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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浩然和冷夜等人也陆续上了岸,当然,还有上官逸和他怀中毫发无损的黑雨汐。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从直升机上纵身跃下的烈风快步冲上前去检查大家的伤势,而紧随其后的烈雨则手拿医药箱迅速黑墨辰冲去。
如果不是黑墨辰交待过她们不要轻举妄动,她们早就在高处将罗娜击毙了,而刚刚在她情绪的时候正好海面又爆炸,得意的她轻敌之际她们才得以瞬间得手。
“主人!”
“辰……辰……”兰子嫣虚弱的看着支起胳膊挡在她身上的黑墨辰,那苍白的脸色及肩膀处不断涌出的鲜血正一滴滴打在她布满泪痕的小脸上,而更让她惊异的是,他的背后竟然还直挺挺的站有一个女人。
“鬼医!”洛安等人朝这里冲了过来。
黑墨辰回过头去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挡在他身前的女人,眼看着那羸弱的身子已经被子弹打穿,一股股血流如喷涌出的小泉般不断奔离她的身体,那些滚烫的液体溅在他的身上,迅速腐蚀着他刚硬的心,看着她如一片残破的蝶翼般慢慢落了下去,他甚至来不及考虑去接住她。
那枚焰金子弹打穿了她的身体后打在了他的身上,那巨大的冲力透过她的血肉之躯被减缓了不少,否则按刚刚打过来的角度应该正打在他的心脏上才对。
是她……她竟然救了他!
“珏……啊……珏……呢……”兰子嫣感觉身上的疼痛越来越频繁,那阵阵撕裂般的痛正在不断的向下,她凄迷的视线四处找寻着那俊美的脸庞,却发现大家的眼睛都是一片湿红。“啊……珏……珏……”
凄厉的叫喊声用尽了兰子嫣最后的气力,分不清到底是生产的痛,还是失去了爱人的痛,痛到了极致,她脆弱的身心再也无法负荷,最终失去了意识。
“子嫣!”
所有人的惊呼声越来越远,兰子嫣什么也听不到,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她跌入了那冰冷的海中水,那刺骨的海水带着让她绝望的咸味将她最后的希望一起掩埋,她,和她凄婉的爱情最终又一次结束在平静的海平面上。
珏,你说过会还我一切,现在,你我的恨清了,你欠我的情呢?你这个无情的家伙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你爱我,我却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你甚至连一个婚礼都没有给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离开我?
你说过让我找一个理由就回到你身边,现在我终于找到了,而你,却已经不在原地。
…………………………
三年后,黑园。
下人们安静的修剪着那一片片盛放的黑色郁金香,那一尾尾黑色的龙鱼仍旧悠闲的在水池中游着,当然,还有兰子嫣从郁金香都带回来的那几尾她曾经养的小鱼也在其中。
V116、黑宇漠
“黑宇漠,建议你得快些穿衣服,都几点了?那些长得比你还大的书有什么好看嘛!你再不听话,姐姐可要打你的弹弹小屁股了!”黑雨汐带着愠怒的声音从楼上最里面的房间传来,划破了保持一大清早的寂静。
才三年的时间而已,快满八岁的黑雨汐已经现出绝色之美,一身黑色的淑女连衣裙让她看起来更是个大女孩,而那双遗传自母亲的淡紫色眼睛像绝世的美钻一般,小嘴不悦的嘟着,看起来很是不高兴。
而她说的,正是自己的弟弟,刚刚得了诺贝、尔化学奖的天才神童——黑宇漠。
冷漠的从一本二十多厘米厚的大书中抬首,黑宇漠俊美的小脸稍显苍白,紧皱的小小眉峰中间挤出一个“川”字,没有孩子应该有的婴儿肥,清瘦的小小身体窝在黑色皮质转椅上,强支起书的那两条胳膊也并不壮实,一双墨黑的眸中有着精锐与老成,俊挺的鼻子和漂亮的薄唇更是神似他的父亲。
这样完全翻版的样子,就算不说,别人也一定能猜出他是黑墨珏的儿子。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冷眼瞥了下墙上的挂钟,他墨眸微眯,慵懒的看了眼窗外充足的光线。
明明还有十分钟才到九点,他又不是女孩子,不化妆又不臭美的抱着镜子不撒手,不是穿件外套就能走的吗?为什么这个姐姐总是跟着后屁股催他?
“喂,难道你要到时间再穿啊?妈咪说过你要每天晒太阳的,清晨的阳光多暖,你才这么小,每天就只知道学习,以后不变书呆子才怪呢!要不……姐姐帮你穿,嗯?”坏笑着冲他眨着眼,她作势要扒他的裤子。
黑宇漠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内向,或者说,是内敛,只要她一提要替他换衣服,他就马上投降,无条件的答应她的无厘头要求。
“好!好!知道了,你先出去,我看完这一页就自己换。”无奈的抿了抿紧唇,他总算同意了。
老天,为什么他要比她晚出生五年?难道他的出生就是为了受她的迫害的吗?
“切!总是老气横秋的,才三岁就这样,长大了怎么讨老婆。”撇了撇嘴,黑雨汐总算是满意,退出了房间。
拜托,他才三岁好吗?能认识几个字?每天像模像样的钻进父亲的书房里看书是这小子唯一的爱好,难道他指望现在就把父亲那些所有珍藏的书都看完吗?而且那些堆积如山的什么奖状的,为什么要颁发给这么小的孩子?
可事实正如黑雨汐所想的那样,年仅三岁的黑宇漠真的已经将黑墨珏收藏的书都看完,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个并不起眼的弟弟,在未来的日子里会成为那么出色的人,而这些,都要归咎于他饱读的群书。
一目十行,只消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将那最后一页读完,轻轻的合上那本书,他慢慢支起胳膊,小手从书桌边摸索到一副黑色的拐杖用它缓缓的支住自己的身体,慢慢朝外面走去。
是的,拐杖,黑宇漠一出生就一身青黑,因为是早产儿,所以当时的他又瘦又小,即使是在现在,他的腿也很难支撑他的上身进行独立站立和行走,而且更致命的,是他体内一直没有去除的那些毒素。
当年兰子嫣身上的毒素都因鬼医的药而通过血液转给了还在母亲腹中的他,而他到现在看起来都肤色很苍白,除了要定期服用特制的解药来维持生命外,还要不定期的去幽冥岛中的血池进行药浴,否则就会痛苦难当,更会性命不保。
穿上黑色小西服,将拐杖支在腋下缓慢的下了楼,所有的下人都垂着头恭敬的端站在大厅的两边,没有任何人敢上前去扶,更没有任何人敢抬头去看他,只因兰子嫣曾经告诉过他们,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帮助,因为他需要的并不是同情和怜悯,而是坚强和自立!
终于,他满头大汗的来到了门口,从雷恩的手中接过一束黑色郁金香花束,坐入黑色的加长车内黑雨汐的旁边,对面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的兰子嫣,她严肃的脸因为那副黑色大墨镜而看不清表情,伸出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欣赏的冲他点了点头。
严格来讲,她的命,是这个儿子救的。
经过了三年的时间,她变得更加成熟,脱掉了那层清透的美丽,如今的兰子嫣更具有一种成熟女性的知性、美。
“洛安,麻烦你了。”看了眼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洛安,她淡淡的说道。
“好。”从倒视镜中看了她一眼,那精致的脸上难掩的忧伤表情十分明显,洛安没有说什么,也只是简单的应了声。
这三年,所有人的变化都很大,洛安早已经不再是黑园的保镖了,他有了自己的生意要打理,还有老婆和孩子要照顾,可他仍旧保持着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来这里接她们母子三人的习惯。
V117、祭拜
路上,奢华的车厢内,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就像一杯珍酿的红酒般弥散着淡淡的气味,静得,让人安心。
平稳的一段车程后,车子在一处僻静的园区门前停了下来,大牌匾上面仍旧是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安怡陵园。
长年留在这里打扫的张伯见她们下了车,拖着那把用旧了的扫帚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太太,小小姐,小少爷,你们来了。”打着招呼,他看到黑宇漠手中的黑色花束时,布满皱纹的脸上有着复杂的情绪,那已经现了混浊的眼底湿、润了起来,他尴尬一笑,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却不知道,那情绪却越发浓烈。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三年了。
“张爷爷好。”两个孩子也乖巧的打了招呼,便先行朝里面走去。
“张伯,你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为什么不肯回乡下养老呢?”待孩子们走远,兰子嫣看着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已经有数道干枯的裂痕,她的眼中也是一片湿润。
她曾经专程来找过他两次,给他送来了一笔比较丰厚的退休金,希望他能回乡下去享享清福,不必在这里长年对着几块墓碑辛苦和感伤,可都被他婉言拒绝了,她只好派人在山上为他单独建了一所舒适的小房子,为他备齐了生活用品。
“谢谢太太您的好意,我这把老骨头干活已经习惯了,您要是让我天天养着,只怕呆几天我就要入土喽,就让我留在这里吧,至少……至少……少爷他也不会太孤单……”哽咽着,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颤抖。
听到他的话,兰子嫣强压了一路的情绪瞬间迸发,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涌了出来,不哭!她曾经无数次的告诉过自己,不可以哭!她要坚持的活下去!即使……他再也不在她的身边……
“张伯,谢谢你……我去看看他。”
慢慢走着,她看到那块独立的空位上四块墓碑整齐的排列在了一起,两个孩子将花束放在正中,都坐在一旁在默默的对着墓碑念叨着什么。
见她过来,两个小家伙乖乖起身离开,她们知道,母亲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慢慢走上前,那片片枯叶踩出清脆的响声,她来到第一块墓碑前,看着上面那张黑白照片上恬静幸福的笑,那张绝美的脸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而那双深紫色的眸子还是那样柔美依然。
“姐姐,我来了,你和爹地……都好吗?”看了看龙若轩的墓碑旁的另一块墓碑,上面那张照片中,龙卫权的笑容还是那般的和蔼可亲,仿佛一切都还在很久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一般。
“爹地,汐儿舞蹈比赛中得了第一名,她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还保持着每天对着你的照片讲故事的习惯,是不是很可爱?爹地……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会很早就和你相认,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将汐儿带回到我的身边,谢谢你……”
抹了抹眼角的晶莹,她淡然一笑,看着他仍旧那般慈祥的对着自己笑着,好像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一般。
三年前那晚,他们潜入水中以后,上官逸用自己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将那铁笼辛苦的打开,而龙卫权则眼利的发现了焰金锁具中隐藏的炸弹,眼看着剩下时间已经来不及游开,是他和黑墨珏将黑雨汐紧紧的护在怀中,而他们却再也没能上岸。
她没有想到,她那些犀利的眼神和恶毒的中伤竟成了他活着时从她这里得到的最后的回馈,她一次次将他拒之门外,并对他冷漠不已,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至少,她会告诉他,她早已经原谅了他,让他也不必这样带着遗憾离开。
再看向一旁的墓碑,那张照片里是另一个痴情的女人,那张精美的脸上一抹淡漠的笑容总像若有似无的哀怨,为此生那段没有圆满的爱恋而遗憾着,叹息着。
“黑依,我又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抚着她的照片,兰子嫣淡淡一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