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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俊下午在恼骆子涵,没怎么注意牌面情况,何况对于杜畅,她早绝望了。听乔旭凌提起,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了?”
“输赢计较得太厉害了,不是有一圈家淮赢,场面上有张一百的,家淮收八十,他要收二十,他直接就抓了进去,说欠着,这种动作……说实话,若他不是杜畅,我他妈要骂人的。”乔旭凌口气已经有些冲了,“他在搞什么名堂?”
“唉,他现在成天跟着外面的人玩大牌,不跟我们玩了。他还是通过骆子涵的关系才认识那伙人的,我看骆子涵跟我们一起玩的时间都比他多。”说绝望说不在乎是表面话,乔旭凌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儿,李尚俊就满腹牢骚。
“这都还好,下午齐安输了都快两万块了,有一把剩你男人、齐安跟他。齐安看牌跟了钱,我就坐骆子涵旁边,看着他搓出一副K金,他顶了三轮就把牌扑掉,明显是放水给齐安,杜畅居然还死活咬住,咬到最后没咬过就骂骂咧咧,那一轮也就五六千,他倒像真恼了似的。什么个事儿?他家里最近怎么样,很缺钱么?”乔旭凌声音和火气都越来越大。
“没有吧。”李尚俊远远看见骆子涵的车,把烟摁掉起身:“算了,人都是会变的,反正我说他他是没反应了,你有空去跟他聊聊看,他对你倒还是挺看重的,若能说通也是好事,大家这么多年的感情,也挺不容易的。”
乔旭凌点点头:“我走之前找他好好聊聊,大家都长大了,社会上的习气是为了应酬,用来对待自己人就太那个了。你说我们几个打牌,不就是图个开心么,今天下午场面上的硝烟气真让我不舒服,难不难得回来一次,唉……”
李尚俊拍了拍他的肩膀,乔旭凌吁了口气,耸耸肩和她并排往屋子里走。
走到一半他想起什么,随口道:“你还别说,你男人打牌打得很好。”
李尚俊撇了撇嘴:“还行吧,炸金花不就看手气么?听别人说他在外面打牌很厉害的,不过平日里看他跟我们打没赢过钱,但也不怎么输就是。”
乔旭凌闻言一笑:“你男人不愧是老江湖,可比你会为人处事多了。”
一句话令李尚俊醋意滚滚。
下午的事情还没算账,现在连凌都这么说。
TNND,丫的骆子涵跟她抢兄弟!
老鼠屎
李尚俊虽然性格火爆,有时候说话没遮没拦,本质上却是个极其乐观大度的人,这天底下能真的惹毛她的事只有两件:一是有人敢动她朋友,一是有人敢动她俩堂弟。
骆子涵居然敢跟她抢齐安和乔旭凌!?这梁子接大了。
整个晚上,骆子涵都明显地感觉到来自李尚俊的敌意。
他跟齐安说两句话,她就会找出各种法子拖走齐安,他跟乔旭凌喝杯酒,她就能闹肚子痛鼻子痛脖子痛。大家坐一桌,她非得挤最中间,什么话题都抢,翩翩若花蝴蝶,对谁都笑脸盈盈,唯独对他,那是两眼喷火没给过好脸色。
一般正常女生该恼怒的,比如他那混乱的往事,她能当野闻奇谈来听;哪怕前女友找上门,她也不来半点儿气;现在倒跟他较上了,像小狗撒尿圈地盘似的,骆子涵真真是哭笑不得。
齐安、M不说了,骆子涵接触下来十分喜欢,乔旭凌虽然刚认识,可行动说话也都很豪气,也难怪李尚俊成天嚷着说物以类聚,或许这三个人都对他胃口吧。因此骆子涵也不恼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他提着酒老老实实跟郑奕、谭家淮耗着,离得远远的。
终于把骆子涵驱逐出境,李尚俊甚为得意地抿着兑了红酒的雪碧。FOX谭家淮亲自打碟,火爆异常,而且满场都是沾亲带友的熟人,玩得也很high,很快舞池里全是人,桌子旁边就剩下李尚俊与乔旭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不知怎地说到男女之事上,脸越贴越近,已经快耳朵咬耳朵了。
他二人正潜心研究何谓女人的高/潮,李尚俊作为一名女性最有话语权,乔旭凌作为一名男性,充满了学习的渴/望。李尚俊经验是丰富的,但知识是浅薄的,她只知道骆子涵每次会特意碰些地方,一碰她就全身兴奋,于是乔旭凌就追问到底是哪里。
她用语言实在难以表述,便用酒沾手指在玻璃桌上画,画着画着左边肩膀露出了一个脑袋,M那胖乎乎的英俊的圆脸笑容洋溢:“再说一次,前面的我没听到。”
于是她再说了一次,M不确定问:“那这样岂非用手指,不进去都可以?”
李尚俊非常肯定地点头,肩膀被人一勾,让乔旭凌抓了过去,他一嘴酒气:“那你得再说清楚点儿。”
“嗯。”不知何时齐安也围了过来,指着玻璃桌上淡淡的痕迹道:“就这儿?”
羊群效应迅速体现,看一堆人神神秘秘地围着李尚俊,而且每个人都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便有更多的男人围了过来。
面对大家认真严谨层出不穷的疑问,李尚俊表示压力很大,难以应付,最后逐渐崩溃,讨饶道:“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把骆子涵喊过来跟你们说……”
“不行。”大家同时否决。
开玩笑,男人的自尊心和面子怎么能允许他们去向另一个男人请教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谭家淮走了过来,面色很严肃,四下张望了下:“Sandy呢?”
李尚俊往后一指:“不就……咦,人呢?”
谭家淮蹙了蹙眉,神色更加严肃,急匆匆就跑掉,齐安第一个反应过来,迅速追出门。M张望张望,一脸了然,余者也似有所悟,唯乔李二人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者头脑。
仅一点亮堂雪亮:他俩又奥特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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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齐安和谭家淮一左一右架着醉醺醺的曾际走过来,李尚俊急忙起身让出沙发给他睡,凉鞋一踢跳硬挤进M背后巴掌点儿的空间里,爪子前挠:“胖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胖子压低声音:“还不是你那个Sandy搞出来的。”
李尚俊啪啦朝他头顶飞过一掌:“什么我的Sandy,关我毛事。”
“那谁把这女人带进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李尚俊干脆去扯M头上那几个根刺猬毛。
“唉,也没什么。坐过去点儿。”齐安也挤了过来,身后跟着乔旭凌,几人推来攘去,小小的两人沙发上前后塞满六个人。然后齐安点了根烟开始说话:“你去重庆念书了不知道,就上学期初,她跑来找我告白。”
李尚俊险些把烟给喷出来。
“我已经很明显地拒绝了她,大家都一起玩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况我本来就有女朋友,她倒没什么,反正还是天天来我面前晃,没多久,努,该你说了。”齐安瞥了眼谭家淮。
谭家淮于是道:“她又来找我告白,还tmd被张璐给知道了,搞得我就艹了,完全是无妄之灾啊!我当时就怒了,当着面骂她婊/子,其实第二天我挺内疚得,517Ζ觉得毕竟朋友一场,可她倒没事儿人一样,最近……”他弯腰指着最靠边占沙发面积最大的M道:“天天跟着胖子转,也不知道有没有一腿。”
李尚俊于是又开始扯M的头发。
M很听话地仰头让她扯,苦哇哇道:“喂,她打电话让我去接她,玩的时候她又老打电话问我们在哪里,你们知道我耳根软的,我总不能说‘你管我们在哪里’。扯不扯啊,而且她都很明确地给曾际告白了啊。”
“曾际也没放过?”李尚俊鬼笑扫过一眼:“都快全了。”
“曾际鸟都不鸟她,但她缠曾际那才是厉害,上次出去玩你回家,曾际送你走了,你们一走她就开始哭,吓死个人啦。” M一边说一边拍拍胸。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李尚俊苦思冥想不知道他们到底说哪次。
“你这重色轻友的,对我们一向很漠视!” M大声控诉。
众人闻言开始大笑,笑过一阵子后谭家淮继续道:“就刚才她一直磨着曾际,后来曾际喝多了说去上趟厕所,我就好像听Sandy说她也要去上厕所,但我看她是往你们这边过来了,跟郑奕他们聊了会儿觉得不对劲儿还是过来看看,结果我一去厕所,就看见……”谭家淮卖了个关子,冷笑一声,抽了口烟,“那边厕所就两个门,一个锁着一个开着,曾际弯着腰狂吐,Sandy就要进去,看见我跟齐安来了,假装回头去洗手。”
“要真有什么也是曾际占便宜啊。”李尚俊发表观点。
“毛,我们男人也会吃亏的,被这种女人玷污,曾际醒过来会恨我们的!”
又是一番哄笑,哄笑完毕M骂骂咧咧道:“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哈,人家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她这是专逮窝边草吃么?这不就跟……”谭家淮说到一半闭了嘴巴,尴尬地瞥开眼,不敢去看乔旭凌。
“呵。”乔旭凌无所谓耸耸肩,自嘲道,“她那功力哪里比得上乔甜甜,至少第一次谁都会答应乔甜甜的,第二次还理她的,估计全天下就我一个蠢货了。”
李尚俊急忙安慰:“唉,她最初跟你在一起的两年还是很单纯的,你若晚点儿认识她,也不会喜欢她了。”
乔旭凌不置可否,又把话题转回来:“这Sandy小学的时候是一班还是几班的吧,跟我们不熟啊,怎么现在天天混一起了?”
李尚俊抬眼想了想:“好像是二妹带过来的吧。”
“二妹?”谭家淮怪叫一声,“你去跟她说说吧,哼,照这样下去……”
“喂,话别只说一半哪。”李尚俊催促。
谭家淮表情古怪:“反正两个都爱搞窝边草的人,很容易臭味相投的。”
“到底什么意思?”李尚俊连问好几次,谭家淮不肯说,她又去推齐安,齐安摇头,然后抿了抿唇:“当时余二跟郑奕交往来问过你吧,她说是你劝他们好的。”
李尚俊愣了愣:“我没劝阿,我让她玩玩呗。”
齐安蹙眉盯了她一眼:“玩个屁啊,不知道怎么当别人的姐的,乱来。”
李尚俊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莫名其妙的望着齐安,这时乔旭凌拍了拍两人,一手勾了一个:“周瑜打黄盖呢,也不能全怪李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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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按老规矩,乔旭凌开了个家庭套房,所有人去他那里玩通宵。以往李爸爸李妈妈在的时候李尚俊都没有缺席过这个活动,但这次有人管得比她父母还宽。
骆子涵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她拧上了车。
李尚俊又打又踢要下车,可她那帮朋友没一个帮她的,都说:“你回去吧,你回去吧。”
于是李尚俊郁卒了。
进了小区,她坐在车上臭着脸不动,骆子涵拉过她两次都被挠开,于是干脆也黑着脸抱胸坐下,跟她互耗。
耗了半个小时的结果,是李尚俊头挨着靠背偷偷睡着了。
骆子涵再次哭笑不得,只得动作尽量轻柔地抱她下来,孰料刚进电梯,这家伙迷迷糊糊睁开眼瞅了瞅,便搂着他脖子继续睡。等他洗漱完钻进被窝,她反倒清醒了,瞠着双精神抖擞的明媚大眼张嘴就问:“我问你,郑奕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二妹的事?”
骆子涵沉默片刻,摇头:“这段时间我不在,不是很清楚。”
于是李尚俊翻过身背对他,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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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子涵想要知道郑奕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