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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就是再懦弱,见女儿被打,也不会再躲着了,只听她嗷地一嗓子,风似的冲出屋,抓着女儿衣服往后拉,另一只手胡乱推搡着,这边多了个曹氏,那边孙婆和徐氏又开始吃亏,混乱中也不知被打了多少下。
只不过大娘到底年轻,哪里有力气,那孙婆一发起狠来,两个人都拦不住,所以到底还是她们这边吃亏。
白天时,白鑫和大郎都不在家,五娘见自己娘和大姐跟人打了起来,吓得止不住嚎哭,又不忍干看着,竟也要冲出去。
满娘见状吓得脸色发白,一把拦住她,“你不要出去,待会打伤了你。”
五娘边哭边呜呜突突的说:“她们打娘和大姐。”
当初没分家时,满娘被二房、三房压迫惯了,性子越发随了曹氏,又胆小又懦弱,见外面打起来,自己一双腿先阵阵发软,可婆婆和大姑子都在外面,她身为媳妇不好躲在屋里不管,最后只得一咬牙,将儿子从身上解下来,交给五娘,“你抱着狗子,我去。”
五娘连连点头,只道有大嫂帮忙,娘这边也少吃点亏,她紧紧抱住狗子,又像是害怕似的,下意识缩起了肩膀。
满娘硬着头皮跑出去,还没凑上手了,先不知被谁推搡了一下,疼得她眼泪汪汪,可还是一头往孙婆身上撞去,比起陌生的孙婆,她是本能地畏惧着徐氏,众人打作一团,孙婆哪里顾得上这么多,一下子被满娘撞在了胸前,险些跌倒,站稳后见白家又来一人,气得她怒目圆睁,伸出手就来抓满娘。
有了满娘的帮忙,虽作用不大,但到底能让孙婆忙于应付,大娘腾出了手,趁机又打她了好几下。
打了有一会,五人总算分开,一个个气喘吁吁,狼狈至极,头发也散了,衣服也扯破了,脸上竟是被挠出来的道子。
“你们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打我!”孙婆梗着脖子骂道。
“哎呦,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打我?”徐氏也哎呦哎呦叫唤,再看她,脸上可比孙婆精彩多了,嘴唇都破了,一只眼睛肿了起来,原来这徐氏和孙婆挨着近,那孙婆打起来又十分厉害,胳膊抡起来就不管不顾,光是被孙婆就误伤了好几下。
大娘这会气疯了,什么女儿家的娇羞都抛开了,她骂道:“打的就是你这老王八,你安得什么心?那吕家岂是个好东西,那吕二之前有房媳妇,在他们家死的不明不白,你怎么不说?你这是为了自己得银钱,将别人往火坑里推,你以后会遭报应的。”
他们这一打架,周围更是聚了不少人,如今一听,才知道了始末。
孙婆自然是知道吕家情况,听了后不免心虚,但又气将这事说出来,往后更没人再找她说媒,原本她还想在松山村里再物色一个女孩的,越想越气,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又骂道:“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们家什么东西?就你这样还想要什么样的人家?”
“什么样的都比嫁过去被逼死的好,你说吕家这么好,你怎么不把你女儿嫁过去?”
孙婆气得脸色通红,又要掳袖子上来拼命,这时只听一声脆生生的大喝,“都干什么了?”
白鑫拨开人群,快步走过去,看了两眼就猜到是什么情况,视线在扫过徐氏时忍不住深深鄙夷。
孙婆嚎了一声,就要使出一哭二闹。
白鑫可不想跟他们掰扯,直接道:“堵在我家门口打人,报官吧。”
众人齐齐吓了一跳,曹氏一听报官俩字,腿都软了。
白鑫不理,反而看向徐氏,“让官老爷评评理,谁对谁错,二婶你不方便出官,就让二郎代替你上公堂吧。”
徐氏听说上公堂,那反应跟曹氏一样,任你如何作威作福,平民百姓听着俩字也吓得胆颤,之后又听对方扯到自己儿子头上,若最后事情真闹大,自己儿子身上要有污点的,徐氏不敢拿儿子名声开玩笑,当下扭脸就走,嚷嚷着,“跟我不相干,我什么都不知道。”
等她走了,白鑫才看向孙婆,目露凶光,一想到因这人坏了大姐名声,恨不得生吞活剥,“你当初安得什么心,人尽皆知,还敢来我家叫嚣,我到公堂告你一状,叫你吃场官司。”
孙婆心中叫苦,只道自己穿鞋的遇见了光脚的,这白家看起来不管不顾,她还要脸面了,哪里敢上公堂,恐以后叫人笑话,再说公堂那地方,个个如吸血虫一般,走过一遭,她大半钱财都得散了出去。
孙婆装腔作势骂了几句,气势明显不足,然后脚底抹油,也跑了。
别人听了孙婆做法,不免有骂她的,也有同情白大娘的,但无一不摇摇头,这样泼辣粗鲁一娘子,日后怕是不好嫁出去了。
白鑫说上公堂,本就是吓唬俩人,见奏了效,心底松口气,回身再看娘、大姐和大嫂,都受了伤,白鑫恨不得自己早回来半个时辰,也跟着打一架,他憋的都快憋出了内伤。
“先进去吧。”曹氏脸上火辣辣的,一半是被打的,一半是因为别人的视线,只觉得今个脸都丢尽了,她说是进屋,却迈不开步子,两条腿软的好像再动一下就会摔倒,还是大娘扶着她,几人蹒跚进屋。
五娘见众人总算回来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到了娘的怀里。
曹氏见她还抱着狗子,忙上前迎了迎,先将孙子抱起来,“慢点慢点,别把狗子摔地上了。”
满娘从婆婆手里接过狗子,五娘抱着自己娘呜呜地哭。
大娘看了看几人,然后一脸自责,喏喏道:“都怨我,牵连娘和大嫂了。”
满娘忙摇头,没说话。
曹氏深深叹口气,又默默流起了眼泪,“娘不怕被打,只怕从今以后你名声不好了……”
大娘听了毫无反应,似乎早料到会这样,她淡淡地说:“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有手有脚,就是做些针线,也能养活自己。”
曹氏听了,吓了一跳,喝道:“瞎说什么呢?以后我死了,你还能跟大郎、三郎他们过一辈子?”
大娘抿了抿嘴没说话,眼中还是波澜不惊,白鑫见她这样,心里也有些自责,当初搅合亲事若能不用这么过激的法子,没准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他见大姐像是有种看破红尘的心态,这种感觉很不好。
家里没有伤药,再说这伤大多是掐的挠的,看起来青紫一片甚是唬人,其实两三天就能下去。曹氏三人都蔫蔫的,各自回屋清洗一番。
白鑫忍不住冲大姐问道:“大姐……你怪我吗?”
大姐摇了摇头,目光坦荡,“听你形容,那吕家比之咱们家之前还要恐怖,若我有朝一日落到那种境地,才真是见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鑫见大姐这样,心中发酸,他忍不住道:“大姐你别担心,咱们以后搬离村子,再没有那些闲言碎语。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个文,再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第50章 进京
“大姐你别担心,咱们以后搬离村子;再没有那些闲言碎语。”
大娘听三哥这么说;就像每次说她日后能嫁个好人家似的;根本不信;只不过这次说的太过夸张,她忍不住反驳道:“搬离村子能去哪?咱们又没有别的亲戚了,横竖就是死也死在这了。”
白鑫听她左一个死,右一个死的;嗓子里像堵了东西,不免担心道:“我是真想离开这里呢,村子里没什么好留恋的;咱们又没有田;再说我听说京城遍地是黄金,想着去见识见识呢。”
大娘见他表情不似说着玩,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连身上的疼都忘了,“你真想离开?”
白鑫恨不得立刻离开,他点点头,表情严肃。
大娘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道:“那……那我们……”
“自然咱们全家人一起了!”白鑫索性将想法给她说了,“我原本打算再存一年钱,可松脂如今越发不好卖了,毕竟又不是什么药方都需要它,也不是制香非它不可,再耽误一年也未必能赚多少钱,就想着趁早去京城看一看,或者倒弄点什么东西卖,也许能赚些钱。”
大娘对于京城有雀跃,同时本能地又害怕,京城对她来说就是一片未知,黑乎乎的,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她摇了摇头,不确定地问:“那京城真这么容易赚钱?”
“我听程少爷说,就是一个人去油坊挑些油,再走街串巷贩卖,赚的钱都够他赁一间小小房子,再加上每日吃用。”
“他一天能卖这么多油?”大娘猛地瞪大眼睛。
“你当咱们乡下了?烧菜都舍不得放油,在京城,可是连点灯都用上好的油呢。”
“京城点灯不是用旁毗子油?”
在乡下,也只有稍微富裕些的人家,晚上才点油灯,点的也不过是最最便宜的旁毗子油,穷人家,吃油都吃不起,哪会舍得点灯用?
“当然不用,京城人嫌旁毗子油臭,都是用好油的。”
大娘听得津津有味,对京城生出无限向往,但接着,她似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眼中刚亮起的一点火光,也暗了下去,声音闷闷的,“娘是不会同意的。”
白鑫忍不住叹了口气,要说服娘确实是件困难事,但他还是道:“不管怎样,我也要跟娘说一说。”
大娘点点头,“要是真能去京城就好了,大不了咱们也挑油卖。”
白鑫提起这话头后,心中就像长了草,浮躁起来,一刻都等不了,没过两日,他就跟娘说了。
果然如他预料那般,娘听了后,就跟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张口结舌,“你怎么生出这个想法?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没两日就得饿死了。”
白鑫跟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京城如何好赚钱,并不如想象那般好似龙潭虎穴,可娘就是不信,一颗头摇得像拨浪鼓。
“在这咱们至少还能靠卖松脂赚钱,你去京城靠什么赚钱?”
白鑫想说自己可以制香赚钱,可之前又没有什么作为,说出来也不叫人信服。
“再说了,咱们住哪?少不得还要赁屋子住,这又是一笔花销,有那钱,还不如置上几亩薄田,种地呢,一年所产,也够咱们全家吃用了。”
其实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但曹氏只满足于饿不死就足够了,白鑫骨子里却透着商人本性,追求富贵,实在不想在这小小村子里困一辈子,甚至光是想象,他都觉得难以忍受,白鑫的态度不觉强硬起来,“娘,我是肯定会去京城的,而且等天再暖点就动身,你若是担心,我会替你们置些田地,我一个人去。”
白三郎可是曹氏的心头肉,听他这么说,无异于用刀子割曹氏的心,她嗷地叫了起来,尖锐地喊着,“娘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京城?”
“娘,原谅孩儿不孝。”
曹氏抱着白鑫呜呜哭起来,嘴里胡乱说着,“三郎你这是怎么了?是被什么东西扑到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就说去京城啊?你别吓娘啊!”
白鑫被搂的喘不上气来,在娘怀里无奈地直叹气。
接下来几天,曹氏想尽一切办法说服白鑫打消去京城的想法,全家也因此都知道了,大娘心中有期待,也想着跟白鑫一起去,五娘太小,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叫白鑫三言两语就勾搭住了,也嚷嚷着要去,倒是大郎、满娘和曹氏站在一个立场,担心去了京城无法谋生,活不下去。
只不过大郎到底比曹氏胆大一些,又觉得白鑫有本事,在这件事上并不坚定,也不曾一起劝他。
曹氏整日愁眉苦脸,可无论说什么,怎么说,白鑫就是不为所动,愁得她火急火燎。
眼见天气越来越暖和,白鑫开始有意无意归置起自己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