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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郝秦寿那个真禽兽干的!在北京城敢跟我们叫板的也就他了,况且上次的事我们三个都有份参与。他这是下挑战书呢!”安琪的推论有凭有据,她们两人点头。
“我们两个也就罢了,连靓靓他也不放在眼里?胆子也太大了!靓靓你还是打电话叫警卫来接你回去吧!琪琪你也要小心,等保镖来了再走吧!”江若岩为朋友们担心。
“不行!家里就你和张嫂我们不放心,你去我家住吧!量他姓郝的也不敢闯到我家里去!”岳靓和安琪更担心江若岩的安危。
也没有别的办法,江若岩接受好友的提议,搬到岳靓家暂住。
65 惹不起就躲
因为这次的事岳靓也被禁足,跟她在家里大眼瞪小眼,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最多到小花园里浇浇花、遛遛狗,这样还有警卫和阿森跟着,安全无虞,生活单调而无趣。
近些日子“富联”的活动也少了,据说是受到大人物的打击。这大人物还真闲,连这种事都要过问,当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包庇亲眷吗?民主社会什么时候成了一家的天下?公平正义都是说给无权无势人听的,这腐败根深蒂固,五千年传承下来,只有这些被发扬光大。
该死!没想到因为她的事连累朋友们,她心里过意不去,只能通过电话和QQ一一跟她们道歉。
又下雨了,柔柔细细的小雨不似北方的大气磅礴,颇有南方婉约的细腻,烟雨朦胧,就像一道无形的网,困住了她。
剪不断,理还乱的不是这场秋雨,是她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真想不顾一切拼个鱼死网破,但一想到任性带来的后果,她却步了。
雾蒙蒙的天阴郁郁满布乌云,太阳已经许久不露面,狂肆的风掀起一个个气旋卷过沉寂的小院,在凄风厉雨里摇曳的残花败叶抖动纤弱的枝叶,努力想要稳住身子,却只徒劳,随着风雨摇摆。
一颗颗雨滴顺着卷曲的叶面落下,穿过几片凋残的花瓣枯叶,悄无声息地没入泥土中。
室内的气压低得人透不过气,空气里弥漫着死寂,打开窗,一阵冷风夹着细雨飘落她身上,舒缓了些压抑。她干脆跑下楼投入这场秋雨中,迎着风,淋雨。
细小的雨滴打在她身上,像针扎一样疼,风吹来一阵寒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
林森撑了把大伞这在她头顶,“小姐快进去吧!淋病了可不好!”
岳靓也撑着伞出来,“是呀,小岩。我知道你担心雷伯父、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爷爷帮你的,爷爷已经答应最近找大人物好好谈谈了,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的。”岳靓的脸上有一层浅浅的哀愁,为了好友的事她求了爷爷很多天,直到今天爷爷才松口。
“不必麻烦岳爷爷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不要再把岳爷爷牵扯进来了。我没事,你们进去吧!”江若岩接过林森手中的黑雨伞,将二人赶回屋里,自己仍留在雨中。
岳爷爷虽也是中央高官,毕竟比大人物低了那么一级,就算是能说上话也要搭上老面子,且不一定能说得动。大人物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刁钻古怪,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情,与岳爷爷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不要到时候好话说不成,反倒连累岳爷爷。
“富联”那么多人都不敢出头,她怎么能让岳爷爷独自冒险,还是算了。她惹得祸自己想办法吧!如果郝秦寿只对付她自己的话倒也无所谓,可气的是他连她公公婆婆也不放过。
第一次恨自己无能,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冲动,第一次害怕,作为雷厉风的妻子,雷家的媳妇,她应该替雷厉风照顾、保护公公婆婆。现在反而害他们失去工作,受尽郝秦寿白眼。叫她怎么不气、不恼、不恨?
郝秦寿,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心里燃着一团火,愤怒的火焰从心口凝聚透过血液烧遍四肢百骸,冲破骨肉、肌肤,灼伤了她的肌肤,烧热了她的大脑。
冷静!她必须冷静。冲动的代价一次就已要命,再来一次的后果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房间里的空气如此稀薄,气氛如此低迷,除了唉声叹气,就只有雨声,叫她烧的更厉害了。
雨,让雨来浇熄她的冲动和愤怒,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冰冷的雨水打在滚烫的身上,稍稍降低了身上即将沸腾的温度,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不想吸入一颗雨珠,堵在鼻腔,咳了起来。
岳靓和林森在唤她进屋,她不理会,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控制不住情绪拿刀去找郝秦寿拼命。
雨势渐渐转大,已经能听到雨珠敲打树叶的声音,朦胧的水雾却在大雨中消散,阴霾的天也渐白。
扔掉雨伞,仰着头迎上风雨。她相信风雨过后仍傲然挺立的才是最美的花,期待雨后的彩虹。
别墅的门口一辆军绿色悍马停住,一道军绿的身影奔进雨中拥抱住江若岩。“小丫头谁准你虐待我老婆的?”
是她眼花了吗?为什么看到雷厉风的脸孔?是她耳聋了吗?为什么听到雷厉风的声音?揉揉被雨水模糊了视线的眼,真真切切碰到那张在午夜梦回思念了无数遍的脸,细嫩的手被他下巴上冒起的青色胡茬扎的痒痒的,她终于确定抱着自己的是他。
“雷厉风?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江若岩眼眶一热,分不清脸颊上流的是雨还是泪。
捧着她的脸,雷厉风低下头,以彼此最熟悉的方式证明。
“你怎么回来啦?不是说要到过年才能回来吗?”江若岩趴在他胸膛喘息,眷恋他身上阳刚的味道,原本冰冷的身子立刻暖了起来,惴惴不安的心有了依靠。
不见面的时候想念,见了面无言,她只拿那双秋水明眸瞅着他,长长的眼睫沾染了些许水雾。
雷厉风心疼地以指揩去她脸上的水渍,不想还未揩干雨水又落了上来,触到她的身子有些冷,于是抱紧了她。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自责?”江若岩捶打着雷厉风的胸膛,绷在心里的那根弦倏然放松,既高兴又愧疚。他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像个骑着白马的英雄,为她扫平一切崎岖。心里开心的紧,说出来的话却是责备,她总是言不由衷。
“我到军委开会,顺便来看看你,不能久待,明天一早就得回去。”雷厉风捡起地上的伞遮在她头顶,一手抱起她走向悍马。
他刚从国外回来就接到林森的消息,险些吓掉了他半条命,抢了政委的差事匆匆到军委说了几句话就来找她,直到看到她安然无恙那颗心才算放到肚子里。
听着汽车引擎在空气中激起的噪声,林森哀怨地发现自己又被抛弃了,这两人未免也太旁若无人了吧?好歹他也是他的手下,她的保镖,怎么从来都只落得被遗忘、忽略的份?唉——长叹一声,林森认命地借了岳靓的车尾随他们而去。
站在落地窗前摆了摆手,岳靓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能遇到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又为自己所爱的男子,也许该给吴喆打个电话。兴冲冲拿起电话,想到答应爷爷的那个条件,又放下。
算了,既然婚姻不能自主,还去招惹人家做什么?这样的男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心里期待也能有那样一场艳遇,撞上一个一眼就认定彼此的男子,相守一辈子。女人啊,总是幻想自己是白雪公主,可是骑白马的啊,也有可能是唐僧。
驶近两人的爱巢,雷厉风将车子靠边停在了距离别墅尚有三四十米的岔路口,柔情的眼神倏然变为凌厉森冷,车里的气息渐浓。
“怎么啦?”江若岩紧了紧披在身上的他的衣服,打了个喷嚏,不明白他的神色何以突然转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四五个黑衣黑裤的青年男子大雨天还戴着墨镜在她家门口张望,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被报纸包起来的扁长东西。从雨伞上滴落的雨水打湿了报纸,露出来银色的金属寒光,那是——砍刀!
看来郝秦寿是狗急跳墙了,所有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禽兽。
他们打算杀了她?恐吓她、暴打她一顿?还是强暴她?抓她去给那只禽兽糟蹋?香港电影里血腥暴力的情节从她脑子里闪过,江若岩不由打了个寒战。
“你留在车里别乱动,我去看看!”雷厉风手搁在车门把手上,脸色比今天的阴云还暗寒,眼中是杀气腾腾的阴骘。
他是想下去跟他们拼命吗?
“不要!”江若岩拉住他,“我们报警吧!外面下着雨呢,别淋感冒了。”
车门开了一道缝,一条腿已经跨出去的雷厉风揉了揉她被雨水黏在一起的头发,朗声一笑,“小丫头,你是不相信自己老公的身手吗?这几个跳梁小丑我还不放在眼里,乖乖等我回来!”
相信是一回事,担心是另一回事,他们有刀呀!江若岩抱住他腰不肯松手,浑身发抖,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
“我……我头好疼,身子好冷,会不是感冒了,你送我去医院吧!”
这丫头,说谎也不打草稿。明知她说谎,雷厉风仍是探了探她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感受到她的不安和颤抖,将她的身子抱紧了些,拍着她的背安抚,“好,我不去了,你别担心了。”
既然自己不出面,那就如她所愿交给警察处理吧!一个电话,莫问津带着便衣警察在十分钟之后赶到,将打手们抓上车。
“队长,我回去一定帮你好好招呼这帮混蛋,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找小嫂子的麻烦!你放心,大人物咱惹不起,这些小鱼小虾还不在话下。”
“谢了,兄弟。”雷厉风握起铁拳捶了莫问津一下,这是他们在部队时表达感情的方式。
莫问津回了他一拳,搔着后脑勺,愧疚地说:“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嫂子,上次放走了郝秦寿那个大yin魔,以后我会派人加强这一带的治安巡逻、监控,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对不起,队长,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上面传下话来,不准过问跟大人物有关的任何案子,这些流氓抓回去也只能以非法持械罪论处,不能深究。
“我知道。”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就算是他们局长也不敢得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送走了莫问津,雷厉风先下车将别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样才让江若岩下车。
“小姐,雷先生,怎么都淋湿了?我去煮碗姜汤给你们驱寒。”张嫂拿来拖鞋给他们,接过江若岩的行礼整理好,进厨房煮姜汤。
看着张嫂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雷厉风的军嫂培养计划被打乱了,他不得不承认张嫂是个很好的保姆,而他的妻子确实需要人照顾。
娶个千金小姐还真是麻烦!
不过,谁叫他爱着麻烦呢?
看来她是修不成就有中国传统美德、独立自主、坚强、任劳任怨的标准军嫂了,千金军嫂也不错!
没有着急互诉衷情,雷厉风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忙着在别墅里安装监控系统,接着又从保全公司调来四个人轮班看守,给莫问津打电话要他密切注意郝秦寿的动作。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力量来保护妻子、父母,务必使他们不受一丝伤害。
再住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回来的路上跟江若岩商量让她暂时搬到二环父母那里,谁知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宁愿住在别墅或是岳靓家里。
想必二老多少会迁怒于她,既然她着实不愿意,他也只能作罢。但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住在朋友家里,那只能说明他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