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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不苦爱情不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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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拿着包子在手里,望着文澜一勺接一勺地喂着祁亮,心里更是笃定眼前这个帅气的主持人说不定真能成为妹夫。一高兴,张嘴冲着包子一口咬下去。没想,噎着了。

文澜瞥了她一眼,失笑起来。“不至于吧?你又胡思乱想到什么了这么激动?噎着了也活该!”

艾米捶着胸口,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被噎得一脸通红地喘着气,指着文澜说:“真是最毒妇人心!这话真不错!亏你是我的铁姐们儿呢。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文澜和祁亮被她这一句“有异性没人性”所惊怔住了。

骆红干脆躺了下来,躺在草坪上。仰望着天上明朗的却与她无关的太阳,脸上泛起笑意。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觉得文澜与祁亮之间有种不寻常的连线呢。原来他们是一对儿。不过,她还是感应到文澜的心里有一阵隐隐而过的波澜。这令她有些困惑,不明就里。

躺在草坪上,骆红几乎要舒坦的打起磕睡。

忽然,她的眼角捕捉到一张陌生的却表情复杂而隐忍的脸。骆红猛地翻身站起来,往住院部大楼的三楼的一间病房的窗口凝神望去。那儿正站着一个男人。戴了一副金丝框眼镜人文气质十足却阳光气不够的男人。不过,总的来说,长得倒还是不错的。只可惜,脸色看起来比较忧郁。

然而。她最注意到的是,那个男人的眼神,是落在文澜他们的方向的。

骆红的一对眉皱了起来,视线从那个男人的脸上移回到草坪边上的文澜的身上。那个男人是谁?跟文澜认识吗?如果认识,那又是什么关系?那个祁亮呢?跟文澜又属于哪一种关系?该不会是文澜脚踏两只船吧?想着,骆红甩了甩头。怎么可能?再怎么样自己的偶像也不像是那种玩弄感情的女人啊。可是,这边和那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局呢?

再回望过去的时候,那个窗口,空了。那个忧郁味道的男人不见了。

骆红倒吸了一口气。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不能吧?自己在生的时候眼神可是特别的好。更何况是现在?骆红望着那个空了的窗口,越想越纠结。她转回来看着一脸平静的文澜。撅着嘴。她还真有点替文澜担心。早就听芷玉说过,前任的“孟婆”上来人间尝尽情爱百般滋味,却一直未能寻得真爱,这其中也许有什么是她自己过失,可是绝大部份的原因还是在于天意的惩戒。

骆红忽然想起了芷玉,想起了芷玉当时对天意的斥怒与不满。

天意?到底天意是什么?天意又是来自于哪里?到底有没有天意?或者只不过是因为无法达成而自欺欺人的一种托辞?一种籍口?为什么芷玉口口声声都在说什么天意。这个世界,莫非真的有所谓的天意?

骆红不由得抬起了头,仰望那片晴空,皱着一双眉头。暗想,如果真有天意,那么,是不是说,自己在生与死后的种种都是天意?又为何会是这样的天意?

第六章

芷玉独坐在醧忘台的城楼上,一身红衣尚未换去,只是脸上却没有了那层诡而艳丽的笑容。此刻的她,一无表情,淡如止水。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幽幽地令无数往生人魂望而生畏却又无限期许的轮回大道。

身前,桌上,是一把斑驳的古琴。

收回眼神的时候,芷玉伸手往那旧却未见锈迹的琴弦上抚mo上去。心里不禁微微一悸。有多久了?这一把古琴,自从自己下到阴司以来便一直尘封未曾再弹触过。两百年了?或者更长的岁月?这么长久的岁月里,她一直将这把琴收藏在当年那西湖西畔的自己的瑰丽如园的坟墓里。可是,今天,为何竟这般地想念这琴,想弹这琴?竟差谴了小鬼卒去自己的墓里将它取了回来。

如果,现今她是人的话,她或可以给自己找一个藉口:“鬼使神差”。然而,现在,她并不是人,从人的立场来说,她自己本身便已是神鬼一族了,便就无法解释这忽然之间的对这古琴的心血来潮了。然而,隐约中,她还是会怕这样的心血来潮,正是出于自己的担心。她怕自己还是对两百年前的种种放不下。

食指轻轻弹拨中间一根弦的时候,芷玉忽然怔了一怔,因为她忽然间想起了阎帝对她说的那句话:“有因无果,只怕日后难免还会有所纠葛。”只那一句话,短短十数字,可是,听在耳里,回想在脑里,芷玉却总觉得嚼得出另样的意味来。然,阎帝却是轻描淡写这么一句便收了话,再不肯说明说白。无端端地费得她这般地猜想,此前此后种种,到底是怎样的因,又到底会是怎样的果。又到底会如何的纠葛。

芷玉将手轻按在琴弦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身后一道风。芷玉随即张开了眼睛,定回了心神来,抚mo着琴,头也不回便问:“回来啦。人间这一趟,你倒是去的挺快啊!”

身后一道风似的近前来的,正是刚从人间回来的骆红。骆红见芷玉头也不回便知得是自己,却也并不份外吃惊,站在芷玉的身旁,瞥了一眼芷玉正在抚mo着的那把古琴,说:“嗯。反正我也不是人了,现在的人间,在我眼里看来,真的太不是以前那一般模样了。与其看着那么灿烂的阳光却晒不到自己的身上,倒还不如回来陪陪你呢。”

“哦?”芷玉倒是对骆红的话表现出一丝意外之色。瞧了一眼骆红的眼睛,芷玉淡淡地看不出笑意地笑了一笑,说,“没想到,死后与生前,你倒是有所差别啊!”

“差别?”

“成熟了!”

骆红略有赞同地点点头,脸上溢出丝许笑意。似乎将芷玉的这句话当作了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芷玉简短地扫视过她的脸,双手抚琴,凭着记忆里的某首曲调,弹奏了起来。十指纤纤自若,衣袖轻沾前尘。随着曲子忧婉而出,芷玉的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由不得自己的,琴声,还是将她的思绪带回了两百年前。琴声里,也犹似有一把匕首,无形胜似有形的,急欲扎向她的心里。越是往下弹,芷玉发觉越是难控自己的双手。

骆红皱起了眉头。芷玉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痛苦,且不仅如此,骆红竟还看见芷玉的周身无端端地被一种不知是什么的气体所包围。虽然不知是什么,但骆红却感觉到不妙。所以,她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是该打断芷玉的这首曲子,还是听琴不语做个君子。

就在骆红思量之下两难的时候,惊蓦间,“叭”的一声,其最外围的一根高音弦,应声而断。随着这根弦的断掉,芷玉的口中蓦地“呀”了一声。骆红吃了一惊,望向芷玉的脸。因为那根高音弦突然绷断之力,芷玉的脸颊上硬是被断弦划下一道鲜鲜的口子。缓缓地,有一滴血从那道口子里圆润地溢了出来,且渐渐下坠,直至滴落到那把古琴上。

骆红的嘴里也不禁轻轻地“呀”了一声。她以人间的习惯伸手往裤兜里去掏,想要掏出纸巾来,可是,手触及到屁股后面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已不再是生人了,也便不该再有生人时的习惯了。于是,骆红轻轻抬手打算用手帮芷玉擦去脸上的血迹。“疼吧?姐姐今天是怎么了?”

芷玉却忽然站起身来,躲开了骆红伸过来的手,背过身去,抬起手腕,用衣袖擦着脸颊上的伤口。其实,她不想让骆红触碰的并非是她脸上的血,她其实是不想让骆红看见她满眶欲出的眼泪。

是的。她终究还是被自己心中的过往所魔惑了。如果不是那根弦断阻了心绪的话,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自己心中的过往所吞蚀掉。然而,此刻的芷玉却犹在想,这根弦无来由地突然间断了,会不会也是出自于天意之手?是在对她做出警示吗?就像阎帝所说的那句话一样?

难道,真的必须要与过往做一个面对面的了结吗?无论是爱,亦无论是恨,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情愫在里面,难道时隔两百年后的重遇,真的只是另一段因,而并非最终的一个果吗?

“姐姐,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很疼吧?”

还是被不窥探到究竟不罢休的骆红给探身目睹到了眼角的眼泪。骆红真的出于关心地伸手抚mo在伤口周边,且轻轻地吹着气在伤口上。“要不要上点药?先消消毒吧?”

芷玉惨淡地失笑着看了她一眼。“傻丫头,你还当自己是个人哪?这点小伤还用消毒?”

骆红见她竟然冲着自己如此惨淡地笑了,先是一怔,而后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这时候,姐姐还知道寻我开心啊。你就当真对自己这么不在意么?”

芷玉转回过身来,干脆地面对着骆红,只是眼里的泪已被忍了回去,伤口上的血迹已快风干。“没什么在意不在意的。要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又岂会将这么点小伤看在眼里?看看,这不已经快好了吗?”说着,芷玉还拿手指着自己的脸。

骆红定睛认真一看。还真是。那伤口居然如此迅速地在自我癒合着。很快的,从芷玉的脸上便再也看不出受伤的痕迹。骆红暗自称奇的同时,也黯然承认于自己已成为鬼魂的事实。

芷玉打量着骆红犹自黯下去的脸色,张开胳膊来,轻轻地搭在骆红肩上,拍了拍。“怎么样?你不是帮我上去人间看看文澜的情况的吗?她怎么样?总该好过我们吧?”

第七章

“文澜?”骆红耸了耸肩,说:“也不见得好过你啊!”

芷玉微挑了一下眉角,问:“怎么?她又遇上什么事了?不是刚刚渡过一劫了吗?”

“劫?什么劫?”骆红在听到劫这样的字眼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文澜那条打着石膏的断腿。

面对骆红旺盛的好奇心,芷玉淡淡地掸着衣袖,往楼下走去。“劫,自是劫。哪个生灵不逢劫呢?即便是你我这般身在阴司,也难免不会遭劫在劫。只是劫劫不相同罢了。”很快移步到奈河边的空地上,芷玉站定了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这样,又何尝不是一种在劫啊!”

骆红在身后望着她寂寥深重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说,这一片空地,要是能种上咖啡豆该多好?”芷玉忽然间话锋一转,举手投足地在空地上规划起咖啡园蓝图,全然不顾身后骆红的惊诧。“可是,该种哪一品种的豆呢?巴西豆?牙买加豆?还是印尼的?或者,要不要干脆全都种上蓝山?”芷玉想了想,又摇摇头。“可是,那么淳正的蓝山若是种在这儿,会不会被这儿的阴冷气息给破坏了口味?”

芷玉又是一声叹息。“种什么都无所谓了。这么阴湿森冷的地方,怎么出得了人间的真味呢!”

“姐姐想上人间?”

笑。淡而无奈的笑。“也许,人间于我,不光是眷恋,更是我的期望吧!”

骆红却忽然间貌似失落地闷哼了一声。“原来姐姐一心想离开这里,想跟文澜一样上去尝回人间滋味啊!”

“人间滋味不好吗?”

骆红不语。

芷玉的神色却又是一黯。“可惜呀,即便是想做一个凡人,也得看造化呢!说来,我那前任,倒是修得这么一个好造化,有我来替了她。”说着,芷玉想及那两百年前自己未雨绸缪定下的三世之约,不免又在心中暗自欣慰。

骆红自是不明白芷玉今天的情绪何以会如此起伏多变,只是在身后皱着眉头,望着她。那一身如火的红衣。那一头如瀑的长发。骆红自觉还是无法明白眼前这个在职“孟婆”心里的情结。骆红更无法想象芷玉在这醧忘台当职的两百年,这么漫长的岁月是如何渡过来的。只是隐约能够感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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