林微白听到毛线和池小墨惨叫后连忙从楼梯上跑下来,抓着池小墨上出现鲜爪印,还有虎口处两个牙印里渗出血迹,关切道:“怎么了?”
她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这猫是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