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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突然扬唇一笑,唇畔边漾着清浅冷笑,微垂下的鹰眸中更是隐过万千幽幽冷光。
他还真是期待和徐岩的交手,无关其他,只是因为他曾经是宁夏爱慕的男人。
他不敢掉以轻心,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够让他劳心劳肺的难受了,和徐岩的几次见面,谈不上愉快,但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如果徐岩真的还敢心怀不轨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介意先一枪毙了他!
……
北京,市政府大楼。
坐在外面办公的吴靖接到一通电话之后脸色猛然变了,好在这是私人办公室没有外人,不然被人看见他这样的脸色,还以为是发生了重大事情。
里面办公室,副局还在还人谈事,他拿着文件夹已经忧心忡忡了好久,直到半个小时之后,里面谈的差不多,别人带着秘书已经离开之后,他才才匆匆忙忙走了进去。
刚刚市委那边派人来安排了任务,徐岩更和别人谈好,就见做事一向稳定的吴靖沉着脸从里面走进来,不禁微微皱眉,喝了口水,这才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紧张?”
可能因为刚刚谈完事情,再加上今早肖雪的事也传来了消息,他现在心情不错,连带着一向冷峻的面容此刻也染上丝丝笑意,丝毫也没有平日的威严冷肃。
可吴靖却没有平时那份云淡风轻的心情了,他站在徐岩办公桌前,眸光深沉望着他,在心中组织着用词。
徐岩见他这副凝重模样,放下手中茶杯,窝在椅背上的身子不禁微微挺直,皱眉冷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吴靖深吸一口气,眸中隐过一丝隐晦,但在徐岩清冷的面色下,他不得不将自己刚刚知道的说出来。
“南京那边的人说,莫宁夏今早被叶翌寒从家里抱着去了医院,直到现在还没清醒,甚至医生还建议叶翌寒带着她去看心理医生!”
这样的消息无异于是惊雷,吴靖也是沉静了好久才敢相信这个消息,排在南京那边的人很靠谱,肯定已经查的清楚了才敢将这事禀告给他,基本上不可能出错了。
现在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徐副局,虽然副局一直在否认,他对莫宁夏的余情未了,但他就是明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古人说的话果然没错。
“什么?”徐岩猛地拍着桌子从椅背上站起身来,一向清逸俊颜此刻挂着浓浓惊诧,目光紧紧盯着吴靖,想也没想就沉声问道:“吴靖,你刚刚说什么?”
见徐副局满脸的不可置信,吴靖微微敛下双目,心底苦笑一声,副局啊副局,今早在得知肖雪的事情时,你也不过是挥手一笑,满脸的云淡风轻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可如今换成了是莫宁夏,您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更加忘记这是何处?
顶着徐岩隐晦惊愕的目光,吴靖垂着头,十分敬职的沉声禀告:“南京那边的人打电话过来说,莫宁夏现在昏迷不醒,医院通知叶翌寒让他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至于得了什么病,现在还不清楚……”。
嗓音顿了顿,他微微抬眸,眸光浅淡幽深望着徐岩:“副局,您看,需要我再去查个仔细嘛?”
徐岩有些慌张的推开椅子,拿起西服外套就往门口跑去,但在途中脚步却猛地挺了下来,这才想到,他现在身在北京,而且手头上还有工作要忙,压根就不可能说去南京就去南京的。
吴靖将他的手忙脚乱看在眼中,心底无声叹息,忍不住劝慰道:“副局,您别担心,也许她没事的,而且有叶翌寒在身边照顾着,他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生来治疗她!”
徐岩现在脑袋乱的成浆糊,有些气恼将拿在手中的外套扔在地上,然后他整个人有些气愤的坐在椅子上,抿着薄唇,想说什么,但却终却被他强压了下去。
他这是怎么了?
明明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条短信的效果更是奏效了,可他怎么会如此心神不安?
吴靖察觉到徐岩的这种矛盾心理,心里并不好受,抿唇沉思片刻,他忽然开口问道:“副局,需不需要我订最早的机票,您飞去南京?我想她应该伤的不轻,而且可能还有其他的疾病!”
已经到了要请心理医生的地步,他想,那莫宁夏应该还有其他的什么心理疾病吧?
谁知,此话一出,徐岩脸色却猛然一变,他一股脑将摆在面前的文件夹都挥扫在地上,然后愤怒的拍了一下桌面,眼角中噙着愤怒,情绪激动瞪着吴靖。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吴靖,你难道不知道?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对我不了解?现在这边这么多工作要处理,我没事飞什么南京?你当我真的很闲,而且她莫宁夏病重,关我什么事?我巴不得她早点死了才好”。
他说的极为狠辣,像是一点也惦记着曾经和宁夏之间的感情,不知道人看上去,恐怕真的以为他恨透了宁夏。
但吴靖看在眼中却觉得现在这样的副局最是可悲,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他懂,但身为局中人的副局却忘记了。
他抿着薄唇,站在那一动不动,任由徐岩发着滔天怒火。
好在这是私人办公室,隐密性好,再加上副局刚刚上任,新官上任都有三把火,连带着底下那些人都不敢怠慢,更加没胆子跑这来偷听。
徐岩的确是愤怒,他发现这种情绪不能控制,只要一想到宁夏的事,他心里就劳心劳肺的难受,恨不得杀人才好。
但很快,他就将这种情绪收敛起来,有些无力靠在椅背上,朝着吴靖挥挥手,挫败道:“对不起,刚刚我有些激动……”。
他不擅长解释,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只好沉声道:“算了,你先出去吧,马上也要到下班时间了,你自己先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开车回家!”
他满脸疲惫靠在那,闭着眼睛,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甚至没空去考虑这几天忙碌的工作。
这些吴靖都看在眼中,他跟在副局身边这么多年了,了解他的一切习惯,可现在这般疲惫黯然的副局,是他一直不曾多见的,但自打他和莫宁夏见面之后,他总是一个人静静闭着眼睛靠在那,面容隐晦清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心中想了半响,并没有着急下班厉害,而是继续小心翼翼问道:“副局,您真的不用订最早的一班航班飞去南京?上次她在街头突然昏倒的时候,送去医院,医生就说她贫血,身体不大好,您要真的担心,不妨过去看看!”
其实他还要说从北京飞南京时间并不长,您要真的担心,完全可以现在去看看,然后晚上的航班再回来,明天正常上班,一点也不耽误工作。
但这些话,他在心中徘徊良久,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真的自己这样做,是在让副局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但现在看着他如此痛苦纠结,他觉得还不如放手一搏来的痛快。
“吴靖,你就是这么当我助理的?”徐岩微闭的双眸陡然睁开,冷酷黑眸中闪烁着浓浓幽光,脸色不善盯着吴靖,薄霜的面容上挂着熊熊怒火:“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你是没用脑子思考才说出这样的话嘛?我不希望再听见第二次,不然你自己掂量着办……”。
撂下这句狠话之后,徐岩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力量靠在椅背上,搭在扶手上的拳头悄然紧握。
窗外是万丈高楼,雄伟的建筑一座紧接着一座,北京城的繁华热闹正在随着天色的黯然而渐渐上演,但他的心却如破了洞的船只一样渐渐下沉到海底深处,沉寂的看不见明日太阳。
129 君子之交淡如水
8
吴靖闻言,快速抬首向徐岩看去,浑身一颤,头垂的更低,清俊面容上闪过一丝惶恐,最终他还是敛目低声道:“是,副局,我错了,那以后关于莫宁夏那边的事是不是就不用打探了?”
说完,办公室内死一般的沉静,寂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
徐岩只觉得今个的吴靖极为没有眼色,他本是无力的身躯又瞬间充满了怒气,猛地一拍桌子站在起来,快步走到吴靖面前,目光阴狠瞪着他,面容上挂着寒霜:“吴靖,你是不是对我徐岩有哪不满意?平时不是机灵的很?怎么今日就愚蠢至此?你要是不想干,你早说,交了辞职信就给我滚蛋!”
他的是气狠了,竟然连这种狠绝的话都说的出来。
吴靖是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点点向上爬的身边人了,他的意义甚于很多人,他之所以到现在还用他,一是因为情分,而是因为吴靖这个人确确实实是个人才,知他的心意,懂他的意思,但今个的吴靖却蠢笨如猪,一而再而三触碰他的禁忌。
吴靖稍稍抬眸,意外的眸光看了一眼徐岩,其实他也没比副局小几岁,但在很多事上,他的确不如副局考虑的周全,但如今遇上莫宁夏的副局却毫无理智可言,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如果副局还不清醒,他想,他就算当个那个恶人被副局厌恶也没关系。
徐岩现在压根就不知道他自己这个样子有多滑稽,一方便很痛恨宁夏,但在得知她生病了,甚至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竟然紧张至此。
但他却从不承认这种心情,尤其面对吴靖洞察一切的神色时,他更是怒火中烧。
这是一种恼羞成怒的表现,但他却从不察觉。
此刻见吴靖抿唇沉默,他更是气怒的恨不得杀人,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拳头紧握,阴冷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扯了扯薄唇,冷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吴靖,我警告你,以后在我面前,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你心中都明白,不然我要你有何用?”
面对徐岩的恼羞成怒,吴靖没有退缩,他站在原地,任由徐岩阴沉的目光打量着,面容上挂着波澜不惊神色,直到徐岩气消的差不多了,他又不怕死的说了一句:“副局,您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可笑嘛?明明心中就惦记着莫宁夏,怎么就不肯去南京看看她?您不能因为当年的事就把自己困在枷锁中一辈子啊!”
他说的深情并茂,字字句句都再为徐岩考虑,别人只看见副局的身居高位,权势滔天,但却没看见他年轻时的艰辛奋斗,想要成功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副局今时今日的一切,完全都是靠他自己拼搏来的,相当于那些仗着父辈家族庇佑,一生一帆风顺的高干子弟来说,副局无疑是最为出色优秀的。
但这人总是会有顾忌弱点,而莫宁夏就是副局的顾忌。
徐岩双手叉腰,有些气恼扯了扯领口纽扣,把领带扯了下来随手仍在地上,他双目赤红,对于吴靖的话很是气恼,本来让他滚蛋,但触及到他坚韧不拔的面色时,他不禁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这是跟了他多年的助理,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别人不敢做的事,他也敢,辅助他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很少闹成现在这样。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情分,徐岩眸光闪了闪,冷峻的面容缓了缓,重新坐会到椅子上,眉梢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吴靖,像是刚刚发火愤怒的男人不是他一般:“吴靖,你这话说的道是好笑,我最近的工作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你难道还要让我为了去南京看那个女人,就把手头上重要的事给抛下嘛……?”
低沉的嗓音顿了顿,办公桌后,他瞧着高姿态的二郎腿,深刻的俊颜上挂着意味不明光芒,狭长凤眸微扬,轻笑了一声:“你认为,为了那么个女人这样做,值得嘛?”
明明是笑意融融的面容,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冷彻心扉。
冷静下来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