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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断炫将碗放在地板上时,花婆婆也帮他包好了腿,亲切的说,“你这腿得好好养着,再折腾就要废了。”
“知道了,快帮我们备车吧。”断炫催促道。
“别急,我送你们走。”花婆婆站起来,拿着碗慢悠悠的往厨房走去,“放心,无论谁来了,我都能让你们安全逃脱。”
断炫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凝重,他迅速换好了衣服,然后拿着衣服走过来:“小乖,你的衣服。”
“谢谢。”冷静依接过衣服。
“我帮你换?”断炫试探性的问。
“不用了。”冷静依冲他笑了笑,“我自己能行。”
“好吧。”断炫没再坚持,转身去了厨房,并将房门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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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炫心事重重的坐在厨房的黑板凳上,低着头,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小子来了?”花婆婆低声问。
“嗯。”断炫的声音十分低沉,还带着一丝恐慌,“没想到他竟然能从黑牢逃出来,我的计划再次被打乱,说不定,他早已识破我的计划,这一次,准备将我彻底处决。。。”
“你怕了?”花婆婆尖锐的盯着他,“以前,你可不会这么沉重,因为你害怕失去那个丫头?”
断炫没有说话,眼睛很凌乱,他被花婆婆说中了心思,是的,他之所以能够靠自己一双手拼到现在,正是因为有一种不怕死不怕输的精神,他原本就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人,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死不足惜,就算失败也不过就是一口气的问题。
可是现在,他不想失败,不想死。
因为他对人生有了新的渴望,那就是冷静依,他想要打败夜血瞳,赢回属于他的东西,更想拥有小乖。。。
他不能输。。。
“那丫头心里没有你。”花婆婆残忍的说,“少爷,不要重蹈你母亲的覆辙,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最后还要被他亲手杀死,连后代都要承受极致的痛苦。。。。这种人生,比狗都不如。”
断炫的心,狠狠颤动了,脑海里回想起儿时那一幕——
染满鲜血的黑色殿堂,七岁的他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神父将他可怜的母亲踩在地上,一刀一刀砍掉她的手脚,直到她痛苦得死去,然后将她的头颅割下来丢到他面前,凶残的说:“野种,看清楚,这就是你母亲,卑贱的母亲,连妓…女都不如,敢伤害我的女人,这就是她的下场!!!”
时突快一紧。从那一刻开始,断炫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要像神父对待他母亲一样对待他,不,他会将那份仇恨百倍奉还,所以,他要亲手毁掉神父最在乎的东西,包括他的地位,还有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义子——夜血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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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依散开衣服,才发现这并不是她之前穿的那套衣服,而是一件冬装旗袍,外面是一件黑色大衣,旗袍看起来款式有些复古,但很有韵味,而且料子很舒服也很暖和,胸前还绣了漂亮的花纹,黑色大衣是欧版的,款式有些传统,但还算现代化。
冷静依没有多想,快速穿上旗袍,正准备穿披风的时候,门被拉开了,花婆婆拿着一样东西走进来,看见冷静依这个样子,她愣了一下,感叹道:“真好看,像她年轻的时候。”
“哪个她?”冷静依脱口而出。
“烟儿……”花婆婆说出一个名字,“她是……”
“花婆婆。”断炫打断了花婆婆的话,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冷静依,也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扬起笑脸,“真美。”
冷静依微微扯了扯唇角,没有多问,但心里总觉得这个烟儿跟断炫应该有什么关系,只是不知道断炫为什么那么忌讳,不愿意提起。
“我先出去备车,你们快点出来。”花婆婆深深的看了冷静依一眼,转身往外走,打开大门,她叹了一声,“哟,下雪了。”
冷静依回头一看,一股寒风卷着大片雪花从门缝钻进来,她看得呆了,好多年没看过雪了,真美,其实海城向来气候温和,很少下雪,偶尔下雪也是极浅极少的,很快就会停下来,现在才是初冬,没想到这么早就下雪了,而且看起来这场雪还挺大的。
“来,把大衣穿上。”断炫体贴的替冷静依穿上大衣,想要蹲下来替她穿靴子。
“我自己来吧。”冷静依急忙拉起断炫,“你的右腿受伤了,就连弯下来都很吃力,我怎么可以让你替我穿靴子?”
“没关系的……”断炫抬眸看着冷静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美了,还是他想起了什么,竟然就这么看呆了,漂亮的眸子荡漾着复杂的情绪。。
冷静依不自然的低下头,自己穿靴子,感觉断炫还在看着自己,她心里忐忑不安,他突然伸手来摸她的腰,她立即直起腰,认真的说:“断炫,对不起,我知道这么说有些无情,可是我不得不跟你说清楚,其实我对你真的没有……”
“这双靴子跟衣服不配。”断炫打断冷静依的话,转身从墙角拿来一双皮鞋,“还是穿这双吧,这双比较配这件衣服。”他要给她穿上,可是拿到她脚边,他又犹豫了,“这双鞋好看是好看,可是外面这么冷,穿上会冻伤脚的。”他把皮鞋丢掉,又给她穿靴子,“还是穿靴子吧。”
“不用了。”冷静依拉开他的手,下床捡起那双皮鞋,一边给自己穿着一边说,“就算会冻伤脚,我也想穿适合自己的鞋,这双是我的鞋,我穿着很舒服,那双靴子虽然暖和,但不是我的,我看着就有点大了,穿上会不自在的。”
顿了顿,她抬眸看着断炫,“断炫,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有时候,适合的未必是自己需要的……”
然后,她就穿着单薄的皮鞋走出了屋子,这双黑色皮鞋款式很简单,但她很喜欢穿,因为是从夜血瞳的别墅穿出来的,她已经穿习惯了,舍不得换掉……
断炫盯着冷静依的脚,褐色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原来,无论他怎么做都抵不过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他在她心中,只是一双不合适的靴子……
他失落的垂下眼眸,缓了缓,又抬眸盯着那双被冷静依丢弃的靴子,眼中涌现复杂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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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人生的路
断炫失落的垂下眼眸,缓了缓,又盯着那双被冷静依丢弃的靴子,眼中涌现复杂的寒光……
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甘心,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为冷静依付出这么多,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动容?夜血瞳一直都在伤害她,她却仍然想着他。4
难道她跟那些人一样看不起他????
断炫又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她想不通,自己对神父付出那么多,他却一点都没有感动,那个女人一直都在背叛他欺骗他,他却一直都在想着她,甚至当她无意中伤害了她,他竟然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惩罚她。。。。
如果有一天,断炫和夜血瞳当面对决,小乖会怎么对待他?
断炫不敢想。。。。
断炫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雪地,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为冷静依连命都不要了,她却连正眼都不看他,如今他也许将要被夜血瞳毁灭,可她却全然不知道,还一心想着夜血瞳,如果他死了,小乖会为他流眼泪吗?
他突然想起花婆婆刚才所说的话:“那丫头心里没有你。少爷,不要重蹈你母亲的覆辙,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最后还要被他亲手杀死,连后代都要承受极致的痛苦。。。。这种人生,比狗都不如。”
他紧紧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说,不可以,我绝对不可以落到母亲的下场,绝不可以。。。
再次睁开眼睛时,断炫的目光不再那么温柔如水,而是多了一份清冷,好像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少爷,我们该走了。”外面传来花婆婆的声音,断炫收回思绪,抬步走出屋子,对冷静依说,“小乖,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了,你放心,花婆婆会保护你的安全,你不会有事的。”
冷静依有些意外,断炫一直等着她不就是要跟她一起走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过转念一想,断炫应该不想让暗夜的人知道昨晚的黑衣人就是他,所以必须跟她分开逃离,她没有多问,只是关切的叮嘱:“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我不会有事的。”断炫微微扬起唇角,心里感到欣慰,她还是关心他的,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冷静依的脸颊,冷静依却偏开头避开了他,轻声说,“我先上车了。4”
断炫的手僵持在那里,唇角勾起凄凉的弧度。
花婆婆催促道:“少爷,你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嗯。”断炫应了一声,转眼就消失不见。
……
花婆婆开的是一辆电动三轮车,后面有一个铁皮做的车蓬,车蓬里装着很多竹编的筐筐,里面放着她做腌制的果脯,断炫和冷静依坐在车蓬中间,那些筐筐将他们的身影完全遮掩住,只要不搬开筐筐,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花婆婆开着车往码头走去,路上遇到很多黑衣人搜查,他们在寻找昨晚那个黑衣人和冷静依,花婆婆的车也被他们拦住,其中有一个人让花婆婆打开车蓬给他们看看,花婆婆下了车,战战兢兢的绕到后面,吃力的扳着车蓬,一个黑衣人看不过眼,帮她打车蓬后门打开了,冷静依揪着一颗心,紧张的坐在里面,一动都不敢乱动。
“这些都是我自己腌制的果脯,我送给你们一些吧。”花婆婆捧了一把果脯递给那个帮她开门的黑衣人,“来尝尝,很好吃的。”
“不用了,谢谢。”黑衣人看了一眼果脯,回头对同伴说,“没问题,我们走吧。”
“OK。”那些黑衣人都走开了,去检查别的车。
花婆婆又吃力的关上车蓬,骑着三轮车往码头开去,路过那个黑衣人身边,还向他挥手打招呼,那黑衣人感叹道:“这么大年纪还要做生意养活自己,真是可怜。”
“是啊,不过她那一车果脯都是谁给她扳上去的?”另一个黑衣人问。
“可能是街坊邻居或者亲戚吧。”
“应该是。”
……
冷静依坐在车里,暗自感叹,花婆婆看起来就是一个很不起眼的老人,毫无攻击力,一般人看了大概都会产生一种同情心,即便是那些杀人如麻的杀手,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能救走冷静依,实际上,冷静依刚才亲眼看见花婆婆轻轻松松的将那些装满果铺的筐子搬上车,根本毫不费力气,好像那些只是一张纸似的,当时冷静依就惊呆了,这个花婆婆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深藏不露?
她现在准备将她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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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婆婆开着三轮车来到码头,一个男人招呼道:“早啊,花婆婆,您今天是要去华阳县还是去市里?”
“去市里;有人订了我的果脯,我去送货。”花婆婆下了车,“来帮帮忙,帮我把车推上船。”
“好呐。”
……
几个男人将三轮车推上了一艘农家渔船,花婆婆连连道谢,过了没一会儿,渔船就开了,冷静依坐在三轮车里,心里暗自窃喜,太好了,只要到了市里,我就可以自己联系二哥,很快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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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个小时的航程,渔船终于在市区的南澳码头停下来,听着外面传来的游轮鸣迪声,冷静依心里感慨万千,之前断炫将她从美国送回来的时候也是在这里靠岸,当时她因为毁容,心情忐忑不安,即想回家,又害怕面对亲人,现在,她的容颜已经恢复了,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她的心情仍然很迷茫,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