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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关上门,连脚步都是细细的,只差没福身行礼了。
江若岩哀怨地看着窗外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树,这遮天蔽日的大树安安静静看着时光荏苒岁月流逝,任凭别人主宰自己的命运,不会争取,不懂反抗,只一味矗立,管它狂风暴雨,和风暖日,且过一天算一天,真叫人心寒。
她江若岩可不是根系绵长的树,她是树上的鸟儿,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这棵树倒了就到另一棵上做窝。强势、奸猾如雷厉风都对她妥协了,何况是外厉内荏的婆婆?话又说话来,犯不上为了几句话起冲突,她不过来几天虚应景罢了,又不打算干长。
跟在邱秘书后面进了校长办公室外面的公共办公区,她的美貌立刻立刻引起轰动,她却已习惯了无数嫉妒的、羡慕的、不屑的、垂涎的、爱慕的眼光,不过这里到底是高校最高权力机构,人员素质也高,众人打量过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不再关注她,偶尔投来一个灼热的视线也匆匆就收回去了。江若岩把迪奥限量版包包往办公桌上一放,拉开黑色转椅坐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办公室了,看别人坐是一回事,自己坐又是另一回事。
桌上只有一部液晶电脑,一些文具,档案夹,再无其他,倒是整洁利落,很像她婆婆的风格。
办公室里约有十一二个人,其中以女性居多,男性只有寥寥两名,斯斯文文、清清秀秀,满屋子书卷气。而且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大多数人都戴着眼镜,即使不戴镜框眼镜也戴着隐形眼镜,因为她们不敢太用力揉眼,且眼神涣散没有焦距。也许她也该买副眼镜戴戴,这样比较有学者派头,江若岩以手支颐懒懒地想。
邱秘书尽职尽责拿来一些文件要她输入电脑存档。
这么多?厚厚的一摞足足有几百页,她哪年哪月干得完?
邱秘书像是知道她的疑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以柔如蝴蝶飞过花瓣的声音说:“这些要的不急,您什么时候输完都不要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好了,我会全力帮您的。”邱秘书并不知道江若岩和董庭芳的关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此嚣张大胆跟校长说话的必定不是简单人物,况且从来不假公济私的校长第一次动用关系将她安排进来本身就说明了问题,所以她对江若岩格外上心。
她居然用您字?她比她还小好不好?她是婆婆的秘书又不是她的,用得着对她这么恭敬吗?向古代服侍小姐的丫鬟,低眉顺眼的。
“咳咳,邱秘书你叫我小岩就好了,不必客气。按职位来说我还是你手下呢!”江若岩并不讨厌她,客气地说着。邱秘书更客气,又关照了她几句,回到自己位置上。
工作这个词她二十二年来第一次接触,好吧!就当是体验生活吧!江若岩翻开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古文书,开始录入工作。
艰涩的词句、大量的生僻字令她头昏脑胀,一个上午只录入短短四页。算了,不干了,她将古文书随手往桌上一扔,没有扔巧掉在地上,她也懒得捡,任它在地上,自顾自下载游戏来玩。
“哟,不愧是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上着班就敢明目张胆玩游戏,胆子可真够大的!要是咱们这些没关系、没后台的小职员恐怕早就被一脚踢出去了!”一道凉凉的声音是从她旁边隔着一条一米多宽走道的女同事那里传来的。
“喂,江若岩,你跟校长是什么关系?说出来听听。”江若岩对面的年轻女孩跟她差不多年纪,将半截身子趴在隔板上好奇地问。邱秘书被叫到校长室里去了,众人觑着这个空当开始八卦起来。
江若岩正玩得兴起,哪有空理她们,唇角勾起淡淡笑痕,“什么关系啊?”环视了所有瞪大眼等着她说下文的人一眼,“你们去问校长吧!”
呿——女人的眼又暗了下去,眼角斜了斜。男人的眼仍定在江若岩灿若春花的脸上。
“那你多大了?大学毕业了吗?”对面的女孩还不死心,转而问其他问题。
“二十二,去年毕业的,留学生。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江若岩好笑地瞅着她,该不会她还想问她的三围是多少、家住哪里、有无男朋友吧?
邱秘书回来了,对面的女孩立刻正襟危坐专心处理手上的文件,其他人也埋首电脑键盘,敲敲打打,好像刚才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有趣!江若岩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一名男同事经过她的桌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古文书,掸了掸上面莫须有的尘土,递到她眼前。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竟还挂着腼腆的笑,拿笔杆子的手指白净修长。
“谢谢!”江若岩以下巴努了努空着的桌面,示意他放下书,自己正在闯关的紧要关头,无暇他顾。
清秀的男同事笑得更羞涩了,白净的脸转红,轻轻地放下书,站在她身边望着她的侧脸出神,光是静静地欣赏就已经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黄老师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人家一身名牌一看就是出身不俗,怎么是你一个小小的文员能高攀的?你呀,还是把眼光多往周围放放,十步之内自有芳草!”
芳草?她说的是自己吧?真不知羞!江若岩斜了尖酸刻薄的女人一眼,浓妆艳抹的脸比京剧脸谱更夸张,不像芳草倒像是小丑。当这是戏台哪?不用化妆直接就登场!
被点到名的黄老师从江若岩优美的侧脸和修长的脖颈回神,红着脸轻咳两声,“王老师你……你别胡说!”
“在说我吗?一身名牌怎么了?本小姐有钱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不像有些人想买个名牌还得勒紧裤腰带攒好几个月。这件——”江若岩终于进入状况,摸着套装领子,扬着高傲的下巴,以睥昵的姿态炫耀,“是阿玛尼的当季新款,两万八,可以说是本小姐的衣服里面最贫民的了。”顺着往下触到冰凉的铂金琏,抚着上面光芒夺目的水蓝色水滴形钻石,斜觑了王老师一眼,“还不如这颗四点八克拉的钻石九牛一毛,有些人啊,戴不起钻石就戴冒牌的玻璃锆石,还招摇过市的,笑死人了!”
被江若岩反将了一军的王老师拉拢领口捂住胸前那条丢人丢到家的锆石项链,当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在那里。女人最怕在外貌和服饰上出丑,如今被江若岩奚落一顿,已是丢人现眼,王老师无力反击悻悻地瞪了她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工作。
真没趣!才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亏这些女人还有个响亮的名字——黄金剩斗士呢!
晃了晃腕上的钻表和手上的钻戒,晃得那喝了整缸山西老陈醋的王老师眼睛睁不开。“十二点了,是不是该吃午饭了?今天我请客,大家可都要赏光啊!嗯——就到皇都会所好了,那儿离这里比较近。”
“哇!真的?那可是年费几十万的高档会所耶!”女孩子们兴奋过度,叽叽喳喳围着江若岩,简直把她当偶像崇拜,除了那位王老师,即便是不服气在听到皇都会所时眼中也同样一亮,充满了梦幻的神采。寻常的平民百姓对这些财大气粗、只认权势不认人的高档会所都有一种莫名的向往,会所越是神秘、门槛高,就越是吸引人。
“不过……”江若岩顿了顿,“这位王老师口气这么酸想必喝了不少醋不太饿,就不必去了吧!”。
“江若岩你……”王老师仗着是老资格对谁都不服气,就算是邱秘书也要让她几分,如今被江若岩这一奚落恼羞成怒,指着江若岩跺脚。
Who怕Who?要比打架还是吵架,她可是一样都不含糊。江若岩挺起胸脯扬着下巴瞥了她一眼。
“小岩,我们还是快去吃饭吧!时候不早了,再晚了怕赶不会来上班。”邱秘书摆手示意王老师先走,过来拉江若岩。
给个台阶王老师就下了,气呼呼地走出去。
既然这样就给邱秘书个面子,江若岩带着同事们浩浩荡荡分四车向饭店进军。看到她的跑车同事才真正了解到什么是豪门贵族,对她更加热络了。
此后的几天里除了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的王老师,其他同事都跟她相处融洽,她俨然成了办公室里最受欢迎的人,因为能捞到实惠的好处。那些过季闲置的包包和衣服都找到新主人。婆婆大人最近忙着和美国友谊学校组织活动,没有功夫理她,公公倒是来看过她几次,说两句鼓励她的话就走了。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地位又提高了不少,毕竟能让校长和院长这样关心的整个学校也只有她一个有此殊荣。
工作嘛!自有自告奋勇的人帮着做,黄老师真是个好人,主动帮她做很多工作。
她每天玩玩游戏、聊聊天,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不过有一件事很伤脑筋,就是每天早上她的办公桌上总有一捧香水百合,从第二天起天天如此,从未间断。没有便笺,也没有署名,无从查找。
这是她见过的最老土的追求方式了,既然人家不说,那她也就由着他了。
至于花嘛!她只爱玫瑰。
至于这些香水百合大都落入了办公室里那些乏人问津的剩女之手,她有注意到每当她把花毫不迟疑地送人时腼腆的黄老师总是会脸红,且眼中有一种失望。
会是他吗?办公室里无聊的女人们猜破了脑袋,她却不在乎。
莫说是她不喜爱的香水百合,就是玫瑰不是对的人送她也不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中间地带。
张嫂怕她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每天做了大餐让林森开车带来给她,所以她一直好奇同事们午餐吃什么。这一天早早打电话给张嫂吩咐她不必做午餐了,拉着邱秘书一起到餐厅。
从小打到大上的都是贵族学校,在美国上大学也有人伺候,江若岩对平民餐厅好奇的不得了,一进门就东瞅西瞅,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你们每天就吃这些?”看着不锈钢餐具里清汤寡水的菜色,江若岩蹙眉。对这些食物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鼻尖一闻就放下筷子。
今天的教职工餐厅格外拥挤,尤其是江若岩周围的座位,清一色的男老师,恐怕只有开会才能聚的这么齐。从二三十岁的青年老师到四五十岁的教授,无一不用痴迷的眼光看着她,有的为了吸引她的主意来回在她身边走。
同桌而坐与她交好的女老师喜不自胜,暗自整理自己的妆容和衣服,希望能分得一点注意力。那只是徒劳罢了,蒲柳之姿岂能与玫瑰竞艳,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有江若岩在,其他女人都黯然失色,连陪衬都不够资格。
“是呀!怎么了?不是很好吗?”邱秘书中肯地说,这是教职工专用餐厅,菜色比学生食堂好很多,价格公道,可以说是全校最好的了,经常有学生过来打牙祭。
这怎么吃呀?戳了戳盘子里的红烧排骨,别说吃了,光闻着就不舒服,这跟她平时吃的有机黑猪肉差太远了。再有这鸡肉,居然是肉食鸡的,能吃吗?青菜炒的烂烂糊糊,让吃惯了西式沙拉的她蹙眉,将盘子推到邱秘书面前。“你们吃吧!我不想吃!”
同桌的其他三人知道她平时吃惯了大餐,吃不惯这些平民化的东西,也不勉强她,将她的菜分掉。
“小岩啊,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学校里这么多老师都对你有意思,你总要选一个才好让其他死心嘛!不然大家都围着你转,其他女同事都没有机会了。”某剩女同事道出其他人的心声。周围的男人们都竖起耳朵唯恐漏了一个字。
以手支颐兀自烦恼的江若岩没有听到同事的话,仍沉浸自己的情绪中。
雷厉风走了十天了,连个电话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