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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这是自欺欺人,他的眼睛有多利,他自己清楚,他怎么可能看错?
君博就是个男人!
可君博的脸真的很光滑。
二十四岁的男人,皮肤再怎么光滑,也不如女子的光滑,而他白天触摸到的是如同女子一般的水嫩光滑呀。
深沉的眼眸狠狠地瞪着那张市中心医院二十四年前开的那张出生证明。
君博是男人!
君博是男人!
这几个字眼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沉浮着,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心绪。
谁也不知道他在看到这张出生证明的时候,他的心有多么的失落。
二十五年了,他还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在家中长辈担忧他遗传了其父的寡情病时,他一点也不担心,他知道自己对女人是有感觉的,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心动,能影响他心绪,能让他情不自禁去爱护的女人。
当遇上君博的时候,初初,他并不被君博吸引,因为是对头的关系,他看君博倒是多了几分的试探,后来接触多了,他知道君博的处境后,他对君博生了几分的怜惜,直到海边相遇,他情不自禁地去关心君博,顺着君博,之后他对君博就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那天扑倒君博的时候,闻到君博身上淡淡的体香不属于男人的气味,他慢慢地回想和君博相处的点点滴滴,便怀疑君博是个女的,因为君博一直穿西装,能掩去他女人之身。
迫不及待地吩咐银狼帮他调查,结果却是把他狠狠地打进了深渊,那个已经牵动了他情绪的君博是个男人,真的是个男人。
这就意味着如果他再对君博……他就会变成同志!
从未有过的失落,从未有过的彷徨让他白天对君博视若无睹,可当君博说出那句以后再也不找他的话时,他又心软了。
怎么办呀?
唐睿把君博的资料丢在书桌上,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黑色而安静的夜空,高空上的云层看上去很安静,有谁知道其中暗藏狂风暴雨?
凉风吹着他紧绷的俊脸,他想让风吹醒他那颗被君博吸引的心,想让风把君博从他的心湖里吹出来。
“咚咚。”外面传来了低沉的敲门声。
唐睿不出声,也没有转身,他知道是银狼。
银狼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来,站在书桌旁边,唐睿的身后,他峻冷的脸上有着少见的担心,锐利的眼眸在他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摆在书桌上的那份君博的资料,他脸上的担心瞬间又添了几分。
“狼少。”银狼低低地叫着。
“何事?”唐睿依旧背对着他。
“君总约我明天在锦豪酒店谈价钱,你真的决定接下他的生意吗?你们两家的公司不是对立的吗?”银狼定定地看着唐睿,虽然看不到唐睿的表情,他也看出唐睿对君博的在乎。
否则依唐睿的个性,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接下了君博的生意,同意帮君博调查暗杀背后的凶手。
“有问题吗?”唐睿转过身来,低冷地问着。
有,问题可大了!
银狼在心里小声地应着。
嘴里却说着:“狼少对君总似乎有点特别。狼少,君总是个男人。”
唐睿倏地瞪向了银狼,眼神变得异常的冰冷。
银狼迎视着他的瞪视,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己见:“这是事实。”
唐睿抿唇不语,眼底有几分的懊恼,有几分的难堪。
他冷冷地,定定地瞪着银狼。
蓦然,他欺近银狼的面前,大手倏地伸出,落在银狼的脸上,拂抚而过。
“老大!”银狼那张峻冷的脸上瞬间染上了几分猪红色,不敢置信地低叫着,因为吃惊,他甚至叫出了他以前对唐睿的称呼。
下意识地,银狼后退了一步。
“不如他的滑。”唐睿下一句话让银狼脸色再变。
他小心地,小心地,看着唐睿,试探地问着:“狼少,你……”
唐睿却再次抿唇不语,只是拢着剑眉。
良久,他才低低地对银狼说着:“君博是男人,可是他有几分女性的阴柔,身上还有女性的体香,连脸都很光滑,他就是有女性的特征呀。”
连脸都很光滑?
银狼瞠目结舌,他们的老大该不会是摸了人家君博的脸吧?难怪刚刚老大会摸他的脸,把他吓得差点要跳起来,原来是老大摸了君博的脸,觉得很光滑,然后再摸他的脸,是想从中找出破绽吗?
汗!
银狼光是用想的,就直冒冷汗。
两个年龄相当的男人,一个坐着,一个摸着,汗,这,这……
银狼不愧是银狼,有唐睿的沉稳与冷静,他很快就接上了唐睿的猜测:“狼少怀疑君总是女人?”
唐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桌上的资料,眼底的失落明显呈现。
银狼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份资料,扭身,银狼走到书桌前,拿起了君博的个人资料,细细地翻看着,试图帮唐睿在上面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我反复看了百遍。”唐睿低低地说着。
银狼翻看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了唐睿,拢了拢眉,说着:“资料有时候也会作假。”
唐睿微怔。
是呀,资料有时候也可以造假的。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呀。
唐睿顿时如落水的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就算是医院开出的出生证明,也有可能是假的呀。
“狼少,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脱掉君总的裤子,是男是女便一清二楚了。”银狼本能地说着。
下一刻,唐睿一记凌厉的眼神扫向了他,那眼神带着千把锋利无比的刀,狠狠地砍着他。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银狼赶紧解说着:“狼少,你别误会,当然,这脱君总的裤子,我们绝对不敢代劳的,还是狼少你自己找个机会,亲力亲为好一点。嗯,很晚了,我先出去了。”
银狼闻到了唐睿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气息,赶紧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了。
留下唐睿除了还是瞪着他消失的门口方向外,脑里也在回荡着:脱了君总的裤子,是男是女便一清二楚了。
无可否认的是,这真的是最真,最好的方法了。
但……
唐睿为难地蹙起了剑眉,君博总是保镖不离身,对他也有几分的防备和疏离,他如何脱掉君博的裤子?
这么隐密的事情,当然要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能进行呀。
不过不管怎样,他还是燃起了几分的希望。
坐回书桌上,唐睿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他再次拿起了君博的那份资料看着,大手落在纸张上,一字一字地抚摸着,眼前浮现的是君博那张俊脸,抚着纸张,他觉得自己抚着的是君博那张光滑的脸。
“君博。”
唐睿低低地呢喃着:“不要让我失望。”
头略低,两片温厚的唇瓣轻轻地烙印在“君博”这两个字眼上。
远在自家别墅里,还在处理着文件的君博忽然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莫名其妙地浑身打了一个颤。
他压根儿就想不到他已经慢慢地撞入了狼口,将要被拆骨入腹。
002 步步紧逼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像老牛推车那般,慢慢地走过,东边的天际随着黑色渐远,开始露出了鱼肚白。
一轮红日随着时间的推移跳出了地平线,慢慢地升上了东方。代表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朝阳总是温柔得如同情人的手。
轻轻洒洒地笑看着人间,抚摸着大地。
段家别墅主屋二楼靠南面的一间大房间里,洋娃娃,各种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占去了房间的大半空间,那张特大柔软的双人床上,方仪还在沉睡。
微微地拉开的水珠帘,放进了缕缕柔和的朝阳,落在粉红色的地板砖上,干净的地板砖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发着亮光。
还没有熄掉的,摆在床头柜上的两盏台灯,发出的灯光已经不敌阳光的明亮,显得似有若无。
空调喷出的凉风,微微地呼着,生怕声音大了,会惊扰到床上的人儿。
方仪睡得很沉,但也不太舒服。
她时而皱着眉,似乎做着恶梦似的,时而脸现痛苦难受之色,好像正在受着什么折磨一样。
她一直睡,一直睡,没有丝毫醒转的倾向。
“咚咚。”外面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瞬间如同春天里的惊雷一般,惊拢了这个安静的大房间,阳光似乎都被惊吓到似的,抖了抖。
但是方仪似乎没有听到敲门声,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仪仪,起床了,再不起来,你就要迟到了。”凌玲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话音里夹着点点不解。平时女儿睡得也晚,但都能准时起床。昨天晚上,据佣人说女儿很早就回家了,早回为什么迟起?
凌玲就是觉得有点不正常,才会亲自来敲门。
房里没有任何动静。
凌玲皱了皱眉,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并不因为上了年纪而失去光泽,此刻宛转流动的都是不解与担心,半响得不到方仪的回应,她忍不住再次敲了敲门,力道加了几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贝,隔门问着:“仪仪,你起来了吗?”
方仪梦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她费力地睁开了双眼,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如铅。
凌玲的敲门声还在房外响起,一下比一下大力,声音一下比一下焦急。
就算方仪将近三十岁了,但在母亲的心里,儿女再大,都是孩子。
方仪今天的不寻常让身为母亲的凌玲极为担心。
极力地眨了眨眼,方仪回过神来,一边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自己今天的头也晕晕沉沉的,一边应着凌玲:“妈,我起来了,我就下楼去。”
当她不经意触到自己的额时,愣了愣,好烫呀。
她发高烧!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发高烧?
凌玲听到她说起床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打开门进来,一边随手关上房门,一边问着微愣的方仪:“仪仪,怎么了?今天起床这么晚,是不是不舒服?你怎么脸红红的。”凌玲走近前来就发现了方仪的不对劲,她立即伸出手摸了摸方仪的额,随即低叫着:“你在发烧?好烫呀,难怪你今天睡得这么晚。快,洗刷后,妈带你到医院看看。”
“妈,我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可能空调开得大了些。”方仪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安抚着母亲。
“你这孩子,什么有点发烧?是高烧,滚烫烫的。”凌玲温柔地责备着,在责备的同时也把方仪推进了浴室里洗脸。
“妈,家里不是备有药的吗?我吃点药就行了,我十点钟要开一个会议。”方仪一边洗脸一边说着。
“烧得这般厉害,你看你的嘴唇都红红的,干干的,一定要看医生。什么会议,重得过自己的身体吗?让你爸去开。”凌玲是不太赞成方宇把整个宇龙科技丢给方仪管理的,让方仪年纪轻轻,就压力超大,过千名的职员都靠着她吃饭,压力能不大吗?
如果不是方宇和凌玲离婚后,娶的第二任妻子陈晓茹因为错伤方宇,又因为得知方宇重新爱上了凌玲后,受不了打击,疯了,转送进精神病院,方宇没有再娶,方家只有方仪一根独苗苗,凌玲是不会同意方仪接手宇龙科技的。
段子龙视方仪为亲生,段家足够方仪过上公主一般的生意,实在没有必要那般的劳累。
“可是……”
方仪还想说什么,凌玲不给她再推托下去。
十分钟后,凌玲强硬地带着方仪赶往医院。
方仪突发高烧,烧到三十九度七,将近四十度,到了医院,立即吃药输液甚至要用冰块敷,自然不能回公司里。
因为发烧,烧得头晕脑胀的,人也变得很累,她除了记得自己今天有一个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