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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性格上则更高;懂得欣赏聪明女人的男人不多,和她们在一起,男人总觉得缺乏安全感受……”读到这里,见飞忍不住说,“哈,不得不说,这句总结实在是太精辟了!”
“你是想说你自己就是个聪明女人吗?”项峰挑了挑眉。
“谢谢。”
“聪明的女人并不是乏人欣赏,而是她们自己太咄咄逼人了。”
“所以女人必须是看起来很笨才会可爱?”
“必要的时候——是的。”
梁见飞撇了撇嘴,继续读道:“当有喜欢的女人在场时,男人会有如下表现:话多、显得聪明些、比平日慷慨、把话题扯到得意成就上、说一些自以为好笑的笑话引大家发笑、刻意显露平时少见的好心肠。”
“当有喜欢的男人在场时,女人通常会有如下表现:话少、显得矜持些、比平日性感、把话题扯到最近的球赛上、说一些自以为优雅或有趣的小笑话好让男人对她刮目相看,不过有一点上,女人和男人是一样的,”项峰说,“那就是‘刻意显露平时少见的好心肠’。”
“一个男人同时是大男人和小男人的化身,”梁见飞瞪着眼睛,“大男人的他,希望女人完全迁就他,令他放心;小男人的他,意识到自己懦弱无能的一面,犹豫不决。说穿了,他们很多都是忌妒心重的小器鬼,又像孩子般容易被哄骗。”
“一个女人也同时可以是天使和魔鬼的化身,”项峰笑容可掬,“天使的她,希望在男人的保护下快乐地生活,要男人爱护、迁就;魔鬼的她,意识到掌控男人就等于掌控生活,所以一再提出无理的要求。说穿了,她们都是自私自利的典范,不过么……也像孩子般容易被哄骗。
“男人遇上旧情人多半会自作多情,以为与自己有过感情的人,内心总会保存一份情,幻想爱过他的女人永远爱他。女人只会美化眼前的男人,男人却不自觉地美化逝去的恋情。所以男人比女人更认同:分手还是朋友。不管是甩人还是被甩,男人多半愿意与前女友继续保持联络。”读到这里,梁见飞自动地停下来,等待项峰说出一个争锋相对的反驳。
但他却沉默着,直到她忍不住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才凑到麦克风前,淡定地看着她说:“那么梁见飞小姐,作为一个女人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跟已经分了手的男人——比如前夫——重逢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她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一下子怔住了。他……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随性地调侃她?
“我……我认同‘分手还是朋友’,”她顿了顿,“但是最好是从此以后尽量避免见面的朋友。”
她同样对自己感到吃惊,因为她竟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项峰看着她,她也看着项峰,尽管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徐彦鹏,但此时此刻,她却有一种错觉,好像天地万物之间,只剩他们两个。
“希望这是真的。”他只是这样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哇噢,”徐彦鹏终于找到机会插话,“项峰,你只是听见飞读一遍,就能把那些大段大段的话都复述下来……太伟大了。”
“她读的稿件导播一共准备了三份,”项峰白了他一眼,“不介意的话,请把你面前这叠A4纸翻到第三页。谢谢。”
“……”
“我感到本期节目的收听率会增加一半以上。”直播结束的时候,徐彦鹏如是说。
梁见飞扯了扯嘴角:“但愿吧。”
她起身走出直播室,口袋里有一些早就放好的硬币,是准备在自动贩售机上买热可可的。
“赌气的女人会显得很不可爱。”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弯下身子拿起掉落下来的热可可罐子,掰开盖子,摇头晃脑地说:“我本来就没打算走‘可爱路线’。”
“可不可以说说看实际上你是在走什么路线?”
“‘失婚的老女人’路线。”她一边喝一边瞪他。
项峰怔了怔,然后笑起来,笑得毫无心机:“好了,师太,老衲只是一时失言,你何必计较。”
她想忍,却还是忍不住地咧开嘴:“喂,你别恶心了,让我想起那个关于‘师太跟老衲’的黄色笑话。”
他耸肩:“是不是再大度的女人,一旦有人质疑她的魅力,她都会奋起反击?”
“我不想跟一个不懂女人的男人聊这些。”
他没有回答,直到她那罐热可可被喝完了,他才说:“可以走了吧?”
“去哪里?”
“今天是你的牙齿复诊日。”
她的脸立刻皱成一团。
尽管极其不情愿,梁见飞最后还是被项峰拉上了车。
“我的车怎么办?”她皱眉。
“等看完医生我开你回来取。”
如果说原本还寄希望于诊所没有开,那么当那位尽职的女医生站在诊所门口招手的时候,梁见飞有一种梦彻底破灭的感觉。
“有没有遵守我上周的医嘱?”听上去这句话应该是问见飞的,可医生却是在对项峰说。
他摇头:“我猜没有。”
“我有。”见飞大声反驳——除了咬牙切齿的那一次。
医生让她在皮椅上躺下,灯光照在她脸上,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又一次袭来,她闭上眼睛。
“放松,这次不会疼了。”
“真的?”她感到自己一直张着的嘴里都是口水,忽然想到自己这么丑的一面竟然被曝光于“死敌”面前,不禁有点泄气。
“嘴张大。”医生提醒。
她只得照做。算了,人总有丑的一面,这就像是秘密,尽管不想被别人知道,却总有大白天下的一日。
医生认真地开始在她的牙齿上摆弄着,她用眼角瞥到项峰坐在墙角,喝着热茶,沉默不语。她觉得这样的场景很奇妙,他竟陪她来看牙科医生,并且如果没有他,她甚至无法下定决心到这里来。他其实并不像他变现得那么冷淡和漠然,他也懂得关心别人——即使她是他的“敌人”。
在一片安宁中,梁见飞的肚子叫了,而且叫得很大声。医生和项峰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先去吃东西吧。”从牙科诊所走出来,项峰说。
见飞低着头上了他的车,系上安全带:“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很丢脸?”
“哪样?”他微侧过头看着她,故意问。
“……没什么。”她别过头去。
他开车上路,没再跟她说话。
“喂……”她靠在椅背上,轻声道。
“嗯?”
“你很少有出丑的时候对吗?至少我从没见过你出丑。”
他轻笑了一下:“也有的吧,只不过各人对出丑的定义不同。”
“但你至少没有张着血盆大口,含着口水一边尖叫一边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啊。”
他笑得比刚才厉害:“嗯……那倒没有。”
“……”
“不过我有比这更愚蠢的经历。”
“是什么?”她兴奋地转过头看着他,很想知道。
“秘密。”他回答。
“……你耍我。”她终于得出结论。
“好吧好吧,”他说,“我大学的时候参加一项考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老师忽然瞪着我说‘那位同学,请你把桌子下面的书交出来!’,于是我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战战兢兢地把书拿出来放在桌上,谁知道那个老师说‘啊?我是说你后面那位同学’……”
“就这样?”她翻白眼。
“这样还不够吗?”他愕然。
她扯着嘴角,说:“只能说,勉强算是出丑。”
“那你说一下你的出丑经历,我们比比看。”
梁见飞想了想,嘴角有一抹微笑:“有一天我同事跟我说‘我昨晚看到你老公了也’,我听了之后心里有点吃惊,因为他出差应该今天才回来的,但我还是若无其事地说‘是吗,在哪里看到的?’,同事说‘电影院’,我说‘哦,对啊,他的几个朋友约了他去看电影’,同事说‘他搂着一个女人’,我笑着回答‘嗯,我也去了’,但同事却说‘那个女人是长波浪,穿着礼服裙和高跟鞋,根本不是你’……是不是很出丑?”
他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像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当见飞以为他对于“出丑”这个话题已不感兴趣的时候,他才平静地说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还让那个混蛋坐在你客厅的沙发上?”
“……”她讶然,是啊,为什么?
“还是说你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反问:“那……如果以前抛弃你的那个女友现在回来说要约你喝茶,你会怎么做?”
“我会拒绝。如果去了,可能又会开始一段纠缠不清的故事,所以何必呢。”
她苦笑:“也许你说得对。不过……我是那种如果爱了就没办法恨的人,总是没办法狠下心来伸手打笑脸人。”
“看来我有点高估了你的智商。”
“……你刚才说过笨的女人比较可爱。”
“嗯,你刚才也说过‘失婚老女人’不适合走可爱路线。”
梁见飞抿着嘴瞪他:“总之我就是不可爱。”
“算了,有自知之明算是你最可爱一点。”
“项峰,”她咬着牙,“你是地球上最可恶的男人!”
“哈,”他抬抬眉毛,“地球上的男人你都见过了?”
“……”
这天晚上,他们去喝了粥,也是他带她去的,小小的一间店面,味道是出乎意料得好。她这才感到,他很擅长去发现一些别人很少会注意到的东西,或许,侦探小说家本身就是比常人注重细节,或者说……也更敏感。
吃完饭他载她回电台取车,分手的时候,他坐在车里喊她:“喂……”
“?”
“虽然这个地球上能欣赏聪明女人的男人不多,但还是有的……而且就像你刚才说的,‘女人只要肯奉承,他什么都会答应’。”
说完,他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升上车窗,开走了。
梁见飞看着黑色的越野车消失在夜幕之下,不禁想:他的意思是说,她应该多拍马屁,而不是跟他唱反调吗?
五(下)
星期五一早,梁见飞又接到项峰的“外卖电话”,自从他在赌气时说要换人之后,梁见飞也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那一天总会到来的——她不再做他的责任编辑,那么谁可以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想了半天,她把咏倩叫进来。
“怎么样,工作了大半年有没有新的体会?——泡咖啡除外,这方面我想你已经超越我到达了一个颇高的境界。”
咏倩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露出一副自以为和蔼的、充满笑容的表情:“既然开始工作了,就要勇于接受挑战。这样吧,你也该学学怎么跟作家们打交道——尽管一上来起点就很高,不过对你有好处——帮我去给项峰送一碗馄饨。”
“啊……”咏倩惊恐地睁大眼睛。
“不用怕,他不会吃人的,他这人其实……嗯……对人很亲切的。”她感到自己说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咬牙切齿。
“就是因为去过所以——”
“好了好了,”见飞把地址和电话写在报事贴上交给助理,“很简单,馄饨店就在他家楼下的拐角上,要两份鲜肉小馄饨,放在一个大碗里。”
“可是,主任——”
梁见飞把半哄半强迫地把助理推出去,关上门。想了想,又打开门补充道:“对了,要跟老板说千万别放葱。”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之后,她接到了大作家打来的电话:“你上午在开会?”
“没有啊……”听到他这样说,她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