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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少得知老婆不见了的消息,从部队学校里赶回了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处几乎都找遍了,没有蔓蔓去哪里串亲的蛛丝马迹。就是一开始火冒三丈想回来打妹妹一顿屁股的君爷,已经完全颠覆了开始的想法。
能问的人都问了,最后剩下蔓蔓最有可能偷偷去的地方——温世轩的住处。
蒋衍打到温世轩的手机上。
接听的人是林佳静。
在这时候,去了大院门口哨所打听情况的姚爷,气喘吁吁跑回来,说:“哨岗记不清楚,我要了监控的录像带回来。还有,哨岗虽然不记得她有没有出去,但是,记得有个男人来找过她。不过哨岗没有让那人进去。听哨岗的描述,来找她的男人很有可能是温世轩。”
听这么一说,蒋衍更是全神贯注地集中在与林佳静的沟通上。
“大舅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突然说,说要去找蔓蔓姐。我说要跟着去,大舅不让。”林佳静对早上温世轩的举止言行,也觉得非常古怪出乎常理。
“什么时候去的?”
“早上七八点左右。”
“回来了吗?”
“没有。大舅手机都没有带,我都不知道怎么找大舅呢。”林佳静一样急得要死,“姐夫,你说怎么办,我该去报案?”
蒋衍不知道,一下,老婆不见了,岳父不见了,像是重演起上回的失踪案件。但上回老婆是主动不见的,带的是小孩,且有迹可循。这回失踪的却是两个大人,之前毫无迹象要表明失踪的两个大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浮现在全部人的脑海里:女人失踪不像小孩子失踪不像男人失踪,多是因为什么事,可以想象。
陆夫人几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如果女儿这回真是再出什么事,她不会想活了。
在陆家里像变了天一样的时候,温世轩跟随兰博基尼,一路跑出了京城,到了五环外的郊区。
此刻是下午两点。
兰博基尼的主人,终于是找到了一家路边可靠的饭馆,想进去吃饭。
车,停在了饭馆旁边的停车场,留了个人在副驾座上留守车里。江晖带着人,进了饭馆用餐。
温世轩想着怎么支开留守车里的人,想得头快破了,以他不机灵的脑袋瓜,想个不是循规蹈矩的法子都难。
但他知道这是下手的最佳机会了,失去这个机会,不敢想象后果。
没有法子的他,用了一个最笨的法子,他抽出身上仅有的一百几十块人民币,站在离轿车车头一定距离的地方,等风吹过来的时候,举起放开夹在指尖上的人民币。一张张鲜红的纸币,迎着风,吹到了兰博基尼车头,掠过车前窗,有一张甚至贴在了窗玻璃上。
他想对了,都是干坏事的,图的不就是钱吗?看到有免费的钱飞过自己眼前,不可能不去捡。
很快的,留守兰博基尼的那个贼犯,忽的跳下车,车门都没有关,追着被风吹起的人民币跑,而且还不敢张扬,怕被人听到来和他抢钱。
放开指尖最后一张人民币,看那个人追着钱是跑到了挺远的地方去了。温世轩跃起,狂奔向兰博基尼,以他这么大的岁数,难为他这样激烈地跑。
一把拽开后车门,他伸手摸到那个大麻袋,一摸是个温暖的人,马上抓起,扛到肩头就跑。
麻袋扔进了后车厢里面后,他跳进了驾驶座,一踩油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他一路踩着油门像疯了似的野马往回奔,直到听见后面似乎传来细微的呻吟声,在刚好看到有个可以遮盖车子的废弃工地时,他把车开进去,停下来,又慌慌忙忙地跳上了后车厢,松解麻袋。
绑麻袋的人不敢系紧,是担心把里面的人憋死。一解绳子就松开了,露出被困麻袋里面的人,正是大女儿。
“蔓蔓,蔓蔓——”
声音,这样温暖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小到大,在她耳边萦绕,为她驱赶噩梦和寒冷。温暖的掌心,带着粗糙的厚茧,却是天底下对她最温柔的手,抚摩她的额头。
她蓦地睁开眼,眼眶里涌出泪花:“爸——”
“可怜的孩子,别哭。爸给你擦擦。可惜爸现在身边没有药。”温世轩四处摸了下,口袋里什么都没有,只好拿袖子给女儿擦嘴角边流的血。
然后看女儿身上哆嗦,他立马将自己身上的衬衫脱下来,给女儿穿上,自己只留件破洞的背心。
蔓蔓看到自己身上被撕碎的衣服,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浑身止不住的打抖。
“别怕,爸爸在这。”把她抱在怀里,仿佛她还是那个差点被车撞时的几岁女孩,或是一开始被他抱起来在田野里哇哇大哭的女婴,温世轩抚摸着她的头,“爸爸在这,爸爸拼了这条老命都不会让你出事。”
听到父亲这句话,蔓蔓的泪更如泉涌:“爸——”
“走吧。”帮她擦了下眼泪,温世轩没有忘记现在他们两人是在逃亡中,说,“我们现在必须先找到个地方躲起来,然后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我看那些人不是普通人,说不定与做官的人有勾结,发疯起来找我们就糟了。”
蔓蔓点点头,跟着养父从后车厢下来,准备绕坐到前车座。
这时,一辆东风小轿车忽然从工地拐角处闪了进来,刹车时飞扬的尘土,罩在了他们父女俩的头面上。
温世轩伸开双臂把女儿护在后面,紧张地瞪视着这辆出其不意杀出来的车。
车窗里头,探出来的脑袋朝他们喊:“大舅,蔓蔓姐,快上车!”
父女俩都一惊:未想在这里能碰到廖舒雅。
来不及细想这其中的缘故,廖舒雅拍打着方向盘的喇叭,焦急地叫着:“大舅,蔓蔓姐,你们还不快上车,想被人抓住吗?”
其实温世轩知道他们现在是别无选择了,因为小货车的汽油已经快用完了,想逃,也逃不了多远,在这荒郊野外徒步逃走,等于是自杀式行为。再说,廖舒雅再怎样都是自己的外甥女,想害,都不会害他和蔓蔓吧。
这样一想,温世轩扶着女儿上了东风的后车座。
蔓蔓是药效没有全过,一直处于一种一会儿有点意识一会儿意识模糊的状态,但是有父亲在,她觉得整颗心有了倚靠。
廖舒雅等他们上了车后,开始将车开出工地。
“你怎么会在这,舒雅?”温世轩问。
“我是半路看到大舅开车,可大舅没有发现我,我想着和大舅打个招呼,可一直追不上大舅,于是生怕大舅出什么事,一路跟过来了,幸运我是跟过来了,不然大舅和蔓蔓姐怎么办。”廖舒雅煞有其事地说着,解释起自己的行踪来龙,声音悦耳,似是夹杂了对家人深切的关心和焦急,表面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只有她那双背对温世轩和蔓蔓的眼睛,在车前镜里露出底下无法抑制的愤怒、深深的妒忌、赤条条的杀意。
她当然不可能是追温世轩来的,而是跟踪江晖的时候,刚好发现到了温世轩在中间插队。
她早就注意江晖的动向了,一是廖明要她警惕江晖有其她女人,二是她自己也担心江晖这样优秀的男人被其她女人勾引了去。
现在一切迹象表明,她好不容易看上的好男人,居然是被蔓蔓给勾引走了。
这个该死的蔓蔓,她自己有好老公还不够吗!
她的手臂轻微一碰,再次确定搁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是开着的,而且正在与对方通话中。这个通话的对象,正好是——江晖。
。【159】敢杀她?!
陆家
在毫无方向的时候,蒋衍率先决定追踪老婆养父温世轩的行踪。
蒋梅、蒋父这时候都赶来了。
“我和你一块去。”蒋父对儿子说。
蒋衍担心出什么风险,不让:“爸,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在家,二姐和东子能有人照顾。”
“是,爸,我和阿衍去可以了。”赵文生从后面走上来,同时把手里抱的东子递给蒋梅。
“你小心些。”在他转身要走时,蒋梅急急忙忙在他背后追上一句,“还有我弟弟,我怕他冲动——”
“我知道。”赵文生朝她微微勾了勾嘴角,笃定的自信的笑,在小家伙忽眨着不安的眼珠里摇曳,一只手,在小家伙的脑袋瓜安抚地再摸一把,转过身,去追已冲下楼的蒋衍。
目望舅舅和狐狸爸爸消失的背影,两条小指头塞进了小嘴巴里,乌亮的小眼珠一眨一眨的,想镇定下来,想掩饰眼中小男子汉不该有的惊惶。
“东子。”蒋梅搂住孩子,摸着孩子的头,嘴里说的话多像是在安慰自己,“舅妈没事的,有你舅舅在和爸爸在。”
蒋父走进门,看见陆夫人脸色苍白靠在姚夫人怀里,却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是不敢掉一颗眼泪了,亲家都成这样,蒋父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姚夫人拍着陆夫人的背说:“你不要着急,都给贺砚打电话了。他在外,说会马上赶回来处理这事。况且陆君在这里呢。”
听到这话,陆夫人寄望地看向大儿子。
陆君俊容凝重,但对于妹婿一头热去追踪温世轩的方向并不赞成,这种不赞同,更多是来自于他对温世轩的感情排斥而非逻辑推理。
这点姚爷也很清楚。姚子业相当着急,在君爷面前踱步,等着技术人员分析大院门口监控录像的结果。
过了大概十分钟后,第一通电话报道:称录像显示失踪了的蔓蔓是在早上七点多钟离开大院门口,然后再也没有见回来大院的踪影。
七点多钟已经失踪。
都失踪了这么长时间。
陆夫人悔恨不已:如果她能早一点意识到女儿失踪了的话,是不是不一样?
现在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歹徒想对蔓蔓做什么都可以。
君爷一拳撑在额门上,厉声问:“说是七点多出的门,公路的摄像头,有没有拍到她去了哪里?”
耳畔一直听着手机汇报的姚爷,越听,细长的眉宇越是蹙紧不得松半分:“是,说是带人进了她进去的那家超市店,超市店大门紧闭。他们联系店家不见,准备从后面的一扇小门撬门进去。发现了——”
发现什么?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他。
陆夫人感到心脏一刻都要罢停了。
而听着对方说:发现店家躺在小仓库里昏迷不醒,应该是被人用了迷药,而蔓蔓仍然下落不明,很有可能是被人抓走了时,狭长的墨瞳缩紧,嘴唇用力地闭紧着。
见他不说话的君爷,抢过他手里的手机听话,最终确定无疑妹妹是被人绑架了。而且绑匪至今都没有打电话联系他们陆家,只能说明一点:绑匪根本不是为了绑架勒索才绑架蔓蔓,因为目标本来就是他妹妹。
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他妹妹?
要钱,可以冲着他们来?
要拼命,也可以直接冲着他们陆家的男人。
为什么非得是他妹妹去遭这个罪!
二十几年前给予她的灾难还不够吗!
“陆君!”看到大儿子一副面色沉重,陆夫人站了起来。
“妈,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插手!”
他现在想杀人,这一刻只想着杀人!
捡起椅子上的外衣,若阵风飙出了门口。姚爷紧随他往楼下冲。
陆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想来想去,赶紧再打电话让老公回来。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控制了。女儿失踪,儿子这幅失控的样子,都是要发大事的征兆。
两爷冲到楼下,高大帅开的吉普车和刘秘书的轿车都到了。
姚爷坐进了刘秘书的车。而君爷嚓的拉开吉普驾驶座的门,高大帅想都没想,立马给他让了位子,知道他是要亲自开车。
“有线索了吗?”高大帅问,本来很平常的一句问,现