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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理她,那她瞪大的,江若岩开始瞪雷厉风。那知雷厉风是铁了心不跟她计较,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始终是一副好好先生的面孔,满脸笑意,把一双眼都放在女儿身上,一会问女儿吃什么,一会儿问女儿喝什么,亲手喂女儿和汤,可谓是殷勤备至。
她有火无处发,用高跟鞋在桌子下面猛踢雷厉风的脚。雷厉风也不收回脚,任由她踢个高兴,面上仍然笑意不改,仿佛她踢得不是他的脚,而是石头。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气恼,当着女儿的面又不好发作,一张脸胀得紫红充血。
雷诺听到桌子下面的动静,好奇地把头钻到桌下想看个究竟,她立刻停止报复性动作,脚没来得及收回,还放在雷厉风脚上面。
“妈咪,你在做什么?玩游戏吗?小诺也要!”雷诺兴味盎然地要参加父母之间的游戏,拉着父亲的手恳求。
江若岩脸上烧红如霞,尴尬地说:“呃——桌在下面有老鼠,妈咪在赶老鼠,不知道怎么不小心就碰到你爸爸了……”
这谎话说得前来上菜的服务员委屈无比,垮着一张脸急急辩解:“小姐,我们这里是五星级饭店,都是经过卫生局检疫检验的,绝对没有老鼠,您怎么可是这么说呢?这有损于我们饭店的名誉啊!”
“老鼠?在哪里?正好抓来做实验……”雷诺的反应跟一般小女孩听到老鼠这等大敌时的反应迥然不同,充满了兴趣,溜下桌子打算跟妈妈一起捉。
雷厉风将好奇宝宝捞了上来,坐稳,抚着她软软的发丝说:“宝贝,老鼠已经都被你妈咪赶跑了,改天爸爸陪你一起捉,我们接着吃饭吧!”含笑望着江若岩,刻意忽略江若岩眼中的警告。
一顿饭吃得是火药味十足。
“好了,爸爸你也见到了,明天就跟我回美国!现在给我回去睡觉,你干爹、干妈还等值打你屁股呢!”江若岩向女儿伸出手,将雷厉风视作透明的。
雷诺撅着嘴,摸着自己其实已经不疼了的小屁股,眼圈一红,“爸爸已经打过了……”
“什么?雷厉风你敢打我女儿!”江若岩就像被抓了幼崽的母兽一样咆哮起来,瞪着铜铃般的大眼企图以眼神杀死他。
雷厉风讪讪地笑了笑,跟她解释自己的担心的恐惧,依然没有得到她的谅解。
这些年她总觉得亏欠了女儿很多,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没能给她爸爸的疼爱,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更遑论是打她。因为她从来没得到过完整的、正常的家庭温暖、母爱,所以在怀她的时候她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加倍疼爱她,绝对不打她一下,而她也是这样做的。可这个该死的男人一天父亲的义务都没尽反而出手打她!
江若岩立即将女儿拉过来检查伤处,直到看到完整如初的小屁股才放心,狠狠地踹了雷厉风一脚。雷厉风没说话,笑着将另一只脚伸了过来。江若岩当仁不让,又是狠狠地一脚,看得雷诺心疼起来,拉着妈妈,“妈咪,小诺不疼了,你不要欺负爸爸了。”
这臭丫头是完全被雷厉风收买了,被打了还帮着他说话。江若岩拉起女儿不跟雷厉风打招呼就走。
雷厉风却抢先一步将女儿抱起来,一家三口走向地下停车场。将女儿放到副驾驶座上,并给她系好安全带,温和地说:“小诺不会再回美国了,我要她留在中国!”
“你要她留在中国?凭什么?”江若岩努着唇坐上后座,郁卒地看着女儿坐在曾经是自己专属的位置上。心中涌过一股酸意,这对父女不过才相处了半天就如此稔熟,一点儿也不逊于她八年来的悉心教导、精心照顾。
现在他居然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雷厉风发动车子,手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没有跟江若岩继续刚才的话题。有些事情需要他们两人私下里解决,在女儿面前他不愿意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而江若岩则是另有考虑,不管她给予的爱够不够,女儿心里总是有单亲家庭的缺憾,如今才会如此念着父亲。她怎么会看不到女儿眼里对父亲的依恋和崇敬,又怎么能忍心剥夺她享受父爱的权利,所以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尽量让他们多相处。
“雷诺,该回去睡觉了,跟我回家!”在雷厉风的别墅里呆到十点,到了雷诺的睡觉时间,江若岩起身命令雷诺。
雷诺揉着眼趴在爸爸怀里,咕哝着说:“可是人家想在这里睡,妈咪——”
看了一晚上父女相见欢的温馨画面,她心里五味陈杂,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咸的全都涌出来混在一起,那感觉比当初决定跟雷厉风离婚时更不是滋味。真想从雷厉风手里夺过女儿就走,可是看到女儿脸上那抹动人的笑,和雷厉风鬓边的白发、眼里的喜悦,她后悔了,迟疑了。
这些年她刻意不去打听任何有关雷厉风的消息,选择不听、不看、不问,就是怕自己心软。万万没想到,八年建设的城防,本以为固若金汤、万夫不当,却不想再见到他的那一霎那轰然崩塌,能够为她抵挡的只有残垣断瓦。
他没有结婚让她有些雀跃,他对她的深情让她有迷失起来,差一点就……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小诺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睡!你也不准走!”雷厉风以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将雷诺抱起来,带到主卧室隔壁的房间,为她铺床叠被,收拾好房间。
“雷厉风你这是做什么?”江若岩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不熟练地做着家务,并应女儿的要求给她睡前故事,讲到一半被女儿嫌弃,然后重讲。心中有莫名的感动,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离婚,大概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吧!
窗外的月光透过翻卷的薄纱窗帘透进来,皎白如雪,将一家三口都罩在里面,诉说着千里共婵娟的温馨。
今天是十六,团圆的夜,月儿圆,人团圆。
月色朦胧,她的心也朦胧,隐隐涌动着甜蜜。
看到女儿睡熟了,雷厉风为她拉了拉被子,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悄悄退出房间,拉着江若岩回到曾经记载了两人无限甜蜜的卧室。
江若岩想到中午差点差枪走火的窘况,红着脸甩开雷厉风的手,“雷厉风你想做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
雷厉风斜倚在门口慵懒地看着江若岩,眼神中带着点危险的诱惑,轻佻地略过她饱满的胸口,她好像听到一声口水滑过喉咙的声音。
“雷厉风你看哪里啦?”江若岩娇嗔一声,拉了拉半开的衣领,防止春光外泄。还不是为了哺育他的宝贝女儿,小丫头嘴刁的很,一喝奶粉就过敏,害她只能母乳喂养,美美的胸都被吸得变形了。江若岩想到自己的宝贝蛋,脸上升起一抹慈爱的笑,看得雷厉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半晌,雷厉风以浸过芳蜜般甜腻的嗓音说:“我记得离婚协议书上没有我的签字,所以我们只是分居,不算离婚。至于女儿,你应该不会忘了我们的婚前协议吧?”
婚前协议?那该死的婚前协议!江若岩心中倏然一惊。嗫嚅道:“你没事提那个做什么?我不是让于阗跟你说取消了吗?”
“取消?我已经到公证处公证了,永远有效!女人,你应该没忘了协议上说万一我们离婚孩子归我吧?”雷厉风笑的春风无限,看在江若岩眼里却是寒风凛凛如严冬腊月。
“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跟我抢女儿吗?好啊!你抢啊!抢啊!都抢走算了!”江若岩恼怒起来,冲上去捶打雷厉风胸口。边打边叫:“你凭什么跟我抢?你是生她了还是养她了?我当初难产差点儿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一岁的时候肠粘连差点抢救不过来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两岁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得满身是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她三岁上幼儿园被传染手足口病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什么都不没做捡了个现成父亲,她还这么喜欢你,抛下我大老远从美国跑来找你,你还不知足?现在要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好!你抢吧!你抢啊!”江若岩将这些年带孩子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
雷厉风伸手为她揩干脸上的泪,轻轻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可你没有给我过照顾你们的机会?你以为我不想陪你们身边吗?天知道我有多想亲眼看着女儿成长,跟你每天看日升、日落,小岩,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江若岩的手机响起,打断了雷厉风的真情告白。
“喂?于阗?哦,好,我马上下去!”江若岩接完电话推开雷厉风,转身就要下楼。
“石于阗?他来做什么?不准去!三更半夜背着丈夫跟别的男人私会算什么?你现在还是我老婆!”雷厉风眼中闪动不悦,拉住江若岩的手,不打算错过这难得的团员之夜。
莫名其妙!这个男人到现在还以她老公自居!江若岩按了按口袋,那里躺着两人的结婚戒指。那颗红色钻石是他费劲了心思为她挑的,他说红色最符合她的气质,戒托背面镌刻着两个人的名字缩写的英文字母还在,可感情已经……
“他是来接我的!宝贝蛋就先在你这里住一天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明早我来接她!”江若岩不打算跟雷厉风纠缠下去,拿了包包走出门。
石于阗这么晚了还来骚扰她?她跑那么快做什么?连女儿都不管了?雷厉风的眼眯成一条线,看着娇妻像个小粉蝶一样翩然上了石于阗的车,而石于阗三更半夜穿得衣冠楚楚看到江若岩脸眼都看直了。心中比打翻了一桶醋还酸,雷厉风跟管家匆匆交代了几句,跑到车库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跟着石于阗的车子绕过了大半个北京城,终于停下来。
酒店?
雷厉风跟着石于阗的车来到一家酒店前,眼中淬满了火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钢牙咬的叮当响,仿佛上下牙咬着的不是彼此而是石于阗那个对别人的妻子大献殷勤的小人。
明明是个双面暴躁狂,装什么绅士?还跑去帮她开车门,装模作样地用手挡着车门上方,虚伪!
她就那么开心吗?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偏偏一见面对他就横眉竖眼没有好脸色,八年不见连个笑脸都没有,见了面就先关心女儿,也不问问他过得好不好?
怪不得她对他这么冷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原来已经有了他!雷厉风握紧拳头重重捶向方向盘,手上传来的疼痛比不上心头的痛,那是一种锥心刺骨、撕心裂肺的疼,疼得他想杀人!
月华如练照在他身上,孤家寡人。也照在那相拥的两人身上,原来共此婵娟的不是他,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他。
苍天真会捉弄人,找了她八年,好不容易等到她出现,不曾想却是她的目光却已经不再为他停驻,她的笑靥也不再为他展开,她的温柔不再对他展现。
不,他绝对不允许!
就算是抢的他也要把她抢回来。八年前她是属于他的,八年后依然不会改变。雷厉风指着苍天比了个中指,暗骂:尼玛!
酒店里的空调调的有些低,石于阗身边的江若岩瑟缩了一下,打了个阿嚏。
“怎么啦?是不是感冒了?”石于阗立刻将自己的黑色休闲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江若岩肩上,看着灯光里月下仙子一般的江若岩,柳眉细细如画,杏眼妖娆生波,俏脸白嫩如大厅里盛开着的盆景中的梨花,如碧海上升起的一轮明月,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照进他心,照进他血肉里,照进他每时每刻的相思里。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