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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言情文女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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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泽徽被撞一刻,看到了司机是个深色皮肤的东南亚人。

恍惚之间,他四肢不协调地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逐渐涣散的意识虽然不清晰,可也明白了那名幕/后黑手想做什么。

警方猜测DANG跟自己关系破裂,如果受伤一事传出,警方会加深怀疑是DANG派人打击报复,而他也再没法在公司内坚持下去。

董事会那些被死老鬼,无论如何,也会将他踢下去。

所以,等阿男赶过来,邵泽徽只叫他扶自己上车,然后甩掉公司外面的警察,直接去了有熟医的私人医院,通知了利颂恩,瞒住所有人。

圣路易斯私家医院室内的暖气抵不过心里头爬上来的冷意,丁凝脚步突然像灌铅似的,再也多走不动一步了,心里跳得快出来:“他现在……好不好。”

利颂恩停顿了两秒,道:“希望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他很不好,很严重。”

☆、72

透过病房外的玻璃窗,丁凝看见他躺在床上;头部和脸部上半部分被纱布缠了几圈;活活像个大木乃伊,右边是冰冷的医疗仪器;滴滴答答;或明或暗地闪烁着;证明着病床上人的生命体征正常。

那么一个平时震得死老虎的人;困在床上,动弹不得。

丁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噗呲一声,笑出来了。

“喂;早知你没良心;要不要做得这么绝啊!”利颂恩都看不下去了。

丁凝揉揉眼角:“我听你说得还以为他快死了,现在一看,没有那么严重的地步嘛……好了好了,我不对。”

利颂恩无语了,半晌开口,语气跌宕下去:“失明,还不严重吗?”

丁凝没有做声,耳膜狠狠嗡了一下。

利颂恩见她终于变了脸色,才道:“头部被撞击造成视网膜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得见。”

丁凝笑意敛去。

气氛凝固了几分钟,利颂恩转过头,看着仍然注视病房里的女孩,开口:“现在是他的低谷,你会支持的吧。”

丁凝不置可否,唇一动。

利颂恩有些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了,说她薄情?好像不是,可是面对自己的男人承担这么沉重的外界压力文人小说下载和加害,被撞瞎了躺在病床上,她的表现,未免又太平静了点。

丁凝说:“我进去看看他。”

得到护士允许,丁凝单独进去。

她蹲□,想去摸他的头,不敢,只能抓住他的手,在耳边细呐:“二叔,是我。”

事到如今,她还是习惯使用这个尴尬的称呼,当关系终于明朗,能更进一步了,他却倒下了。

邵泽徽显然是醒着的,就算伤得这么厉害,还是警惕像个豹子,好像随时提防危险,待听到是熟悉的声音,手一动,指头一勾,握住来人。

他想去摸她的头发,可是另一只手臂在撞击中骨折了,只剩一只完好的手,握得了手,抱不住人。

纱布下面的脸廓短短几天,消瘦了不少,下巴上有青色影子。

他捏捏她的手,戏谑:“我害了你的那个什么安,现在轮到我了,真的是不能害人啊,迟早有报应,你看,伤的部位都差不多。”

还懂得开玩笑。可她的眼泪却哗一下滚出早就潮热的眶,飞快擦了去,不让他察觉,稳住语调:“你死了还要吃醋吗?”

小手被他翻过来,整个儿包裹住。

他的嘴唇,微微一撇,再没讲话,呼吸有点重,好像说一席话,得要耗尽力气。

丁凝觉得他现在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上,半晌,看见纱布底下,有一条湿痕。

他不是害怕,更不是疼,他只是终于有时间难过了。

她拥住他的半边腰:“别哭,小心真的看不见了。”

他似乎受了比遭车祸还大的打击,身子一抖:“谁说我哭?开玩笑。”

以前丁凝对他的感觉有畏惧,依托,也有过憎恶,避拒,现在突然同情他。

那是他相依为命最长时光的哥哥,死了,从此他再没有手足,在某些人的虎视眈眈中,孤独顶了压力,抗下担子,到头来,却被人怀疑杀害了至亲。

她明白,他迟早会振作,可现下,他的状态甚至比不上一个受伤的动物。

丁凝附到他颈子边,有淡淡的干净的味道。

这个属于他的并不陌生的味道,让她生出一些精神和信心。

她明知不可能地温和试探:“你先卸掉公司职务,好不好,警方那边,不是你做的,自然不会冤枉你。”

伤得余下半条命的男人,动了动另一只打着石膏的手,鼻下轻轻嗤一声,露出孩子气。

这是他的底线。不能退让,否则就让敌人达到了目的,万劫不复。

他宁愿她讥笑自己不够圆滑,也不愿意让别人趁虚而入,毁掉他跟兄长打拼下来的城堡。

可他也明白,她在担心自己的安全。

他被这种复杂的甜蜜情绪包裹着,竟然宁可多瞎几天。

丁凝放弃了,又问:“害你的人,都是谁。”心里虽然有个轮廓,可是还需要得到他的确认。

沉默之后,他紧握住她的手,唇一开一合:“赶我下位的那些股东,我一点不奇怪。很多年前,邵氏扩资,我赶走了很多一起打江山的老臣子,他们在外握着那点零星股权,不满意,为了回来,在我大哥面前告我的状,揭我的短,还报给媒体,攻击邵氏的名誉,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他们的吗”

这些事,丁凝早在P城市度假村时,就在网路上搜索到了,算是众人皆知的,可网上并没说邵泽徽是怎么压下那群股东。

邵泽徽继续:“……我请堂口绑了那群股东中带头闹事者的妻女。结果达到了我的目的,带头人放弃了,并且遣散了其余闹众。可是,在交易人质中,出了问题……”

丁凝心重重一跳。他语气苍恍:“堂口里的人行事不守章法,释放人质前夜,轮奸了那个人质女儿,那个母亲为了保护女儿,当场被枪杀。”

丁凝的手一动,慢慢抽回来。

他料到她有这种反应,并不出奇,语气还是很强硬:“…风波消下去,邵氏继续运作,被我赶出局的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说过,就算没有那个幕/后有心人煽动,这个时候,也是他们报复我的好时机。我的仇家太多,凝凝,”声音一止,“你问我,我还不一定能个个想得出来。”

怎么会想不出来,无非是根本不想叫自己知道,不然也不会把受伤瞒到现在,因为他知道,从邵泽辅死亡那夜开始,邵家就被人盯紧,而且那人还谋算许久,实力强大,他不愿意自己趟进这滩浑水。

丁凝伸出手,摸他微微扎手,尖了不少的下巴,好吧,不愿意说,就不说,重新抓紧他的手,用指尖在他干燥宽大的掌心的温柔抚,呢喃:“放心。”

除此之外,她说不出别的话。

许久后,邵泽徽说:“花旗银行有个保险柜,里面有些东西,本来是想你一抵埠就给你的,后来发生事情,你不理我,没来得及。你找吉莲要我一名律师的联系方式,他是我私人律师,口风很严,行业操守很好,没几人知道。他会给你钥匙。”

既然这么说,肯定就是很重要的东西了。

他想要给她,好像又怕这些东西会害他。

丁凝俯□,在他耳边轻轻说:“你信我吗?”

他没有说话,笑了:“我都瞎了。”语气调侃,唇角略含涩,却又是信心十足。

丁凝眼眸湿润:“既然相信,就永远不要怀疑我。”

~~~

出了病室,丁凝和利颂恩出去,在休息大厅的贩售机投币买了两盒软装咖啡,瘫在沙发上。

苦涩液体顺了喉咙入肚,两人头脑清醒很多。

丁凝抬头,望利颂恩:“你也猜出来是谁对邵家不利吧。”

利颂恩只当邵泽徽在里面跟她透过风,并不吃惊,点头:“起初只是怀疑,也没有具体证据,而且,老二实在不敢相信她会对兄长不利……没料到那人下手这么快,还这么狠。”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吐出那个名字:“邵美意。”

丁凝语气平静:“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邵美意不利邵家的证据,就能扳倒她跟她的同党,让二叔洗脱嫌疑,保证人身安全,并且重新归位?”

利颂恩不置可否,抱头靠在休息厅沙发后的墙壁,很困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邵家就两个女儿,邵董从来不厚此薄彼,一向很公平,在财产方面,她也不必担心日后比宝意姐拿得少,这是何必呢?”

自然有她的原因,人为财死是一部分,另一部分的缘故,却叫人喟叹。

丁凝没有多说,挤瘪了喝空的软罐头,扔到旁边桶里,说:“Sharon,谢谢你这段时间为了他奔波,你是真心为邵家好的人,这本来不是你的义务。”一停,“可是,接下去,我可能还有事得叫你帮忙,你能帮我吗?”同性相残的太多,女人心眼小起来,释放的毒能量能毁灭地球,可这个女人,她从头至尾,保持着绝对的信任。

利颂恩听出她和往常不一样的意思,立刻制止:“邵美意不是个简单人,联合以前被老二赶走的老鬼,煽动股东逼宫,连那个杀人不眨眼的DANG都能利用起来,在警方那边增加老二的嫌疑,谁知道她手上还有什么砝码?你别蛮干。”

“大街上有人举刀威胁,我扑过去,那叫蛮干,”丁凝盯住利颂恩,“被逼到悬崖边,对着刀我不得不扑过去,那是自保。”

利颂恩顿了顿,摸摸她长发:“老二死也瞑目了。”

^^^

离开圣路易斯的第二天下午,丁凝意料之中的,又被警方传召了一次。

笔录中,纳入警方私下调查的这名年轻女人,对于当夜的证词翻了供。

在重复当夜与邵泽徽在一起的具体情况时,丁凝犹豫,说事后回忆了一下,没有那么久。

证词推翻的结果,就是邵泽徽的嫌疑犯身份,正式确定。

半日后,丁凝得知,邵泽徽由私家医院,被警方带走且拘留,尽管律师介入,因涉案重大,不得保释,因伤势未愈,暂在看守所内医院就医。

两日后,邵家老二被董事会取消副主席职位,暂由邵家独子邵庭晟监管,江一进经董事会决议,被调往总部,辅助三少入轨。

上班时,利颂恩将丁凝叫进办公室,双手交叉,放在下颌,玩味又无奈:“丁小姐,你亲自将他送进了监狱,这叫我说什么好。”

丁凝语气轻快:“不是监狱,只是一个绝对安全的疗养地。”他锋芒太露,偏偏现在又是弱势,避开这一回凶险,总得有下一次,顿了一顿,又道:“Sharon,我会把我银行户头所有资产投入前段时间的热钱项目,帮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在几天之内,让人不怀疑地自然而然全部亏掉。”

利颂恩怀疑:“你爸爸给你的那些钱,全部投进去?”

丁凝点头。

利颂恩眉毛一扬:“你不说你要干什么,我不做。”

丁凝伸出手去,握紧她腕子,眨着睫:“乖。”

利颂恩眉毛耷下来:“好吧。”

~~~

次日,丁凝找到邵泽徽的私人律师,要了银行保险柜的钥匙,去往花旗银行。

柜子里的东西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贵重,是邵氏5%股份,外加名下数项产业。

天知道那5%股份是多少,她已经觉得手上薄薄的几份文件沉得拿不动。

考虑之后,丁凝将所有资料文件都还回去,托了一名行业内行事缜密,口风紧的私家侦探,以邵泽徽属下的身份,悄悄在邵氏透露自己手握邵氏股权的风声。

如此,只待引蛇出洞。

~~~

这天早上,丁凝提起手袋,出门上班。

走出公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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