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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言情文女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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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邵泽徽已经扣下了扳机,因为歹徒之前被人抱得身体弯下,子弹飞偏,直中大腿,顿时摔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起来。

瘦高个儿中枪,手一松,怀里的女孩跌下去,往后面的年轻男人身上扑,嘴里喊了一声“安安”,忽然就翻了白眼,仰面倒下来。

这女孩子的声音凄厉的很,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在蟠龙山狩猎区傍晚五六点的氛围里,像负了伤的野生小动物,找不到巢穴。

瘦高个的毛孔都被她喊得炸开了,几乎忘掉了枪伤的剧痛,正呆着,那男人已经两步走了过来,把那女孩抱到一边,又用一种看猎物的目光,极寒地望过来,盯着匍匐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年轻人,眼色有种从浅至深的过度。

瘦高个子看见男人枪管一伸,抵住伤者的天灵盖。

指头一拨,“轰”一声,一颗血肉之躯的脑袋,随时就可能跟自己同伙一样,稀巴烂!

瘦高个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却明显感觉,这人比起想杀自己,对于崩了那年轻男子更有兴趣。

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魔鬼,凝住了呼吸。

良久,那男人收回猎枪,慢慢走向那具已经死透了歹徒尸体跟前,挑起枪头,忽的朝地,剧烈“砰”一声,又一颗子弹出膛。

同伙两腿之间,糊得一片乌红,裤子里的性0器已经血肉开了花。

瘦高个恨不得忘记了腿上挨了一颗枪子,嘴巴半张开,几乎要跳起来。。

这不是人,这就是蟠龙山里的野兽!

面对劫持,他从头到尾,甚至没有叫停,没有劝服,没有询问背后指使者是谁!

他的举动在说,他被惹怒了,直接杀!不费一个字!

瘦高个垂死挣扎,嘎着喉管:“你不想知道是谁……”性命到底重要。

男人看他一眼,毫不领情打断他:“不用你说,我自然会知道的。”

这句话毁了瘦高个的希望。

就当他以为自己今天绝对会命丧在这,那男人拎起自己的衣领子,从猎服的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个狩猎防脏防滑手套,戴上,弯下腰,把刚刚摔飞的勃洛克捡起来,又将自己的双管猎枪扔到三尺多远。

瘦高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惊悚地看见他将小手枪握在手里掂量,枪身“咔哒”一响,飞快退出子弹,只余下一颗。

瘦高儿全身发寒,负伤的腿却完全抬不起来,声音干涸得以至于都失声了:“兄……”还没吐出第二个字,面前男人黑黢黢的眉毛扬起来,把手枪递过来,沉沉道:

“射我的手臂。”

男人精瘦的身躯侧转一半,猎服里锻炼得很结实的矫健胳臂朝向过来。

瘦高个惊呆,又哑口无言,随即喘着粗气:“你他妈别玩儿我!要么把我交给警方!要么一枪毙了我,何必唧唧歪歪——”还没说完,一股浓重气息压顶,那手枪硬生被强塞到自己的手掌上。

“开枪,朝我手臂,我就放过你。”

他不是开玩笑。

瘦高个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强制协议般的诚恳和坚决。

也许,他可以接过手枪,用这把勃洛克里最后一发子弹,对这男人偷袭,一枪崩了他的头。

最终他没有,因为他知道,他办不到。

自己是中了袭击的野兽,在把自己射伤的猎人面前,有种天生的敬畏和胆颤。

瘦高个吞了口唾,慢慢抬起那只勃洛克,直直抵住男人健壮的大臂肌肉,扣动扳机。               

作者有话要说:2叔已疯魔!杀人崩鸟加自残╯▂╰

专栏求收藏~(≧▽≦)/~啦啦啦

☆、56

没醒来时,丁凝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小书童;身上鲜血淋漓,不仅插了一把刀;这一回头上还多了个洞;汩汩淌血。

丁凝俯身过去;想拔;又不敢,只能哭。

有一只手臂;黝黑,健挺;肌肉紧绷得青筋跳凸;像一条粗壮的蟒游过来掐住她的腰,把她卷过来,困在怀里,死死不放。

男人的声音严厉得叫人喘不过气:“他已经断气了!”

她半醒半梦地尖叫:“没有——”

那只手又移到她的头发上,似乎想要安抚。

她下意识捧住脑袋:“不要碰!疼——”

两条胳膊一紧,把她箍得实实,埋在怀里,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陌生:“宝贝,不碰,我不碰,对不起——”声音很有镇定效果。

一句“宝贝”太可怕了,炸出了丁凝一身汗,活活吓得动了动睫,睁开眼。

邵泽徽的轮廓影子在病房内的日光灯下一点点显出来。

刚刚那话是他说出口的?她把他一推,想要跳下床。

他明白她要干什么,桎住不放手,低嘎着声音,像是一夜没睡觉:“他没事。”

轻描淡写,丁凝却心里慌得更厉害,怎么可能没事!那是子弹,是这年代最厉害的杀人武器之一!还进了脑袋!

他被她在怀里为了另一个男人的生死挣扎,伤口扯得疼,心情也荡下去:“暂时没生命危险,在重症监护室,还没出来,他家人陪在外面,你先别过去。”手滑到她的纤嫩的后劲,拇指不易察觉,轻重适宜地摁住镇定穴位。

丁凝松弛下来,趴在他胸前,抓住他胳膊,突然没那么气他了,直到听到他呲声。

放开一看,他也穿着病服。

真可笑,他这样的人也会病?她怔怔看着他的一条赤、裸的手臂缠着绷带,裹在并不厚的衣服里,俊毅的脸上有点失血过多的苍白,唇色惨淡。

她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他撇撇嘴:“被那家伙偷袭了一枪。”这一辈子说过的谎言,这一桩算是最可笑又血淋淋的,为了讨她欢心让她原谅,竟然甘愿生挨一枪。

手里的枪,从来都是朝外,曾几何时想过会对自己?

那个人为了她,被敲伤了脑袋,自己不能落后。

这举动可真够十足十的傻气,用伤来讨她欢心取得原谅?

可他偏偏荒谬地做了。

这一子弹入肉,她有可能消气,哪怕一成希望,也值了。

丁凝嚅了嚅嘴,他是为了救她,才挨了枪子儿?他真的愿意为自己拼命?

他见她瞪着自己,眼光柔软下来,去摸她头发:“没事,别这么担心我。”

丁凝:“……”还是那么自以为是,果然是本性难移。

邵泽徽瞥她一眼,趁热打铁:”还气不气我?”

气吗?她拧他伤患边的肌肉,不说话,又把他胳膊摇来晃去,弄得他疼钻了心,可只能忍,算是赔她的,她把这条臂卸下来,也随她。

他不愿意沉默,势必得要个肯定的回应今晚才能睡得着,用另一只手擎住她下巴:“说。”

她扯了半边领子,把还没消退的红痕冷冷亮给他看。他心疼得要死,低头去亲那一坨坨可怜的红莓,亲得她从心痒到骨子里。她不耐烦,一下子甩开他。

他像个鼻涕虫,贴着不放,又把她的手牵过来,搁在脸边:“还没消气,就再打我两巴掌。”

她咬住下唇,嘲笑:“你当我跟你一样,是暴力狂?”

他吸了口气,把她压在病床上,像个大狗似的,用身体去蹭她,顾不来那只伤臂,滑到她的脖子里,去亲她,又用下面对着她一贯很骨气铮铮的东西,抵住她,在柔嫩的腿根子里贪恋地沉溺。

丁凝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也会来这一套,想要推开,突然觉得他身体很烫。

发烧了。

丁凝轻叹一声,抱住这头大型犬。

她突然发现了个问题,没有清凉油,对着他,居然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这是老天爷逼迫自己选择,在公平的情况下,两个人,放弃哪个,保留哪个吗?

**

丁凝到ICU门口时,才知道为什么邵泽徽叫自己先不要去探视郭劲安。

郭教授坐在长椅上,眼眸赤红。他尽量让自己镇静,可还是抖着脚走上前,声音颤抖了半天,才平缓下来:“丁同学。”一夜老了十来岁。

口气再没俯瞰的师尊气,只是为人父的伤感。丁凝把病服宽大的袖口攥紧:“安安怎么样?”

郭教授的镜片蒙上一层雾气:“手术很顺利,还没醒。”

父子两个相貌很相似,丁凝看得有点心惊,郭劲安要是没挨过这一劫,连老去的资格都没了。

她想开口,可郭教授提前一步,声音很干涩:

“安安十五岁时,我失去了我的妻子,现在,不能再失去我的儿子了。”

老教授的话音充盈着迟暮的悲凉,没有一个字在责骂在诉苦,可让丁凝头抬不起来,一肚子的话都消失了。

她回到病区外坐下,突然想到原身在留言板的告诫:不要跟郭劲安在一起。

原先她想不通,现在才意识到某些问题。

作者原身为什么会在小说里设置一个跟郭劲安相似的角色,又安排他承担了一定戏份后,莫名其妙地嗝了屁……难不成现实中的原型,正是这样的结局?

可书里的小书童,实实在在地当场死了,郭劲安却没死,结局又好像有了变化。

原身知道,不管是郭劲安还是小书童,都会为了自己经历一场大劫,或死或伤,所以才奉劝自己远离他?

但是,原身又为什么会知道?

丁凝脑子里浮现出齐艾姐姐的那个电话。

她阻止齐艾陪自己去西城区,又警告自己最好也不要去……分明知道那里潜伏着什么危险。

齐艾姐姐,应该是认识原身的,难不成她早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告诉过原身,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丁凝脑子乱成了线麻,突然又有些乱七八糟的奇妙设想。

假设,齐艾姐姐是一个知道所有人历史的人,也就是一个有两次历史、甚至两次以上历史的人。

齐艾跟原身是同学兼室友,齐艾姐姐跟原身大有见过面的可能性,也许不会太熟,但向原身提点过一些未发生的事,比如假借别人的名字,暗示郭劲安在某日某地点,会受伤或者身亡,也未尝不可能。

原身当时听着,估计也是付诸一笑,并不会认真,甚至当成了素材,写进小说。

过去的一段旧历史中,假使齐艾陪自己去了西城区的蟠龙山,结果受伤,甚至比受伤更严重。

重来一次,齐艾姐姐无论如何,肯定也会阻止妹妹前往。

如果说原身知道郭劲安的劫难,确实是因为齐艾姐姐的提示,那么也就表示,齐艾姐姐知道阻止的后果,是这场意外的受伤者从妹妹,换成另外一个人。

亲妹妹和陌生人,她只能选择救一个。

暗示原身和自己,被无辜替换的那个人有危险,齐艾姐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历史大神太忙碌,不会管微观,只会管宏观。

注定发生的事,不会轻易地人为改变,可具体过程与对象,有可能千差万别,例如一场战争,可能避免不了,但其中的指挥官与部属,有可能大变。

可一切都只是假想而已,丁凝看一眼监护室,没力气多思考了,也没什么意图去找齐艾姐姐问个明白,知道还没发生的事,太可怕。

一周下来,丁凝都没有见过郭劲安,每天下午那么十来分钟的探视时间,她不想占用郭教授关心儿子的时间。

***

一周半左右时间,郭劲安过了危险期。

再过两周,转进了普通病房。

丁凝趁着郭教授不在的时间,偷溜进去一趟,郭劲安还在昏迷阶段,时醒时睡。

睡着的年轻男子,一头的乌发剃光,头被纱布裹得像个大娃娃,睫毛惊人的浓长洁净,覆在眼睑下,沉静如水。

丁凝用手指极轻地点了一点他的额,没来由哭了。

离开住院部大楼是,眼泪还没散干净。手臂依旧吊着个绷带的邵泽徽站在停车场空地的前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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