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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训导。
这位婆婆对她的言行礼仪还真上了心,每天安排专业的课程培训不说,还请了老北京的文化人来给她讲解古代礼仪和淑女准则。这样训出来的学生穿上旗袍就能到宫里当娘娘了,可惜她是例外。
要她这样急躁的性子安安静静上课本来就是一件难事,再加上被老师摆布做这样、那样的礼仪,她哪里受得了。于是买了个LV的限量版包包送给老师,日子这才好过点儿。
近日她还算乖巧,除了郝主任那件事倒也没出什么事,不过这礼仪课学得却不怎么样,被婆婆教训了一顿。
婆婆只要没约人的时候总是叫她一起吃饭,随便考核学习情况,她是能推则推,推不过就打哈哈,再不然硬杠。总之每次都被骂了出来。
这一日又是这样的情形,江若岩从餐厅出来没有回办公室,信步往前走。蓦然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湖边,青碧的湖水上荡着一叶小舟,悠然荡漾,船橹激起一朵朵水花,打在荷叶上,又骨碌碌滚了下来。那些宽大的荷叶遮蔽的半壁湖面,偶有一两朵荷花遗世独立,那红的花瓣,绿的芯,青的枝干,和扑面而来的淡淡清香,在这初秋里格外婉约轻柔,把人的心都柔成羽毛,飘在清凉的风里。
今天穿的是丝质哈伦裤,坐卧都方便,江若岩索性倚着一棵老树躺下来。难得有这种心境,心静的像这湖水,那一圈圈的涟漪在撞上小舟上相拥的年轻恋人的浓情蜜意时荡开,荡开无边的寂寞和相思。
连水边的鸭子都一双双,一对对,只有她形单影只。
拿出他写的八千字的检讨书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这些天只有它陪着她,感觉就像他在身边从未走远。
说起这八千字的检讨是有来历的,当初她被罚写两份一千字的检讨,他也犯错要写一万字的,两相抵消,就剩了他的八千字。知道是他体谅她,每次看检讨的时候心里都甜甜的。
十六天了,雷厉风还是一个电话都没有,部队都是这么不近人情的吗?连个电话也不许人打?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想起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有了这种悲春伤秋的情怀了?这不是她的风格,甩甩头,将这些恼人的低迷情绪跑到脑后。
听到手机铃声响,忙不迭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泄了口气。
“安琪,干嘛啦?”
“你最近在忙什么?也不来参加联盟的活动?难道结了婚就转了性安分地在家当煮饭婆了?可你煮给谁吃?你老公又不在家!出来玩啦!”
“我哪有你那么好命,我在上班。”说也奇怪,上完一天的班回家就浑身懒洋洋地没力气,不到九点就能睡着,第二天七点准时醒来,她现在已经不需要邱秘书来催。
“那我们来找你玩?”
江若岩有注意到她用的是来,而不是去。“你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应该是她上班的地方吧?安琪停好车子,和江若岩的红色保时捷并排,病愈的岳靓也将自己的兰博坚尼停在同一排。
三辆跑车,火红的保时捷,澄黄的法拉利,亮紫的兰博坚尼,并排而停,从车上走下的美人衣着高贵,容貌妩媚明艳,项上的钻石晃得人睁不开眼。
有人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有人嗤之以鼻不耻炫富行为,有人借机搭讪想少奋斗二十年,各怀心事。好色之名远播的郝主任不负盛名,再次登场,驱散了围观的男男女女。
本来想来钓个斯文帅哥换换口味,刚才也看到有几个气质温和的男子对她投来爱慕眼光,没想到被一只老色猪搅合了,安琪美眸一转,对大献殷勤的郝主任哼了一声,和岳靓携手走进办公室。
郝主任色心不死,跟了上去。
远远瞧见这一幕的江若岩目色一寒,随后也进了办公室。
郝主任见到端着咖啡杯的江若岩,蜡黄的脸一红,反射性地捂住裤裆,听到安琪和岳靓的笑声腆着笑尴尬地抹了抹裤子。被江若岩一瞪,自觉无趣,悻悻地告辞。
“钓帅哥?你们不是正和吴喆打得火热,还说要玩3p吗?怎么不怕他吃醋?”江若岩倒了两杯咖啡分别递给两人,听到安琪的来意不解,她结婚的时候三个人的感情已经熟稔倒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安琪还打趣说要玩3p,怎么才半个多月就想换人了。
岳靓羞赧一笑,呷了口咖啡。安琪嘴角抽了抽。
她错过了什么吗?江若岩追问。
藏不住话的安琪本来没打算隐瞒,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喝了口咖啡润润喉,缓缓开口。“嗨,别提了。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山顶洞人时代的,第一次约会就说要以结婚为前提,否则坚决不耍流氓。我好说歹说他终于同意先试用——咳咳——就在我们进了酒店准备试用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没经验,吓得我什么兴致都没有了,赶紧跑了。杯具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碰处的,自从——”
自从安琪二十岁那年跟一个三十岁的处男有过yi夜情之后,足足被他缠了近半年,每天在她家、公司、学校堵着她,害她躲到美国才算避开。从此以后她小姐就发誓打死不碰处。这些江若岩和岳靓都知道。
“那后来呢?”她可没忽略岳靓脸上的变化,分明就是有下文的。
“后来我就把靓靓跟他凑成对了,反正他们都是处,谁也不吃亏!”安琪努嘴示意岳靓自己说,因为下面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岳靓的脸蛋顿时比交通信号灯还红,手摸了摸已经结疖的唇角,含蓄地向好友诉说她和吴喆的约会。那天他们相谈甚欢,对彼此都有好印象,准备发展下去。临别时,吴喆要求一个吻别,她答应了,闭上眼等着他。
只听到他紊乱的气息,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撞击,他的牙磕上了她的唇。结果一个简单的吻就成了流血事件,他还差点和她的警卫打起来。
可想而知,约会不了了之了。
她们两个跟当兵的不对盘,所以还是不要招惹好了,再说她们的家庭也不允许。安琪就把注意力转移到C大来了。说到C大,当然不能不提郝主任。
“刚才那个就是你说的色狼教授?网上有名的欺骗高中女生说能让她不用高考上大学的禽兽?”岳靓心中纳闷,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他怎么还能安然呆在学校继续祸害人。
“还不是上面有人撑着?别人怕他我们可不怕,反正最近没什么事情,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整整这个老色狼……”江若岩这一说安琪和岳靓来了兴致,摩拳擦掌,三个人聚在会议室里商量方案。
话剧社里正在排练舞台剧,江若岩仗着自己在学校急剧飙升的人气和那张所向披靡的脸蛋,硬是暂借舞台半小时,并放出风要表演一场前所未有的绝妙话剧,邀请所有同学来免费观影。
不止如此,还请了摄影社团、网络新闻社团、影视拍摄兴趣社团等等前来助阵。学生们一传十、十传百,乌鸦鸦坐满了观众席,翘首企盼。
台下叽叽喳喳讨论得好不热闹,江若岩和岳靓安排好了一切,相互击掌,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下准备看好戏。
打了个响指,台上的主持人得到授意,提醒台下保持安静,好戏即将上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用的着美色的地方安琪理所当然当仁不让,她的主动教郝主任受宠若惊,哪里顾得上思考她前倨后恭态度转变的原因,被她嫣然一笑迷得神魂颠倒。跟着她来到话剧社所在的大楼。
台上的灯光顿时齐齐暗掉,万籁俱寂,一阵脚步声在扩音效果十足的大厅里分外清晰。舞台正中临时搭建的作为布景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看不清影影重重的脸孔,隐约能分辨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和一个身材高挑身着白色洋装的女人。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些老迈的急色鬼声音传来,令人不得不佩服演员的演技,能将好色的声音演绎的这般惟妙惟肖生动传神,“小美人,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矮小的男人呼吸急促往前一抓,没有抓到女人,女人咯咯笑着,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小美人你真坏!快来吧!哥哥我等不及了。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伺候哥哥,别说是当个图书馆管理员,就是你想到教务处主任哥哥也能让你如愿。”
“真的假的?郝主任你不过也就是个主任而已,有那么大权利吗?你可不要骗我,人家把身子都给了你就是指望能落实个好工作,好让家里人瞧得起!”安琪用这种烂借口骗他。
“我郝秦寿什么说话不算过?你不要看我只是一个主任,但是我可是中央那位跺一跺脚北京也得震三震的大人物的侄子,别说是主任,就算是校长那也是他一句话的事。但是为人要低调,低调你懂不懂?”
幽暗的灯光将矮小的影子打得很长很长,在幕布后面的墙上。幕布两侧的大屏幕忽而打开,布景房间里的原本模糊的画面被高清等离子屏幕放大、提亮,甚至连郝主任那整齐流油的背头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房间里的人却浑然不知,继续对话。
“那我就放心了,脱了衣服等我,我去洗澡。”美女含羞带怯回眸一笑,翩然进了套间的洗手间,来到舞台前,拉着裙角盈盈弯腰谢幕,并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款款下台。
郝主任那受得了这样的撩拨,粗重地喘息着脱掉衬衫随手往地板上一扔,接着是腰带、长裤、内衣,一件不剩,光溜溜地抱着胸站立着翘首企盼美女沐浴出来。
忽然,围成房间的四扇木板齐齐放倒,灯光全部打开,镭射灯尽数照正在唱独角戏的郝主任身上。
“哇——”现场的女声捂住双眼尖叫,却又仍不住从指缝里看难得一见的禽兽教授丑态。
“啊——”受惊的郝主任捂住下面大叫,看清现场成百上千的观众时吓得慌了神,背过脸去抓了衣服挡在身前。
打了个手势,主持人款款上台,操着洪亮的中音谢幕,“观众朋友们,今天这出叫作——原形毕露!”
“好!”
江若岩带头鼓掌,观众们顿时掌声如雷鸣。
不明就里的郝主任背对观众,胡乱套上长裤,抓起衬衫挡在胸前,一手抓着皮带,慌乱的色眼往观众中扫去,首当其冲看到了前排正中间吃着爆米花的江若岩、安琪和岳靓,恍然大悟。
闪光灯此起彼伏,抽气声和鼓掌声分庭抗礼,枯瘦蜡黄的身材和无地自容的窘态在大屏幕上丑的令人作呕。
“江若岩——你这个不识抬举的臭女人!是你搞的鬼是不是?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恼羞成怒的郝主任已经没有任何尊严威信可言,当众破口大骂。
江若岩耸耸肩,双手一摊。
安琪拿出苹果手机咔咔就是一通猛照,这么有趣的事不拿来放在微薄上讨论一番对不住她今天的卖力表演。“郝主任,别傻站着,摆个造型嘛!”
不放过她?那就八仙过海各凭本事了,她们“富联”还怕一个狐假虎威的禽兽吗?
江若岩没有将这句威胁放在眼里,安琪和岳靓更没有放在心上,当晚她们被当做女神一般受尽学生们的崇拜赞扬,几乎要忘乎所以了。兴之所至,从学校里出来接着去了酒吧,一夜狂欢。
第二天,江若岩没事人一样照例九点整到达学校。
气氛很不一样!
这是她进校门之后的第一个感觉,平时总是一脸痴呆爱慕的小门卫神色严肃而闪烁,没有趁机跟她说话。路过的男生们不再痴迷地看她,借故搭讪,而是绕开她,或是假装没看到她,对上她视线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