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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高的程天画果然站住了脚步,打量着他冷笑:“你不是厌烦我么?干嘛还要担心我的安全?”
“这里是林氏,你摔下去了,负全责的只会是我。”
原来这就是他不给她走出落地窗的原因,果然,他想到的永远都是他自己!
“林源,你的心是石头砌成的么?”她笑,笑得苦涩不已。
“你可以这么认为。”林源无所谓地耸耸肩。
“现在婚也离了,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到你这么讨厌我?”程天画注视着他,就算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不是么?
林源却只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并不答话。
程天画眨巴了一下眼中的泪雾,努力地让自己不哭,出口的话却控制不住地哽咽:“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么?那时我和妈妈遭遇车祸,我失忆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没有一分钱,我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医院请求医生救妈妈一命,可无情的医生还是坚持要将我们赶出医院。后来你出现了,像救世主一般横空而来,你从钱包里面掏出一张金卡砸在医生的脸上斥责她没有丁点良知。”
离婚了3
是你让我妈妈活下来,也是你将我收留回家,后来你告诉我,你被我的孝心感动,你对我一见钟情,你愿意照顾我一生一世。你向我求婚,就在这个玻璃房里,我答应了你。你在法国给我订制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婚纱,你说我们的蜜月旅行一定要走遍全世界,我们满心欢喜地筹备婚礼,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婚礼的到来。婚礼上,我们在上帝面前宣誓,交换戒指,我们接受着亲朋好友们的祝福。一直到那天晚上之前,我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可是新婚夜,你一夜未归,第二天我才从林婷口中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在酒店一夜缠绵。我知道林婷不喜欢我,所以我选择相信你,可冯静这个女人还是出现了……。”
程天画用手背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越发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哭腔:“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你?林源,你可以告诉我么?”
林源并未答话,无论她怎么请求。
额角的汗粒在增加,抓着护栏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指节泛白,良久,他才淡淡地吐出一句:“说够了么?说够了就请回吧。”
程天画再度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点点头,气极反笑:“林源,你够狠!”
说完,她走了,走得头也不回。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她再也找不到回头的理由。
从今天起,她和林源再无任何瓜葛!
在迈入楼梯房时,程天画见到了正在往天台走的冯静,两人相对而视,谁也没有言语。
冯静一改往日的高傲与刻薄,睨着她的目光甚至渗透着同情。
程天画在心里苦笑,签下离婚书,自己对冯静来说再无任何威胁与阻碍,也不再是情敌关系,也难怪人家连嘲笑都懒得展现出来了。
听到程天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林源终于支撑不住地身体一歪,缓缓地往后倒去。
“源……。”冯静走出天台时刚好看到林源倒在地上,她惊呼一声冲上去,蹲在他身侧气急败坏地摇晃着他的身体:“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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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的第二天,程天画伤势未好就去医院上班了。
她像往常一样提早到达医院,帮程纷纭擦身,换衣服,动作熟练而轻揉。
“妈妈,从此之后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她握着程纷纭的干瘦的手掌,注视着她安静的睡颜,语气苦涩:“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母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无论别人怎么劝,无论再怎么辛苦,她都不会放弃。
有亲人就有家,无论距离多远,无论健康与否,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为了躲避黄医生,她赶在交/班时间到来之前离开了母亲的病房。
请叫我奶奶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程天画看着镜中略显憔悴的自己,实在很难相信自己在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后,居然还能活下来。
她拧开水龙头用清水洗了把脸,又整理了一下头发,镜中自己总算精神了些。
刚回到办公室,程天画就看到小宋一脸愤慨地从病房区走来,见到程天画如见到救星般,冲上来就是一阵抱怨:“程医生你可算来了,609住进来一位老变态,问她哪里不舒服也不说,吵着嚷着要见主治医生,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这种事情医院偶尔都能碰到,所以程天画并不觉得惊讶,也不慌张。
“好,我马上过去。”她抬手在小宋肩上拍了一拍:“去帮我把病情卡拿来。”
609号病房在走廊的尽头,程天画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沈老太太和张姐正坐在床上有说有笑地分吃保鲜盒里的肉包子,沈老太太笑着说:“没想到这路边摊的肉包子比家里的还好吃,以后就在他家买好了。”
“老太太,被大少爷知道您吃路边摊肯定又要骂我了,上次您吃肯德基被抓包,我可是被罚了三天工钱的。”
“放心好了,月底我会三倍还你的。”
“不是钱的问题,是大少爷发起火来很恐怖。”
“是么?我怎么不觉得?”
“老太太,那是因为您是他的奶奶。”张姐看了一眼笑逐颜开的沈老太太,暗自叫苦。
摊上这么一位童心未泯的老太太,有时候还真叫人无耐啊。
程天画抬手敲了敲门,病房内的二人急忙将手中的包子扔回盒子里,又手忙脚乱地各归各位。
如是,程天画推门看到的画面是:一位身材娇小,衣衫破旧的老太太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另一位稍年轻点的妇女站在轮椅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妈……你就听医生一句劝吧,先去做个全套检查,您一个早上都昏过去三回了,拖不得啊,您放心,钱的事我会去向亲戚朋友借的。”
“借借借,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把电话都打遍了吗?一毛钱都没借着,还白花了二十多块钱电话费。”老太太一脸的没好气。
“你是谁?”老太太把目光转向程天画。
程天画忙指了指自己的工作牌:“你好,我叫程天画,是这里的主治医生,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张姐走到程天画跟前,带着哭腔哀求:“程医生,老太太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早上抽搐着昏过去三回,原本去了人民医院的,因为没钱被轰出来了,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可是医院真的有规定,先交费后看病。”随后走进来的小宋说。
“可我们交完住院费用后,真的一分钱没有了。”张姐刚说完,立马着急地喊了起来:“妈……妈你怎么了?妈你别吓我啊!”
只见轮椅上的老太太又开始抽搐起来了,四肢蹬直,白眼直翻。
程天画忙道:“快,快帮忙扶到床上去。”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老太太抬到床上,程天画俯身开始替她做紧急治疗。
请叫我奶奶2
老太太果然又昏过去了。
程天画一边安排老太太急救,一边吩咐小宋:“小宋,你先带家属去开检查单据,签我的名。”
小宋讶然,拉着程天画的手臂提醒:“程医生,医院会把医药费算你头上的。”
“照我说的去做吧。”
“可……你妈妈的医药费都还欠着好几万呢。”
“人命关天,先救人再说,快去。”
“哦。”小宋一脸无耐地去了。
程天画一边交待别的医护人员准备事项,一边帮忙推着移动床往急救室赶,张妈年老腿笨,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时不忘追问:“程医生啊,这病得怎么急救啊?用不用开膛剖肚或者怎样?”
如果医生总检查不出病情,照着肚子一刀子下去,那她家老太太不是惨了?
程天画头也不回:“阿姨您放心,要开刀之前我会找您签字的。”
此话一出,张姐瞬间僵在了原地。
程天画冲一名护士吩咐道:“芳子,把急救室的门再往旁边开一点。”
移动床是最新换代的,床脚的轮子灵活且有辅助转向功能,本该轻而易举就能滑入急救室的移动床,却在经过急救室大门时怎么推也推不动。
程天画以为是移动床卡在什么地方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老太太的手死死地掰着门棱不放。
“那个……我没事了。”沈太太呼啦一下从床上坐起。
开玩笑,她还等着为她的乖孙筹备婚礼呢,如果真被划拉一刀的话,至少也得在床上躺半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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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沈老太太坐在床上一边‘咔巴咔巴’地吃着薯片,一边眯着眼睛微笑道:“皮肤水嫩,身材匀称,长得也不错,最主要是很有爱心。”
“你说林源那小子怎么就这么不惜福呢?”老太太往张姐的嘴里塞了一片薯片道。
“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张姐偷偷将薯片塞入一旁边的垃圾桶,笑盈盈道:“看来老太太您很满意。”
“目前来说是挺满意的。”老太太笑得一脸贼兮兮的。
病房外面有人敲门,老太太一把将薯片塞入被窝,回到轮椅上。一身白衣的程天画走了进来,关切地问:“老太太,您感觉出来哪里不舒服了么?”
“请叫我奶奶。”老太太面无表情道。
程天画愣了愣,随即微笑:“奶奶,请问您感觉出来哪里不舒服了么?”
“还没,还在努力感觉中。”老太太抬头望着她:“可以给我倒杯水么?”
程天画点了一下头,走到床头桌前倒了一杯水。
“帮我吹凉。”
程天画轻轻地吹着,好不容易吹凉了,老太太喝了一口便皱起眉头:“怎么这么淡,还是咖啡好喝,给我来杯咖啡吧。”
程天画身后的小宋已经捏紧了拳头。
请叫我奶奶3
程天画看了一眼水杯,耐心地劝慰道:“奶奶,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特别是您那么大年纪更应该少喝才是。”
“我说了要喝咖啡,你怎么那么罗嗦?小心我投诉你!”
“可这里是医院,没有咖啡。”程天画强行忍耐。
“我不管,我就要喝咖啡,我……。”老太太一激动,心口就开始起伏不定。
程天画担心她因过于激动而再度抽搐晕厥,忙转身冲小宋道:“小宋,芳子有速溶咖啡,去跟她要一杯。”
“程医生……。”小宋表示愤慨。她知道程天画心地善良,也知道作为医护人员要忍让患者,但被欺负成这样都不反击也太孙子了吧?
程天画冲她使了个眼色,她只好转身去了。
五分钟后,咖啡送来了。
连同咖啡一起送进来的还有一大叠单子,全是老太太的检查报告。
程天画一页一页地看着,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掀起眼睑望着一边喝咖啡一边埋怨速溶咖啡不好喝的老太太。随即将手中的单据往床上一扔,望着老太太的目光也瞬间恋得恼火。
老太太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头怔怔地望着她,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程天画深吸口气,咬牙说了句:“奶奶,我看到一只蟑螂正在往您屁股下面钻,您别乱动……。”
她的话尾还在口中,老太太已经‘妈呀’一声扔掉杯子从轮椅上一蹦而起,爬到床上。
果然……。
程天画脸上的恼火更甚,而老太太也意识到自己穿帮了,不好意思地嘿嘿干笑起来,一边试图挽救:“我……我也没说自己瘫痪了,只是感觉坐在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