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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才好,他却回过神来,满眼含笑地看向我:“乔。”
我点头,他倏然将我揽入怀中,光洁的下巴摩挲着我的额发,哑声说:“真后悔将你带到公司。”
我不解地抬头望他,他的手柔柔地将额发又拨回原处,轻蹙剑眉:“姓刘的大概看上你了,从你走出秘书室后就一直心不在焉,最后还找这么烂的借口同你一起吃饭。”
我大骇:“他不是早知道我们的关系么?应该不至于看上我吧。”
萧尧捏捏我的鼻子:“你真是迟钝。这笔生意我们早谈拢了,却迟迟不肯签名落实,隔三岔五地登门上访,不是喜欢你难道喜欢我?”
上次醉得一塌糊涂,事后听萧尧说,那个包厢差点没被我掀翻。这样悲惨的经历,自己也不堪回首,刘振霆却因此看上我?他有病呀。
我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下,先别说他的人如何,光那副璀璨的镜框就能让我惶恐。我拉着萧尧的衣袖说:“要不我带着刚领的结婚证给他瞧瞧,让他死心?”
萧尧无语地抚着额际:“你不知道他的为人,他是说一不二的偏执性子。一旦被他认定,他会想尽办法得到手。”
我顿觉飞来横祸,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浑身冰凉冰凉的。“我觉得我离危险很近,你帮我买保险了没?”
他好笑地说:“放心,我们冠央暂时还算财宏势大,他不敢乱来的。过完今天,你就呆在家里吧,不用上班了。”
我拼命点头。想到被个变态喜欢,真心不舒服。萧尧起身,牵着我的手一起出去,偏偏又遇见老奸巨猾的蒋总。
蒋维四平八稳地杵在电梯门前,我们只好上去跟他寒暄几句。
蒋维瞥了眼我们交缠着的手,嘴角泛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说:“在公司还是忌惮下好。”
我正准备抽回自己的,萧尧却暗暗使劲,不让我挣脱。他淡淡地说:“有什么关系,我们光明正大的,不像别人,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蒋维的脸色倏然骤变,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凉飕飕地瞥过来,嘴角蠕动着,却又紧抿着唇。‘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
萧尧退后一步,笑容可掬地对他做个请的手势。蒋维和他的助手两人走进去,直至电梯关门的前一刻,我依然感受到那刺骨般的目光。
我说:“你这样不是逼着他翻脸么。”
萧尧轻轻一笑:“我是怕他不翻脸。他暗地里做了多少损坏冠央利益的事情,我爸念他是曾经的功神,所以始终包容。既然我回到公司,当然要清理门户。”
他攥着我的手真用力啊,幸好那伤疤早痊愈了。“会不会急了点,你刚接手才两个多月啊。”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蓦地松开我有些红肿的手。电梯又上来停住,我们走进狭窄的空间,他按了…1的数字。他说:“放心,我自有分寸。”
到达地下停车场,他变戏法似的将一枚白金钻石套进我右手的无名指上,我诧异地瞪着他的脸,他眉目柔和了几分,浅笑着说:“型号刚好。”接着,拿着一枚男式的同款钻戒放我掌心,又说:“帮我带上吧。”
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试了几次都套不进他左手的无名指,心里无端烦躁起来,萧尧伸手过来,轻轻碰一下我的手背,柔声说:“没事,慢慢来。”
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满满都是期待。我垂下眼睑,不让他看出我模糊的泪光。
第三十五章 下药
萧尧很耐心地等我为他戴上戒指,然后走到我右边,说:“你现在更靠近我心脏。”
我撇开脸不敢看他。真怕沉沦进他的爱里,却发现那并不是为我准备的。
萧尧深深看我一眼,转身走到他银白色宝马前,打开车门坐进去,等我跟着进去时,里面播放着《七里香》。
他淡淡地笑:“这首歌,你喜欢的吧。”
我皱皱眉头略带心酸地说:“你这是提醒我和佑笙的过去?”那年,我十五,佑笙十七。我们都懵懂,却已经将对方视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时至今日,我们各奔东西。
萧尧俯身关掉音乐:“对不起。我本意是想让你开心。”
我背转身,掩饰自己的情绪。语气轻松地说:“我很开心。”
他发动汽车,一瞬间已出了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外面猛烈的阳光刺痛我的眼睛,有刹那的盲目。缓缓闭上双眼,脸上流淌过冰冷的液体。我告诉自己,并不是难过,只是阳光过于扎眼。
吃饭地方依然是凯越酒店,我微微诧异地看向萧尧,他低头对我说:“他家开的。”
顿感黑暗如潮水般向我袭来。我这不是羊入虎口么?我虚弱地挽住他的手臂:“我不饿,还是送我回去上班吧。”
一阵风擦身而过,旁边突然就多一辆跑车,刘振霆华丽丽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真巧啊,我们一起进去吧。”
萧尧揽住我的腰,抱歉一笑:“她肚子疼,我先送她回去。”
刘振霆的眼镜又是一闪,右手扬起一份文件,遗憾地说:“哎,正准备坐下来签约的,既然萧总有事,就先搁浅了。”
本来装着病恹恹的,听到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我挺直腰板,对萧尧眨眨眼睛:“好奇怪哦,突然又不疼了。”
萧尧皱着眉头看我,怪我不配合。刘振霆抿嘴而笑:“那我们进去吧,在太阳底下晒太久,怕会中暑的。”
上回我生吞整支黑牌就是为这单子,决不能功亏一篑啊!
我们走进雕刻龙腾二字的包厢,里面装修极为讲究,似有钱人家的住宅,居然还摆放一套红木家私,中间隔着功夫茶几。右边墙壁挂着敞大的液晶电视,我们坐在半径约2米的大圆桌旁,中间上菜的圆形桌面自动缓缓旋转。
刘振霆解释说:“家父常常过来这边消磨时间,所以专门制造了让他有亲切感的包厢。”
我感觉额头处冒出个疙瘩。我无法猜测有钱人的思考模式,他们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
萧尧点头以示回应,略一停顿,说:“今天就不喝酒了。”我跟着点头如捣蒜,在那次酒醉以后,我发了毒誓再不沾酒的,违者下辈子再下下辈子都投胎为女人。
刘振霆的眼镜总能有意无意地反光,他呵呵地笑着:“当然,今天只喝茶。”
我表示反对:“萧尧的胃。。。”
萧尧马上截住我的话题:“听闻令尊素来热爱收藏珍品好茶,今天有机会品尝,自然要尽兴。”
刘振霆满意地笑开,举手轻拍两下,左边的墙壁自中间裂开一道缝,往两边重叠。我看得目瞪口呆,萧尧倒是镇定如常。
房中有房,另外那边隔着一道屏障,隐约中似乎看见有人坐在里面,紧接着传出古筝的奏乐。
刘振霆亲自烧水泡茶,举手投足间悠然自得,似是早已驾轻就熟。
我跟着萧尧走过去,向来坐惯柔软的沙发,突然要委屈屁股来适应坚硬的红木椅,郁闷感越发厚重。这到底是来吃饭呢,还是喝茶?真想掏出家伙架到对面的眼镜男脖子上,逼着他赶快签合同。
在我们等着喝茶的时间,服务生已经轮番上菜。
我端起那杯刚冲好的茶水准备喝下去,谁料刘振霆抿嘴一笑:“顾小姐,第一泡茶水是不能喝的。”
我顿时尴尬非常,瞪着容量还不够我塞牙缝的茶杯提也不是,放也不是。
萧尧笑着接过我的杯子,转瞬就倒落在茶几凹陷的地方。
这次刘振霆终于说:“可以喝了。”
我轻抿一口,只品到像是发霉的味道。皱着眉头吞掉,放下茶杯再也不敢拿起。
悄悄看他们二人,都是一副尝到极品的模样,偶尔还发出几声赞叹。
刘振霆说:“这普洱平日只是放着作为炫耀之用,家父都舍不得拿来泡。”
难怪那么难喝,原来是传说中的老人茶普洱。
萧尧很是真挚地认同:“味道浓郁,口感丝滑,确为上品。”啧啧,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我佩服他。
终于挨到他们转回饭桌,我肚子饿得不行,顾不得什么仪态,狼吞虎咽起来。最好让眼镜男对我失望,继而失去兴趣。
可是刘振霆目瞠口呆看了我半天,蓦地说出一句让我气绝的话。他说:“看见顾小姐的吃相,我就感觉饭好香,胃口都大开。”语毕,端起被他忽视好久的饭碗吃得津津有味。
我无语到极点,刚想给萧尧发几个秋波传递信息,才抬眼却看见他脸色变幻无常,似是忍不住了,张口说:“去趟洗手间。”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起身离座,跑到外面的厕所去了。
刘振霆意味深长地说:“萧总不单胃不好,连肚子也不行啊。”
我对他没有丝毫好感,自然不理睬。他放下碗筷,直直地打量我:“小乔,不如舍他跟我吧,我待你绝不比他差。”
我被他的称呼给弄得毛骨悚然,忽然想起杀手锏,猛举起右手说:“真不巧,我刚刚和靳成为合法夫妻。”
刘振霆不知何时竟坐到我旁边,握住我的手,说:“没关系,人类除了发明结婚,还发明了离婚。”
我竭力要抽回自己的手,他死死攥住不放,我怒道:“刘总,请尊重下我和你自己!”
刘振霆眼睛也不眨地盯着我的脸,半晌过后,自觉松开。我扬起手直接朝他脸上扇过去,他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一巴掌,眼镜被甩开丢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第三十六章 李雁玲的前男友
古筝的琴音戈然而止,怯生生地一声轻呼:“刘总。。。”
刘振霆大声喊:“住嘴!别声张!”
我愣愣地看着他左边脸颊清晰地现出掌印。真没想到他躲避不及的,也许他根本没想过躲开。
他眼眸里带着浓郁的愠怒,直直地瞪视我。
我死鸭子嘴硬:“我不会为此道歉的!”
转瞬间,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将所有情绪都敛起,嘴角弯着诡异的弧度:“不错,有自己的性格。我、喜、欢。”他起身回来原来的座位上,若无其事地吃饭。
屏风里面的人也是呆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刘振霆低声说:“滚出去。”
犹豫着是否指我,那边脆生生地应了句:“是。”接着听见脚步声和开关门声。
忽然觉得敞大的房间静得可怕,连他的嘴嚼声都没有。萧尧干嘛去这么久还不回来。。。
刘振霆抬眼看我:“我让你坐立不安?”
如果我点头,他会否当场撕掉合同?在我还犹豫着怎么应答,萧尧开门进来,他脸色不虞,眉头纠结在一起,缓缓走到我身边坐下:“真是抱歉。”
刘振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放在手肘边的文件递过来:“就按照说好的方案进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萧尧起身接过,我和他一起目送刘振霆的离开。
只剩下我俩时,我才问:“怎么突然闹肚子?”
萧尧却是沉默不语,确认合同已经签名,却问:“他眼镜怎么丢了?”
我撇开脸望向别处:“你也觉得他不戴眼镜好看些吧?”
萧尧不再多说,拉着我起身就走:“肚子。。。真的好痛,那家伙给我下药了。”
他走得好快,我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速度:“难怪他需要亲自泡茶,这样你才给面子喝下去。”
凯越酒店开在风景区,我们驾车沿途都找不到药房,进入市区后经过几家小药店,他都没有停,我忍不住要问:“你不打算买止泻药?”
萧尧没有回头,却说:“没事,现在好多了。”
我想起他有个宁愿痛死都不嗑药的坏习惯,沉下脸语气凝重地说:“萧尧,以前怎么我管不着,可是现在我们是夫妻关系,你的健康我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