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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轮流转,他最终还是要去求他,可是十几年积压的恨,真的不是随随便便能解决的。
也怪他,一门心思扑在公司上,特别是丧子之痛以后,就再也没有闲心去管别的事情,竟然这么多年,没有一次和这个弟弟好好谈谈。
一个误会,积压久了,就会变成仇恨,即使误会最终被解开,仇恨仍然还是会存在。
他要割他一刀泄愤,也并不能全怪他。
“不要钱?那对方要什么?难道,是林宿派人做的吗?”
魏树海从回里出来,听到夏安的话,说道:“你怎么知道?”
“不然,魏竞得罪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不是我干的,就必然是林宿了。”
魏树海叹一口气,“统共就得罪两个人,两个都不好惹。”
这话说得声音低,夏安竟然没有听得很清楚,她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魏树海随口应了一声,又说道,“三天后,我去接小竞。”
“他们这么容易就把魏竞放了?我们要不要报警?”
“不需要,”魏树海打断夏安的话,“我去就行了。”
“夏安,”魏树海酝酿一下终是说道,“你和我一起去吧,夏安。”
如果到时他出了什么事情,至少还有一个夏安,可以把小竞平安的带回来。
“和你,和你一起去吗?”夏安没想到魏树海会提出这个要求。
“不管怎么样,你们还没有离婚,你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就像辞职一样,把最后的一点善后工作做好再走吧!”
这话说到这份上,夏安觉得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她说道:“好吧!”
…………
已经被关了几天了?魏竞自己都记不住了,这里暗无天日,根本不知道白天和黑夜的交替。会有人定时给他们喂饭和喂水,但是林宿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是偶尔还和陆如风聊聊天,他恐怕都忘了自己还活着了。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这么瞎关着,难不成想关他们一辈子?
不知道爷爷想到方法没有,不知道夏安,有没有为他担心。
看,想着想着又想多了。
他甩甩头,对陆如风说道:“你说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想折磨我们吧!”
“可是也没有人再来打我们啊!”
“我想想,或许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大鱼?”魏竞一脑袋问号,“哪来的大鱼?”
“比如说,他其实目标不是我们,而是别人。”
“不是我们,”魏竞歪着脑袋想,“啊,会不会是夏安?林宿好像很恨夏安。”可是立刻又灰心丧气,“如果是夏安的话,那他就真的是打错算盘了,夏安怎么会来呢?不会的啊!”
“如果他的目标真的是夏安,你希望夏安来吗?”
“希望吗?”魏竞眼里带着犹豫,“又希望又不希望。”
“对啊,”陆如风也叹一口气,“又希望又不希望。不过我不希望的成分多一些,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谁又想好了呢?谁也没有想好。”
作者有话要说:呃……
☆、无可预料的结局
这真不像是一个可以得到大团圆的日子;天色灰蒙蒙的;连太阳都不愿意露一个头。夏安坐在魏树海车的副驾驶上面;说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林宿到底想要什么?”
魏树海的嘴抿着,只说到:“待会儿你别说话;发生什么都别说话。一切事情我来解决。小竞被放出来以后;你带他走。”
夏安警觉的反问,“为什么不是你带他走?”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情?”
“你不要管,也不是你能管的。”
这话说到这份上,夏安知趣的闭了嘴。脑子却没有停止运作。
如果是林宿,那应该是冲着她来的才是,与魏树海是扯不上关系的,怕只怕不单是林宿那么简单。魏竞是要救的,但是别的事情;她可没有他想的那么乖。
“开门,你们给我开门,听见没有,开门!!”魏竞和陆如风还是浑浑噩噩的,被外面一阵激烈的砸门声惊醒,陆如风一个激灵,眼睛里冒出一点儿星光,对魏竞说道:“是林宿。”
“不是林宿还能是谁?”魏竞一脸的无所谓。
“哎呀你怎么就不知道呢?你忘了我上次对你说的了?”
魏竞听了这话也一个激灵,“你的意思是?你确定?”
话音未落林宿进来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一进来就反手把门关上,把所有的人都关在门外,“滚!你们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直接跑过来就狠狠地踢了魏竞几脚,踢了几脚不过瘾又揪扯他的头发,可是不知道是林宿的力气变小还是魏竞早已麻木,魏竞却觉得并不是很疼。
林宿踢了几脚以后又坐在地上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开始恸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留不住?为什么?为什么?”他整个人像发了疯一样,一边哭一边不断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全身不住的颤抖,突然他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粉来,陆如风对着魏竞使了一个眼色,陆如风突然半跪着起来朝林宿砸过去,林宿的药粉一下就撒了。“啊!!”林宿像发了疯一样嚎叫,对着陆如风一阵拳打脚踢。
“走啊,快走啊!”陆如风对着魏竞吼。
“哦哦,”魏竞答应着一边费劲睁开自己身上的绳子,这几天他和陆如风趁没人的时候就在地上磨绳子,一副磨破了绳子也磨得差不多了。他睁开了绳子就拔腿往门口跑,林宿看见了尖叫一声就要冲过来却硬是被陆如风拉住了腿。
“跑啊,快跑啊!”陆如风对着魏竞大声地吼道,林宿一个个拳头狠命的砸在陆如风的身上,陆如风却只管对着魏竞叫道:“跑啊,跑啊。”
魏竞回头看了一眼陆如风,狠狠心,撂下一句:“我找人来救你!”然后就冲出了大门。
“哈哈,不愧是我们魏家的子孙,竟然能自己逃出来。真不错。”魏树泉一边鼓掌一遍回头对着魏树海说道,“你这个孙子教的不错啊!”
“小竞!”魏树海冲过去把魏竞扶住,看着这浑身的血迹眼泪差点止不住,“被人打了?”
魏竞愣了一会儿又立马说道:“你们快进去救人啊,里面还有人啊!”
“慢着!”魏树泉一挥手,“我既然答应了林宿,给他一个小时解决问题,那就必须是一个小时,少一分钟少一秒都不行。你逃出来是你的道行,别人逃不出来那也是别人的造化,这地方是我的,就得守我的规矩,你们都不许动。”魏树泉说这话的时候对着众人一指,“都不许动,谁动我杀谁!”
魏树泉身后一圈的黑衣人,这番狠话一放出来,那还有人敢上前?魏竞急得眼泪掉下来,拉着魏树海的手,“你救救他吧,爷爷,我求求你了。”
魏树海有些为难的看着魏树泉,看着对方一脸的不通融,只好说到:“爷爷也没有办法啊!”
“我的命是他换出来的,你们都不去救,好,我去!”魏竞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回走,魏树海忙拉着他,“你好不容易逃出来,那个林宿都已经是疯子了啊!你会死的!”魏竞甩开魏树海的手,“我必须去。”
夏安却有些颤抖的拉住魏竞的手,“里面的是谁?”
魏竞听到这话有些语塞。
这一语塞更让夏安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问你啊里面是谁?”
“是陆如风。”
果然,夏安咬紧嘴唇,“我和你一起进去。”
“慢着,”魏树泉又拦住了他们,“要进去也只能进去一个人。你们,两个,”魏树泉指着魏竞和夏安,“只能进去一个人。”
“你他妈的……”魏竞爆起了出口。
“我去!”夏安说着要往里闯。
“我去!!”魏竞拦住夏安。
“你?”夏安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魏竞,“陆如风的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应该我去。”
“我说我去就我去!”魏竞整个人开始变得抓狂,他推一把夏安,把夏安推开,“男人的事情你不要管。”然后转身对魏树泉说道,“我去!”
“好!”魏树泉拍一拍巴掌,“是个汉子。”拿手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只要你们能够撑20分钟。你们就得救了。”转头对着一个罗咯说道,“你把他带进去。”
“魏竞!”夏安突然叫住他,心里泛起一些酸酸的感觉。
魏竞转头对她笑了一下,拿手锤锤自己的胸膛,做出一个安心的手势,然后转过头大踏步的进去了。
夏安看着魏竞的这个伤痕累累的背影,鼻子竟然酸起来。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情,但是并不是担忧,而是带着一点而喜悦,但是这种喜悦很快就被巨大的伤感也掩盖了,她捂着嘴有些压抑的哭了起来。
那扇紧闭的大门被打开,露出幽深深的内在,魏竞就这么一步步的融进了这片黑暗中,然后“咣!”一声,门又关上了!
什么都不见了。
夏安走到魏树海身边,轻轻的搀着这位有些发抖的老人,说道:“他会没事的。”
魏树海回握住她的手,有些使力的捏着,“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确定过。”
时间趴在人们焦急的心情上,动都不动,恨不能一点点把那颗肉做的心磨成红粉。20分钟,像20年一样,那么的难熬,也那么的苍老。
那大门关上以后,仿佛关上了一个世界,声色感官集体失效,只留下无尽的空间让担忧遨游。
我们在什么时候突然觉得时间很难过?在生产的时候?在死亡的时候?时间总是很匆忙的,可是在面对生命的时候,他却喜欢变态的一点一点去凌迟。
“砰砰砰!”突然里面想起了急速的撞击声,就像是尖利的石头砰砰砰撞着人们的心口,那疼痛感那么尖锐。
夏安的手紧张的握紧,与魏树海的手握在一起,仿佛什么都不能将其分开似的。
“砰砰砰!”又响了起来。
魏树泉饶有兴趣的看着紧张的魏树海和夏安,说道:“你才这个被撞得是谁?”
没有人回答。
魏树泉也不恼,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我猜是你的乖孙子。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林宿在进去的时候,我给了他一把刀。”
“你!”魏树海听到这话气得脸立马变得通红,“你怎么可以这样?”
魏树泉耍起了无奈:“我怎么了?我刀是给他削平果的啊!我可没让他做别的!如果他用它做了别的,那也和我没有关系。”
“你这个人渣!”
“我是人渣!”魏树泉脸开始变得不好看起来,“我是人渣我待会再喂你的乖孙子一点花生米怎么样?人渣!!今天是你求我,你最好别惹我!!”
“你!”夏安及时拉住魏树海,“魏爷爷,大家要紧,不要惹怒他。”
“还是你孙媳妇识时务,你不要惹我。”
魏树海瞪魏树泉一眼,不再说话。
夏安看看表,还有两分钟,撞门声已经停了,仿佛安静了,静谧的有些诡异。
时间到,魏树泉看看表,说道:“好吧,开门吧!”
门一打开,在门边上交叉躺着三个人,均满身是血。夏安激动的跑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魏竞,魏竞满脸的血污,夏安掏出纸给他擦,边擦眼泪就边流下来,声音低低的说道:“魏竞,你别死。”
魏树海也在旁边,拿手摸着魏竞的脸,早已是老泪纵横,“小竞,你别吓爷爷啊!”
没有反应。
沉沉的没有反应。
夏安过去看陆如风,早已经不成人形的陆如风,眼睛闭得死死地,胳膊上还插着一把刀。这一下子把夏安吓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