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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儿?哈哈!你这般大动干戈,竟是为了你那好儿子!也罢……也是意料之中……”本就知道胤禛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如此更加确定自己埋下一步好棋。
“既然敢动禛儿,你就要付出代价。”玄烨沉声道。
“是吗?那你竟然敢杀了我诸多义士,我也要你付出代价!”卫华月诡异的笑了。
眼见逃脱无望,自己这方反清复明的势力又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打击,卫华月也不管摄心蛊还未成熟,发动内力催动摄心蛊的行动。得到内力,母蛊欢快的在她体内游走。
卫华月额头上鼓起一个小丘,然后那小丘快速的移动起来。
于此同时,床榻上的胤禛猛地睁开眼,一口血吐了出来。皮肉好似一刀刀被割开的剧痛,更让他惊惧的是,连神智都开始模糊不清起来。
“皇父……”胤禛蜷缩在床上,冷汗淋漓。
皇父,皇父!
嗯……不要……不可以忘记……
皇父……我的皇父,我……的……玄烨……
映着晨光,纯黑色的眸子却失去光泽,冰冷且空洞。
“你做了什么?”看着眼前如此诡异的一幕,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玄烨的心头。
“皇上,爱新觉罗玄烨!回去看你的好儿子吧,不过,只怕是最后一面,也难见到了吧。”卫华月笑着,笑容沾上了疯狂之后,显得那张温婉的脸如此狰狞。
“回城!”这两个字咬牙说出,玄烨跳下马车直接跳上了他来时骑的那匹马,一甩马鞭狂奔而去。
“胤祚,这里交给你了!”胤礽紧跟着策马而去,身后的众人直接被抛下。
本想赶回去的胤祚只得留下来,这里毕竟需要一个掌大局的人,“将卫氏与那宫女压回去!其余人等,杀无赦!就地处决!”俘虏上千众,但是牢房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好吃好喝的养着叛逆,直接杀了省时省力又省心。
向长明眼睛发亮的看着散发着血腥气息的胤祚,忍不住舔了舔唇。
这种姿态,真诱人啊。
一路策马飞奔,等玄烨和胤礽回到城中之后,看到的就是倒在床榻上没有反应的胤禛。
“禛……禛儿……”玄烨小心的碰触他,入手却是冰凉。
“禛儿,禛儿!”伸出两指探鼻息,微弱的呼吸让他精神一震,“来人!快来人!传太医!”
“对,太医……”胤礽匆忙地跑了出去,风度斯文全扔到了一边。
得到传召,一干太医小跑着赶到。然而现场的情况却让他们摇头不已。
“这……臣等无能,竟然前所未见……”
乌雅清晏坐在床边,“那女人最善邪门歪道,凉渊,你且看看。”
“是。”做为现今太医院院正,方凉渊是跟着南巡车驾来的,一是为了乌雅清晏的安危,二是为了他那出逃多年的弟弟。
“禛儿的情况如何?”玄烨双手在颤抖,又不敢惊了正在为胤禛诊脉的方凉渊。
“四阿哥被人下了蛊,据四阿哥的情况,大约是苗疆的摄心蛊。此蛊又称‘傀儡蛊’,被下子蛊之人将如同傀儡一般,无知觉,无感情,可谓之阴险。所幸的是,摄心蛊一年方可成熟,而今只有小半年,四阿哥暂且无忧。”方凉渊的手从胤禛手腕处挪开,起身回禀。
“那么,半年之后呢?”
方凉渊抿唇,“蛊虫成熟之日,与傀儡无异。臣施针只能暂时压抑蛊虫活性,还能再拖两个月。”
“可有法子彻底清除它?”
面对皇帝的期盼,方凉渊无奈的摇头,“臣医术不精,请皇上恕罪。”
“卫华月……”玄烨咬牙切齿,“朕要活剥了她!”
“皇上息怒,母蛊亡则子蛊毙。卫氏杀不得!”方凉渊缓了口气,“或许……臣的父亲会有办法。”
“你父亲在何处?朕这就派人去请!”
方凉渊的表情很怪异,“家父……脾气古怪……这,当务之急还是先给四阿哥施针,抑制蛊虫的活性。”
“皇上,先让凉渊施针吧。您也去安慰皇后姐姐,她现在还晕着呢。”乌雅清晏还能撑着过来,佟佳舒晴一听到胤禛出事,整个人就厥了过去。
方凉渊也道,“臣现在需要安静的环境施针。毕竟蛊虫非同小可,需要全身施针,所需时间颇长。”
一句话将屋里诸人都清了出去,玄烨去看了佟佳舒晴,吩咐太医好生照料,又赶去看胤禛。虽然他们再怎么心焦,也只能站在屋外干巴巴地等着。
得了消息的宜妃、璐嫔、婉贵人还有阿哥们都到了,连胤祚都处理完事情回来了。他们无声的等在外面,日头由东转西,几十盏蜡烛将屋子照得亮堂,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胤禛的房门才算是打开了。
“请给四阿哥准备宽松的衣物,用温水擦拭身体。”方凉渊疲惫的揉了揉额角。
他的吩咐自然有人去执行,不需主子们费心。
“禛儿!”玄烨抢先一步进了屋中,抱起全身赤、裸的胤禛,将他塞到了被子里,“他怎么还没醒?”
“四阿哥还没缓过来,昏睡是正常的。只不过……臣不确定是否有什么后遗症,只能等四阿哥清醒再行诊断。”
玄烨也知心急不得,摆摆手,“朕知道了,辛苦方卿了。你与方先生去一封信,请他出手,不管什么条件,朕都答应。”
想起自己那个行事怪异的父亲,方凉渊犹豫道,“臣,竭尽全力。”
“都退下吧,这里朕守着。”玄烨看了看欲言又止的众人,“清晏,胤祚刚刚回来,又处理了天地会一事也累了,你们母子休息吧。”
“臣妾与几位妹妹到皇后娘娘跟前伺候,也好安皇后娘娘的心。”
“嗯,你们也辛苦了,各自散了吧。”玄烨挥手赶人,他现在只想静静。
胤礽点头,“儿臣明早来换您。”折腾了一天,他确实累了。
胤禩张了张嘴,把求情的话咽下去,与众人一同告退。
“禛儿……”玄烨将胤禛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皇父很高兴,禛儿派人去帮皇父。禛儿考虑的很周全,可是我却让你陷入这种困境……”
“禛儿,你是大清的四阿哥,是未来的雍正帝,你一定会好好的,对不对?”
“禛儿……”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胤禛的肩膀上,温热的。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懊悔,苦涩,心疼,担忧,各种滋味齐上心头。
胤禛悄然睁开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随即又阖上。
玄烨自然是没看到,拥着胤禛睡下,“皇父陪着你,禛儿不怕……”
——“救我……爱新觉罗胤禛,我命令你来救我……”
谁?是谁?
爱新觉罗胤禛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你的主人,来救我……”
主人……我的,主人……
救,去救她……
不,不要去,我没有主人!
救……
不!
救她……
不要……主人,救……主人……
胤禛突然睁开眼,掀开被子起身。玄烨睡在床外侧,是被胤禛踩到了手腕疼醒的,“禛儿,你醒……了?”
胤禛歪头看了看玄烨,不是要找的人,于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
“禛儿!来人!快来人!”一边追胤禛,一边吼叫,“太医!方凉渊!”
胤禛走向后院,突然停下脚步,“没有了……”
听到外面骚乱的卫华月停止了对胤禛的召唤,反正,只是让皇帝不痛快而已,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玄烨小心翼翼地接近胤禛,“禛儿,我们回去好不好?”没有反应,玄烨拉着试着拉胤禛的手他也没拒绝,就这样乖乖的被牵了回去。
胤禛倒是乖巧,上了床榻倒头就睡,“方卿,如何?”
“子蛊有被母蛊召唤的迹象,按理说时间太短,子蛊不应该响应母蛊啊……”方凉渊又扎了几处穴位,不解的喃喃,突然想到了什么,“皇上可有着人废了卫氏的内力?臣想大约是用内力催动子蛊行动的。”
“儿臣疏忽了,这就准备化功散。”胤祚是乌雅清晏教出来的,有些皇阿哥不知道的事他都清楚。
胤祚匆匆离去,玄烨问道,“卫氏没了内力,禛儿以后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臣猜想,使用内力鼓动子蛊只是因为子蛊未成熟的原因,等到蛊虫成熟,不需要内力也可召唤子蛊。”
所以,只要一天不解蛊,禛儿就一天不得安生,甚至面临被人控制的窘境!高傲如他,怎么能被这样折辱!
“三日后启程回京!方卿你现在就写信给你父亲,朕派人快马加鞭送去!”
“嗻!”
这次胤禛很快就醒了,双眼也有了神采,看着围着自己的男男女女,疑惑地问,“你们是谁?”
玄烨刚扯出来的笑脸僵住了,这种看陌生人的眼神……
“禛儿,别吓皇父。”玄烨僵硬地笑,“你一向最爱吓皇父了,真是调皮……”
皇父?“我不认识你。”
我不认识你。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轻而易举地让玄烨知道跌落地狱的滋味。
“朕……”将胤禛紧紧地抱在怀中,不再去看胤禛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曾经满是对他的仰慕与憧憬,现如今全然不剩,只剩下了无尽的陌生。
“你是爱新觉罗胤禛,朕是爱新觉罗玄烨,你的皇父。”
“玄烨……”胤禛不由得叫道,“玄烨,玄烨……”
“嗯,既然知道了,禛儿可不能再忘了皇父了。”
我们重新认识,胤禛,我是玄烨。
“好,玄烨。”
39以魂养蛊
所谓的快马加鞭就是在方决明准备好家伙什儿,风尘仆仆抵达京城的时候;远在南方的皇帝一众人早已抵达京城两三日。
甩开了南巡的大部队;玄烨带着胤禛坐着马车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地向着京城飞奔;只要拉车的马儿稍显疲态;立刻就会有另一匹精力充沛的马儿替上。
所幸玄烨坐的马车是特制的,走的又是宽敞平坦的官道;又有方凉渊在一旁随时注意着胤禛的情况,才能够使胤禛一路平安的抵达京城。
“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治好四阿哥?”玄烨负手站在胤禛病床前,帝王的气势毫无保留地压向方决明。
毕竟是一代君王,重活一世,玄烨的气势更甚,即使是经历了一路的奔波和连日照顾胤禛未曾合眼的辛苦;这份气势也未减毫分。
“草民自当竭尽全力,只是四阿哥所中的蛊着实棘手,子母蛊相牵制,若是另一人有何不测,草民便无可奈何了。”方决明额角跳了跳,这是皇帝!他忍!
“这个你不用顾虑,朕自有安排,你只说四阿哥的蛊你能否解?”听够了太医院中那些个推诿的话,再听到方决明没有干脆痛快地回答自己问题之后,玄烨暴躁了。
“犬子医术不精,但一路上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这蛊对四阿哥身体消耗极大,草民现在需要先将四阿哥的身体调养至最佳状态,才好动手驱除蛊。”方决明动手写下两个方子。
“这个方子先每日煎药给四阿哥调养身体,这个方子上的药物世所罕见,不知皇上可能集齐?”所谓的高人都有他们自己的怪癖,方决明身为神医自然也不例外。紧赶慢赶地从安徽赶到京城,皇帝之前的态度让方决明十分不爽,此时自然要出言挑衅一番。
“朕是天子,天下万物皆是朕的,有何不能集齐之说。”玄烨自信地说着,拿过那张方子一看,到都不是什么十分名贵的药物,最难得的一味药也只是灵芝,此物宫中便有,倒不是十分难得,但这些药却难在奇特。
像是其中一味灯芯草,百姓中家家户户都有,用来当做灯芯的东西又有什么难得,只是在此方子上要求的灯芯草却是十分奇特,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