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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的时候自己也写一两篇赚点外快。可工作了快一年,她才后知后觉,原来当编辑根本不如她想象中那么舒服。
她不禁由衷地感叹,这世上的任何一份工都不好打!
以前的她,最是享受坐在电脑前边听歌边随意敲敲键盘的感觉。现在的她,光是一想到又要面对那无数封密密麻麻的稿件就忍不住一阵颓丧,整个人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
季舒言和筱米依旧做着文编的工作,但是因为张主编的有意栽培,她们负责的事情已经远远多于一般的文编。除了之前负责的新刊,张主编又交给她们一项新的任务。
杂志社前不久刚刚和一位颇有名气的写手签约,打算为她出版第一本短篇合集,这个重担几乎是毫无疑问地落在了她俩的头上。之前带她们的责编李姐还是同她们一起干,只是李姐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新刊上,所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们两个一手包办,李姐仅负责监督和审核。
周二下午,筱米约了那位写手来杂志社商量出版的事宜。
季舒言刚刚从发行部回来,一进会客室便见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眉清目秀的少女。那曼妙的身姿,秀美的眉眼,温柔的微笑,勾起她青葱岁月里无限美好纯真的回忆。
“舒言,你回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筱米站起身说道。
推门而入的季舒言,站在门口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走上前笑着对那少女说:“好久不见,没想到杂志社新的签约写手竟然是你。”
麦婉仪眼里也有些惊讶,“是啊,真的好久不见。这些年,你一点消息都没有。”
筱米看看相视而笑的两人,疑惑地问:“你们两个认识啊?”
“我们初中的时候是同班同学。”季舒言边说着边在筱米身边坐下,然后三人开始讨论起出版的细节。
季舒言坐在麦婉仪的对面,垂眼看着手上的文件详细解说着上面列出的内容,时不时抬头询问她的意见。
季舒言没注意到,麦婉仪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一直在细细打量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孩,曾经被自己视为闺中密友,知晓自己最隐秘的心事,给予过自己最贴心的安慰。可此时此刻,她却深刻地感受到,她们之间再无当年的亲密无间,余下的只有简单的同学情谊和合作的利益关系。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使她的心里忍不住一阵伤感。
三人谈完,已经是黄昏时分,其他的同事都已经陆续下班离开。
季舒言将麦婉仪送到门口,等电梯时,麦婉仪侧头看着她问:“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
季舒言其实早料到她会这么问。
当初她突然一走了之,之后几年杳无音讯,再回来时她见到的每一个人几乎都问了相同的问题,那口气就好像她是去了一个寸土不生的荒野之地一样。
她忍不住笑了,“很好,比之前的任何一段时间都要好。”
麦婉仪看看她,想再说些什么,电梯却恰好到了。麦婉仪走进去,按住电梯按钮问她:“我什么时候要再过来?”
季舒言想了想,说:“我再给你打电话吧,有些内容我们需要再跟主编确定一下。”
麦婉仪点点头,笑着跟她说“再见”,然后电梯门缓缓关上。
周末,简时和季舒言陪同简时的妈妈逛商场。
那些店员们一见到雍容华贵的简夫人和气质不凡的简时便像苍蝇见了蜜糖一样,眼睛放光,凑上来不停地推荐这推荐那。
“这件怎么样?”简夫人拿起一件淡蓝色的晚装,问站在一旁的季舒言和简时。
简时摇摇头,走向另一边的一排衣架,细细挑选后取出一件转头说:“这件更适合她。”
季舒言这时才反应过来,看向简夫人:“是要买给我的?”她先前还在纳闷,怎么简伯母逛了大半天看的都是少女装,原来竟是要给她买衣服。
简夫人笑着点点头。
简时拿了衣服走过来,递给她示意她去试衣间试穿。
“怎么突然给我买衣服?”季舒言接过衣服,看了看,说:“这件太正式了,我平常都穿不到。”
简时笑笑:“你很快就要穿到的。”简夫人看着她,也是温柔一笑。
第二天去杂志社,季舒言便知道了简时说的“很快就要穿到”是什么意思。
原来下个月就是简约杂志社创立十周年纪念日,为了慰劳员工以及更大力度宣传杂志社,稳固它在市场上的根基,简氏公司决定在纪念日这天在公司豪华的宴客厅为杂志社举办一个创立十周年的庆祝酒会,除了杂志社的所有员工外还邀请了当地一些知名企业代表出席。
季舒言对这种商业的应酬场合本是毫无兴趣,不过她身为杂志社的一员,平常又很受张主编的重用,不去的话自然既不合情也不合理。更何况,简时特意买了衣服给她(奇*书*网。整*理*提*供),简伯母又再三叮嘱她那天要早点过去,这样一来她是无论如何也推不掉了。
Chapter 8
酒会当天。
简时和季舒言到达宴客厅时,简夫人已经到了,正和客人交谈着。他们走过去,静静站在一旁含笑听长辈们聊着。
邀请的客人陆续抵达,大厅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每隔几分钟就会有人走过来和简氏母子打招呼,愉悦和谐的气氛充斥着整个会场。
季舒言目光一转,恰巧看到门口和同事们一起进来的筱米。筱米也看到了她,笑着朝她招手,她和简时打了声招呼后便走了过去。
“舒言,你今天好美啊!”筱米看到她,忍不住惊呼,旁边的同事也都用赞叹的目光看着她。
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很不习惯穿成这样,不过今天这种场合,没办法。”
筱米挽住她的胳膊,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和她边喝着饮料边闲聊着。
“那好像是沈沁瑶,果然像传说中一样漂亮……”筱米突然看着某个方向说。
听到沈沁瑶这三个字,季舒言的心里蓦地“咯噔”一下。沈沁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很久以前,她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
她有些好奇地顺着筱米的目光看去,本想终于有机会见到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女孩,不料交错的人影中她根本无法准确地找到筱米说的那个人,看了好一阵子也一无所获。
筱米被别的同事叫了去,季舒言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大厅里谈笑风声的人们。
“很无聊吗?”简时的声音在她身侧温柔地响起。
“还好。”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是身不由己。”
她转头看他,他无奈地笑笑,她端起桌上一杯红酒递给他:“既来之,则安之。”
简时笑着接过酒杯,问她:“听说你和筱米最近接了一本新书出版?”
季舒言点点头,说:“是啊,而且那个作家还是我的初中同学。”
“真的?那很好啊,这样你们合作起来会顺畅许多。”
想起一些往事,她突然有些感慨,不由自主地问:“是不是所有的人和事,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都会变?”
这次她与麦婉仪的重逢,使她记起很多初中时期的事,往事历历在目,只是个中滋味却不复从前。
她记得当年那个人见人爱的女孩是如何跟她成为朋友,记得她曾经倾诉于她的那些情愫,记得她是如何不厌其烦地安慰她,记得她曾经因此被罗芸称为“世界上最傻最蠢的红娘”……
虽然她们已经有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但是在她的心里,早已将那个单纯善良的麦婉仪视作她的好朋友。她离开的这些年,也常常会想到她,常常会忍不住想去打听她的消息,想知道她过得开不开心。可如今两人再次相见时,她居然找不回当初那种亲近的感觉了,两人之间的言谈是那样客气又生疏。
她难过地想,难道真的什么都敌不过时间吗?
简时沉默了一会,然后认真地说:“也许那些变了的,只是因为不够坚定。”他顿了顿,转头看看她,继续说:“生命中,总有某些人某些事,是永恒不变的。”
季舒言定定地看着他,“真的是这样吗?”
简时微笑着,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她看着他,眼睛渐渐亮起来,脸上恢复了笑容。
不远处。
沈沁瑶转头准备跟许酌说话时,发现身边的他竟然如化石般僵硬着,纹丝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刚才许酌和沈沁瑶正在同简夫人说话,他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到一个清丽的身影,一瞬间全身竟像被雷击中一般,动弹不得。
他看到了季舒言。
她穿着一条乳白色的雪纺连衣裙,裙边镶着一圈精致简洁的蕾丝。长长微卷的头发梳成一个马尾,自然地垂在脑后,细细看去就能发现她的头发竟有些许隐隐约约的红,那颜色煞是特别却并不妖艳。
她的样子似乎没怎么变,但是又好像变了许多。
皮肤依旧白皙洁净,在灯光的映衬下却更觉细润如脂;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依旧顾盼生辉,却好似藏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坚韧和果断。
她和身边那个看上去如玉一般温润的男人说着话,一会儿浅笑着,一会儿眉头微锁。
同是一身白衣的两人,在纷乱吵杂的环境中,在绚丽柔和的灯光下,看上去竟像是一副美画一般赏心悦目。他的温和沉稳,她的清新自然,配合得那样天衣无缝,舒服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沁瑶见许酌呆呆站着不动,顺着他的目光好奇地看去。
她先是看到了简时,唇角扬起一个微笑。然后她也看到了季舒言。她确信许酌正看着的就是那个身着白裙的少女,而且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孩一定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在这时,站在他们身边的简夫人对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简时看到了,于是招呼着季舒言和自己一起过去。
季舒言转过头的时候,便准确无误地对上许酌的目光。她瞬间怔住,身边的简时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她却僵着身子呆站着,不仅忘记了移动,仿佛连呼吸都一下子停住了。
在她决定回国,踏上这座城市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想到过可能有一天会再见到他。只是她没想到,经年之后,她平静的心湖还是泛起波澜,仅仅只是因为那个或熟悉或陌生的身影。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这么傻站下去的时候,她居然很不可思议地恢复了神志。她只是在原地停滞了几秒,便马上反应过来跟上简时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近他们。
简夫人看着简时说:“你们几个年轻人聊吧,我去那边招呼我的朋友们。”然后便走开了。
简时点点头,其余三人也是朝着简夫人点头致意,目送她离开。
简时先看了一眼许酌,然后笑着对沈沁瑶说:“沈大小姐亲自莅临,我真是受宠若惊。你父亲最近还好吗?”
沈沁瑶的父亲沈伯年是当地颇有实力的沈氏财团掌管人,财团规模虽不及那些跨国的组织,但在本省甚至全国也有些影响力,他们所在的C市有许多重大的工程和活动都是由沈氏财团出资,所以沈氏财团顺理成章地成为绝大部分企业广告业务部极力争取的合作对象。
简氏公司跟沈氏财团素有来往,之前也有过合作的经历。而且简时的父亲生前和沈沁瑶的父亲交情不错,两个孩子也是自小就认识,虽然没有能如了大人的愿“龙凤配”,但因为性格合得来所以感情也挺好。
沈沁瑶微笑着,落落大方地说:“简大少爷亲自操办的酒会,我怎么能不来呢?我爸爸他很好,只是今天有一项重要的合作案要洽谈,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