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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当不成采花大盗就气急攻心了?”
她转头嘟着嘴,旋即笑开:“哪里哪里!我这采花大盗可当得得心应手,你这多茉莉花不就被我采到了么?”
他轻笑着一指弹她头上,她痛呼着扶住额头,不满瞪了他一眼。
“我是白山茶。”
她偏头望着远处迎着阳光雨露洁白盛开得白山茶,不解道:“为什么是白山茶啊?”他身上不是淡淡茉莉清香么?
他抿着嘴角不再开口,白山茶,含蓄而沉默爱。他对池小墨,从一开始便是这样,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沉沦都不知道。
冷然淡然开口:“因为我喜欢。”
不知不觉就晃到了医学院,佳木大学历史悠久,很多历史名人都曾佳大读书,有几处年代久远房子外是裸/露着红砖。
她晃着两人紧扣着双手,提议道:“我们去找贺子如吧,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冷然没反对,却不动声色点破了她这一想法:“你确定她不是实验室里忙?”
她叹了一口气,怎么觉得就她一个人闲啊?
池小墨焦距落他身后,脸骤然一红,赶忙甩开紧握着双手,对着冷然身后恭恭敬敬说:“王老师好……”
冷然失笑,转身对着王逸点点头,伸手交握打招呼。
“来佳木市都大半年了吧,怎么都不回来看看老师呢?”王逸脸上又多添了几条皱纹,临近退休年纪,怕是越发离不开他学生。
他笑笑,满怀歉意:“一直忙,有几次来找乔伟恰好您又出去了。”
他还准备解释,却被王逸打断了,和蔼视线落一旁池小墨身上,抬了抬鼻梁上黑框眼镜,忽而笑开来:“我早应该料到,不然以你性格怎么可能出来强制干涉老师决定呢?”
池小墨听得一头雾水,觉得像讨论她,却又好似不讨论她。
冷然面上一僵,敛了笑容道:“她不知道,也还请老师保密。”
王逸不解,若有所思目光来回冷然和池小墨身上转悠,却也没再问。
只感叹道:“你们仨是我优秀学生啊!苏书近怎样?”
“嗯,一切安好,您就甭惦记了,有时间我们一起来看您。”
王逸指了指远处行政楼,道:“周四下午,你们懂,我先开会去了。”
佳大周四下午所有学生都没课,因为老师都去开会了,所以就被定为公休。
她小碎步蹭过去,拉了拉冷然衣袖,眨巴着求知欲旺盛大眼睛问:“你刚才和王老师是谈论我不?”
他眉头一挑,还沉浸被她扔一旁愤懑中,不轻不浅道:“你猜?”
她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你猜我猜不猜?”
他双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玫红色冬樱花瓣飘发间,衬得她清丽脸颊多了份妩媚:“我有那么带不出手吗?碰到熟人就把我扔了。”
她咯咯笑,将王逸与他讨论顿时抛诸脑后,把玩着他大衣上硕大纽扣:“你生气了?”
不,他没生气,只是想杀人。
她忙哄道:“我错了我错了,要不你说一件事,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低头衔住她耳垂,轻咬着含糊说:“搬过来跟我住。”他想要珍惜他们一起每一分钟。
耳垂传来酥麻感让她粉颊迅速蹿红,捂着耳朵躲避,忧愁道:“可是我妈不让我跟你一起,怎么办啊?”
他神色一凝,将下颚抵她肩上,柔声道:“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周全,对不起。”
她伸手抚开他眉间忧愁与不安,不忍道:“我就说想外面住吧,就你大学那房子,让我哥给我打掩护。”
“算了,到时候说不清!”
她掰弄着他纤长指:“你不用担心,就算我外面住,一个星期也还是有两天要家里住。”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搬去了盛世大厦和冷然同居了,出入时难免有些心慌,毕竟池菲和林志逸也都是住这儿。
池小墨觉得这是多么不真实,原本觉得是摘星星一般困难事情就成了捡拾地上无人哄抢流星。
日子过平淡如水,却也不无聊,下班后或者休息时冷然也总是想着法子哄她逗她。
她也记得冷然说话,掐着日子算亲戚日子。
她盘腿坐床上,按理说亲戚应该是造访了,可却延迟了整整一个星期。她支着下颚想着要不要告诉冷然,忙掏出手机给冷然打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声音哑哑显得很疲倦:“怎么了?还没睡吗?”
他们刚下a班时苏书给冷然打电话,告诉他冷馨生病了,让他过去一趟,甚至都来不及收拾换洗衣物他就匆忙赶去机场搭乘近一班飞往b市飞机。
池小墨本也想跟去,却被冷然拒绝了,让她留守后方。
她心中一紧,冷然这反应是不是说明冷馨病情很严重呢?
“冷馨姐怎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轻笑声,她懵了,也不知道冷然笑什么,而后听他说:“冷馨要唤你嫂子,我一听你叫她‘冷馨姐’就情不自禁想笑。”
她羞大于恼,憋红脸颊道:“谁……谁……说要嫁给你了?”
听筒那边又是冗长沉默,不安渐渐涌现。
“小然,老爷子找你。”冷然毫无感情应了声,转而告诉她:“我先挂了,早点休息,这几天就出去逛逛,事情解决好了我早回家。”
她握着电话僵床上,明知那边已挂断电话,蜜糖渗到心中,喃喃念叨:“回家!回家!”床上翻滚一圈后高兴地将脸埋入被中。
她和冷然家!
正文 6第76章
她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伸手探了探身侧冰凉区域;失落感爬满心脏。没了冷然体温;她将自己蜷缩成虾米状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仍然没有半点睡意。
她烦躁看了下时间;才九点;她哀怨地叹了口气;索性穿戴好去池菲那边串门。
冷然不时候,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是感觉不到温暖,她苦涩笑了笑,才不到一个月对冷然依恋程度和黑暗中毒草一样疯长。
倘若冷然离开她了呢?想都不敢想!
“妈;我来了!”
年关是忙碌时候;林志逸为了迁就林微白和蓝婷;仍公司加班还未回来。池菲窝沙发上看闻;表情很严肃,见她来明显有一丝慌张。
“你怎么来了?”
她不满撇撇嘴:“我是你女儿耶女儿耶!来这里是天经地义好不?”
她飞奔到池菲怀中,将一双冰凉小手蹭到池菲大衣里捂着。往常肯定要被池菲数落一番,可此时池菲目不转睛盯着电视闻。
池小墨找了个舒适角度窝沙发里,无趣溜着乌黑眼睛扫向电视。
“据中央社12月11日报道,前驻朝鲜外交官池和光于晴夫妇多年叛国情节一朝沉冤得雪。据档案记载,他们执行任务时为国捐躯,为了国家利益与国际和平背负莫须有罪行。近日事态揭开,党中央还他们清白,外交部部长及相关党中央领导人亲临两人墓前鞠躬致谢,痛哭失声。池和光于晴夫妇被誉为一代——‘民族英雄’。”
池小墨盯着大理石墓碑上眉目清秀女子,有着莫名地熟悉感,胸口一阵难过。
电视画面一转,落一个军人身上,穿着橄榄绿军装,干练短发、微红眼眶,她欣喜拉着池菲手摇晃,指着早已一闪而过身影惊呼:“妈!妈!我刚刚看到姑姑了。”
电视上已经播放下一条闻,她惊讶发现池菲眼中吮着泪光,一脸哀伤,她错愕不再说话,这样池菲是她从未见过状态。
她见过卷起袖子为了她跟别人打架妈妈;见过牙尖嘴利无人匹敌妈妈;她受伤焦灼难过却佯装坚强妈妈;可闪着泪光妈妈却是她从不曾见过。
池菲要强,轻易不露弱点。
池菲吸了吸鼻子,恢复常态,擦了擦眼角泪珠,漫不经心道:“刚才想起八点档电视剧,哭死我了,女主角被虐死去回来,对付小三千万别手软,该打就打,该抽就抽。”
池小墨满脸黑线,她妈妈心中连八点档电视剧都比不上。
她弱弱地重复了一遍:“我刚刚电视上看到姑姑了。”
池菲脸色瞬间诡谲万变,而后淡然道:“这有什么,地方台要是报道关于卫生局情况我还不得出去,肯定比你姑姑上镜。”
她狂汗,无奈道:“妈,我认真说话呢。”
“我有认真回答你啊!”
“说真,姑姑和爷爷是怎么回事啊?”
池菲从桌子上顺了个柳丁递给她:“我要吃,给我剥,我不吃刀削。”
“……”
“……”
她顿时抓狂,能正经回答她问题不?
可池菲不想谈事,就是拿着刀架她脖子上也不一定会说,何况池小墨觉得,能拿刀架池菲脖子上人,一定是濒临死亡人。
池小墨有时候想,倘若她是池菲亲生,那一定很聪明,也很剽悍。
池菲优雅吃着柳丁时池小墨满手都是味,不过她倒是喜欢柳丁味道,香香甜甜。
“你怎么跑过来了?”
她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不成说冷然去b市了她睡不着吗?
“我……我……就是想妈妈了。”
池菲摸了摸她头顶,感概道:“都长这么大了。”
池小墨:“……”
她见池菲陷入沉思中,忙旁敲侧击问:“妈,你觉得我找个怎样男朋友要好?”
池菲拨了拨指甲,说:“嗯!我想想。你太笨,首先这个男人得聪明,不说跟你爸爸一样也得有你哥哥智商!”
她窃喜,冷然应该有,这个不用担心了。
“然后你胆小怕事,喜欢当鸵鸟,这男人平时要温柔,偶尔要强势。”
嗯?这个冷然强势有,温柔嘛?勉强有。算合格。
“后得比你年龄大,这样才懂得呵护你。”
冷然大她七岁,完全合格。
她怯怯问:“妈,那你觉得我冷老师怎样?我看着挺好。”
池菲目光一凝,扫视了她绯红脸颊,咯噔一下觉得不安,拧着眉问她:“你是不是对你那冷老师动感情了?”
池菲问露骨,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嘟嘟哝哝解释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绝对是一个晴天霹雳,池菲半眯着眼睛,几乎是用吼道:“池小墨,我跟你说话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
她缩缩脖子,对于池菲震怒也是想象之中,难过低下头,眼泪唰就掉下来了。
她哽咽揪着衣角:“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可是我喜欢他啊!你和他都是我喜欢两个人,我也是希望你们相互喜欢啊。”
池菲心中一软,抱着她轻轻拍着背,语重心长道:“小墨,你和冷然一起不会长久!”
她仍嘤嘤流眼泪,口中含含糊糊问:“为什么?”
池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脑中盘旋出一万种可能性。
叹息道:“乖,听话!学医只有本科学历站不稳脚也没太大发展空间,等过完年,我要你哥哥帮你联系学校,出国深造。出去转一圈就知道还是有很多比冷然优秀男人,到时候说不定心态就不一样了。”
她不敢跟池菲发生正面冲突,就怕惹到池菲了立马把她打包一脚踢到国外去了。
“让我想想吧!”
池菲点点头,松了口气:“你这几个月就不要上班了,好好家准备准备。”
她吓得慌乱摆手:“不用不用,你让我自己想想去哪个学校,医院能多点临床经验。”
她只能使用拖延战术,期期艾艾盯着肚子,希望它能争气点,倘若是那另外百分之二十,看池菲态度,很有可能会被送出去。
晚上还是一个人回了她和冷然家,焦灼考虑该怎样打消池菲这可怕念头,想打给冷然打电话求助,却又怕冷馨情况棘手不忍让他徒添烦恼。
是夜,静谧黑。
苏书带着冷然穿过重重长廊到高级病房前推门而入,转头问他:“老爷子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